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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南京文聯

2023-01-01 00:00:00楊苡余斌
名人傳記 2023年3期

花大姐兇案

記不得是不是就是我在天津的那段時間,楊家出了件令人震驚的事。我記不清是從哪個親戚那兒知道的了,反正是20世紀50年代初的事:四叔家的花大姐讓人殺了,死在客廳里。好長一段時間,楊家親戚到一起就說這事。

“花大姐”是四叔的大女兒,小名叫“花昭”,親戚間都喊她“花大姐”,大名不大叫,以至我完全想不起來。“花昭”這個小名,我覺得很好聽,也很好看。除了七叔家,和我們家來往比較多的就是四叔家了。他們是早早就都到了昆明去的,我和楊纮武剛到昆明那段時間,每個周末都會到四叔家吃飯。

四叔是留美的,花大姐嫁的也是個留美的,叫顧芝襄,在鐵路局工作。搞技術的專門人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還是要用的,不過要聽分配。顧芝襄被分配到西安當鐵路局局長,得把家從天津搬過去。家不是說搬就搬的,他就一個人先到西安去赴任,花大姐把天津這邊的事處理好了再過去團圓。

花大姐有個兒子,小名叫大龍,比我小不了多少,小時候我們還帶他玩過。他在花大姐身邊,準備到時一起去西安。有天早上,他出門不知干什么去了,回來發現家里出事了,到處是血,花大姐倒在血泊里掙扎,家里的男傭拿著刀在行兇,身上也是血。大龍嚇壞了,轉身就跑,男傭愣了一下追了出來,還好大龍騎上了自行車,男傭很快就追不上了。他跑到警察局報案,等救護人員上門,花大姐早已斷氣,身上全是刀傷,慘不忍睹。

那個男傭很快就被抓到了。他是安徽人,好像是他的親戚介紹來花大姐家的,那親戚在花大姐家做了好多年,有點像家里人了,介紹來的這個人也干了一年多,主仆之間關系也不錯。誰知他對花大姐起了歹念。花大姐長得蠻好看,結婚早,大龍雖然不小了,她也就只有三十多歲。男主人不在,外面又亂亂的,好像什么事都不大有人管,那天趁大龍不在,他就進臥房要對花大姐非禮。花大姐應該是還沒起床,死時穿著睡衣,血跡大都在客廳里——她抗拒,跑到了客廳,在那兒被砍的。

男傭被抓起來之后,一直沒判。家里在等下文,想去問問,又不敢,因為他們道聽途說,說現在共產黨當家,人是要分為“勞動人民”和“剝削階級”的。楊家的人總屬于“剝削階級”吧,該夾著尾巴做人吧,追問這事是不是算“階級報復”呢?弄不好反而惹火燒身。再說花大姐人已經死了,嚴懲了兇手又能怎么樣?

其實,人民政府是講規矩的,具體怎么判的記不得了,反正是判了的。只是“舊社會”過來的人,對“新社會”有一種想象,楊家的圈子又特別“舊”,和外面是有一點隔絕的。

趙蘇出生后,月子過完,我開始面對去與留的問題。小家庭在南京,趙瑞蕻和趙苡都在那邊,我回去是理所當然的,但我的確想過在天津參加工作。天津是我長大的地方,熟悉環境,親人、朋友都在這里。南京雖然我也待了幾年,但還是不能和天津比。而且李之楠他們也鼓動我留在天津。那時剛解放,新政權也在用人之際,不少地方還是很缺人的。我有兩個地方可以去,一個是海關,那里需要懂外語的人,還有一個是《進步日報》(就是原來的《大公報》)。海關工作,我想全是些關稅呀,進出口貨物什么的,沒意思。報紙我倒是感興趣的,我一直想當作家嘛,編輯、記者雖然不是作家,但總算是和寫作有關的。

我跟母親說了后,她不同意,因她聽我說在報社工作是要上夜班的。深更半夜的,路上遇到壞人怎么辦?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她不希望我留在天津。她認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家不能拆散了(當時好像還沒有“兩地分居”的說法)。而且我若在天津工作,孩子要她來帶,我姐的孩子也要她帶,我在家里待的時間長了,她有點煩。加上當時羅沛霖的親戚好像正好要搬到耀華里來住,家里也住不下。總之,她讓我回南京去,這樣我留在天津的念頭就打消了。

回南京是一大早的火車,我到母親的房間里辭行,她都沒起來,只躺在床上和我說了幾句。她讓老潘子送我去火車站,又叮囑我別忘了給老潘子賞錢,就接著睡了。

板橋新村新居

新中國成立后形勢發展很快,我去天津時南京還是百廢待興的樣子,幾個月過去,回來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已經成立,南京已經有點“興”的樣子了——關鍵是有新氣象,可以感覺到一種新的氛圍。

我們家也有了不小的變化,一是趙瑞蕻和我加入了新成立的南京文聯,二是我們搬家了,從丁家橋的簡易房子搬到了很摩登的板橋新村。板橋新村的房子挺新的,聽說是抗戰勝利“還都”后才蓋的校級軍官公寓,這時成了中大宿舍。聽說現在那片兒都拆了,按照民國的式樣蓋起新房,成了“1912街區”,挨著“總統府”。其實,原先那兒的房子挺好的,有點像上海新式的石庫門弄堂房子,每一戶都有樓上樓下,有大露臺、小院子,現在叫聯排別墅什么的。

因為要講平等,分房也不按職稱來了,趙瑞蕻只是個助教,分到的房子和教授差不多,像陳嘉、羅根澤他們,房子比我們家大不了多少。我不知道是按照什么原則分的,似乎也不是按人口,反正我們的房子里有兩個衛生間,還有亭子間。我哥來看了以后都吃驚,說,你們怎么能住到這么好的房子?雖然和過去我們家在天津的房子比,沒那么高級,也小得多,但和此前我們在昆明、重慶,還有南京的幾處住房相比,真是有天壤之別,而且這是屬于我們自己的。可惜沒住幾年,院系調整以后,我們就搬走了,我真沒住夠。

我住在板橋新村的時候,家里經常很熱鬧,文工團在香鋪營,離我家不遠,我有朋友在文工團,沒事兒就到我這兒打秋風,一來一撥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這些人里特別能鬧的是黃宗江。我在重慶看過他的戲,他演《家》里的覺新。我們在臺下也見過,但只是見過。我的好友、中西時的同學吳華英到重慶時,我們見面,一起逛街,在一條小巷里正好遇上黃宗江,他喊了聲“華英”——他們是燕京大學的同學。吳華英就介紹我們認識,并說我喜歡他的戲。黃宗江一聽,啪地立正,行了個軍禮。我熟的都是我哥、大李先生那一型的人,第一印象覺得黃宗江“流氣”。20世紀50年代初他在南京的文工團,也算是我的熟人了,有天他和好幾個人一起來家里,嚷嚷要過生日,結果我們下了一大鍋面條。黃宗江是自來熟那種類型的,事實上,我和他真正熟起來是在“文革”以后。那時,我幾乎年年去北京探親,每次都要住上一段時間。在北京,我老往我哥那兒跑,有時還住在他那兒,他圈子里的朋友,我也就都熟了,黃宗江是來他家很勤的朋友之一。對我來說,并不是見面多了就算熟人,有書信來往,才是親疏遠近的一個標準。后來黃宗江和我是有書信來往的,不過不像和黃裳、邵燕祥、袁鷹、姜德明通信那么多。

得了白喉

在板橋新村,我曾經大病一場。當然,也幸虧是在板橋新村養病,房子大,人隔離開也住得下,要是還在丁家橋,真不知怎么弄。

我得的是白喉。這病像傷寒病一樣,現在不大聽說了。我染上白喉時,上海已經流行一陣子了。當時大家可以說是談上海色變,從上海來的東西,碰都不敢碰。我有看報的習慣,訂的是上海的《文匯報》。有醫生朋友提醒我,這報紙從上海來的,別看啊。我說,看完了消毒不就行了嘛。有天我發燒,沒力氣,就到中大醫院找蔣關英。我在中大醫院有很多朋友,各個科室都有認識的人。蔣關英給我看了,說像是白喉,但不能肯定,就又領我去找姜泗長。姜泗長是耳鼻喉科的主任(后來很快調到北京去了,給毛主席看病),經驗豐富,肯定地說,是白喉。他親自給我注射了血清——當時要算治白喉的特效藥了。接下來就是隔離的問題。照說是要住院的,而且得住到傳染病醫院去。當時我還在喂奶,住院就得斷奶,再說,不斷奶也擔心會傳染給小孩。我急得掉眼淚,姜泗長就給我拿主意,說不住院,不斷奶,要感染已經感染了,斷奶孩子反而經受不起,可以回家自己隔離。

這樣,我就在家里隔離了。這倒是我習慣的,我很小的時候得過傷寒,就是在家里隔離的。然而,此時家里用的保姆的丈夫得傷寒死了,正好不來了。好在有大王姨在我們家,還有馬嫂幫忙張羅照看。板橋新村房子大,有好幾間,住得下。趙瑞蕻搬到一個小間,躲在里面,連走廊都不大去。我一個人住,吃的都送到我房間里。每隔幾個小時,大王姨就把趙蘇抱進來,讓我喂奶。大王姨、趙蘇和我都戴著口罩,到吃奶的時候才給趙蘇把口罩取下來,喂之前喂之后還要消毒,喂完了趕緊抱走,連親一下都不敢。

楊憲益來看我,我一聽到動靜就跑到樓梯口對他喊,你可千萬別上樓啊。鄰居、熟人聽說我病了,關心我,知道我住哪間屋,會在樓下對著窗戶大聲問我情況怎么樣。只有羅根澤的太太章曼儀,和我關系密,是進到我家里的。她在樓下,我在樓梯口,聊聊病情,拉幾句家常。不想她回去以后,她兒子染上了白喉。是不是因章曼儀來看我,經她傳染的,說不清楚,因為這時南京也有白喉傳染了。她兒子念書的中大附小,就有學生染上。但羅根澤認定是我傳過去的,大怒。他真的是大怒,說我不該讓章曼儀到家里來,還讓我們在門口貼上條,上面寫“家有白喉,請勿入內”。他在自己家門口也貼上了,表示他是懂道理的。

我也很生氣:并不是我讓章曼儀來的——我們走得近,她愛串門,關心我。而且我是讓她就站在下面和我說話的。至于貼條,醫生并沒讓貼呀。我們兩家來往挺多,羅說翻臉就翻臉,一點沒有顧忌,撕破臉的架勢,我特別不能接受。過后想想,他也是愛子心切,急得失態了。后來事情過去,我們互相也都不計較了,兩家依舊來往,一點也沒疏遠。

要不是新冠疫情鬧得天翻地覆,得白喉的事我也想不起來。這兩年談新冠色變,而過去說到傷寒、白喉之類的傳染病,也是不得了的,不用在家門口貼告示,歧視就會不招自來。趙苡在中大附小上學,同學知道她家里有人得白喉,都躲著她,見到她就捂鼻子,塞鼻孔,甚至羞辱她。她回家對我哭,怨我不去住院,害她在學校被當成瘟疫一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幸好白喉來得快去得快,時間不長,我就康復了。

參加南京文聯

患白喉一下就過去了,沒有長時間影響我的心情,我還是很興奮。興奮不光是為了房子,主要是感覺有希望了,特別是陳毅在南京的那段時間。陳毅是有點文人味的,和文化人相處得也很融洽,南京文聯就是那段時間成立的。我還在天津的時候,南京文聯就已經在籌備了。趙瑞蕻很積極,也很活躍,不僅自己參加,還替我也報了名,填了表。當然,這個我是不反對的。從天津回來后,我就加入了南京文聯。

我記得成立大會是在文化會堂開的,陳毅當時是南京市長,也來出席。文化會堂不大,半俱樂部的性質,我去看過電影。搞音樂的吳俊達弄了個樂隊,我們當時叫“洋鼓洋號”,在會堂里奏起來,響得不得了,震得我耳朵疼,真正是“震耳欲聾”,我作勢用手指塞著耳朵,心里卻很興奮。

南京文聯成立,在當時也像是件大事,南京好些名教授都在里面:方光燾、胡小石、陳中凡、羅根澤、范存忠……都是委員,趙瑞蕻也是委員,他們一個一個走上臺去,我們在下面使勁鼓掌,手都拍疼了。

有一天,陳毅在玄武湖請文化界的人吃飯,胡小石、羅根澤、陳瘦竹都被邀請,趙瑞蕻也去了。大家喝得開心,好多人喝醉了。半夜兩點鐘,我聽見敲門,陳瘦竹在下面喊:楊苡同志,我把瑞蕻同志送回來了!(陳瘦竹當時也住板橋新村,就在我們家旁邊。)我們不知怎么回事,全家都起來了。趙瑞蕻醉得路都走不了了,我抱著趙蘇,幫不上忙,他是兩手著地爬著上的樓,小苡在一邊看著還問:爸爸怎么跟哈巴狗似的?那一段,真是我到南京以后最開心的時光。

好像就是從那時候起,開始流行“同志”這個稱呼,過去都叫“先生”“太太”。喊“同志”是不分男女的,雖然“先生”帶點尊敬的意思用的時候也不分男女,但叫女性時用得少,不像“同志”用得那么普遍。當時我們聽著還挺新鮮的,用這個稱謂,好像就透著革命、進步,不像后來司空見慣,只要不是“地富反壞”,一概叫“同志”了。

我記不得羅根澤叫沒叫過我或是別人“同志”,即使用,也用得很少,他對我基本上還是直接叫名字。用“同志”比較多也比較熟溜的,是陳瘦竹。可能跟年紀也有關系,羅先生雖沒教過我,但從年齡上看是老師輩的人;陳瘦竹好像長我十歲上下,適應起來容易一些,而且他“五二〇”運動時支持學生,原本就屬于進步的。他是武漢大學外文系畢業的,在國立編譯館做過編審,只是我在編譯館任職時他早不在那兒了。在重慶時,他在國立戲劇專科學校任教,復員后還在劇專,同時在中大兼課,后來就成了南大的教授。我們兩家熟起來,是在板橋新村那段時間。

進步的教授,一度被稱為“紅色教授”,新中國成立后挺光榮的,陳瘦竹就是其中之一。文聯的活動,他是參加得比較多的,與趙瑞蕻接觸也多。他太太沈蔚德是他在劇專的學生,演過《雷雨》(飾四鳳),后來到南師中文系工作,和我在同一所學校。“文革”后他們搬到二號新村,和我們家一個院子,所以兩家來往一直是比較多的。

陳瘦竹自己好像沒演過戲,但他說話中氣十足,不管是上課還是平時,一概聲音洪亮。他很少對我直呼名字,總是要帶上“同志”兩個字,在人前更是如此。我印象很深的,是在二號新村。我家門前有個小院,他總是不直接進來,而是隔著院門喊:楊苡同志!當然,趙瑞蕻在家時,他會喊:瑞蕻同志!

在我看來,20世紀50年代初是南京文聯的鼎盛期。那時不像現在,學校的人和搞創作的人是兩撥人,學者歸學者,作家歸作家。那時的文聯,差不多文化人都在里面,以中文系和外文系的教授為主。當然胡小石、陳中凡、范存忠這些名教授是掛名的,重要的場合出現一下,其他工作基本上是不過問的。

真正管事的是孔羅蓀、鄭山尊、李世儀。他們各自具體是什么職務,我記不清了,反正工作都是在他們的領導下進行的。三人都曾是地下黨員,都沒架子,對胡小石、陳中凡這些長輩都是恭恭敬敬的。

鄭山尊做地下工作時有一段經歷,不知是不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周圍的人都知道。是說有一次他們的組織暴露了,國民黨特務找到了他們的聯絡點,在場的人都被抓了,上了一輛卡車。鄭山尊當時剛從別的地方過來,看見他的同志都在車上,沒留意那些穿便衣的特務,還以為他們是要一起去哪里,汽車剛剛啟動,他在后面追著喊,還有我哩! 等一等!車上的同志作聲不得,眼睜睜看著他爬上車,就這么被捕了。我聽了這事樂壞了,見面了就開他的玩笑,說他是“自投羅網”,他也不以為忤,一笑了之。

當時南京文聯的氣氛就是這樣,大家沒覺得孔羅蓀、鄭山尊他們是官,在他們面前也沒有上級下級的意識。

1954年,羅蓀要調到上海去工作,胡小石在“六華春”設宴給他餞行。席間敬酒時,陳瘦竹大聲說,羅蓀,你走了,可不要忘記我們這邊的朋友啊!羅蓀低聲咳一聲說:不會的,不會的!

羅蓀到上海后,和巴金、靳以關系處得很好,也走得比較近。我因為和巴金、靳以熟,后來和羅蓀也成了朋友。他在南京時,我們接觸倒不算多。文聯和我來往多的,是鄭造、黃天戈、蔣虹丁、徐克剛等人。大家年紀差不多,雖然背景不一樣,但很談得來,相處很是輕松愉快,在一起時常會開玩笑。比如,他們戲稱趙瑞蕻“馬歇”:“馬”是馬雅可夫斯基,當時蘇聯紅極一時的大詩人,趙瑞蕻很崇拜他,老是掛在嘴邊,差不多到言必稱馬雅可夫斯基的地步了。他又愛激動,一說話就臉紅頭漲的,而且結巴,尤其是上了臺。“歇”是“歇斯底里”,是笑話他一激動起來就不可收拾。于是黃天戈、鄭造他們就給他起了個綽號:馬雅可夫斯基和歇斯底里加一塊兒,簡稱“馬歇”。

文聯分很多組:詩歌組、小說組、散文組、翻譯組、戲曲組……和現在不同,那時的文聯有點像后來的作協,會員都是用筆的,戲曲組的人也都是寫戲的,沒有演員什么的。一個人可以同時參加不同的組,我是詩歌組的,又是翻譯組的。趙瑞蕻也是,他還是詩歌組的組長。直到“胡風事件”出來前,我一直是文聯活動的積極分子。

不過我不算文聯的人,文聯管事的是駐會的人。駐會的人是干部身份,在文聯上班,拿工資,大多是黨員。文聯的會員,大多數人有其他職業。像翻譯組,組長是侯鳴皋,他和蔣虹丁、鄭造都是駐會的,只有我和徐克剛、婁紹蓮是沒單位的,填表時我們都填“專業文學翻譯工作者”。

文聯成立后,開始活動還比較多,大多是分組活動。我們翻譯組在文化會堂那邊活動過,在文聯找房間活動過。沒地方時,我們還在一個姓王的成員家里開過會,他父親是資本家,家里地方大,沒多久他父親被整,我們也見不著他人了。曾有人提議要每周活動一次,但實際上做不到。現在算起來,翻譯組的活動,一共也就那么幾次。到一起時,大家主要是交流各自在譯什么,打算譯什么,也算是在談論翻譯的“行情”吧。

當時的“行情”是,蘇聯文學很時髦。但懂俄文的人少之又少,我們在大學大多學英文,其次就是法文。所以要譯蘇聯文學,基本上是從英文轉譯。當時蘇聯出版一本英文版的《蘇聯文學》,好像是雙月刊,大家都搶著看,從上面找線索,看有什么可以翻的。

翻譯組的這些活動,參加的都是同行,可以說是帶有業務性質的。文聯大的活動,主要就是開會學習。那時候到處開會學習,有單位的在單位學,沒單位的在家里到居委會去學。新社會嘛,什么都“新”,當然要學習。學習不是定期的。但到1952年搞文藝整風時就不一樣了,我們被召集起來,整整學習了四十天。除了星期天,天天去,每天都學習各種文件,毛主席的講話、周揚的講話……別的事都擱下了。

天天要學習,跟上班似的。我是積極分子,雖然不在文聯拿工資,也沒一官半職,倒是主動參加活動的。學習地點在香鋪營,上午、下午都去。范先生他們有公職的人都在學校參加活動,翻譯組人太少,所以和其他組的人在一起學,組長是李可染的妹夫。

整風有時候是開大會,大多數時候是小組討論,我們那組也就八九個人,學周揚的文章,一遍又一遍,到后來都煩了。還有就是每個人都自我檢查,別人則批評幫助教育。大家說我不夠積極,“把個人的利益放在集體的利益之上”,這是指我待在家里,不工作。當時有單位,就叫“參加革命工作”。我在家帶孩子,給孩子喂奶,是屬于“個人”的。其實,我是想參加工作,想進文聯的,一是因為想進步,二是因為不工作沒有固定的收入,當時我的生活有困難。這些他們都知道,文聯的鄭山尊、陳山還和我說過,沒有單位就沒有“勞保”,你以后生病了怎么辦?

但文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文聯領導考慮過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霍煥明。霍也是西南聯大的,丈夫是孫望。她參加過共產黨的外圍組織“群社”(我什么都沒參加過),比我更進步,孫望的地位又比趙瑞蕻高,最后自然是選擇了她。她不聲不響就進去了,雖然原先她跟文藝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也沒什么意見,依舊當我的積極分子。反正我到哪兒都是客人,沒太多的管束、要求,也挺好。

(2023年1月27日晚,楊苡先生于南京逝世,享年一百○四歲。)

(責任編輯/張靜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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