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24年4月12日,印度詩哲泰戈爾到達上海,赴杭州、南京、濟南等地后,于23日到達北京。29日,泰戈爾與徐志摩等趕赴清華。5月5日,泰戈爾離開清華返回北京寓居處史家胡同。
1924年5月2日,有“中國的太谷爾(泰戈爾)”之稱的辜鴻銘,專程趕到清華會見泰戈爾。這次會見雖僅是帶有禮節性質的初晤,但于當時的清華學子而言,還是頗有興味的。事實上,當年6月22日,泰戈爾與辜鴻銘還有一次短暫會面,也在清華校內。這兩次會面均成為中印兩國文化交流史上的佳話。上圖為二人于清華園工字廳的合影。
然而在當年的清華園里,在爭睹詩哲風采的涌動人潮中,有一位清華學生突發奇想,不去采訪泰戈爾,偏要采訪“中國的太谷爾”辜鴻銘,且于辜氏與泰戈爾初晤的次日即行采訪。這位學生名叫梁朝威,時年二十四歲。
梁朝威(1900—1975),廣東開平人,北京清華學堂畢業,留學美國后獲得雙博士學位,1928年任留美學生會會長兼留美學生季報編輯。采訪辜鴻銘那年,他被選舉為《清華周刊》總編,是頗為活躍的學生編輯兼記者。
自1920年發表《改良中文芻議》以來,梁氏一直是《清華周刊》的“??汀?,此時又身為該刊總編,自然要拿出更有分量和特色的稿件以壯聲色。于是,泰戈爾在清華逗留期間,當眾多談論或記錄泰氏言行思想的文稿紛呈之際,他偏要“反其道而行之”采訪“中國的太谷爾”辜鴻銘。又因其“近水樓臺”之故,采訪后不久稿件便發表于《清華周刊》。
此次訪談自1924年5月3日下午5時開始,至下午6時半結束。其間,梁朝威最初是“惴惴”與“仰止”的精神狀態,訪談過半時,梁朝威“敬聆之余,不禁熱血磅礴,愛國之情,油然以生”。這是對辜氏初懷敬仰至衷心折服之后,青年學子逐漸感同身受其思想影響力的真切反映。
訪談進行順利,之后,梁朝威多次將這位“中國的太谷爾”與“印度的太谷爾”相比較,并得出結論稱:“印度之太谷爾,能令人怯,而中國之太谷爾,則能令人壯。”
可見,辜鴻銘的學識修為與人格魅力之強,在當時清華學子心目中,辜鴻銘實在已是當之無愧的“文化偶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