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余華 我曾經賦予自己左右過去的特權,我的寫作就像是不斷地拿起電話,然后不斷地撥出一個個沒有順序的日期,去傾聽電話另一端往事的發言。——余華
辜鴻銘" "1913年,袁世凱向以匯豐銀行為首的六國銀行團搞“善后大借款”。六國銀行請辜鴻銘做翻譯,辜來個獅子大張口,要六千銀圓,銀行團考慮到他的語言才能,只好答應。不料,辜鴻銘并不領情,聘期一到,他立即走人。臨走時,他意味深長地說:“所謂的銀行家,就是晴天千方百計把傘借給你,雨天又兇巴巴地把傘收回去的那種人。”辜鴻銘一語中的,反響十分強烈。最后這句話被當作英國諺語收進了《大不列顛辭典》。
文典" "劉文典專心研究古典文學,很看不起搞新文學創作的人,認為“文學創作的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學問”。在西南聯大中文系當教授時,他也不把聞一多、朱自清這些“才子”出身的教授放在眼里,對講授語體文寫作的作家沈從文尤其蔑視。當他得知西南聯大要提升沈從文為教授時,勃然大怒,說:“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朱自清該拿四塊錢。可我不給沈從文四毛錢!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么!
錢鍾書" "黃伊(《圍城》的責任編輯)很少生病。一次,黃一時興起說道:“我已好多年不上醫院了,除了流年不利或偶然感冒發點高燒,我是不找醫生的。”原本和他并排坐在沙發上的錢鍾書,聽完黃這番話,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拉起黃伊,連走幾步到寫字臺前。然后,錢鍾書抓住黃的手,強摁著往桌面上連拍三下。黃被弄得暈頭轉向,很是詫異。拍完后,錢鍾書才解釋說:“在我們無錫老家,長輩聽見自己的孩子說了不該說的話或夸了海口,在地上拍三下就會逢兇化吉,百無禁忌。我們年紀大了,彎腰到地不方便,在桌子上拍三下,也一樣的。”
黃侃" "一次,上課鈴響后,學生坐滿了教室,等待黃侃來上課。但是黃侃卻還坐在教員休息室,絲毫沒有起身往教室走的意思。學生見他還未到,就趕緊報告了教務處。教務處職員以為黃侃的名士脾氣又發作了,就馬上跑去請他上課。可黃侃兩眼望天,冷冷地說:“時間到了,可錢還沒有到呢。”原來,學校沒有及時發放工資,黃侃對此很不滿。教務處職員又趕忙去代他領了薪水,他才去教室上課。
沈從文" "1949年8月,剛到歷史博物館工作的沈從文被分在陳列組,做一些臨時性的工作。他非常刻苦地學習業務,大約過了兩年,覺得能力“合格了”,就主動去陳列室做講解員,還常去故宮講解。做講解員很辛苦,但他講解非常認真。從事工藝美術或電影、戲劇的工作人員需要了解古代服飾花紋、道具等方面的知識,沈從文對他們更是充滿熱情。他又擔心別人聽不清自己的湘西口音,講完后就讓他們留下地址,再寫十幾頁的長信寄去。有時,講到忘情處,他的聲音非常低,情不自禁地發出“美極啦!美極啦!”的贊嘆。
馬寅初" "抗戰時期,馬寅初在重慶大學商學院任院長。因為他連續發表文章抨擊國民黨的腐敗現象,國民黨政府非常頭疼。一天,蔣介石召見重慶大學校長葉元龍,狠狠教訓了葉一頓。葉臨走時,蔣說:“下周四你讓他(馬寅初)到我這兒來,我要當面跟他談談。他是長輩,又是同鄉,總要以大局為重!”葉怕碰釘子,就讓侄子把這個信息轉達給馬寅初。馬寅初一聽,立馬大怒:“叫校長陪著我去見他,我不去!讓憲兵來陪著我去吧!”還說:“文職不去拜見軍事長官。沒有這個必要!見了面就要吵嘴,犯不著!再說,他是我的學生,哪有老師去看學生的道理?他如果有話說,就叫他來看我!”
葉圣陶" "葉圣陶小的時候很受父親寵愛。因為學習用功,文章寫得也好,父親在他十二歲時就讓他去嘗試和體驗考秀才。葉圣陶順利通過了縣試和府試,然后由舅父陪著去參加“道試”。應試那天,家里為他準備了兩個特別令小孩子嘴饞的馬鈴瓜和別的吃食。結果,他一進考場,就惦記上了馬鈴瓜和那些吃食,痛痛快快吃了個飽。直到考試快結束了,他才匆匆忙忙寫了一篇三百多字的策論,結果自然沒通過。不過,這次科舉考試正好是我國科舉考試制度的終結,不經意間,葉圣陶做了一次歷史的見證人。
金克木" "金克木沒參加過什么正規考試,沒有大學學歷,連中學文憑也沒有,倒不是考不上,是沒錢考。但他從不承認是自學成才,總是強調他是有老師的,而且老師都是最好的。他以小學學歷而成北大教授,在許多人眼里是傳奇。但他自己卻不以為然。有人和他談天時,往往對方的專業是什么,他就會談什么,如果正好是他熟悉的領域,自然談得熱鬧;如果不是他的專長,那他就更高興了,會說:“又長知識了。”不過,他常對人說:“要是為考試,不要問我,我不會考試,那另是一門學問。”
約翰·克勞澤" "克勞澤是2022年諾貝爾物理學獎三位獲獎者中年紀最大(今年八十歲)的一位。由于他的父親曾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航空系主任,小時候的克勞澤幾乎是在實驗室長大的,經常被父親帶著觀察實驗室里那些奇特的裝置,因此他很早就對航空工程產生了濃厚興趣。不過,克勞澤最終沒有走上父親的研究方向,而是從事了量子物理學的研究。他說,自己的專業選擇并不是一種“背叛”,“一旦掌握了最基本的原則,那以后做什么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