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陳一 楊翠友
(1.云浮開放大學,廣東云浮,527300;2.廣東開放大學,廣東廣州,510091)
當前,開放大學系統面臨著探索高質量發展背景下開放大學的轉型路徑的重任。轉型發展是為了實現開放大學辦學新突破,提升開放大學社會地位,體現開放教育時代價值。為此,國內各級、各省市開放大學相繼開展了深入廣泛的改革探索。國家開放大學通過“四個轉變”——“由以量謀大轉向以質圖強,由學歷補償轉向知識補償,由文憑提升轉向技能提高,由重視線上轉向線上線下融合發展”[1]等措施來推動高質量發展。廣東開放大學則另辟蹊徑,將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融入國家鄉村振興戰略,通過“試點探索,樹立典型,以點帶面”的策略,從2019年開始探索、實踐新型職業農民培養的“云浮模式”。三年多來,“云浮模式”獲得了廣泛社會贊譽和村民認可,極大拓展了體系辦學生存空間和價值層次,為開放教育探索高質量發展、提高開放教育社會地位和市場價值開辟了新途徑。本文運用“云浮模式”案例,按照“行政組織價值(政府)”“類型教育價值(學校)”和“個人發展價值(個人)”的邏輯順序,對開放教育“鄉村人才培養模式”價值體系的發展演進過程進行介紹,為進一步探索、創新和完善開放教育的高質量發展提供參考借鑒。
2012年更名之后,廣東開放大學的新定位是以現代信息技術為支撐,面向成人開展遠程開放教育的新型高等學校。以此為契機,在原有電大教育基礎上,廣東開放大學在辦學組織、教學手段、辦學模式、中高本貫通和學習成果管理等5個方面形成了自己的辦學特色[2]。國家鄉村振興戰略頒布實施以來,廣東開放大學緊緊抓住鄉村人才需求歷史性變化的發展機遇,在全省高校和全國開放教育體系中,率先成立專業性鄉村振興學院,在原有開放教育辦學特色的基礎上,進一步承擔了“鄉村人才振興”的使命。鄉村振興學院的建設和發展為開放大學鄉村人才培養的價值體系建設奠定了基礎。
價值,通常被認為是表示“關系現象”的名詞,指“任何客體的存在、屬性、作用等對于主體(人類或一定具體的人)的實際意義”[3],這個定義強調“價值并不是任何客體本身單方面的存在或屬性,而是人類生活特有的關系現象,是主客體相統一的特定質態”[4]。從關系現象的價值范疇來看,教育價值是指“教育系統對社會或個人等價值主體的存在或發展而言呈現出什么樣的意義,具有什么樣的價值”[5]。對教育所實現的價值來說,教育所服務的對象不同,價值的類型、形式和各自的特色也不一樣。
開放大學作為新型高等學校,它所開展的教育活動既服務教育系統以外的對象,也服務教育系統本身,形成了開放教育系統的三大特色價值:社會性價值、個體性價值和教育性價值。在社會性價值方面,通過“以文化人”,促進成人群體完成人的“持續社會化”,使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的學習者具備持續生存發展的智慧和力量,成為社會政治、經濟和文化的現實主體,促進社會的存在與發展。同時,人的社會化,也構成了個性化教育,培養了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學習者的生活和自主創造能力,促進了個體的成長、成才,體現出個體性價值。在教育性價值方面,開放教育作為高等教育的新類型,其教育思想、教育者、教育對象、教育工具、教育方法等要素,對中國的教育系統起著革命性的作用,不僅僅為社會和個人創造了價值,更為教育系統本身賦予了豐富的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特色內涵,增強了教育服務社會和個人的能力,創造著教育體系本身的增加值。
鄉村振興戰略是新時代黨和國家現代化建設的強國戰略。鄉村振興教育的核心訴求是培養兩支隊伍——懂農業、熟農村、愛農民的基層干部隊伍和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隊伍。鄉村振興教育成功的關鍵是政府完善的區域統籌規劃、高素質的“雙師型”師資隊伍建設,以及教育系統和社會辦學的資源配置、體制機制的內外聯動,等等。但是,面對迫切的鄉村振興人才需求現狀,目前我國的高等教育,包括開放教育,對鄉村振興教育的需求供給還不充分、不完善,供需之間存在諸多矛盾。
從2019年開始,廣東開放大學成立鄉村振興學院,以粵西熱帶農業區域的云浮市為試驗地,開展新型鄉村人才培養模式的探索。在實踐中,我們發現雖然開放教育體系具備了自身的優勢,但在鄉村人才培養供給方面仍然存在一系列的“瓶頸”。在“辦學組織”方面,現有的“省、市、縣”三級辦學網絡以縣城為“末梢”,在“鎮、村”兩級沒有教學組織,在鄉村教學供給的“最后一里路”處出現了“斷頭路”。在“教學模式”方面,現有開放大學教學以自身為主體,傳統招生專業居多,教育供給沒有主動融入區域鄉村振興實踐,在鄉村合作辦學的“政校融合道路”上形成了“隔離墻”。在“培養規格”方面,開放大學習慣于側重學歷補償,理論為主,知識性強,技能性弱,培養規格不能對標鄉村三產融合的技能型人才需求,在鄉土人才的“能工巧匠育成”上偏離了“目標區”。在“中高本貫通”方面,開放大學起步于工業化過程中城市工人的補償性教育,傳統的農業種植、養殖和加工類專業本來就少,新農科所涉及的信息化、智能化和網絡化的專業群就更談不上了,在打造職業農民終身教育的階梯方面,涉農專業“中高本融通”基本上還處于“空白帶”。在“學習成果管理”方面,學分轉換和資歷框架建設服務的初始對象是城市戶籍的員工,專業范圍和課程單元學分涵蓋的知識能力要素以培養現代化產業工人、滿足現代都市治理中的社會、經濟、文化生活需求為目標,與美麗鄉村建設缺少緊密聯系,在職業農民終身教育“立交橋”建設上,“學習成果管理”還得從頭開始“鋪路架橋”。
上述辦學瓶頸的逐步消解,就是“云浮模式”特色的形成過程。在高等學校從宏觀、中觀到微觀的辦學、教學和育人三層次教育供給體系中,學校主導的“人才培養模式改革是高等學校內涵建設的核心”[6]。廣東開放大學鄉村人才培養的改革抓手就是“云浮模式”。所謂“云浮模式”,是指鄉村人才培育的“村鎮課堂、技能立身、終身學習”模式。“村鎮課堂”是指在鄉鎮設立鄉村振興學院分院,在村里設立鄉村振興學院教學點,聘請村鎮兩級黨委(書記)、行政(鎮長、村長)負責人擔任分院(教學點)院長。在村鎮兩級開設“村鎮課堂”,學生培養以村鎮課堂為平臺。學生具有雙重身份,既是學校學生又是在職員工,邊工作邊學習,在崗學習成才。“技能立身”是指鄉村人才培養的教育培訓以崗位技能和職業素養教育為主,著重培養鄉村能工巧匠型人才。“終身學習”是指利用學分銀行制度,實施崗位實踐學分與學習資歷學分的認證、累積和轉換,在縱向和橫向上打通資歷框架融通渠道,形成新型職業農民終身學習成長的“立交橋”。
相對于原來電大的人才培育模式來說,“云浮模式”的優勢在于“一個突破,五個轉換,五個聯結”。“一個突破”是辦學體制的突破,“村鎮課堂”建設將當地村鎮兩委班子的黨政負責人納入開放大學辦學管理層,在組織上突破了電大單獨辦學的局限。由此帶動了鄉村人才培養的“五個轉換,五個聯結”——辦學空間由城市轉換到鄉村,聯結了城鄉教育;學習者來源由城市轉換到農村,聯結了城鄉居民;培養內容由學歷教育轉換為學習技能,聯結了1+X模式;教學方式由課堂教學轉換為在崗育訓,聯結了線上線下教學;成才通道由單通道的學歷文憑轉換為多通道的資歷框架,聯結了終身成長通道。培養模式中的每一次“轉換”和“聯結”,都是對開放教育鄉村人才供給功能的改進和提升,它們共同組成了價值增值的“功能鏈”。
面對鄉村人才供需瓶頸,開放大學主動作為,以人才培養模式改革為抓手,在開放教育體系實行“賦值、提質、增效”的系統化改革創新。“賦值”是指從政府辦學的宏觀層面,以“辦學組織”的創新為突破口,開設鎮、村兩級教學分院(或教學點),滿足鎮、村兩級的專業教學需求,培養鄉土人才培育的“兩支隊伍”。“提質”指從學校教育的中觀層面,以“教學模式”中的人才培養規格為突破口,構建“1+X”人才培養模式,滿足村鎮技能型人才培養需求,促進職業農民培養的“在崗成才”。“增效”從個體學習的微觀層面,以“終身學習”的效益為突破口,建設職業農民終身教育成長階梯,滿足職業農民終身學習需求,貫通職業農民培養的“成才通道”。
與商業資本下鄉從事三產融合,在農產品市場化運行中瓜分農業產業利潤和分享農民利益不同,作為公辦成人高等學校的開放大學在疏解鄉村人才培養“瓶頸”過程中,政府履行的是提供公共教育產品的社會職責。體現社會公共性的鄉村人才培養模式,對開放大學辦學的“賦值”功能,是通過“辦學組織”創新來實現的——以建設鎮村兩級鄉村振興分院(教學點)為突破口,破除城鄉辦學壁壘,向下延伸開大辦學體系,拓展鄉村辦學空間,開設“針對性”適農專業,下沉“定制化”教學資源,實現“區域化”人才培養模式的“賦值”功能。
早在2019年2月,廣東開放大學與云浮市政府合作,成立了云浮鄉村振興學院。三年來,形成了“18+4”的辦學組織體系——建設了18家鎮級教學分院和4家村級教學點。教學組織的“賦值功能”主要體現在:第一,政校融合,聘請鎮村書記、鎮長擔任村鎮學院(教學點)院長、副院長,奠定了開放大學基層辦學“扎根鄉村”的組織基礎,開辟了開放大學的鄉村辦學空間,合作辦學基層網絡價值得以體現。第二,送教下鄉,育訓課堂開設在村鎮,農民在鎮前村后、田間地頭上大學成為可能,突破了高等教育下鄉的“最后一公里”障礙,教育公平價值得以體現。第三,資源整合,鄉村振興分院(教學點)整合了組織、宣傳、商務等政府部門設立在村鎮的學習站、文化點、電商屋等資源,串聯起村鎮社區培訓和老年教育的多種教學形態,在村鎮踐行了教育教學、科學研究、社會服務、文化傳承和國際合作的大學職責,形成了村鎮的大學文化圈,成為村鎮政策實施、文化傳承和社會進步的中堅力量,學習型社會綜合價值得以體現。同時,在多種“賦值”功效的合力作用下,村鎮社會資源加速向村鎮學院傾斜匯集,形成了村鎮辦學的“集聚效應”。在云浮市,各鄉村振興分院(教學點)除了有辦學場所和開辦經費之外,大部分分院(教學點)實施了對村鎮學員的補貼制度,同時加大了對退役軍人、貧困戶、村鎮兩委成員,以及種植養殖大戶、合作社骨干成員報讀開放大學的補貼政策。
現代化農業三產融合背景下,新型職業農民培養的品質高低,主要體現在“三農”生產經營的技能水平上面。新型職業農民的成長成才不僅僅需要現代化科學知識和文化素養的傳授,更重要的是需隨著科技進步和技術革新,不斷更新、提升其種植養殖和農產品生產加工技能水平,加強生產經營能力培養,形成以技能為主導的終身學習教育培訓體系。為實現技能型人才培養,鄉村振興學院需補齊“技能培訓”短板——以建設新型職業農民技能培訓體系為突破口,建設“崗位成才”學習平臺;在此基礎上,開設“三農”實踐能力課堂,增強農民工作、生活能力,實現人才培養模式“技能主導”的“提質”效能,體現“能工巧匠”的鄉村創新創業價值。
目前,鄉村振興學院針對職業技能等級證書中涉農專業證書短缺的狀況,圍繞電商、家政等熱門“三農”崗位技能,開發了職業技能等級證書。其中,廣東開放大學與全國供銷合作總社職業技能鑒定管理中心合作,開發了“農產品網絡直播師”證書,培養農產品網絡直播銷售人才,有力帶動了茂名“520”荔枝銷售節的網絡銷售量。技能課程的“提質”效能主要體現在:第一,行業標準建設。在“農產品網絡直播師”等職業技能證書開發過程中,一般采取國家級行業標準建設、證書考證培訓教材建設和專業教材配套建設的“標準化、系統化”的綜合開發策略。證書的“國標”開發建設是基礎,保證了專業技術技能水平培養的層次和品質,而專業教學的“標準化”使得項目的品質和價值得以體現。第二,在崗成才育人。鄉村人才培養,特別是村鎮治理類專業群的“兩委干部”培養具有典型的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在崗成才”的特征。學員均為在職在崗村鎮兩委干部,邊工作邊學習,工學結合,理實合一,教學相長,育人與用人過程相統一,學習考評與崗位工作測評相融合,人才培養中“提高崗位適應能力”的目標得以實現。第三,建立鄉土育人機制。“在崗成才”育人模式既解決了開放大學教學環節“理實脫節”“工學沖突”的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育人難題,同時,還在“育人”基礎上,形成了“用人、留人”的鄉土人才培養機制。開放教育“在崗成才”大學生的身份,決定了鄉村人才培養的學員在鄉村各行各業“用人”需求中的優勢地位。隨著鄉村經濟社會的發展進步,學員們的崗位層級將會快速提升,社會資本會加速累積,開放大學畢業生將逐步成為鄉土人才群體的中堅力量。
從個人發展價值的角度,開放教育鄉村人才培養模式對開放大學辦學的“增效”,主要是通過“學分轉換”機制,形成“人才成長”通道,滿足職業農民“終身教育”需求,實現他們在新農村建設“城市化、社會化、現代化”過程中的個體價值。在個體價值實現的過程中,城鎮化為個體價值的實現提供了現代化的社會經濟背景;開放大學的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建設了職業農民成長成才通道,促進其社會化角色和身份的塑造;農業三產融合則為職業農民個體價值的實現提供了現代化的技術技能標準。國家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改革、學分銀行建設政策,以及學分銀行試點學校的職責擔當,成為人才培育模式“增效”的關鍵。
云浮模式對職業農民個體發展的意義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第一是“資歷階梯”。目前,云浮模式的生源主要是村鎮兩委干部、種植養殖專業戶以及退役軍人,報讀的學歷層次主要是中職、高職到本科,相當于廣東省資歷框架的“三級”到“五級”[7]。農民在家門口能夠接受“階梯化”的高等教育,這是一件具有開拓性歷史意義的事情。第二是“學分轉換”。目前,廣東省已頒布的學分轉換規則包括同等學歷的學分轉換、中高本銜接的學分轉換,以及實踐學分的轉換共8個方面的轉換細則,其中,涉及實踐學習資歷學分轉換的第5到第8條是學分轉換的重頭戲。實踐學分向學歷學分的轉換,促進了職業農民“崗位成才”教育的發展,在解決“工學矛盾”的同時,體現了“工學結合”的價值。第三是“生涯接續”。在職業農民漫長的“三農”崗位工作生涯中,他們的學歷和技能成長階梯面臨著“下崗、脫崗、輪崗或轉崗、上崗”等“生涯接續”方面的難題,解決這些問題的關鍵就在于發揮學分銀行的學分“認證、累積和存儲”機制。
云浮鄉村振興人才培育模式的“賦值”“提質”和“增效”功能,通過試點辦學的“樣板效應”,在理論和實踐探索上初步解決了鄉村人才供給的需求滿足、品質優化和價值挖掘等問題。發揮省校、地市分校以及基層政府“政校聯合”的辦學優勢,提升“三農”專業“技能立身”教育培訓水平,充分發揮學分銀行服務“三農”的運行機制,是在開放大學體系內推廣、實施“云浮模式”,在開放大學系統形成卓有特色的鄉村人才培養體系,在鄉村振興背景下實現開放教育創新發展的應然策略。
如上所述,“云浮模式”的“賦值”功能以“行政組織價值”的發揮為突破口,村鎮兩級基層黨政組織融入開放大學教育教學體系之中,保證了鄉村人才培育模式價值發揮的組織基礎。要完善、推廣“云浮模式”,形成體系辦學優勢,關鍵要解決兩大難題:一是“政校合作”形式問題,二是在“政校合作”基礎上教育教學運行的平臺建設問題。從三年多的實踐探索來看,廣東開放大學與地市政府鄉村振興教育合作辦學的形式有兩種:一種形式是開放大學成立地市鄉村振興學院,通過與當地政府簽訂“人才培養協議”,承接鄉村人才培育任務。這種形式由于在鄉村振興學院的成立、運營管理等“辦學”方面,當地政府沒有介入,只是在人才培育的“教學培訓”業務方面有所合作,因此我們稱之為“教培型合作”。與之相反,第二種形式是“辦學型合作”,即在地市鄉村振興學院成立之初,當地政府就加以介入,并且派員擔任學院院長等領導職務,負責學院決策管理,明確學院發展規劃,解決運行發展中的人財物問題,這種合作形式我們稱之為“辦學型合作”。顯然,“教培型合作”是業務型合作,是辦學組織的外部合作;而“辦學型合作”才是組織的內部型合作,是深度融入型的合作辦學模式。在“政校合作”深度融合的基礎上,我們才能搭建人才培育的多功能平臺機制。
目前,我國的新型職業農民有三大類,即“生產型職業農民、商業型職業農民和服務型職業農民”[8],在三產融合背景下,其職業生涯生存發展的基礎就是生產、商務和服務領域的職業能力及其職業核心素養。目前,開放教育專業建設技能型資源儲備嚴重滯后,自主性職業農民技術技能教育培訓處于附屬地位。“轉方向、調結構、尋突破”是“能力主導”育人目標實現的關鍵舉措。
首先是要“轉方向”,即在專業設置和建設中,開放大學的職業教育和繼續教育要將目前以學科性、知識性為主導的人才培育目標,轉變為以技能型、素養型人才培養為主導的目標,以適應新型職業農民終身職業生涯發展的需要。第二是“調結構”,要主動適應新科技革命浪潮下農業產業變革、農業生產經營和農業市場機制創新的需要,加大“新農科”專業開設的比重,注入與“新農科”相關的“新知識范疇、新知識組合、新研究問題、新研究群體、新組織載體、新人才培養”[9]等方面的核心要素,并以此為重點改造、提升現有涉農專業。第三是要“尋突破”。新設鄉村振興學院、新建農科專業、新增培養目標、新建教育培訓體系等全新教育教學要素的落地實施,預期價值的實現,需要適宜的辦學環境條件,“突破口”的選擇尤其重要。“云浮模式”的成功經驗啟示我們,在廣東省四大農業帶——“熱帶農業帶、山區農業帶、都市農業帶和精細農業帶”的鄉村人才培養實驗中,選擇社會經濟條件相對較好的“熱帶農業”作為首發實驗區是取得成功的關鍵。至于下一步辦學實驗的路徑走向,我們可以在四個農業帶中,選擇不同的路徑組合進行比較測試,從而以價值體系的規模大小為標準,來評價、尋求較為科學合理的探索路徑。
我們用“鄉村學分”的理念來統攝三產融合背景下,新型職業農民各專業、各學科和各種學習方式的學分轉換問題,以解決職業農民技能培訓與學歷學分的轉換、對接難題。“鄉村”是一個統合的概念,既包括了“農業”,也包括了“農村”和“農民”,它比“三農”概念更人性、簡潔和明晰地反映了新時代社會大眾對傳統農村的情感、認知和期許。“鄉村學分”則深刻反映了鄉村主體——新型職業農民的生存發展過程。在現有基于城市居民“學習成長”的學分銀行建設經驗的基礎上,采取“奠基”“鋪路”和“架橋”的措施,在現有學分銀行資歷框架建設的基礎上,建設“鄉村學分銀行”經營管理專業性機構,是解決“鄉村學分”轉換的當務之急。
課程單元內涵是學分認證、累積和轉換的基礎。所謂“奠基”是指以新農科專業為基礎,設立涉農專業的人才培育課程體系;以涉農專業的課程體系制定課程單元學分的認證、累積和轉換的方法,彌補現有資歷框架背景下,鄉村人才培養專業課程短缺的短板,為“鄉村學分銀行”奠定專業課程基礎。在課程單元學分的基礎上,建設“學分轉換”機制,即完成所謂的“鋪路”工程。從目前學分銀行業務在鄉村人才培育的實踐探索來看,最大的難處在于新農科專業學歷層次的對接,以及實踐資歷學分與理論學習資歷學分的轉換方法。隨著鄉村振興教育教學改革的深入,新農科專業學歷層次的完善,“鄉村學分銀行”的“鋪路”工程就可以轉向為“架橋”工程。所謂的“架橋”就是通過不同學歷層次的學分轉換,以及不同資歷類型的學分轉換,使縱向、橫向不同方向、不同層次學習過程的學分相融通,最后完成新農科專業資歷框架建設任務,助力新型職業農民終身學習體系的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