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研究綜述

李金玲

(清華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4)

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深刻指出：“必須時刻保持解決大黨獨有難題的清醒和堅定”[1]；同時，“我們黨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政黨，大就要有大的樣子。”[2]大黨的樣子一定程度表達的就是政黨形象問題。關于黨的形象塑造研究在學界已具有一定規(guī)模，學者基于自身學科背景和學術旨趣，圍繞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開展了深入并富有成效的研究，為今后開展黨的形象研究提供了深厚的理論基礎和學術支撐。當下，系統(tǒng)梳理已有研究成果，繪制黨的形象塑造研究版圖，對進一步深化黨的形象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

一、六對關系：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研究的主要內容

(一)應然形象與實然形象

應然形象定義黨的形象的科學內涵，回答黨的形象“應該是什么”的問題，實然形象闡釋黨的形象塑造的實際效果，回答黨的形象“實際是什么”的問題。

1.應然形象。在應然形象維度，主要明確學界關于“何為政黨形象”的概念界定問題。英國政治學者格雷厄姆·沃拉斯1908年在《政治中的人性》一書中首次提出“政黨……和其他名字一樣，一聽見或一看見就滋生出一個‘意象’，這個意象不知不覺地逐漸轉變?yōu)樽詣永斫馑囊饬x。”[3]這里的“意象”實際就是政黨的形象。學界對黨的形象概念界定主要包含六種說法：一是表現(xiàn)說，即黨的形象是“黨的全部理論和實踐的外在的、整體的表現(xiàn)”[4]，強調政黨自身的活動及其呈現(xiàn)；二是印象說，即黨的形象是基于黨的屬性等，“給黨內外公眾留下的相對穩(wěn)定的綜合感知和整體印象”[5]；三是評價說，即黨的形象是受眾“對共產(chǎn)黨本身、黨的各項活動及其成果給予的總體評價和認定”[6]；四是符號說，即黨的形象是一種符號[7]，具有能指和所指兩個層面；五是渠道說，即黨的形象“成為人們從外表認知政黨的渠道”[8]；六是資源說，即從政黨政治學角度看，政黨形象是“政黨重要的政治資源”[9]。

2.實然形象。在實然形象維度，闡釋的是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的實際塑造效果問題，主要有以下幾種觀點。一是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的人民公仆形象。中國共產(chǎn)黨帶領人民創(chuàng)造美好生活是“黨的‘為民’形象塑造的關鍵”[10]，而樹立為民形象，必須堅持立黨為公、執(zhí)政為民[11]，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為民形象的核心議題。二是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不懈奮斗形象。中國共產(chǎn)黨作為世界第一大執(zhí)政黨的形象[12]是奠基于百年奮斗創(chuàng)造的偉大成就、付出的英勇犧牲、贏得的執(zhí)政基礎之上的。聶家華等[13]指出，中國共產(chǎn)黨百年來舉世矚目的奮斗業(yè)績真切地彰顯了不懈奮斗的政黨形象。三是為世界謀大同的開放包容形象。中國共產(chǎn)黨具有為世界謀大同的開放胸襟，中國參與的維和行動等展現(xiàn)出為人類進步事業(yè)而奮斗的政黨新形象[14]。四是勇于自我革命的清正廉潔形象?！傲疂嵭蜗蠼ㄔO關乎民眾的政治認同”[15]，新時代我們黨通過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一體推進機制，切實提升了黨的廉潔形象[16]。

(二)內在構成與價值功能

黨的形象的內在構成及結構關系決定了黨的形象的塑造價值，黨的形象功能反映并體現(xiàn)形象的構成要素，二者相互聯(lián)系，密不可分。

1.內在構成?；邳h的應然形象和實然形象的多維定義，黨的形象的內在構成也呈現(xiàn)出多要素樣態(tài)，主要代表性觀點如表1所示。

表1 黨的形象的內在構成樣態(tài)

結合黨的形象構成研究看，劃分標準不同，構成要素也不同。依主體劃分，有個體形象和群體形象；依形態(tài)劃分，有實體形象和精神形象；依范圍劃分，有黨內形象、國內形象和國際形象；依時間劃分，有歷史形象、現(xiàn)實形象和未來形象；依性質劃分，有正面形象、負面形象；依形象識別理論劃分，有理念形象、行為形象和視覺形象。

2.價值功能。若將黨的形象視為一個系統(tǒng)，根據(jù)“結構—功能”分析框架，黨的形象構成要素及結構狀態(tài)決定了其功能發(fā)揮。已有研究將黨的形象塑造價值分為以下三個由內及外、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層面。一是從黨自身建設層面的價值看，有利于提高黨的凝聚力，“好形象產(chǎn)生磁力，磁力就是凝聚力”[21]；有利于破解管黨治黨難題，維護好黨的形象是“推動全面從嚴治黨向縱深發(fā)展的內在要求”[22]；有利于深入推進自我革命，“黨員形象對標找差、認同共進的柔性機制”[23]對于全黨提高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極為關鍵。二是從黨的領導(執(zhí)政)層面價值看，“黨的良好形象是黨永葆執(zhí)政地位和領導核心地位的重要保障?！盵20]72-77從政黨政治學分析，只有以良好的政黨形象為依托，“才能實現(xiàn)執(zhí)政的長久性和持續(xù)性”[24]。三是從黨的國際交往層面價值看，黨的國際形象是“黨的重要執(zhí)政資源和文化軟實力”[25]，良好的政黨國際形象“能夠提升政黨的國際地位和話語權”[26]。

(三)形象塑造與形象傳播

形象塑造與形象傳播是一對在過程上交相輝映、目標上高度統(tǒng)一、方式上有機融合的辯證關系，把握黨的形象傳播對于理解黨的形象塑造尤為關鍵。

1.傳播話語研究。針對現(xiàn)階段我們黨的話語一定程度仍存在“有理說不出、說了傳不開”[27]的情況，歐庭宇[28]認為，應將原有單向度、較為生硬的話語形態(tài)轉化為共通性的、故事性的、分眾化的話語形態(tài)，才能提高思想共鳴和情感共振程度。

2.傳播載體研究。一是傳統(tǒng)媒體。報刊、廣播、電視等是傳播黨的形象的重要載體。例如，《新華日報》和《群眾》周刊等是抗日戰(zhàn)爭時期黨塑造形象的重要宣傳陣地[29]。二是新媒體。新媒體“已經(jīng)成為民眾生成‘政黨形象’的一個重要途徑”[30]；同時，其作為“社會輿論的集散地和放大器”[31]，為黨的形象塑造帶來了挑戰(zhàn)。三是政治儀式。我們黨注重開展重大節(jié)日、重大歷史事件、重要歷史人物的政治紀念儀式，“在紀念活動中樹立起黨的光輝形象”[32]。

3.傳播空間研究。傳播空間涉及黨內、黨外和國際，以國際傳播為研究重點。習近平強調“要加強國際傳播能力建設，增強國際話語權?！盵33]一要在精準傳播的方針下，“推進中國故事和中國聲音的全球化表達、區(qū)域化表達、分眾化表達?！盵34]二要在“提高輿情態(tài)勢研判能力、構建對外傳播力評估體系”[35]等方面提高黨的國際形象塑造水平。

4.傳播機制研究?；趥鹘y(tǒng)媒體與新媒體傳播機制的差異，傳統(tǒng)媒體傳播機制“很大程度上是單向和灌輸式的”[36]，與受眾互動有限，而新媒體則呈現(xiàn)“雙向可逆?zhèn)鞑ァ薄皩Φ然觽鞑ァ薄鞍l(fā)散網(wǎng)狀傳播”等特點[37]。

(四)整體形象與局部形象

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是整體性與個體性的統(tǒng)一，是“共產(chǎn)黨員以及各級黨組織形象的整體呈現(xiàn)”[38]。局部形象研究大體分為以下四類：

1.黨的領袖人物形象研究?！邦I袖形象代表黨的形象”[39]。談到毛澤東就會聯(lián)想到探索革命道路、新中國成立等事件。通過傳承歌曲，在郵票、貨幣上印制毛澤東肖像等，不僅塑造了毛澤東的領袖形象，也建構了“中國共產(chǎn)黨人仁愛、智慧、勇敢的群體形象?！盵40]1-10講到鄧小平就會想到他是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他親和、開放、包容的形象也映射成為黨的形象。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作為黨和國家的最高領袖，深受人民愛戴。談到習近平就會想到“我將無我，不負人民”的民族復興領航者形象。習近平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的果敢、仁愛形象，在各地調研的親民、愛民形象，在對外訪問中的智慧、擔當形象深入人心，黨的形象通過領袖人物形象的塑造得以適時推進。

2.英雄人物形象研究。習近平強調“要心懷崇敬，濃墨重彩記錄英雄、塑造英雄。”[41]王懂禮[42]對此指出，繼承和重構英雄文化是維護英雄形象的需要；同時，要敢于與褻瀆英雄的行為作斗爭，“還英雄人物有血有肉、有勇有謀、有情有義的光輝形象?！盵43]

3.領導干部形象研究。習近平強調，領導干部“一篇講話、一次活動，一項決策、一個部署，甚至一餐飯、一杯酒……都會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黨的形象?！盵44]領導干部是黨的形象的關鍵人格化載體，影響領導干部形象的關鍵在于自身作風，“主內的作風和主外的形象”[45]二者相輔相成。不可否認，少數(shù)領導干部貪污腐化、以權謀私“導致官員形象危機和對整體政黨形象的損害”[46]。

4.基層黨組織形象研究。持續(xù)優(yōu)化基層黨組織功能，“有利于改善黨的社會形象，擴充黨的執(zhí)政資源?！盵47]但由于部分基層黨組織在政治功能、組織紀律和組織管理上的不突出和不到位，“嚴重制約了中國共產(chǎn)黨執(zhí)政形象建設”[48]。

(五)歷史形象與現(xiàn)實形象

黨的形象是黨的歷史形象與現(xiàn)實形象的統(tǒng)一，在歷史的、具體的、發(fā)展的過程中呈現(xiàn)出整體性與階段性相協(xié)調的特征。

1.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黨的形象。一是革命形象。毛澤東指出： “既要革命，就要有一個革命黨?！盵49]革命時期形象建設任務“是塑造一個善于革命的政黨形象”[50]。二是民主形象。延安時期“自由和民主是中共對外話語構建的主要形象”[51]。三是抗戰(zhàn)形象。我們黨浴血奮戰(zhàn)向死而生樹立了“團結、抗日、民主的先進善治政黨形象?！盵52]

2.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時期黨的形象。一是建設形象。新中國成立伊始百廢待興，我們黨通過鞏固新生政權塑造了“新世界建設者”的形象。二是清正廉潔形象。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們黨開展了“三反”運動，積極肅清黨內蛻化變質分子，對“黨的廉潔形象建設發(fā)揮了積極作用”[53]。三是勇于擔責形象。面對探索過程中出現(xiàn)的偏差和失誤，我們黨勇于糾正自身錯誤，鞏固了“實事求是、敢于負責的形象?！盵18]65-73

3.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新時期黨的形象。一是發(fā)展強國形象。我們黨堅持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塑造了“勇于追趕、發(fā)展強國的形象?！盵54]二是改革開放形象。改革開放打開國門擁抱世界，“凸顯改革開放的國家形象”[55]。三是務實為民形象。我們黨創(chuàng)造了令群眾滿意的執(zhí)政績效，建構了“務實、為民、善治的良好形象。”[56]四是獨立自主形象。鄧小平說“要維護我們獨立自主、不信邪、不怕鬼的形象?！盵57]李朝陽[58]指出，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陷入低潮的形勢，成為檢驗中國共產(chǎn)黨獨立自主形象成色的試金石。

4.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黨的形象。一是領航者形象。新時代中國共產(chǎn)黨“是中華民族實現(xiàn)偉大復興的領航者、圓夢者?！盵59]二是大黨形象。大黨不僅規(guī)模體量大，更集中體現(xiàn)在“政治品格、組織塑造、領導智慧、精神境界等方面?！盵60]三是自我革命形象。建構“符合時代發(fā)展需要的自我革命型政黨形象”[61]是我們黨長期執(zhí)政的重大命題。四是良好的國際形象。我們黨提出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一帶一路”倡議，展現(xiàn)了“負責任的世界大黨形象”[62]。

(六)基本經(jīng)驗與現(xiàn)實啟示

黨的形象建構經(jīng)驗與啟示研究既源自歷史又面向未來。經(jīng)驗研究以史為據(jù)，重在提煉；啟示研究以策為本，重在可行，二者密切相關。

1.基本經(jīng)驗。一是立場層面。始終堅持人民立場是我們黨塑造形象的價值底色。二是績效層面。“黨的事業(yè)干得好、干得實是形象建設的根本基礎”[40]1-10，只有創(chuàng)造出群眾看得見摸得著的實惠，才能在群眾心中樹立良好的政黨形象。從恢復國民經(jīng)濟到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再到新時代的經(jīng)濟快速發(fā)展奇跡，我們黨始終在謀發(fā)展的路上闊步前行。三是黨建層面。中國共產(chǎn)黨是內力塑造型政黨，黨的形象本質上取決于自身建設水平，“加強黨的建設是塑造政黨形象的奠基工程”[63]。從古田會議提出思想建黨原則到延安整風，從改革開放新時期制度治黨到新時代全面從嚴治黨，黨內政治生態(tài)取得良好治理成效的同時，也為黨的形象塑造提供了強大動力。四是載體層面?！按蟊妭鞑ッ浇槭峭苿有蜗蠼ㄔO的重要力量”[64]，從報紙、刊物到廣播、電視再到新媒體，歷來重視依托多種載體是我們黨塑造形象的重要經(jīng)驗。

2.現(xiàn)實啟示。在歷程與經(jīng)驗的啟迪下，新時代新征程塑造黨的形象要在以下幾方面著力：一是維護歷史形象?！凹由钊嗣駥h的集體記憶，堅決維護黨的歷史形象”[65]是塑造現(xiàn)實形象和未來形象的前提。二是提高媒介素養(yǎng)。周大勇等[66]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面對媒體時，官員“不愿”和“不會”發(fā)言是媒介素養(yǎng)不高的表征。因此，領導干部要掌握新媒體的運用方法和傳播規(guī)律。三是完善體制機制。要“建構一套高效、系統(tǒng)的形象提升機制”[67]，如形象應急處理與修復機制、形象檢測與分析機制、形象考評與懲戒機制等。四是拓寬國際視野。季正聚等[68]從創(chuàng)新話語載體，引領世界政黨交流互鑒等方面提出構建中國共產(chǎn)黨國際形象的路徑。

二、評價與展望：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研究的基本評價

(一)研究成就

概覽研究成果可見，學者們綜合運用文獻研究法、歷史分析法等，以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和黨史黨建學科為主要分析視域，對黨的形象塑造的科學內涵、內在構成、價值功能、重點領域、歷史演進、經(jīng)驗啟示等問題進行了理論回應和學理解答，相關命題的研究取得了重要進展和基本共識。已有研究在“六對關系”中描繪了黨的形象塑造的理論體系，使這一問題的基本面得以鋪展和確證，激發(fā)了黨的形象研究的生命力，擘畫了黨的形象研究的主攻方向，深刻反映了學界對這一問題的積極關注及對新時代條件下黨的建設研究的理論自覺和思想自覺，為深化對黨的形象塑造的學理研究提供了較好的學術積累。

(二)研究局限

目前關于黨的形象塑造的研究方興未艾，黨的形象塑造的重要性與這一命題得到的學理闡釋有明顯的不對稱，仍存在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

1.已有研究在挖掘黨的形象理論基礎領域較為薄弱，存在經(jīng)驗性研究多理論性闡釋少、表象淺層分析多深層學理分析少的現(xiàn)象，導致出現(xiàn)“這一問題十分重要”但“基礎理論匱乏”的研究窘境。

2.已有研究多以歷屆中國共產(chǎn)黨領導人的論述、黨的文獻等作為研究資料來源，存在材料運用的固化性、集中性、單一性、重復性、碎片化等突出特點，在一定程度上易造成黨的形象塑造史研究片面化和單維度化，黨的形象難以得到多維度延展。

3.已有研究較多地嘗試運用“從理論到理論”的分析范式，即對現(xiàn)實問題僅給予理論闡釋和對策供給，而很少采用實證的研究方法進行質性分析，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研究的科學性和對策的精準性。

(三)研究展望

目前已有研究已做到了“點題”，但是“破題”和“解題”的力度和效度還有待強化。

1.加大深度，厚實黨的形象研究的理論基礎?；A理論研究是理論生長的深厚沃土和重要理論增長基點，夯實黨的形象研究的理論基礎需從以下幾方面挖深、挖透：一是從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關于黨的形象思想中汲取研究精華；二是從中國共產(chǎn)黨人關于黨的形象論述中參透核心要義；三是從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吸收關于形象塑造的思想養(yǎng)分；四是從政黨政治學中厘清黨的形象的基本理論。

2.增大厚度，強化黨的形象塑造的歷史梳理。發(fā)展史研究是黨的形象的基礎性研究。充分挖掘黨的形象塑造的相關史料，破除史料運用的單一和固化現(xiàn)象，從黨的歷史的不同維度深度搜集史料，力求發(fā)現(xiàn)黨的形象塑造發(fā)展的歷史動力、歷史條件、歷史環(huán)境，以大歷史觀的視角研究黨的形象，掌握黨的形象塑造的緣起和演變脈絡，不斷擴充其史實基礎，拓展黨的形象研究的歷史視野，以實現(xiàn)對黨的形象的整體書寫和全景呈現(xiàn)。

3.提高準度，明晰黨的形象研究的理論定位。習近平多次強調“黨的作風是黨的形象”[69]，這為學界研究提供了分析域。已有研究在黨的形象是什么、由何構成、有何意義、如何塑造等問題上開展了豐富的研究，但在標定黨的形象在黨的建設、黨的領導、黨在治國理政中的理論定位與實踐定位的研究則較少。接下來可以聚焦黨的形象在黨的建設理論體系中的理論定位、在治國理政中的實踐定位，為準確把握黨的形象塑造提供理論支撐。

4.拓展寬度，開闊黨的形象塑造的研究視域。進一步開闊黨的形象研究的理論視野，有助于實現(xiàn)對黨的形象的整體觀照，使研究結論更具科學性、可信性和參考性。一是擴展學科視野，從相關學科獲取思維養(yǎng)分。政治學、社會學、新聞學、傳播學、統(tǒng)計學、管理學、影視學、檔案學、符號學等均可為黨的形象塑造研究提供分析工具和視角。二是豐富研究方法?？捎行Ы梃b定性定量研究法，通過大數(shù)據(jù)、云計算歸納和分析出國內外對黨的形象的認知與評價；同時，采用比較研究法，與黨的歷史形象進行歷時態(tài)的縱向比較、與他國政黨形象進行共時態(tài)的橫向比較，以加深對中國共產(chǎn)黨自身形象的認知。

三、結論

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是一個常議常需、常議常新的話題，是黨史黨建領域至關重要的研究議題。通過梳理學界已有研究，繪制了關于黨的形象塑造“六對關系”的研究版圖。其中：應然形象與實然形象回答了何為黨的形象，內在構成與價值功能回答了為何塑造黨的形象，形象塑造與形象傳播回答了如何傳播黨的形象，整體形象與局部形象回答了黨的形象塑造的重點領域，歷史形象與現(xiàn)實形象回答了黨的形象的歷史演進，基本經(jīng)驗與現(xiàn)實啟示回答了如何更好地塑造黨的形象?？陀^上，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研究已得到了長足發(fā)展，已形成順應時代要求、關注前沿議題、響應中央政策、促進理論創(chuàng)新、推動實踐優(yōu)化的局面，但這一問題仍有可挖掘的理論空間，需要我們在研究深度、厚度、準度、寬度上再下功夫，使理論研究的深入性、規(guī)范性、科學性、時代性、系統(tǒng)性與中國共產(chǎn)黨形象塑造問題的重要性相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