全國高校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現狀調查研究*

吳 瑾 胡永強 薛 佳

（沈陽師范大學圖書館，遼寧 沈陽 110034）

1 引言

自1984年教育部發布《關于在高等學校開設〈文獻檢索與利用課〉的意見》開始，信息素養教育在國內高等學校（含高職高專）圖書館普遍開展。經過30多年的實踐，信息素養教育在理論研究和實證方面都已經形成較為成熟的學科脈絡[1]。當前，高等教育改革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2021年教育部印發了《高等學校數字校園建設規范（試行）》（以下簡稱《規范》），對高校信息素養教育提出了更為全面清晰的指導和要求。為更好地促進《規范》的執行落實，第五屆教育部高等學校圖書情報工作指導委員會與CALIS管理中心，共同發起了全國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現狀的全面調研和考察。作為此次調研的組織參與者，筆者通過對調研數據的梳理與分析，全面系統地了解當前國內高校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的進展、特點和存在的問題，結合實際提出可行性的發展建議，有助于促進我國高校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服務更好更快地發展。

2 調研結果統計與分析

此次調研內容主要包括信息素質教育硬件設施、師資情況、課程建設情況、專題培訓、新生入館教育、嵌入式教學、信息素質教育讀者活動、在線信息素質教育8個方面，共設置76個問題，收回問卷570份，分別來自31個省、市、自治區的401所本科院校和169所高職高專院校。

2.1 基礎設施情況

信息素養教育已成為現代教育中高校必需和基本的一項教育課程，參與調研的高校圖書館均不同程度地開展了的信息素養教育工作，并提供了一定的硬件設施保障。調查結果顯示，有62.81%的圖書館設有信息素養教育專用空間，其中26.61%擁有3間及以上，并且參與調研的圖書館全部提供了信息素養教育學生用計算機設備保障。

2.2 師資隊伍建設

在素質教育背景下，若使學生在信息化社會環境中成為社會需要的高信息素養人才，教師轉換成的 “導師” 的引導作用尤為重要，師資隊伍建設也是信息素養教育工作的重要一環。調研結果顯示：（1）各圖書館間的信息素養教育教師呈現出一定數量上的不平衡。參與信息素養教育的教師數量平均值為7.5，中位值為5，1-5人的占總數47.72%，6-10人的占26.49%，11-20人的占17.54%，超過20人的占4.21%。（2）信息素養教育教師團隊組成較為多元，除圖書館館員外，還有33.68%的圖書館邀請了數據庫商培訓人員，17.19%邀請學院專業教師參與信息素養培訓。

2.3 課程設置情況

我國高校信息素養教育課程，從20世紀80年代起步并逐步發展。在參與調研的570所圖書館中，有57所圖書館在上世紀80年代就開設了信息素養教育課，至今共417所圖書館開設了信息素養教育學分課程，占調研總數的73.33%，其中本科院校圖書館開課率達82.79%，高職院校開課率為50.89%。

（1）課程設置。參與調研的圖書館開課數量平均值為1.18，35.73%的圖書館開設兩門及以上課程。課程名稱以 “文獻檢索” 或 “信息檢索” 居多，此外還開設有 “科技論文寫作” “研究生學術規范與論文寫作” “創新實訓到專利申請” “數字素養與數據利用” 等課程，呈現出不同方向的側重點（見圖1）。課程性質多為選修課，占有效問卷的71.88%。19.5%的課程按照文科/理科或科技類/文史類進行了區分，其余課程均為普適性信息素養教育課程。課程講授內容除信息檢索基礎知識、數字資源使用方法外，還覆蓋了信息獲取、管理、評價與利用流程中所涉及的知識內容，但信息分享、數據處理、數字技術等方面內容還顯不足。

圖1 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課程內容

（2）授課對象。授課對象以本科生為主，同時輻射碩士及博士研究生，開設了學分課程的417所圖書館中，面向本科生的開課率為100%，113所圖書館面向碩士研究生開設了課程，25所圖書館面向博士研究生開設了課程。單門課程每學期授課人數分布不均衡，其中100-500人為最多，占有效問卷的39.77%，其次是100人以內，占有效問卷的27.41%，超過1000人的僅占22.87%。

（3）教學模式。作為一門應用型課程，94.04%的課程都采用了課堂講授與教師演示、學生上機實踐相結合的教學形式。在教學方法上，88.07%的課程均綜合運用了任務/項目驅動、PBL、Big6、案例分析、分組討論等多種方法，培養學生分析、探究、解決問題的能力；66.91%的圖書館采用線上線下相融合的教學方式，將MOOC、微課資源應用到線下課堂中，進行 “混合式學習” ，實現教學內容的擴充和優化。

2.4 專題培訓講座

（1）培訓主題內容。所涉內容較為寬泛（見圖2），除如何利用圖書館和信息檢索基礎知識外，還拓展了專利知識、論文寫作、信息工具使用等主題，還有部分圖書館圍繞信息技術的熱點問題、信息素養在生活中的應用等主題開展培訓，如中國人民大學圖書館開展的健康信息檢索和信息鑒別的培訓講座，西安交通大學圖書館開展的數字人文專題培訓講座。

圖2 培訓講座主題內容

（2）培訓場次及規模。各圖書館根據本館實際情況安排培訓場次，每學期培訓場次以1-5場居多，占45.61%，超過20場的占10.88%。培訓時長在30-60分鐘不等。培訓參與人數超過50人的圖書館占59.82%，30人以下的為13.69%。為方便學生參加培訓講座，46.67%的圖書館還提供了預約培訓服務。

（3）講授形式。線下講授仍是主流講授形式，占88.17%。37.87%的圖書館采用了線上培訓形式，線下講授并同步直播的占17.16%，提供上傳網絡培訓教程服務的占30.77%，提供課件下載服務的占56.84%。

2.5 新生入館教育

新生入館教育旨在幫助新生入學后能快速建立起對圖書館的感觀認識，是建立大學生信息意識的重要環節。參與調查的圖書館中，99.95%的圖書館均開展了多種形式相結合的新生入館教育。

（1）新生參與度。為保證新生入館教育的覆蓋面，65.61%的圖書館要求全體新生必須參加新生入館教育，43.33%的圖書館與學校職能部門建立聯動機制，將新生入館教育納入學校新生教育計劃中統一安排。73.33%的圖書館參與入館教育的新生比例能夠達到80%以上。

（2）新生入館教育形式。大多數圖書館的新生入館教育結合了線上、線下多種形式，其中現場參觀講解的占76.14%，開展新生培訓講座的占75.09%，發放新生手冊等材料的占62.46%，63.68%的圖書館提供新生教育微信端服務，42.81%的圖書館新生入館教育開展了直播課程、視頻課程、闖關答題等線上教育模式，26.14%的圖書館設置了新生專欄（見圖3）。新生專欄采用視頻、圖片、動畫、虛擬導航、游戲等靈活多樣的形式，增加新生對圖書館的認知度和吸引力。還有一些圖書館開展了形式活潑的創新活動，如華中農業大學制作了 “圖書館云參觀視頻” ，東南大學圖書館面向新生舉辦 “百戰書蟲” 知識競賽，山東大學圖書館利用 “新生入學通知書” 介紹圖書館資源和服務。

圖3 新生入館教育形式

2.6 嵌入式教學

調研數據顯示，從2000年起，高校圖書館陸續開展嵌入式教學服務，經過20多年的穩步推進，已開展嵌入式教學工作的圖書館占調研總數的20.7%，主要集中在本科院校，其中72.88%的圖書館形成了常態化嵌入式教學模式。嵌入課程的數量仍較少，以1-2門居多，占61.74%。東北師范大學圖書館嵌入的課程最多，有20余門，已形成常態化。除了采取課堂講授知識、互動答疑、參與課程設計、評判學生課業成果等實體嵌入式服務外（見圖4），還有61.02%的圖書館提供專業學術資源、教學資源等虛擬化嵌入式服務（見圖5）。

圖4 實體嵌入式服務形式

圖5 虛擬嵌入式服務形式

2.7 線上信息素養教育服務

隨著信息技術在圖書館服務中的廣泛應用，線上服務已成為信息素養教育的重要模式。22.63%的圖書館在主頁上設置了信息素養教育專欄，33.86%的圖書館利用微信平臺提供信息發布、資源推介等服務；20.21%的圖書館提供了線上培訓講座、微課堂、微視頻等在線學習服務并有部分圖書館形成了品牌化的系列課程或培訓服務，如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的 “思源微課” ，深圳職業技術學院的 “信息素養移動課程” 等。還有部分圖書館建立了信息素養教育專用平臺，提供系統、全面的信息素養教育服務（見圖6）。信息素養教育平臺除為讀者提供信息發布、在線練習、線上教學以及信息素養教育資源組織和揭示等功能外，還為教師提供組卷、閱卷和成績發布等功能。

圖6 線上信息素養教育平臺主要功能模塊

除提供線上信息素養教育服務外，許多圖書館還開展了線上教學資源建設工作。調查顯示，9.12%的圖書館開設了信息素養教育慕課，有26.32%的圖書館每年自制并發布信息素養教育短視頻，其中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每年發布60-80條短視頻，并推出信息素養系列微視頻 “思源微課” 。

2.8 信息素養教育讀者活動

讀者活動是信息素養教育的最好實踐，99.12%的圖書館通過形式靈活、富有趣味的讀者活動來提升教育效果。信息素養教育讀者活動形式主要集中在讀書會、競賽和專家報告，分別占調研總數的78.25%、74.91%和58.95%。此外，數字資源宣傳月/周、書展等主題活動也是圖書館常用的信息素養教育形式。

近年來，國內高校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讀者活動無論在規模上還是在內容延伸上都做出了新的嘗試。教育部高校圖工委高職高專院校分委會和全國財經高校圖書情報專業委員會分別在全國范圍內組織了 “全國高職院校信息素養大賽” 和 “‘樂研杯’全國財經高校大學生信息素養大賽” ，在全國高職院校和財經高校掀起了信息素養的關注熱潮[2-3]。2019年，上海地區高校聯合舉辦了首屆上海高校開放數據創新研究大賽，推動和促進上海市高校間數據資源的開放共享，鼓勵上海市高校師生基于開放數據資源進行創新應用與研究，進一步提升數據素養與數據能力[4]。安徽省自2013年起，每年舉辦 “安徽省高校研究生信息素養夏令營” ，通過 “課程+分組交流+實驗室參觀+實習+作業匯報+測試” 系列環節提升營員信息獲取、分析與處理能力[5]。

3 高校信息素養教育呈現的特點

自20世紀70年代提出信息素養概念以來，學界對信息素養教育的概念、理論、實施標準等認識經歷了很多發展變化，這些變化影響了信息素養教育的內容設計、教育形式、教學方法等實踐層面的發展與轉變[6]。2015年，ACRL（美國大學與研究圖書館協會）推出的《高等教育信息素養框架》，將信息素養界定為元素養，即其他眾多素養的基石[7]。在理論創新的推動下，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實踐也不斷轉型，在豐富教育內容、創新教育模式等方面不斷嘗試，展現出蓬勃發展之勢，在教育理念、教育模式、教學手段上都展現出新的特點。

3.1 更加關注多元素養養成

從信息素養的概念提出以來，隨著信息環境的變化，信息素養的內涵也在不斷演變、拓展，內容涉及了數據素養、數字素養、媒介素養、學術素養、技術素養、知識產權素養等[8]，甚至涵蓋了生活中所需的健康、金融、環保等方面的素養。信息素養教育的邊界越來越模糊，可以理解為 “圖情領域涉及的職業、機構、部門、用戶需要的素養，涵蓋核心素養與拓展素養”[9]。

根據調研結果，無論是開設的學分課程還是嵌入式教學服務，都可以看到信息素養教育正在從文獻信息檢索技能訓練向信息利用的綜合能力提升轉變，更加關注培養大學生的信息意識，建立信息思維，不斷提升其在生活、學習、研究以及工作中運用信息及信息技術的能力。開設的學分課程除 “文獻信息檢索” 外，還有論文寫作、信息分析、信息工具使用、學術規范、數據檢索與管理、信息素養教育等。如武漢大學圖書館自2014年起陸續開設了 “學術道德與學術規范” “信息素養與實踐” “人文社科文獻檢索與數字化分析” “數字素養與數據利用” 等多門課程，授課內容更加側重讓大學生掌握科學有效的信息問題解決方法、規范的學術研究流程，養成良好的批判性思維；貴州師范大學圖書館開設了 “中學圖書館的組織與管理” ，幫助大學生豐富職業素養，提升就業能力；天津石油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與職業生涯規劃課程緊密結合，加強學生職業信息素養教育；首都師范大學圖書館的嵌入式信息素養教育巧妙地利用任務情境，協助和引導學生完成主題信息的檢索、討論、利用與策劃展示等環節，開展了藝術修養、文學欣賞、心理健康、數據管理與分析、書法寫作等領域多元的主題活動[10]。

3.2 形成了立體化教育模式

從本次調研數據中可以看到，各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針對不同的教育目標，采用了多種形式相結合的混合教育模式。在教育形式上，除了學分課程、專題培訓講座外，絕大多數圖書館還開展了競賽、沙龍、讀書會等實踐性教學活動。許多圖書館努力推進個性化的嵌入式教學，將信息素養教育嵌入專業課程，強調信息素養知識與專業學習相融合，提升學生的專業能力。在教學方法上，90.53%的圖書館在信息素養教育中應用了基于建構主義理論的案例教學法、PBL教學法等，構建情境化教學模式。在教學手段上，除了線下教學，近年來，MOOC、微課、直播課以及自媒體推文等線上教育方式也被廣泛應用于信息素養教育中。可見，國內高校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形成了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通識性與個性化相結合以及線上線下相結合的立體化教學模式，以適應不同層次的學習需求和教學目標。

3.3 信息素養教育步入數字化轉型

隨著信息技術環境的不斷優化，信息素養教育模式正在從傳統教學轉向數字化教學。特別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線上教學迅速成為信息素養教育的主要形式，進一步加速了信息素養教育的數字化轉型。調研顯示，在學分課程中，48.95%的圖書館采用了線上教學形式，與2014年全國高校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調研結果相比，增加了30.23個百分點[11]；37.87%的圖書館開展了線上培訓；在新生入館教育中，42.46%的圖書館融入了直播培訓、闖關答題、學習自測等數字化教學內容。以知識點為核心的短小精煉的微視頻、圖文并茂的自媒體推文等數字化教育形式近年來逐漸融入信息素養教育體系。雨課堂、課堂派等專業線上教學工具，騰訊會議、B站、ZOOM等線上直播平臺，超星學習通、曉圖、智信等商業化教學平臺被廣泛應用于信息素養教育各項活動中。同時數字化教學資源也有了一定積累，利用國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臺可以獲得超過50門的信息素養教育慕課資源，其中不乏國家精品課程。部分圖書館也在投入建設數字化教學資源，并打造了品牌化的信息素養教育微課堂，如上海交通大學的 “思源微課” 、東北大學的 “微圕學堂”[12]、浙江大學的 “悅讀·求知RI系列微課”[13]等；還有圖書館利用信息素養教育專用教學平臺或網頁上的信息素養教育專欄，積累了試題庫、檢索案例、課件、教學視頻等資源。

高校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從教學模式、教學手段以及教學資源上都已呈現數字化的形態，已經開啟了數字化轉型之路。

3.4 與專業教學的融合逐步深入

調研顯示，有20.7%的圖書館開展了嵌入式教學，這一比例較2014年上升了近3個百分點[11]。許多圖書館在積極探索與專業教學融合的有效切入點，并進行有益嘗試，進一步強化信息素養教育的實踐性。除將文獻檢索的知識嵌入專業課程外，部分圖書館還通過嵌入研究方法，任務導向等形式與專業課程深度融合，幫助大學生通過綜合信息素養的提升助力其專業學習、研究能力以及未來職業規劃能力。如上海交通大學圖書館在新生研討課 “可再生能源的高效轉換與利用” 中，圍繞研究匯報，嵌入內容從專業信息檢索和利用到匯報PPT制作，幫助大學生在專業學習中建立信息思維。深圳職業技術學院圖書館選擇項目化課程和創新型課程開展嵌入式教學，促進大學生對信息素養的理解與提升。

4 高校信息素養教育的問題與思考

4.1 加大頂層設計，爭取學校支持

自1984年教育部發布《關于在高校開設〈文獻檢索與利用〉課的意見》以來，各高校圖書館一直在積極推進信息素養教育實施，并不斷創新，為大學生信息素養提升發揮了重要作用。2015年印發的《普通高等學校圖書館規程》中對信息素養教育提出明確要求，要求 “開展信息素養教育，采用現代教育技術，加強信息素養課程體系建設”[14]。2021年3月教育部印發的《規范》），從 “技術賦能高等教育發展” 的理念出發，扎實推進 “互聯網+教育” ，對大學生信息素養教育從信息素養組成要素、信息素養培養方式兩方面進行規定，并擴大教育覆蓋面，提升高等學校信息化建設與應用水平，支撐教育高質量發展[15]。但目前，高校信息素養教育仍主要由圖書館主導，缺乏學校的統籌規劃，推進存在一定難度。從調研結果可以看到，圖書館所開設的課程大多為選修課，每年受教育人數大多集中在500人左右，超過1000人的僅占調研課程總數的22.78%，受教育群體的覆蓋面還有較大提升空間；在嵌入式教學開展過程中，只有12.79%的圖書館得到了學校職能部門的協助，得以從學校層面推進該項工作；從師資隊伍來看，融入專業的信息素養教育需要圖書館員與專業教師協同合作，但目前的合作方式多為志愿式合作，鮮有圖書館能夠從學校層面獲得支持得以組建有專業教師加入的信息素養教育團隊。因此，信息素養教育工作還需獲得學校的重視，通過頂層設計，將信息素養教育納入學校人才培養體系中，通過建立機制，完善信息素養教育體系，使更多的學生能夠通過信息素養教育提升其綜合素養。

4.2 深化嵌入式教學，加強專業融合

在圖書館界廣受關注的ARCL強調了信息素養的情境性，認為信息素養包括理解社會情境以及事物本身，并理解信息價值隨著情境變化而產生變化。信息素養教育需要在學習與研究的實踐性真實任務中綜合提升信息素養能力與思維[16]。目前高校圖書館嵌入專業學習的信息素養教育開展情況并不樂觀，嵌入的內容多集中在文獻檢索知識的講授，專業信息源的推薦，能夠將信息獲取、管理、使用全流程嵌入學習、研究過程的圖書館仍為少數。可見，推動信息技術與教學深度融合，還需要圖書館和專業教師加強溝通與協作，共同深入分析學生專業能力培養過程中所需信息能力，按照各專業的培養方案制訂嵌入式教學的教學目標、嵌入方式、評價方法，使信息素養教育與專業教學深度融合，充分發揮信息素養教育在專業學習中的作用，提升學生科研創新和實踐的能力[17]。

4.3 重構教學模式，加快標準建設

信息時代知識載體和媒介的變化，使得在線教育成為傳統線下教育模式的重要補充。線上教學更有利于培養學生的信息素養與自學能力，對于學生在專業領域的項目式學習、合作式學習、研究性學習起到重要作用。調研結果顯示，教育技術在信息素養教育中的應用更加廣泛。《規范》中也明確提出信息素養培育要 “融合線上與線下教育方式” ，為此，線上教學的規范化、標準化就必然是未來信息素養教育工作的重點之一。復旦大學圖書館率先開啟了線上課程標準化建設，該館的 “文獻檢索與利用（文理醫）” 課程參與了與美國QM合作的FD-QM大學在線課程質量標準化建設，并正式認證為FD-QM標準認證課程。在線教學規律明顯有別于線下教學，線上線下相融合的教學需要教學理念、教學目標、教學內容、教學方式、教學流程、教學評價等方面的改造乃至重構[18]，通過對平臺技術要求、課程內容展示、師生互動環節、教學主體和客體要求、突發情況應對，以及持續改進措施等方面的標準化建設，才能保障教學效果和質量[19]，達到1+1＞2的效果。

4.4 優化資源配置，推進共建共享

隨著線上線下相融合的信息素養教育模式的建立，特別是在疫情常態化防控環境下，數字化教學已經成為各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的重要形式，數字化教學資源則是開展數字化教學的重要支撐。許多圖書館在開展線上教學的同時，也積累了較為豐富的數字化教學資源，但數字化教學資源的建設與應用依然存在著一定的不平衡：一是各圖書館之間人力、物力、財力和技術能力的不均衡，數字化資源建設難以全面展開，所建設的教學資源品質未免參差不齊；二是絕大多數數字化教學資源限于校內使用，各圖書館教學資源跨校、跨區域共享不積極，導致各圖書館之間教學資源有較大的重復性。因此，高校圖書館需要通過推進共建共享，實現信息素養教育數字化教學資源的優化配置。要強調共建，需要在行業內或區域內形成合作，統籌規劃教學資源的建設方案與合作模式，加強技術合作，形成師資間的優勢互補，技術資源的集約支撐，保證優質資源建設。要通過建立有效的保障、激勵與約束機制，既要保證數字化教學資源建設品質，又要能提供高效利用，保障共享的可持續發展[20]。

4.5 建立保障機制，提升教師能力

信息環境的變遷、科研范式的演化促進了信息素養內涵的延展，信息素養教育涵蓋了信息素養、媒介素養、數字素養、數據素養、信息倫理等多方面知識。而目前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教師已有的知識儲備應對這些新知識、新技能未免力不從心，難以勝任信息分析、信息可視化、知識產權、數據管理、數字人文等專業性較強的課程內容。據調研數據，關于信息素養教育教師需補充的知識中，信息管理、處理與分析工具軟件使用方法占81.75%，信息可視化知識占77.37%，知識產權知識占65.79%，選擇數據管理、信息安全、信息評價、新媒體編輯工具使用、教學方法等方面知識的比例也均超過50%。面對如此困境，一方面亟需通過業務培訓對現有人員進行知識更新，完善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教師的知識結構，提升其專業能力。另一方面，可建立師資協同機制，整合館內外師資力量，與學院或專業機構合作，打造知識結構合理、專業能力互補的信息素養教育團隊。

5 結語

我國高校圖書館的信息素養教育經歷了從計算機素養到信息素養的轉變，從文獻檢索課到信息素養教育的轉變，從數字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向智慧圖書館信息素養教育的轉變，目標是培養學生的基礎認識能力、基礎思考能力、基本信息技能、高級思考能力、復雜信息技能、交流能力、創新能力和知識智慧能力的全面發展[21]。在追尋信息素養教育夢想的道路上，高校圖書館仍需百倍努力，把握每一次挑戰機會，努力實踐，不斷求索，探究人工智能時代學生信息素養教育的發展方向，守正創新，用進取的態度迎接未來的教育發展與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