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弈冕
(哈爾濱醫科大學,哈爾濱 150081)
良好的心理素質與健康的社會行為是大學生人格健全、健康成長、全面發展的基礎,也影響到親人幸福、家庭和睦及全民族素質的提升、社會的穩定和諧。新時代大學生面臨著競爭性強的成長環境,雖然社會經濟文化水平提高,使其不再為基本生存而焦慮及忙碌,但社會期待值增高、競爭壓力增強等因素使大學生更容易出現消極、焦慮、壓抑、抑郁的心理狀態,心理健康問題更為突出。2019年暴發的“COVID-19”新冠疫情也給大學生的校園生活及社會交往帶來了一定程度的影響,需要特別重視大學生的心理健康狀態,并對其心理與行為開展輔導及干預工作。
采用問卷調查法,以成都市19所高校大學生為研究樣本,客觀反映成都市大學生心理健康狀態及特點,并進一步對其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為成都市各大高校有效開展大學生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提供依據與建議。
大學生是一個特殊的社會群體,學術界和教育界對其心理及行為開展了持續研究,發現多數大學生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及行為問題,一般表現為焦慮、壓抑、抑郁、社交恐懼等,影響到大學生的健康及成長。李嘉超、儲祖旺分析了新冠疫情后美國大學生心理出現的新特征,發現現有心理健康服務體系已經不能滿足不斷變化的要求,提出需要重點關注特殊身份的學生群體,建設非專業化輔助服務隊伍,專業協會與各州政府要加強專業和財政支持力度等策略[1]。韓振峰指出,疫情下高校學生思想教育工作出現新的態勢,部分學生出現了焦慮、煩躁、情緒不穩定等問題,需要高校加強普及心理健康知識,普及衛生防疫知識,開設心理干預類課程或講座,有機融合心理健康教育到高校教育全過程[2]。安靜、施展等通過對江蘇省學生的調查,分析學生在疫情常態化背景下情感、社會及心理幸福感與網絡行為,并提出加強心理疏導等相關建議[3]。胡義秋、劉正華提出了通過團隊輔導形式有效干預抑郁大學生的途徑,通過5個月時間的對比測試干預結果,發現教師及朋友的理解與支持對大學生抑郁干預有積極意義[4]。馬川指出“00后”大學生價值取向多元化,存在更加自我實用、不再服從權威、人際沖突更大、維權意識更強等差異性特征,心理問題突出,健康水平低于“95”后群體,需要從系統角度開展大中小學有銜接的心理健康教育,優化教育內容與形式[5]。大學生的心理問題在不同時期與地區持續存在,特別在疫情常態化情境下,心理問題影響到部分大學生的學習效率,甚至妨礙其正常生活,需要學校、家庭與社會對其加強疏導、干預,以減少、減輕心理問題對學生的影響。
成都市目前有32所本科院校,來自全國各地的在校大學生約52萬人,學生人數排名全國第4。成都作為西南地區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新一線城市,大學生面臨環境更復雜,壓力更大,競爭更激烈,心理問題更加突出,亟待對其心理狀態與相關影響因素進行針對性研究。
以測度成都市大學生心理素質及心理健康狀態為目標,于2021年9月—2022年1月開展問卷調查。為確保樣本代表性,本次調查采用分層隨機抽樣法,在成都市19所(占成都市本科高校數量的59.3%)全日制本科高等院校中發放網絡問卷713份,回收有效問卷620份,回收率為87%,有效樣本約占成都市大學生總數的0.11%,樣本特征參見表1。
運用DS14問卷(D型人格量表)、SAS問卷(焦慮自評量表)、SDS問卷(抑郁自評量表)為測量工具,對成都市大學生進行消極情感NA、社交壓抑SI、焦慮狀態、抑郁程度測試。
①DS14問卷(D型人格量表)。1996年,荷蘭學者約翰·德諾雷(Denollet)提出D型人格概念,包括兩個維度,一是消極情感(negative affectivity,NA),通常表現為憂慮、悲觀、更容易生氣,不易體驗到正情感;二是社交抑制(social inhibition,SI),與他人接觸時會有意識地自我壓抑,感覺緊張、不安全,盡量逃避可能出現的危險,與人保持心理距離。D型人格研究,經歷了從早期DS16、后來DS24,到目前更多使用DS14進行測量。NA和SI均用7個條目計分,采用從“0=不符合”到“4=很符合”的五點記分法,具有良好的效度和信度。DS14測量用10分作為分界點,即NA和SI同時≥10時,判斷受試者為D型人格。
②SAS問卷(焦慮自評量表)。焦慮自評量表(SAS)是1971年由Zung編制的測量個體焦慮狀態的自評量表,由20個項目分4級評分構成,主要評定每個項目癥狀出現的頻度,從1到4,分別表示現在或過去一周“沒有或很少有時間有”“小部分時間有”“相當多時間有”“絕大部分或全部時間都有”四種不同程度的狀態。每題得分為初始分,初始分乘以1.25后,四舍五入為標準分。焦慮狀態評定的臨界值為50分,分值與焦慮傾向正相關。
③SDS問卷(抑郁自評量表)。抑郁自評量表(SDS)是W.K.Zung于1965年提出的測量個體抑郁程度的量表,由20個項目分4級評分構成,能直觀反映抑郁患者的主觀感受。根據測試者近半年內的表現,回答屬于“無或偶爾、有時、經常、持續”這四種情況之一,分別對應“1~4”分,得出相應分數及總分,超過40分即存在抑郁。總分除以80分后乘以百分之百得出百分比,59%~69%為輕度抑郁;70%~89%為中度抑郁;≥90%為重度抑郁。

表1 成都市大學生心理健康狀態樣本特征Tab.1 Sample characteristics of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engdu City
根據調查收集數據,使用問卷星SPSSAU在線平臺進行交叉統計分析和相關性分析,對成都市大學生D型人格傾向、大學生焦慮狀態、大學生抑郁程度進行測度,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成都市大學生心理健康狀態描述性統計匯總Tab.2 Summary of descriptive statistics on mental health status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engdu City
620人中,受試者NA和SI同時≥10,為D型人格的大學生人數為260人,占比41.94%。根據相關性分析,D型人格與受試者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均無顯著相關性,參見表3。

表3 成都市大學生D型人格傾向分析Tab.3 Analysis of D personality tendency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engdu City
620人中,受試者狀態評定為焦慮,即焦慮自評分值在50分以上者有168人,占比27.1%,分值與焦慮傾向正相關。根據相關性分析,焦慮自評分值與受試者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極顯著相關。①獨生子女比非獨生子女更有焦慮傾向,四孩及以上情況焦慮傾向較弱;②城市居住地比鄉鎮和農村居住地受試者更有焦慮傾向。焦慮自評分值與受試者性別、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均無顯著相關性,如表4所示。

表4 成都市大學生焦慮情緒分析Tab.4 Analysis of anxiety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engdu City
根據受試者測試總分除以80分后乘以百分之百得出百分比,59%~69%為輕度抑郁;70%~89%為中度抑郁;≥90%為重度抑郁。620名受試者中,共有95人有抑郁表現,占比15.32%,其中輕度83人,中度11人,重度1人。根據相關性分析,抑郁程度與受試者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均無顯著相關性,如表5所示。

表5 成都市大學生抑郁程度分析Tab.5 Analysis of depression of college students in Chengdu City
研究得到以下結論:①從成都市大學生心理健康整體狀態來看,大多數學生心理健康狀態良好,但部分學生存在一定心理行為異常,約15.32%的學生有不同程度的抑郁表現,個別學生存在重度抑郁,需要及時干預。②從成都市大學生心理健康狀態的影響因素看,大學生D型人格與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無顯著相關性;焦慮自評分值與受試者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極顯著相關,特別表現在獨生子女比非獨生子女更有焦慮傾向,城市居住地比鄉鎮和農村居住地受試者更有焦慮傾向。焦慮自評分值與受試者性別、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無顯著相關性;抑郁程度與受試者性別、是否獨生子女、居住地、家庭結構及家庭收入均無顯著相關性。
研究結論為大學生心理教育和管理工作帶來如下啟示:第一,大學生群體存在不同程度的心理健康問題,學校應搭建和完善提供全方位心理健康服務的平臺,深入開展個體與群體心理咨詢,加強心理衛生教育,提升學生心理素質,把心理教育和咨詢融入課堂、融入校園生活。第二,大學生心理健康的觀測和疏導要重點關注大學生的抑郁表現,特別針對失眠、心情低落、不合群等癥狀。在學生管理中,要建立對心理行為異常的評估和診斷機制,對中度和重度抑郁表現的大學生應實現早期干預,及時治療。第三,一般認為,鄉鎮和農村居住地的大學生進入城市就讀大學后,往往因為環境變化、溝通障礙、區域差異等問題更容易產生心理焦慮等問題。但本研究結論表明,城市居住地的大學生相對于鄉鎮和農村居住地大學生存在更明顯的焦慮傾向,但在平時的心理輔導和學生管理工作中容易受到忽視。對大學生心理健康輔導和疏導時,應同樣關注城市居住地大學生的心理健康問題。第四,獨生子女進入大學集體生活學習后,其社會化過程具有其自身特點,在本研究中表現出更明顯的焦慮傾向。針對獨生子女獨立性差、依賴性強、社會交往能力差、經常感到孤獨等問題,學校可采用課內、課外多種途徑培養學生良好的人際溝通能力,加強愛心教育,幫助獨生子女建立正確的價值觀,形成強烈的社會責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