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鄉一體化背景下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建設研究*
——以佛山市南海區為例

陳 淵

(佛山市南海區圖書館,廣東佛山 528200)

1 引言

2013年1月,文化部印發《全國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十二五”規劃》[1]。這是首個關于全國性公共圖書館事業發展中長期規劃,并在其中明確提出“以構建覆蓋全社會的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為目標”。“十二五”規劃的頒布與實施使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成為一項重要的國家文化發展戰略,是加速中國公共圖書館全面發展的重大政策創新,使黨中央關于“加快建立覆蓋全社會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2]的決定在公共圖書館建設上得以更加具體的落實。經過近十年的發展,我國公共圖書館服務體系建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繁榮發展趨勢,成為世界公共圖書館發展史上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但必須認識到,我國基層公共圖書館服務仍然存在著不少短板和問題,譬如城鄉之間、區域之間的公共服務發展水平還存在較大差距,改革創新力度有待加強,數字化、網絡化、智能化建設與其他領域相比仍顯滯后等。在這樣的情況下,2021年6月10日,文化和旅游部發布了關于印發《“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規劃》[3](以下簡稱《規劃》)的通知。《規劃》是根據國家“十四五”發展規劃總體要求,結合圖書館事業發展實際做出的一項重要政策部署,指明了“十四五”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的大方向、總目標,將推動城鄉公共文化服務體系一體建設作為首要任務,著力補齊城鄉基層短板,努力促進城鄉協同發展,縮小城鄉公共文化服務差距[4]。

基于上述政策背景,本文通過研究珠三角地區一個縣級公共圖書館城鄉一體化“全覆蓋”建設與發展的典型案例,總結基層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城鄉一體化建設的一般發展規律和實踐經驗。

2 從城鄉“均等化”到城鄉“一體化”的轉變帶來的啟示

城鄉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的發展從“均等化”到“一體化”,是國家政策的發展變化,體現了國家對鄉村越來越重視,符合“三個代表”思想的發展要求,是當前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5]的重要解決方式之一,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同等重要”“推進全面閱讀”等發展目標的具體體現,是政府職能轉變所邁開的較大一步,也為基層公共文化事業迎來很好的發展時機。同時,從“城鄉均等化”到“城鄉一體化”的轉變為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帶來較大的機遇與挑戰,讓其不得不從傳統發展思路中解放思想,從“被動服務”轉向“主動服務”,從“粗放式管理”轉向“精細化管理”,從“‘均等化’為目標的重點發展”轉向“‘一體化’為目標的全盤發展”,這是時代賦予公共圖書館的使命。

3 城鄉一體化政策對公共圖書館發展的影響

3.1 影響基層公共圖書館的發展模式

在城鄉一體化概念提出以前,基層公共圖書館的發展呈現出“城市發展為主,鄉村發展為輔”的模式,這種模式導致各方面的資源都向城市傾斜,城鄉公共圖書館之間的差距逐年拉大。城鄉一體化發展模式將城市公共圖書館與鄉村公共圖書館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將兩者作為一個整體通盤考慮[6]。為了縮小城鄉間公共圖書館的差距,城市公共圖書館必然會向鄉村伸出援助之手,而鄉村公共圖書館也一改往日“等,靠,要”的習慣,主動作為,積極向城市公共圖書館的發展方向靠近。于是,城鄉公共圖書館之間逐漸會呈現出一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良性發展模式。

3.2 有利于改善城鄉公共圖書館發展不均衡的局面

《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總則第五條規定:公共圖書館建設應貫徹執行國家發展文化事業和加強公共建筑工程建設管理的方針政策,以人為本,科學規劃,規模適當,功能優先,經濟適用,環保節約,以大型圖書館為骨干,以中小型圖書館為基礎,立足于構建覆蓋全社會的普遍均等、惠及全民的公共圖書館服務網絡[7]。然而,受長期以來城鄉二元結構的影響,以前我國絕大部分地區公共圖書館都集中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中心,偏遠或人口稀少的地區往往沒有公共圖書館,或者即使有也是非常簡陋沒有配套服務的。

4 城鄉一體化背景下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建設存在的難點

4.1 經濟發展影響閱讀空間建設標準

《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規定:應根據當地經濟發展水平調整總建筑面積[8]。一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往往直接決定了該地區閱讀空間的建設標準,作為一個系統化的工程,閱讀空間建成之后,購書、設備、日常管理、運營維護等也是一筆較大且長期的投資,只有從一開始就考慮持續發展所需要的各種因素,并經過實地調研將建設標準定在合理的范圍內,才能保證閱讀空間建設的科學性和合理性。目前,國內一些地級市先后出現了閱讀空間建設地方標準,例如四川省廣安市,廣東省深圳市、佛山市,浙江省杭州市、嘉興市,江蘇省南京市、蘇州市等,不難發現,這些已制定標準的城市,都是該省經濟非常發達的城市。對于欠發達地區,原本公共文化發展方面的資金投入已經相對較少,疫情期間由于財政收入減少,又因為疫情防控需要,中西部一些偏遠的縣區政府甚至已經無力提供基本的購書經費,也很難有資金保證閱讀空間建設,這種因為經濟發展不均衡引起的閱讀空間建設差距在一兩年可能不明顯,五年十年之后可能會非常的明顯。

4.2 人口分布影響閱讀空間網點布局

《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的規定:公共圖書館選址的第一條要求便是“宜位于人口集中、交通便利、環境相對安靜、符合安全和衛生及環保標準的區域。”第四條要求“市政配套設施條件良好。”[9]按照這個標準,符合條件的大多是人口分布相對集中的中心城市,而且越是中心城市符合條件的地方越多,從而客觀的造成了之前城鄉閱讀空間網點布局呈現出“城市多,鄉村少”的現象。隨著國家在鄉村實施“退耕還林”“移民搬遷”“鄉村振興”等發展戰略,人口越來越向鄉村中交通便利、靠近河道、地勢開闊平坦的地方集中,這些地方往往有一些原住居民,具有較為成熟的居住條件。隨著人口的遷徙,如今中西部地區一些經濟和交通較為發達的鄉鎮,人口已經達到21世紀初期當地縣城的水平。由于衣食住行的需求,人口的集中會帶來房產資源、農工貿市場、行政資源、教育資源、醫療衛生等資源相對集中,一大批公園、綠道、廣場等市政配套的公共場所開始涌現。在這種背景下,閱讀空間布局也開始從城市向鄉村輻射。

4.3 地理位置影響閱讀空間管理維護

《公共圖書館建設標準(建標108-2008)》的規定:符合當地建設的總體規劃及公共文化事業專項規劃,布局合理;應具備良好的工程地質及水文地質條件[10]。中西部地區的鄉村有很大一部分是山區,除了經濟發展緩慢,人口分布不均外,還會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交通不便等因素影響閱讀空間的建設和管理維護。上世紀90年代流行一句話“要致富,先修路”,然而中西部一些地區山高路遠,群山疊嶂,有些地方僅在山腳下的河流邊才會有少量的平地,因此修路并沒有那么容易,在大山深處,往往還需要開鑿山洞、挖掘隧道,這種技術我們國家已經相當成熟了,但是所耗費的資金仍然是最大的難題,僅靠當地政府是沒辦法解決的。而且在雨季里山區容易出現洪水漫灌、山體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一場大雨之后出現道路堵塞、交通不暢的情況時有發生,這種情況會對閱讀空間的硬件建設提出更高的要求,需要遠離河道,遠離山坡,能夠防水、防雷電,而且一旦閱讀空間的硬件設施遭到破壞,難以在短期內得到維護,會對它的到使用造成一定的影響。

5 佛山市南海區城鄉一體化閱讀空間建設案例分析

佛山南海作為改革開放的先行之地,素以“敢為天下先,善飲頭啖湯”著稱。為貫徹鄉村振興戰略,促進“城鄉一體化”建設,南海聚焦城鄉公共文化服務供需不平衡問題,通過打造村居全覆蓋的智慧圖書館(24小時讀書驛站、社區書吧)(以下簡稱“讀書驛站”)公共閱讀空間集群,推動城鄉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均衡發展,激發群眾的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為鄉村治理注入內生動力。從2013年起步建設至今,南海區建成并投入運營的讀書驛站共有231間,到2022年底將建成326間,達到371萬常住人口每1萬人擁有一間公共圖書館的國際先進水平。

5.1 主要做法

5.1.1 政府主導,統籌規劃,率先推動村居全覆蓋

一是強化頂層設計。將讀書驛站建設納入文化事業“十三五”及“十四五”發展規劃,通過政府主導、統籌規劃,推進讀書驛站全覆蓋工程,統一規范讀書驛站建設標準、管理和運營模式,把單個的圖書館聯結起來形成服務體系,將閱讀服務的“神經末梢”延伸到群眾家門口。二是強化政策保障。將讀書驛站建設獎勵和購書補貼納入文化事業發展資金,于2016年和2021年先后兩次修訂《佛山市南海區文化事業發展資金使用管理辦法》,對于符合條件投入使用的讀書驛站,每個一次性獎勵15~50萬元,對讀書驛站購書按實際支付金額的50%給予補貼,每個讀書驛站每年最高可獲1萬元購書補貼[11]。三是強化項目落實。將讀書驛站建設納入每年南海區政府十件民生實事、區領導重點督辦項目以及區政府對鎮街政府的考核指標中,強化項目督辦落實,實現區鎮聯動、部門聯動,形成推進讀書驛站全覆蓋工程的強大合力。

5.1.2 區級統籌,三級聯動,高質量保障運營維護

一是構建“三大中心”運營管理體系。成立“三大中心”①三大中心是指管理中心、配書中心和采編中心。支撐讀書驛站的統一運營管理。其中,管理中心能夠實現讀書驛站的遠程管理和安全監控,通過云平臺進行大數據分析,為讀書驛站的建設管理和圖書配置提供科學決策依據;配書中心保障讀書驛站的日常管理,定期圖書更新,使全區的圖書資源循環流動;文獻采編中心以“三統共享”機制為推手,減輕鎮街分館在采購、編目上的負擔,實現區內圖書資源的合理配置。二是采用“三級聯動”②三級聯動是指形成區、鎮街、業主單位三級聯動的體系化管理模式。日常管理模式。讀書驛站投入使用后,日常運營費用全部由財政局承擔,區圖書館負責實施,但設備過保費用,則由區鎮各承擔50%,面向社會購買服務,負責設備維護、故障處理、圖書物流等。同時,區、鎮街、業主單位簽訂三方《共建協議》,區級負責統籌指導,鎮街落實屬地管理責任,業主方負責應急管理及提供網絡、水、電和清潔衛生。

5.1.3 打造平臺,智慧管控,運用高科技保駕護航

南海區利用移動互聯、云計算、GIS、GPS等信息化手段打造讀書驛站綜合運營管理平臺,在圖書館原有的云管理平臺基礎上重新搭建并升級了圖書館數據系統、管理系統、采編系統、運營系統四個系統,這四個系統為圖書館的各種業務提供信息化支撐,為讀書驛站智慧化服務管理提供了有力手段。數據系統可根據選取的總分館層級范圍,顯示對應范圍讀書驛站的運行概況,具備統計分析、案例監控、設備監控、環境監控和故障管理等功能。管理系統提供系統控制中心各管理功能,包括基礎設置、工作流設置、操作權限管理、角色設置、接口管理、日志管理等功能;采編系統用于圖書的采編及圖書流程加工管理,包括拆包設備管理、采購管理、圖書加工流程等功能;運營系統用于管理圖書“倉庫”,集合倉儲、配書、配送、巡檢等多個業務環節,具備規則建立、人員管理、配送調度、任務管理、統計分析等功能。四個系統相對獨立,相互依存,與佛山市聯合圖書館系統無縫鏈接,為讀書驛站提供自動開放、實時監控、人機對話、遠程互動和應急處置等智能化管理。

5.1.4 資源整合,共建共享,讀者服務獲得優質供給

一是推動區、鎮兩級資源向基層延伸。以讀書驛站為媒介,緊密聯合文化、教育、工青婦、司法等政府部門服務資源,拓展農村基層黨建信息化平臺功能,建立“服務需求”項目清單制度,定期收集各讀書驛站“服務需求”項目清單,并運用新媒體推動黨課教育學習互動、黨務信息網上公開、黨群溝通交流,暢通社情民意。二是調動社會力量參與基層治理。聯合讀書驛站所在學校、社區、社會機構等業主單位,推行“學生館長”“黨員志愿隊”“親子義工隊”等文化志愿服務項目,引入志愿服務輔助管理讀書驛站,開展服務指引、導讀等輔助服務。三是打造全民閱讀活動陣地。區、鎮兩級通過主題活動與常規活動相結合、點單活動與品牌活動相結合的形式在讀書驛站實現閱讀活動的“輸入”,村居以共建讀書驛站活動基地、組建閱讀服務隊伍等方式實現閱讀活動的自我“產出”。

5.2 經驗成效

5.2.1 倡導多元化主體投入,形成全社會共建共享格局

南海區讀書驛站建設采用政府主導、社會參與的方式,破解傳統圖書館建設面臨的人員、經費、陣地局限等瓶頸問題。面向社會購買建后維護、運營、物流等社會化服務,區總館統一負責圖書資源及活動的提供,打破不同權屬的圖書資產管理問題。通過“以獎代補”,調動區、鎮兩級財政及村居、企業和各類機構等社會力量參與讀書驛站建設的積極性,拓展投入來源,2016至2022年預計共獎勵讀書驛站建設超5000萬元,撬動社會建設資金超過1.3億元。

5.2.2 實行智能化運營管理,構建城鄉一體化文化陣地

構建南海區圖書館數字化運營管理平臺,將總分館管理、圖書配送和圖書采編等業務環節有機整合,推動構建閉環管理體系,進一步提升管理協同效率,以適應讀書驛站村居全覆蓋和科學高效管理的實際需要,實現對總分館以及未來全區超過300間讀書驛站的集約化、遠程智能管理。采用可視化圖形和數據表格的形式對館藏狀態、借閱數據、分揀任務、配書任務等進行描述,針對每一間讀書驛站的人流量、讀者數量、借閱情況等服務數據進行統計和分析,精準匹配群眾個性化閱讀需求,提供“點單”服務,根據城鄉居民公共文化需求把閱讀活動精準配送到社區、園區、學校、景區等服務群體,截至2022年6月,累計完成項目清單2825單。

5.2.3 提供一體化便民服務,推動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發展

自開展城鄉一體化公共閱讀空間建設以來,城鄉居民能夠享受同樣的公共閱讀服務,南海區公共文化服務效能得到顯著提高。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2020年1月至今,因疫情防護需要,公共場館需要限制進館人數,全區大部分讀書驛站間或處于關閉或者限時段關閉狀態,即使在這一非正常運營階段,從2020年和2021年的服務數據(見表1)來看,南海區圖書館總分館服務體系內各級圖書館的文獻流通量總體數量仍然是上升的,其中讀書驛站的文獻流通量增幅最大,2021年比2020年上漲70.3%。說明即使是在疫情期間,南海城鄉居民對讀書的熱情依然不減,而且更喜歡就近選擇去讀書驛站借還書。

表1 2020-2021年南海區圖書館總分館文獻流通情況

5.3 存在問題

5.3.1 公共文化發展不均衡

南海區經濟實力整體較強,但是7個鎮街之間仍然存在較大差距。其中,一些從“城中村”轉成居委會的社區由于保持了原有的租賃物業、集體公司等而具有較強的經濟實力,對公共文化設施的投入也較大,而那些原本屬于城市,因房地產開發而產生的社區,則往往只有財政撥款的辦公經費,缺少對公共文化的投入。在鄉村中,一些地理位置靠近主城區的行政村因為有工業園、經濟社、征地拆遷等而具有較強的經濟實力,周邊的公共文化設施配套較好,而一些較為偏遠的行政村因經濟實力有限、人口密度較小,對公共文化的投入也相對要少許多。上述情況導致各鎮街在人力、物力、財力方面的投入存在較大差距,從而使各鎮街的公共文化發展出現不均衡的局面。

5.3.2 專業人才配備不合理

南海區目前已基本實現了城鄉公共文化空間一體化建設,遍布城鄉的讀書驛站為鄉村文化治理提供了良好的發展平臺。盡管總館已經塑造出“有為講壇”“領讀者”“桂花樹下”“燈湖閱讀”“迷你閱讀馬拉松”等一些較為完善的閱讀推廣活動品牌,并打造了一支相對穩定成熟的文化志愿者隊伍,建立了一支超過100人的“閱讀推廣人”隊伍,然而由于基層公共文化服務長期被“邊緣化”,難以吸引優秀的人才加入,在“上面千條線,下面一根針”環境下,現有的人員也很難有學習的時間和創新的精力,因而在工作對接中時常會出現“斷層”現象。這種情況容易導致日常的許多閱讀文化活動因為缺乏優秀的、本土化的基層“閱讀推廣人”和活動執行人而難以有效開展和落實。

6 城鄉一體化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的發展策略

6.1 閱讀空間建設要城鄉并舉,并著眼于挖掘城鄉地方特色化資源

我國疆土遼闊,東西南北的城鄉經濟文化發展差別較大,因此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建設不能一概而論,無法實行統一標準發展。然而,由于自然條件、地理位置、歷史沿革、風土人情等的不同,各地都有可以挖掘的地方特色,可以因勢利導發揮各地的特色。佛山南海區因為具有歷史文化、地理位置、政治經濟、人口密度等方面的優勢,所以它能夠率先在全國實現“閱讀空間城鄉一體化全覆蓋”,而且能夠保證日常運作及日后的運營維護可持續發展。而對于地理位置不那么利好,經濟發展相對較弱地方,則需要換一種思維,像四川成都的龍泉驛區,轄區范圍內有丘陵、有山區,也有平原,當地在公共圖書館發展上采取了“大舞臺”的發展形式,在他們的公共文化服務領域幾乎能看到目前社會上存在的所有形態,并巧妙運用當今市場和國家政策的一些元素,他們也建立了總分館服務體系,在平原地區人口集中的中心城市,設置大型公共閱讀空間,有分布各處的智能圖書館網點,在丘陵地區結合當地的綜合服務站設置分館(其中有4個是直屬分館),在山區交通不變的地方設置流動書車,為行動不便的老人提供電視圖書館,也推行社會化合作,與當地的新華書店、民宿、民營書店等機構合作推廣閱讀。看起來有些像“大雜燴”,但是它在當地能夠生存下來,能夠達到推廣“全民閱讀”的目的,其本身也是一種特色。因此筆者認為,閱讀空間城鄉一體化應該因地制宜,任何一種適合當地公共文化發展的模式都有他的發展特色,有其存在的意義。

6.2 閱讀空間的管理要城鄉統籌,并凸顯城市對鄉村的引領帶動作用

城市因為有著完善的市政配套,人財物各方面都優于鄉村,在閱讀空間的管理方面會有一些相對成熟的經驗。城鄉一體化發展思路,是將城市和鄉村作為一個整體來看待,實現城鄉閱讀空間“全盤化”管理,讓城市利用人財物優勢負責整個服務體系內的運營管理,鄉村憑借地緣優勢協助管理,如此既彌補了鄉村資源不足的情況,也為城市帶來了良好的社會效益,避免了重復建設,節約了運營成本。而隨著鄉村閱讀環境的改善,當地居民也能像“城里人”一樣保持學習的熱情,熱衷親子閱讀。這樣以來,隨著鄉村居民使用閱讀空間的頻率增加,公共圖書館的服務數據也隨之提升,有了良好的社會效益,再想方設法引入在城市里盛行的“閱讀馬拉松”“知識擂臺”“讀演活動”“名作家見面會”“共讀一本書”等閱讀推廣活動,讓鄉村居民享受和城市居民一樣的公共文化服務。

6.3 閱讀空間實現城鄉無差別服務,并助力城鄉融合向高質量發展

在“城鄉一體化”發展背景下,城市與鄉村公共文化服務水平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有些城市甚至在鄉村建立了品牌活動基地,定期為鄉村配送與城市同樣的閱讀推廣活動。隨著“鄉村振興”政策的進一步深化,城鄉融合也在向高質量方向發展。文化和旅游部對公共文化服務高質量發展有著明確的發展方向和目標:一是構建更加均衡的公共文化設施網絡;二是提供更加優質的公共文化產品和服務;三是推出更加高效的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方式[12]。文化和旅游部部長胡和平在接受采訪時說到“要堅持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推動文化和旅游深度融合,創新發展,培育融合發展新業態,構建主客共享新空間,完善融合發展新機制,積極推進文化和旅游與其他領域融合互促,不斷提高發展綜合質量和效益”[13]。這些政策為城鄉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的發展指明了新的思路,通常鄉村遠離都市,往往具有優美的自然風光,有新鮮的蔬果,有清新的空氣,可以此為特色發展閱讀空間,吸引城市游客,也可與當地的民宿、農莊等合作建設閱讀空間,發展主題閱讀、地方文獻閱讀。對于有名人故居、革命遺址的鄉村,還可以開展紅色之旅、愛國教育等活動,以各種形式豐富閱讀,讓閱讀空間生動起來。

7 結語

城鄉一體化政策有利于促進城鄉融合,發展鄉村振興,推廣全面閱讀。然而,我國東部地區與西部地區,北方地區和南方地區差別較大,在實行這一政策的過程中各地會面臨不同的困難,解決的方式也各有相同,這些都是各地政府在推行城鄉一體化公共圖書館閱讀空間建設前必須要考慮的因素,但是一些已經被諸多實踐證明的成功案例,譬如總分館服務體系、主題分館、智慧圖書館等已經相對成熟,且已形成許多地方標準,中西部地區可以根據自身情況進行借鑒或復制,再融入地方獨有的自然地理、歷史文化、民俗風俗等元素,從而形成獨一無二的特色閱讀空間,解決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問題,推動我國公共文化服務向高質量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