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建警治警的主要經驗

程洪寶

中國人民警察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河北 廊坊 065000

改革開放以來，從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到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緊緊圍繞“建設什么樣的公安隊伍，怎樣建設公安隊伍”進行了不斷探索并付諸實踐，在建警治警這一公安機關的重要工作中取得了許多成功經驗。在諸多經驗中，較突出的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堅持黨的領導是中國共產黨建警治警的根本保證

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和階級學說認為，統治階級為了壓迫和鎮壓被統治階級，必然要創建完備的國家機器以鞏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如建立軍隊、警察和法庭等。我國是中國共產黨領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這就決定了公安機關作為黨的“刀把子”的本質屬性。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在認識和實踐上始終堅持公安隊伍必須置于黨的領導之下的根本原則，確保“刀把子”始終掌握在黨和人民手中。

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領導人始終堅持黨對公安隊伍的絕對領導，并將其作為建警治警的最高準則。改革開放以來，我國仍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國情沒有變，階級斗爭仍然在一定范圍內存在，“在階級斗爭存在的條件下，在帝國主義、霸權主義存在的條件下，不可能設想國家的專政職能的消亡，不可能設想常備軍、公安機關、法庭、監獄等的消亡”[1]。所以，必須強化國家機器，強化公安機關建設，確保公安機關牢牢掌握在黨和人民手中。1982年《中共中央關于加強政法工作的指示》中首先強調的就是加強黨對政法工作的領導。面對西方敵對勢力對我國的和平演變和各種滲透，江澤民同志指出，政法工作的首要任務就是維護國家的政治穩定。在1995年12月召開的全國政法工作會議上，江澤民同志要求政法各部門認真履行執法機關的神圣職責，依法嚴厲打擊敵對分子的破壞活動，依法嚴厲打擊嚴重刑事犯罪分子。胡錦濤同志在會見全國公安系統英雄模范和立功集體表彰大會上作的重要講話中，要求公安民警“忠于黨、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忠于法律”，不負黨和人民重托。胡錦濤同志對公安民警所提出的要求，第一位的就是對黨忠誠。

習近平同志堅持了我們黨建警治警的這一優良傳統。他反復強調，堅持黨對公安隊伍的絕對領導是公安工作和公安隊伍建設中根本性、原則性、方向性的重大問題。習近平強調，全國公安機關和公安隊伍要“堅持黨對公安工作的領導，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堅持人民公安為人民，全面加強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建設，做到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2]。在2020年8月26日中國人民警察警旗授旗儀式上，習近平總書記在發表的重要訓詞中再次強調了這一新時代建警治警的最高準則。他指出：“要堅持黨的絕對領導，堅持政治建警方針，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始終以黨的旗幟為旗幟、以黨的方向為方向、以黨的意志為意志，堅決聽從黨中央命令、服從黨中央指揮，確保絕對忠誠、絕對純潔、絕對可靠。”[3]縱觀四十多年的歷史，我們黨在建警治警中加強黨對公安隊伍絕對領導，主要是通過強化政治統領、思想引領和組織保證實現的。我們黨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理論為指導，為建警治警堅持正確方向提供根本遵循；通過嚴明公安隊伍的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保證公安隊伍正確的政治立場、政治方向，為建警治警提供政治保證；堅持黨管干部的原則，嚴把政治關、品行關、廉潔關，通過選好配強各級公安機關領導班子和領導干部，為建警治警提供組織保證。

二、堅持群眾路線是中國共產黨建警治警的不變法則

堅持群眾路線是我國公安隊伍建設的巨大優勢，是做好公安工作的重要保證。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始終強調公安隊伍必須依靠群眾、保護群眾、服務群眾、組織群眾，自覺接受群眾監督，在實際工作中堅持依靠廣大人民群眾和專門機關相結合的基本方針。

公安機關的宗旨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公安隊伍只有做到為了群眾，服務群眾，才能完成自身的歷史任命，才能做到不負人民。縱觀四十多年的歷史，我們黨認為建警治警的過程，在一定意義上就是充分從群眾的訴求出發，解答群眾提出的問題，滿足群眾提出的訴求，進而贏得群眾信任的過程。因此，我們黨在建警治警過程中堅持把維護好人民權益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將是否服務好維護好人民群眾的利益、是否讓人民群眾滿意作為重要評判標準。主要體現在：

一是堅持以人民為主體，保證和支持人民當家作主。鄧小平一再強調嚴打要依靠廣大人民群眾，他指出：“我們說過不搞運動，但集中打擊嚴重刑事犯罪活動還必須發動群眾。”[4]他認為，這樣做既可以發揮依靠群眾的優勢，也可以很好地保護和教育群眾。習近平非常重視基層公安隊伍的群眾工作，他指出：“要充分認識‘楓橋經驗’的重大意義，發揚優良作風，適應時代要求，創新群眾工作方法，善于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解決涉及群眾切身利益的矛盾和問題。”[5]二是堅持以人民為目的，牢記執法為民的初心。胡錦濤指出：“要貫徹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本質要求，使公安工作的每一個方面、每一個環節都真正體現人民的愿望、滿足人民的需要、維護人民的利益，始終把維護和實現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公安工作的根本出發點和落腳點。”[6]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要求全國公安機關和廣大公安民警始終堅守執法為民的價值取向，忠誠履行職責使命，“把人民群眾的事當作自己的事，把人民群眾的小事當作自己的大事，從讓人民群眾滿意的事情做起，從人民群眾不滿意的問題改起，為人民群眾安居樂業提供有力法律保障”[7]。三是堅持以人民為尺度，以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安全感和滿意度作為檢驗標準。我們黨要求公安隊伍從人民群眾最恨的事情抓起，做到人民群眾最痛恨什么，就要堅決打擊什么，如堅決打擊惡勢力犯罪、嚴重暴力犯罪；要求從人民群眾最怨的事情抓起，在執法司法中嚴把事實關、證據關、程序關和法律適用關，人民群眾能夠在執法司法中感受到公平正義；要求從人民群眾最煩的事情抓起，深化“放管服”改革，施行便民利民舉措，簡化辦事手續，讓人民群眾能夠得到更多獲得感。

三、重視加強高素質隊伍建設是建警治警的永恒主題

建設一支政治可靠、業務過硬、黨和人民信賴的高素質公安隊伍，是我們黨建警治警的主題。縱觀改革開放以來四十多年的歷史，我們黨始終認為，建設一支過硬的公安隊伍是做好公安工作的基礎，必須持之以恒地重視加強高素質隊伍建設，嚴格把住公安機關的進人關，嚴肅整頓隊伍，不斷提升公安隊伍的整體素質與能力。

20世紀80年代初，公安機關警力不足，鄧小平針對這一突出問題提出解決方案：“從基本建設隊伍和轉業軍人中挑選一批好的職工、干部和戰士，經過訓練，擴大和加強政法公安干警隊伍。”[1]他提出必須“大力加強政法、公安部門的建設和工作，提高這些部門人員的政治素質和業務素質”[1]，建設一支政治可靠、業務精通、作風過硬的政法公安隊伍。鄧小平認為，公安隊伍最重要的素質是政治素質，政治過硬是對人民警察起碼的要求。因此，“我們選拔干部，必須要注意了解他是不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不符合這個條件的干部，要加強教育，必要時要調動”[1]。1982年1月發布的《中共中央關于加強政法工作的指示》強調，“政法機關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工具，公安機關更是要害部門，組織上必須純潔，政治上必須堅強，必須同中央保持一致”[8]，要“有計劃地實現政法隊伍的革命化、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8]。鄧小平認為，作為行政執法和刑事司法人員，公安隊伍的首要要素應當是法律素質。他指出，公安民警“必須通曉各項法律、政策、條例、程序、案例和有關的社會知識”[4]，“沒有的要學，有的要繼續學，實在不能學、不愿學的要調整”[1]。

江澤民歷來重視高素質政法隊伍建設。他在黨的十四大報告中指出，要“加強政法部門自身建設，提高人員素質和執法水平”[9]。在黨的十五大報告中，他又明確地將“加強執法和司法隊伍建設”作為加強我國法制建設的重要內容。江澤民認為公安隊伍建設中最重要的是提高隊伍的政治素質和業務素質，要通過加強公安隊伍的思想政治素質建設和職業道德建設，努力把公安隊伍建設成為忠誠可靠、訓練有素、精通業務、紀律嚴明、作風過硬、秉公執法的隊伍。尤其是通過強化民警的任職教育與培訓，不斷提升公安隊伍的整體素質和業務水平，建成一流的公安機關領導班子和一流的公安隊伍。

進入新時代，公安隊伍承擔著“維護國家政治安全、確保社會大局穩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障人民安居樂業”的職責使命。要履行好黨和人民賦予的新時代職責使命，公安隊伍必須堅決捍衛國家政治安全、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寧。而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建設一支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的過硬公安隊伍。2016年4月17日，習近平指出：“按照政治過硬、業務過硬、責任過硬、紀律過硬、作風過硬的要求，加強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建設，努力建設一支信念堅定、執法為民、敢于擔當、清正廉潔的政法隊伍。”[10]在2019年中央政法工作會議上習近平又強調，“加快推進政法隊伍革命化、正規化、專業化、職業化建設”[11]，“努力打造一支黨中央放心、人民群眾滿意的高素質政法隊伍”[11]。在2019年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明確指出，要堅持政治建警、改革強警、科技興警、從嚴治警，“著力鍛造一支有鐵一般的理想信念、鐵一般的責任擔當、鐵一般的過硬本領、鐵一般的紀律作風的公安鐵軍”[12]。

四、從嚴治警是建警治警的一貫要求

“人民警察既是執法者，也是公平正義的維護者，維護公正是公安工作的生命線。”[13]歷史經驗證明，建設一支政治可靠、業務過硬、黨和人民信賴的公安隊伍，需要始終堅持從嚴治警，這是我們黨建警治警的一貫要求。縱觀改革開放以來四十多年的歷史，我們黨始終認為，為確保公安隊伍具有很強的戰斗力，必須始終堅持嚴格公正執法，通過治警“從嚴”達到公安隊伍堅強有力的效果。

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等領導人始終堅持從嚴治警，并將其作為建警治警的基本準則。鄧小平認為，基于公安機關的性質和職能任務，公安民警應當是“執法公正、品德合格的專業干部”[1]，而且特別要求大公無私，作風正派。在執法過程中，公安民警應當做到正確執法、秉公執法，“不管牽涉到誰，都要按照黨紀、國法查處。要真正抓緊實干，不能手軟”[4]。江澤民認為，從嚴治警是提高戰斗力的保證，因此對一切執法人員都要嚴格要求。從嚴治警，最根本的要靠法制，要通過法制嚴格規范公安民警的行為。國家先后頒布了公安隊伍管理的基本法規，比如《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監獄法》；從嚴治警，必須強化各種監督，“要加強黨內監督、法律監督、群眾監督，把司法活動貫穿于強有力的社會監督體系之中”[14]；從嚴治警，必須純潔公安隊伍，“對于濫用權力、貪贓枉法的人，必須依法查處，堅決清除出政法隊伍，決不能偏袒、姑息”[14]，否則后患無窮。從嚴治警，必須緊緊抓住領導干部這個關鍵，“首先要從領導干部抓起，只有高素質的班子才能帶出高素質的隊伍”[14]。胡錦濤也強調要毫不動搖地堅持從嚴治警方針，努力建設一支作風優良、執法公正的公安隊伍。

進入新時代，習近平強調，“從嚴治警一刻都不能放松。要堅持政治建警、全面從嚴治警，著力鍛造一支有鐵一般的理想信念、鐵一般的責任擔當、鐵一般的過硬本領、鐵一般的紀律作風的公安鐵軍”[12]。全面從嚴治警的關鍵是抓好“依法”和“從嚴”兩個方面。因此，要“把依法治警、從嚴治警作為全局性、基礎性、長期性工作抓緊抓實”[15]。一是通過教育管理使公安民警養成知敬畏、存戒懼、守底線的高度自覺。通過思想政治教育和經常性思想工作，教育引導廣大民警遵守職業道德、堅守職業良知。“要把強化公正廉潔的職業道德作為必修課，教育引導廣大干警自覺用職業道德約束自己，認識到不公不廉是最大恥辱，做到對群眾深惡痛絕的事零容忍、對群眾急需急盼的事零懈怠，樹立懲惡揚善、執法如山的浩然正氣。”[16]還要積極培育制度意識。“制度的生命力在于執行，有了制度沒有嚴格執行就會形成‘破窗效應’。”[16]通過加強制度意識培育，公安民警建立內心的制度信仰，形成執行規章制度的自覺，強化制度的遵守和執行，有效維護制度權威。二是必須做到嚴格文明公正執法。“執法是把紙面上的法律變為現實生活中的法律的關鍵環節，執法人員必須忠于法律、捍衛法律、嚴格執法、敢于擔當。”[17]從嚴治警必然要求公安民警明法守法，嚴格文明公正執法。習近平指出：“嚴格文明公正執法是一個整體，要全面貫徹，文明執法、公正執法要強調，嚴格執法也要強調，不能畸輕畸重。”[16]只有嚴格執法，對違法行為依法嚴格處理，才能建立執法司法公信力；只有規范執法言行，通過柔性執法和人性化執法，才能得到執法對象的信任和支持，獲得人民群眾的普遍認同。三是加強紀律作風建設。公安機關作為紀律部隊，不僅必須做到遵規守紀，而且還要保持嚴整的警容風紀。習近平強調，“對違紀違法問題，要始終保持‘零容忍’，不管是‘老虎’還是‘蒼蠅’，無論是黑惡勢力等違法犯罪的‘保護傘’還是群眾身邊的‘微腐敗’，都要依紀依法嚴肅查處”[12]。公安隊伍加強紀律作風建設，尤其是要抓好隊伍中的關鍵少數，“各級領導干部要帶頭依法辦事，帶頭遵守法律，牢固確立法律紅線不能觸碰、法律底線不能逾越的觀念，不要去行使依法不該由自己行使的權力，更不能以言代法、以權壓法、徇私枉法”[10]。

五、能否有效地服務中心工作是檢驗建警治警成效的根本標準

中國共產黨歷來“高度重視公安工作和人民警察隊伍建設，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論述，既一脈相承又兼具時代特色”[18]。每一個歷史階段都有與之相適應的中心任務，建警治警須與時代特征相結合、與中心任務相一致。檢驗和審視建警治警成效的關鍵在于，能否使公安隊伍適應不斷變化的形勢需要，最終緊緊圍繞黨的中心任務開展工作。改革開放以來，我們黨堅持以經濟建設為中心開展各項工作，公安工作同樣要自覺地服務中心工作。在建警治警實踐中，我們黨始終堅持把有效服務中心工作作為目標牽引，努力建設適應經濟建設和推動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的公安隊伍。

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的問題，壓倒一切的是需要穩定”[4]，中國要實現經濟快速發展的目標，“如果沒有一個穩定的環境，中國什么事情也干不成”[4]。因此，鄧小平指出：“中國不能亂，這個道理要反復講，放開講。”[4]“動亂因素一出現，我們就采取嚴厲手段盡快加以消除，以保證我國不受任何外來干涉，維護國家的主權。”[4]必要的時候，公安機關要通過嚴打維護社會秩序。這一時期我們黨建警治警聚焦打擊刑事犯罪、維護社會穩定，緊緊圍繞充實隊伍、提升能力素質而進行。20世紀90年代，江澤民指出，公安工作的首要任務是維護國家的政治和社會穩定，建警治警的基本路徑是改革不適應新形勢的工作和隊伍管理的機制、方法，具體包括：通過大力改革不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公安隊伍體制機制，解決責任不清、分工過細、交叉重疊、功能單一等問題，理順公安機關內部關系；通過革除公安人事制度中的弊病，建立并完善獎罰制度和用人制度；通過建立健全內外監督機制，確保公安隊伍嚴格執法、熱情服務；通過建立和完善內部督查制度，有效防止、及時發現并制止公安隊伍執法和服務中的問題。進入新世紀，胡錦濤強調，保持我國和諧穩定的社會環境，是實現我們黨在新世紀新階段宏偉目標的重要前提和保證。因此，公安機關必須把維護社會治安穩定、保護人民的合法權益作為主要任務。圍繞這一任務，我們黨高度重視加強對公安隊伍的政治領導和組織領導，努力解決影響公安隊伍建設發展的實際問題，支持公安隊伍依法行使權力和履行職責，充分發揮其在維護社會穩定中的職能作用。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們黨致力于實現“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新時代建警治警必須緊緊圍繞保證做好發展和安全兩件大事、保證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進程不被中斷而進行，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建警治警的一切方略和舉措均應服務于這個中心任務。在公安實踐中，公安隊伍貫徹落實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建警治警總方略是否有力，建警治警成效如何，關鍵就是看公安隊伍能否通過保證履行好捍衛國家政治安全、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寧的新時代職責使命，以有效服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