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年,大漢的張騫歷經千辛萬苦從西域歸來,絲綢之路自此徐徐展開。此后,近兩千年的時間里,外國“特產”紛紛涌入中國,很多外國人也來到中國工作。不過,極少有外國人在中國從事畫家這一職業,宮廷畫師更是罕見。
郎世寧是個例外。
這位意大利傳教士的一生充滿了傳奇色彩。他曾是康熙、雍正和乾隆三朝的宮廷畫師,參與過圓明園十二生肖獸首銅像的設計,還創造了一種中西合璧的繪畫風格。這幅《交趾果然圖》正是郎世寧的作品之一:青山峭壁中生長著一株桃樹,樹上有桃花、桃子、桃葉,以及一只環尾狐猴。
作為靈長目狐猴屬動物,環尾狐猴的尾巴上大多有11至12個黑白相間的環。而畫中環尾狐猴的尾巴上只有7個環,不知郎世寧為何這么畫。
“題詩狂魔”乾隆皇帝也沒有放過這幅畫。他為這幅畫題詩:“寓屬生交阯,自呼名果然。歡同難還共,小后大居前。柳異王孫惡,郭齊君子賢。不因皮適褥,林處命寧捐。”
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知道,乾隆皇帝稱環尾狐猴為“果然”。有必要說明一下,雖然交阯(又名“交趾”)國是如今的越南,但環尾狐猴的家鄉實際位于非洲大陸的馬達加斯加島南部。因此,當時清宮中的環尾狐猴,很有可能是由交趾國進貢的。
我們有理由相信,如果這只環尾狐猴一直待在家鄉,它或許不會像郎世寧畫得那樣爬到桃樹上。因為在它的老家,生活里最常見的是大大小小的巖石,以及許多奇奇怪怪的植物。
馬達加斯加島氣候差異較大。雨季時,環尾狐猴有植物、花蜜、鳥蛋、昆蟲等美食大餐,日子堪稱富足。但到了旱季,食物匱乏,環尾狐猴的生活就困難了。
旱季,氣候干燥,河流變得又窄又淺,細得像條線。為了能最大程度地留住體內水分,有些植物干脆不長葉子,比如大戟屬的植物,看起來就像光禿禿的香腸;有些植物雖然有葉子,但只有指甲蓋那么大,還隱藏在長長的尖刺中,而這些小葉子幾乎是環尾狐猴在旱季唯一的口糧。
環尾狐猴合群而居,形成一個個小的母系社會。雌環尾狐猴承擔養兒育女的責任,享用最好的食物,擁有優先喝水權。它們高高翹起尾巴,在多刺叢林中跳來跳去,采來葉子丟到嘴里。
雖然環尾狐猴動作嫻熟,似乎根本不在意那些植物上的刺,但這都是假象。為了練就能在多刺植物上跳躍的絕技,環尾狐猴其實吃了不少苦。即使有母親照顧,幼崽依然會被植物上的尖刺刺傷。但無論如何,只要活下來,環尾狐猴就會盡情享受生活——它們可以成群結隊地喝水、享用美食,可以面朝太陽,舒服地伸展四肢……為此有人笑稱,環尾狐猴是“崇拜太陽的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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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狐猴喜歡在天黑時,用細長的手指敲打樹皮。一旦聽到樹皮里發出動靜,它們就在樹干上咬一個洞,伸出中指鉤出蟲子,大快朵頤。
黑白領狐猴的頸部有長毛,遠遠看上去,就像穿了一件帶領子的衣服。
鼬狐猴喜歡獨居,白天待在樹蔭下或樹洞中睡覺,夜里會像袋鼠一樣跳來跳去,尋找樹葉。
維氏冕狐猴行走時,就像在跳舞一樣,因此有人稱它們為“跳舞狐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