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曦,龍揚
(1.四川護理職業學院附屬醫院·四川省第三人民醫院,四川 成都 610100;2.四川省成都市金堂縣第一人民醫院,四川 成都 610400)
基本藥物是適應基本醫療衛生需求、劑型適宜、價格合理、能保障供應、公眾可公平獲得的藥品[1]。實施基本藥物制度能有效減少醫療費用,緩解老百姓看病難和看病貴的問題,同時還可促進合理用藥[2],應確保其優先、合理使用。本研究中分析了金堂縣第一人民醫院(下文以“我院”代指)2016年至2021年國家基本藥物使用情況,查找問題并分析其原因,提出相應的解決措施,以為促進該類藥物的合理使用提供參考。現報道如下。
通過我院美康藥品信息管理系統調取2016年至2021年我院基本藥物使用數據,包含基本藥物采購品種、基本藥物使用金額、門診患者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基本藥物品種占比(%)=基本藥物品種數/基本藥物總數。基本藥物總數=國家基本藥物總數,其中,2016年及2017年基本藥物基準數據來源于《國家基本藥物目錄》(2012年版,共520種)[3-4];2018年至2021年基本藥物基準數據來源于《國家基本藥物目錄》(2018年版,共685種)[5-6]。基本藥物使用占比(%)=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元)/藥物使用總金額(元),該指標反映基本藥物的重要程度。按照國家規定,一般不應低于25%。
6年間,我院基本藥物品種分別占總數的45.75%,45.31%,44.85%,45.11%,41.89%,41.83%,詳見圖1。可見,我院基本藥物品種占比均在40%以上,但無明顯波動規律性。主要原因為未深入貫徹落實并執行優先使用基藥的相關措施,未系統全面地將基藥采購比例納入醫院相關的考核指標[7]對臨床科室進行考核;部分基藥在采購后,藥品相關配送商配送不及時,造成醫院時常斷貨,因此導致基藥采購積極性下降;部分基藥因價格無明顯優勢,加之同類替代藥品較多等原因導致滯銷,醫院根據相關藥物使用情況,在下一年的藥物治療與藥事管理委員會上將科室極少使用的基藥直接淘汰[8]。

圖1 2016年至2021年我院基本藥物配備Fig.1 Allocation of NED in our hospital from 2016 to 2021
6年間,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分別占我院藥物使用總金額的53.38%,47.24%,48.54%,39.20%,43.11%,43.13%,詳見圖2。雖均在39%以上,但波動并無明顯規律性。主要原因為,隨著醫藥科技的不斷發展,新藥品種不斷投放到臨床[9],新藥在藥理活性、給藥途經、藥物療效方面均有一定優勢,部分醫師及患者在選擇藥物時更多考慮藥物的療效而非是否為基本藥物;目前醫藥市場管理欠規范,非基本藥物品種大量用于臨床,同時由于一些其他經濟利益驅使,存在不合理使用非基本藥物現象,這在給醫院帶來經濟利益的同時,也使國家基本藥物使用率呈波動趨勢[10];國家對醫院使用基本藥物的相關保障及激勵措施尚待完善,醫院使用基本藥物有顧慮。

圖2 2016年至2021年我院基本藥物使用金額Fig.2 Consumption sum of NED in our hospital from 2016 to 2021
6年間,我院門診患者基本藥物使用率分別為76.04%,73.48%,71.58%,59.94%,63.46%,64.06%,詳見圖3。總體在60%以上,呈先下降(2016年至2019年)、后上升(2019年至2021年)趨勢,但總體為下降。使用率下降的主要原因為醫院基藥種類配備不齊全,部分基本藥物配備的數量不足,開藥不便,部分醫師便會選擇供貨及時、儲備充足的非基本藥物;一些臨床醫師對實行基本藥物制度的重要性認識不足,對政策和制度核心內容的理解和掌握不夠深刻,不規范用藥[11]。這些均給醫院基本藥物的全面推行造成了一定的阻力[12]。

圖3 2016年至2021年我院門診患者基本藥物使用情況Fig.3 Usage of NED in the outpatients of our hospital from 2016 to 2020
6年間,我院住院患者基本藥物使用率分別為99.83%,99.85%,99.96%,91.78%,70.76%,99.38%,詳見圖4。其中,2016年至2018年,住院患者基本藥物使用率均在99%以上,2019年至2020年有所下降,2021年又回升至99%以上。造成2020年使用率下降的主要原因為新冠肺炎疫情導致普通門診和住院患者大幅減少,患者只有病情較重不得已才來醫院就診,很多時候病情較復雜,基本藥物治療范圍有限,無法滿足臨床需要,還有部分患者經濟條件較好,要求使用高規格藥品或使用更方便的藥品;我院升為三級醫院后,開展三、四級手術臺數明顯增多,重點專科也在增加,這些患者用藥多為非基本藥物,而我院承擔著縣域內疑難疾病的診治任務,很多在基層醫院使用基本藥物不能解決問題的患者轉到我院后多需調整用藥,現有的基本藥物仍不能滿足醫院的用藥需求;上級醫院下轉患者到我院后要求使用原方案治療,而上級醫院提供的方案多使用非基本藥物。

圖4 我院2016年至2021年住院患者基本藥物使用情況Fig.4 Usage of NED in the inpatients of our hospital from 2016 to 2020
6年間我院藥物使用金額排名前10的藥品見表1。可見,其集中在抗菌藥物類注射液(注射用頭孢他啶、注射用頭孢西丁鈉、注射用頭孢呋辛鈉、哌拉西林他唑巴坦注射劑)、調血脂藥(阿托伐他汀)、抗腫瘤藥物(華蟾素膠囊、復方紅豆杉膠囊)、黏痰溶解類祛痰藥(溴己新注射液);其中抗菌藥物類注射液均居榜首。而調血脂藥(阿托伐他汀)在5年中均排名前10。

表1 2016年至2020年我院使用金額(元)排名前10的藥品Tab.1 Top 10 drugs in our hospital from 2016 to 2020 in terms of consumption sum(CNY)
藥劑科每月統計全院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占比情況,并將結果匯總上報醫務處[13],統計年度醫院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占比,上報藥事管理與藥物治療學委員會[14];醫院基本藥物使用比例納入醫療質量考核,對于基本藥物使用不達標的科室,由醫務處在每月的醫療通報中公示[15],并與科室綜合考評掛鉤[16];將基本藥物適用金額的比例分解到每個科室,原則上基本藥物使用金額占全部藥品總金額的比例不得低于20%,特殊情況下無法達到此比例的科室應向醫務處提交書面理由,經醫務處論證后確定其基本藥物使用金額比例。
引進新藥時,將是否為基本藥物作為引進的一項重要考量指標,優先將基本藥物納入新藥引進范圍;評估基本藥物風險[17],將基本藥物優先納入醫院的基本用藥目錄,確保基本藥物品種數量和配備使用[18]。
國家基本藥物制度的“零差率”政策對任何一個醫療機構來說均挑戰較大,要促進基本藥物的優先合理使用,須完善和落實好各級政府對醫療機構的財政支持[19];在加大政府財政投入的同時,還需加快以調整醫療服務收費標準為首的配套措施建設,以彌補醫療機構合理的成本,改變“以藥養醫”的狀況,從根源上規范醫師的處方行為,促進基本藥物的使用[12]。
通過高頻率與持續性的監督,雖能保證公立醫院對基本藥物的使用比例,但由于監督成本較高,其獲得的社會總收益卻并未顯著提升[20]。規定基本藥物的使用比例,應僅是一個基本藥物使用的最低標準[21]。若只采用懲罰手段,只能使公立醫院對違規行為不敢為,但無法調動其使用基本藥物的積極性[22]。建議建立科學的補償機制,使用基本藥物達到一定比例后給予相應獎勵和補償,彌補公立醫院在使用低利潤的基本藥物時帶來的利潤缺失[23],從而滿足公立醫院的利益需求,由原來的處罰機制轉變為激勵和約束機制有效結合,使公立醫院自發使用基本藥物,才能有效達到基本藥物制度的實施目標[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