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紅,郝志軍,許應宏,洪榮,李苑薈
(??谑械谌嗣襻t院囗腔科,海南 ???571100)
隨著我國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種植義齒已成為牙列缺損患者的一種常規修復方式[1-2]。但部分患者在采用種植義齒治療方法后,易出現種植體周圍病等并發癥,且種植體周圍病發病率較高,治療及預后預測均較困難,不僅影響患者牙齒美觀度,亦嚴重影響患者生活質量。另外,有研究[3]表明,多種危險因素均與種植體周圍病相關,易造成患者口腔微生態平衡被破壞,并影響患者種植體穩定性,不利于患者預后。多項研究[4]表明,炎性因子在牙周疾病中有重要作用,可隨著患者病癥程度加深,水平逐漸升高,對預測患者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有所幫助。本研究旨在探討種植牙早期牙周炎性細胞因子的變化及其對牙周健康的影響。
選擇2020年7月至2021年12月??谑械谌嗣襻t院收治的50例行種植義齒修復的患者觀察組,同期50名牙齒健康志愿者為對照組。本研究經院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患者知情同意。兩組對象性別、年齡、是否吸煙、是否飲酒及種植部位等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組對象一般資料比較
納入標準:(1)全部納入對象知情同意;(2)患者均為第一次進行相關治療;(3)患者未患有其他相關口腔疾??;(4)患者治療依從性較好。排除標準:(1)患有精神類疾病或無法正常溝通者;(2)凝血功能障礙者;(3)患有惡性腫瘤者;(4)口腔牙齒嚴重缺損者;(5)患有其他感染或全身系統性疾病者。
1.2.1 收集樣品 采用濾紙吸附法收集種植后第1、3、5、7天的齦溝液標本,按照16、11、26、31、36及46方式取樣每位患者6顆指數牙,去除齦上菌斑,棉卷隔濕;隨后使用氣槍以垂直牙面角度輕吹5 s后將事先稱重后的濾紙條插到袋底,直至感受到輕微阻力,防治30 s后取出;若濾紙條上存有血跡,則棄用;采用相同操作重復取樣;完成后再次稱重,并計算和記錄先后差值;稱重后,將該取樣濾紙條置于Eppendorf管密封,并放置于-80 ℃環境下保存備用;取出備用濾紙條,解凍后加入0.5 mL PBS(pH 7.4)緩沖液,靜置30 min后將室溫條件下震蕩10 min,低溫3 000 rpm離心20 min,取上清液置于另一Eppendorf管中,并置于-20 ℃冰箱中保存備用。
1.2.2 炎性因子檢測 取出備用上清液,采用試劑盒(購自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檢測患者牙周齦溝液樣本中C-反應蛋白(CRP)、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白細胞介素1β(IL-1β)、IL-6、IL-8、前列腺素E2(PGE2)水平。
1.2.3 種植體周圍病判斷標準 包含種植體周圍黏膜炎及種植體周圍炎,其中種植體周圍黏膜炎診斷標準:探診深度≥4 mm,有出血,骨吸收<2 mm;種植體周圍炎診斷標準:種植體探診深度>4 mm,骨吸收≥2 mm,且伴有出血和/或溢膿[5]。
(1)牙周炎性細胞因子水平:種植后第1、3、5、7天牙周齦溝液樣本中CRP、TNF-α、IL-1β、IL-6、IL-8及PGE2水平;(2)早期牙周健康狀況:種植后第1、3、5、7天進行評價,包含牙齦指數(GI)、齦溝探診深度(SPD)、齦溝出血指數(SBI)及菌斑指數(PLI),其中GI、SBI及PLI評分0~3分,評分越高表示患者牙周健康程度越差;SPD超過3 mm則意味著病理性加深[6];(3)觀察組患者種植體周圍病發生情況:種植后3個月植體周圍病的發生率;(4)影響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單因素;(5)影響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多因素。

第1天,兩組對象CRP、TNF-α、IL-1β、IL-6、IL-8及PGE2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第7天,兩組對象各炎性指標均高于第1天(P<0.05),且觀察組高于對照組(P<0.05);觀察組各炎性指標水平第3、5及7天均高于對照組(P<0.05),且隨時間發展而有上升趨勢(P<0.05)。見表2及圖1。

表2 兩組對象牙周炎性細胞因子水平比較

第1天,兩組對象GI、SPD、SBI及PLI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第7天,對照組牙周健康各指標水平與第1天相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牙周健康各指標高于第1天(P<0.05),且高于對照組(P<0.05);對照組牙周健康各指標水平隨時間發展,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牙周健康各指標水平隨時間發展呈上升趨勢(P<0.05)。見表3及圖2。

表3 兩組對象牙周健康狀況比較

種植后3個月,觀察組患者發生種植體周圍黏膜炎5例,占比10.00%(5/50);發生種植體周圍炎7例,占比14.00%(7/50);種植體周圍病發生率為24.00%(12/50)。
根據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將患者分為發生組(n=12)及未發生組(n=38)。單因素分析顯示,觀察組患者在是否吸煙、CRP、TNF-α、IL-1β、IL-6、IL-8、PGE2、SPD及PL方面所占比例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單因素分析
以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作為因變量進行賦值:發生為1,未發生為0;以否吸煙、CRP、TNF-α、IL-1β、IL-6、IL-8、PGE2、SPD及PLI作為協變量進行賦值:吸煙為1,不吸煙為0?;貧w分析顯示,是否吸煙、CRP、TNF-α及PLI水平均為影響患者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相關因素(P<0.05)。見表5。

表5 影響是否發生種植體周圍病多因素分析
牙列缺損為一種常見口腔疾病,臨床表現為牙齒缺失,嚴重影響患者牙齒美觀度,并對患者日常生活造成一定影響[7]。治療牙列缺損方法較多,其中種植義齒為應用較為廣泛的治療方法[8]。種植義齒雖可填補患者缺失牙齒,但易引發患者出現各項并發癥,從而增加患者痛苦[9]。在諸多并發癥中,種植體周圍病發病率較高,且會造成患者種植體松動甚至脫落,嚴重影響患者治療進程[10]。
目前雖揭示種植體周圍疾病的研究較多,但尚未發現可準確判斷種植牙后牙周健康及預測種植體周圍疾病的危險因素。有研究[11-12]表明,炎性細胞因子可作為種植體周圍炎癥早期診斷的指標。其中CRP及TNF-α水平均會隨著患者炎癥反應程度加深而逐漸升高。IL-1β、IL-6及IL-8均為白細胞介素家族成員之一,均為牙周免疫應答中重要炎性因子,其中IL-1β含量與種植體周邊緣骨吸收正相關,可作為敏感指標監測種植體周骨吸收;IL-6與IL-8有協同作用,可誘導B淋巴細胞分化,分泌免疫球蛋白,刺激破骨細胞前體的生長和分化,促進牙槽骨的吸收,從而對患者牙周組織造成破壞[13-15]。因此,比較種植體早期周圍炎性細胞因子表達水平的變化,明確其對牙周健康的影響,可為種植體周圍病的早期發現、治療及改善牙列缺損的種植修復提供可能。
本研究結果顯示,第7天,觀察組各炎性指標水平均高于對照組,且觀察組與對照組各炎性指標水平均隨時間發展而有所上升,但觀察組上升程度較對照組大,原因可能為種植義齒后,對患者口腔環境造成一定破壞,且義齒與患者牙周組織相接觸,可能造成牙周組織不適,從而出現出血甚至流膿等癥狀,引發患者機體炎癥反應程度上升。有研究[16]也表明,種植義齒后,患者易發生多種并發癥,從而引起患者機體內炎癥介質水平上升。觀察組第7 天牙周健康各指標水平高于第1天,且高于對照組,觀察組牙周健康各指標隨時間發展呈上升趨勢,患者種植體周圍病發生率為24.00%,說明種植義齒后,相較于正常人群,其口腔微生態平衡遭受破壞,從而易導致患者牙周健康狀態下降,原因可能為在種植義齒過程中,粘接劑應用量較為難以把控,從而可能造成粘接完成后存有大量多余粘接劑,造成種植體與基臺之間存有縫隙,進而為細菌及病原體滋生提供有利條件,造成患者牙周健康狀況下降,導致患者種植體周圍病發生率較高[17]?;貧w分析顯示,是否吸煙、CRP、TNF-α及PLI水平為影響患者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相關因素,原因可能為吸煙將造成患者口腔環境及衛生狀況下降,并利于細菌及微生物滋生,從而導致患種植體周圍病風險升高。CRP及TNF-α均為細胞炎性因子,當患者種植義齒與牙周組織間產生不適,引發出血等現象時,將引發患者機體發生炎癥反應,從而CRP及TNF-α等炎性介質水平將隨之升高;PLI可反應患者牙齒細菌聚集程度,若患者PLI水平較高,則表明患者牙周環境較差,可能存在牙齒縫隙等,從而易造成患者發生種植體周圍病。因此應督促患者戒煙及勤漱口,以確??谇恍l生,并合理檢測患者炎癥介質水平,發現異常后及時做出針對性干預,做到早發現早治療,對改善預后至關重要。
綜上,患者種植義齒后,口腔內炎性介質將上升,且口腔健康狀況呈下降趨勢,同時吸煙、CRP、TNF-α及PLI水平水平高均為影響患者發生種植體周圍病的相關因素,故應督促患者戒煙并采取針對措施降低患者炎癥反應程度,改善患者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