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精品在线视频,手机成人午夜在线视频,久久不卡国产精品无码,中日无码在线观看,成人av手机在线观看,日韩精品亚洲一区中文字幕,亚洲av无码人妻,四虎国产在线观看 ?

《寶刻類編》版本考述

2023-01-11 10:09:52鄭伊翔
山東圖書館學刊 2022年6期

鄭伊翔

(華中師范大學文學院,湖北武漢 430079)

1 引言

《寶刻類編》不著撰人,成書于南宋,屬于石刻目錄書籍,該書以人系碑,共分帝王、太子諸王、國主、名臣、釋氏、道士、婦人、姓名殘缺八類。《寶刻類編》雖有明抄本,但幾不為人所知,與亡佚別無二致。其書無論官修、私家目錄,皆不見著錄,直到四庫館臣于《永樂大典》中輯出。關于其作者及成書年代,館臣認為“(《寶刻類編》)自周秦迄于五季,并記及宣和靖康年號,知為南宋人所撰,又宋理宗寶慶初始改筠州為瑞州,而是編多以瑞州標目,則理宗以后人矣。”[1]翁方綱則更進一步,推斷是南宋末書賈所著:“今按其書,實小變陳思之例,以便檢閱,既以名臣編卷,又每及于書家筆法評語,是蓋南宋末書坊賈人之所為也。”[2]

該書頗具學術價值,館臣云:

“獨此書搜采瞻博,敘述詳明,視鄭樵《金石略》、王象之《輿地碑目》增廣殆至數倍,前代金石著錄之富,未有過于此者,深足為考據審定之資,固嗜古者之所取證也。”[3]

陸心源則認為《寶刻類編》:“是書藍本,于陳思《寶刻叢編》改頭換面,而以鄭夾漈《通志金石略》、朱長文《墨池編》附益之,殊少心得。”[4]但他也承認:“(《寶刻類編》)既可補《叢編》缺卷之目,亦可校《叢編》羼亂之訛,宜為金石家所取資也”[5]經館臣錄副和民間傳抄后,此書影響漸大,且多被金石學著作引證。

學界針對《寶刻類編》版本的研究較少,其中較詳細的是中華書局編輯部于2016年影印出版國家圖書館(以下簡稱國圖)藏鮑氏知不足齋批抄本的出版說明[6]。該說明主要側重于《寶刻類編》的學術價值與該抄本的版式、鈐印等,并未清楚交代其不同版本間的關系。本文擬就《寶刻類編》諸本情況及其版本源流進行初步考察,以期裨益學界。

2 《寶刻類編》版本題記

如前述,《寶刻類編》雖有明抄本存世,但不見著錄,形同亡佚。館臣自《永樂大典》中輯出,其書先經傳抄一段時間后才付梓。茲按抄本與刻本之別,并以時間為序,將其主要版本著錄如下。

2.1 抄本

2.1.1 明抄本

故宮博物館藏有《寶刻類編》明抄本一部,八卷,無板框,半頁十行,每行字數不等。此本不見著錄于筆者經眼的書目或題跋記,僅見故宮博物院輯錄馬衡先生所捐文物的《馬衡·捐獻卷》一書中,該書載有《寶刻類編》明抄本的版式信息與首頁的書影,并將鈐印和收藏情況記載如下:

印文一曰“挹江陸氏珍藏”,印文二曰“竹垞真賞”,三曰“清白吏子孫”,四曰“長沙王先謙章”,五曰“衡山”。此書曾經明代書畫家及藏書家文徵明、清代學者藏書家朱彝尊、王先謙等人收藏,流傳有緒。[7]

今考《曝書亭序跋》與《竹垞行笈書目》,未見朱彝尊著錄此本;檢之于《文徵明集》與王先謙《虛受堂文集》,亦未見提及。限于此本有關信息闕略,本文實難進一步判斷,只能留疑在此。

2.1.2 《四庫全書》本

《四庫全書》本,八卷,四周單邊,單魚尾,半頁八行,小字雙行二十一字。其書前提要云:“《宋史·藝文志》不著其名,諸家書目亦未著錄,惟《文淵閣書目》有之。”[8]今考《文淵閣書目》,未見其著錄,應是館臣誤記。

文津與文淵兩閣所錄《寶刻類編》的提要上書時間不一。《文津閣四庫全書》書前提要云:“乾隆四十五年九月恭校上。”[9]《文淵閣四庫全書》書前提要則云:“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10]蓋因兩閣之《四庫全書》抄寫、入閣時間不同。

2.1.3 鮑廷博知不足齋批抄本

國圖藏有乾隆四十八年(1783)鮑廷博知不足齋批抄本《寶刻類編》一部,八卷,四周單邊,雙魚尾,半頁十行,小字雙行二十一字,版心下皆有“知不足齋叢書”字樣,采用特制的知不足齋抄紙。此本前錄四庫提要一則,言“乾隆三十八年十月恭校上”。封面有“盧抱經先生手校知不足齋藏本”字樣,其后又有顧廣圻手跋。中華書局于2016年影印出版此本。

此本抄成后屢經人手,批校雜亂,有李文藻、鮑廷博、嚴元照、趙魏的按語與校改,且朱筆墨筆混用,較難辨認具體校改者。此本鈐有“歙鮑氏知不足齋藏書”“顧千里經眼記”“秦恩復印”“石研齋秦氏印”“劉履芬印”“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書印”“戴光夢印”等印。

顧廣圻跋語云:

“睹此知以翁本欲刊之入叢書而未就也。唯校定卻非易事,雖經多手,仍不足為定。蓋傳寫必訛,落葉難掃耳。前歲余遇一啖名客,倩人作金石書,圖刊布,遽告之曰:‘不如刊《寶刻類編》《寶刻叢編》、王象之《輿地碑目》《復齋碑目》等書,自當傳矣,尋趙晉齋可也。’”[11]

“以翁”既“以文”,鮑廷博字。結合顧廣圻跋與該本采用的特制知不足齋抄紙,可知此抄本是鮑廷博想刻入《知不足齋叢書》卻未實現的①張升認為“鮑廷博錄副四庫書,主要是為了編入其《知不足齋叢書》而予以刊行。在刊行前,他都要親自或請人作一番精心的校勘,現存的知不足齋錄副本中多見有鮑氏或他人校訂的痕跡。”參見張升著《〈永樂大典〉流傳與輯佚研究》,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年,第172頁。。“尋趙晉齋可也”語可推出,顧廣圻是在趙魏(字晉齋)處經眼此本的,因此該本雖無趙魏鈐印,實際上經過其收藏。

鮑廷博于每卷卷末,皆有朱批以記時,如卷一末頁:“乾隆四十八年癸卯六月廿七日校于知不足齋。”;卷六末頁:“八月初九日燈下校于知不足齋”。此本末頁有鮑廷博墨筆題識:“乾隆四十八年癸卯六月介書客陶友借杭郡嵇氏抄本繕寫,七月十六日完,知不足齋記。”表明其書抄成于乾隆四十八年(1783)七月十六日。鮑氏另用朱筆批寫于后:“八月初十日辰刻校于知不足齋。”可知鮑氏在此本還未抄成之時就已著手校勘,直至八月初十才完成。

卷一結尾鮑氏朱批后有嚴元照墨批:“五十七年壬子新秋望前二日,元照覆校于芳椒堂。”可知此本在經鮑廷博初步校勘后,又于乾隆五十七年(1792)經嚴元照覆校。嚴元照于此本的批校朱筆墨筆混用,與鮑廷博的批校混雜,難以辨認。

2.1.4 鮑廷博知不足齋重抄李文藻本

國圖藏有鮑廷博知不足齋重抄李文藻本《寶刻類編》一部(善本號05952),其具體時間不明;八卷,左右雙邊,無魚尾,半頁十行,小字雙行二十一字。文中屢有文字涂補痕跡。此本鈐印有“以文”“知不足齋抄傳秘本”“味道腴齋印記”“平江貝墉珍藏秘籍印”“吳興劉氏嘉業堂藏書印”等。此本前有四庫提要一則,言“乾隆三十八年十月恭校上”。此本末尾有李文藻跋語,錄有趙魏、盧文弨、周嘉猷、鮑廷博按語,筆跡一致,董康判定為鮑廷博手錄。在《嘉業堂藏書志》中,董康著錄此本曰:

是書為鮑氏知不足齋傳抄《永樂大典》本。前錄《提要》一則。……過錄嘉猷、文弨等校,皆淥飲手跡也。有“味道腴齋印記”“平江貝墉珍藏秘籍印”“韓崇珍秘”“定父居士貝墉所藏”“以文”“韓詩孫珍藏”“尺墨庵藏”“知不足齋抄傳秘本”“唐子生”諸記。(董稿)[12]

可知董康認為該本“過錄嘉猷、文弨等校,皆淥飲手跡也。”他還認為此本是鮑氏知不足齋傳抄本。董康稿后有繆荃孫稿,二者的看法不一:

《寶刻類編》八卷,舊抄本。此益都李南澗藏本,有跋。有“味道腴齋印記”朱文長方印,“平江貝墉珍藏秘籍印”朱文方印,“貝墉所藏”朱文方印,“千墨庵藏”朱文方印。(繆稿)[13]

可知繆荃孫認為該本存李文藻(號南澗)跋語,應是李文藻藏本。李文藻的藏書目錄現已佚失,檢之于《南澗文集》,亦未發現有關《寶刻類編》的只言片語。繆荃孫判定此本為“益都李南澗藏本”,此判斷似有不妥。首先,李文藻的藏書印不見于此本中,如“文藻”或“李文藻印”等②李文藻之藏書印可參見王獻唐《李南澗之藏書及其他》一文,王氏著錄二十方。王獻唐:《李南澗之藏書及其他》,《山東省立圖書館季刊》1931年第1期,第137頁。。其次,此本鮑廷博謄錄有盧文弨、周嘉猷、嚴元照、趙魏的按語,卻不見李文藻批校,若真為李文藻藏本,應該不會產生這種情況。因此,本文傾向于董康的意見,此本為鮑廷博重抄李文藻藏本,在后文“版本源流”部分予以說明。

該本末尾李文藻跋語云:“《寶刻類編》八卷,近從《永樂大典》中錄出。……八月中,余師直閣紀曉嵐先生鈔以見貽,攜置行笈。……乾隆丁酉十一月十九日,益都李文藻記于全州舟次。”可知李文藻原本直接承接紀曉嵐錄副本,紀曉嵐將錄副本于乾隆四十二年(1777)八月贈給李文藻。

除校語外,此本還有鮑廷博的三條題識散于卷三、卷五、卷六末尾:

(卷三末尾)嘉慶十四年歲次己巳六月十二日,校于撫寧巷公署,涼。八十二叟記。

(卷五末尾)己巳六月十三日,撫寧巷公署校,酷暑。八十二老人記。

(卷六末尾)己巳六月十四日晨起校于公署,涼。八十二叟記。

“八十二叟”即鮑廷博,廷博生于雍正六年(1728),至嘉慶十四年(1809)虛歲已八十二。

此本有錯頁情況,卷三的十九頁后接廿二頁,廿二頁后接二十頁。廿二頁的右半頁“馬拯。……資州刺史韋光碑”條后本應是“韋若訥”條,跨頁時卻被抄成“史惟則”的“涼國公紀功碑”,接續的左半頁十行皆抄成“史惟則”條下的碑目。二十頁的右半頁仍是“史惟則”條下碑目,左半頁回歸“韋若訥”條,其后無誤。這一錯頁情況應是抄寫者所致,并沒有帶來內容上的缺失,但導致碑目系于不正確的人名之下。

2.1.5 沈濤重抄知不足齋本

國圖藏有十經齋沈濤重抄知不足齋本《寶刻類編》一部(以下簡稱沈濤本),八卷,無框,半頁十行,小字雙行二十至二十一字。此本有“十經齋藏書”“南陵徐乃昌校勘經籍記”“積學齋徐乃昌藏書”“延古堂李氏珍藏”等印。書末有謄抄的李文藻跋語一則,與前述知不足齋抄李文藻本的跋語一致。徐乃昌《積學齋藏書記》著錄此本:“此書鈔自知不足齋鮑以文校李南澗本,嚴修能、趙晉齋、盧抱經校記。嘉興沈匏廬藏書,有‘十經齋’朱文長方印。”[14]

2.1.6 鐵琴銅劍樓藏清抄本

國圖藏有鐵琴銅劍樓舊藏《寶刻類編》一部,不知其具體抄寫時間。該本八卷,無框,半頁八行,小字雙行二十至二十二字。此本不錄提要。鈐有“鐵琴銅劍樓”印,知其入藏瞿氏鐵琴銅劍樓。《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所記“《寶刻類編》八卷,抄本。”應是此本。

2.1.7 清抄本

國圖藏有清抄本《寶刻類編》一部(善本號06115),不知其具體抄寫時間。該本五冊,共八卷,無框,半頁十行,小字雙行二十二字。此本錄提要一則。此本經過仔細校訂,前三冊幾乎每頁都貼有批校紙條,自第四冊起紙條減少,第五冊未經校訂。人名均頂格書寫。不知何人依照劉喜海刻本的“碑下注一存字”例,于對應碑目位置書“存”字,與正文墨跡不同。

表1 《寶刻類編》各抄本信息(除明抄本與《四庫》本)

除此之外,據《中國古籍總目》,《寶刻類編》還有兩部清抄本存世。其一是乾隆47年(1782)沈叔埏家抄本一部,經沈叔埏校并跋,現藏浙江省博物館[15],此本筆者暫無從得見。其二是南開大學圖書館藏秦更年跋《寶刻類編》十卷本。秦更年《嬰暗題跋》著錄此本,舊有“盧抱經手校檢”的標簽,所缺第四卷與《四庫》本所缺名臣十三之三同①秦氏著錄曰:“道光戊戌劉燕庭依《四庫》本所刻凡八卷,分卷與此迥異,所缺名臣十三之三,即此本第四卷,但于《提要》中言之,而卷次則順序銜接,無復缺卷,是《四庫》本已經館臣重編,此猶原書舊第,洵可寶也。舊有標簽題云‘盧抱經手校檢’,《結一廬書目》亦云然。”見秦更年撰,秦蓁整理,吳格審定:《嬰暗題跋》,北京:中華書局,2019年,第160頁。。秦氏認為《四庫》本經館臣重編,而他所藏本則保留原書舊第。秦更年跋本是《寶刻類編》系統中唯一著錄為十卷的本子,但暫未見其原本。

2.2 刻本

2.2.1 劉喜海梅華山館刻本

國圖藏有道光十八年(1838)劉喜海刻本一部(善本號09268),八卷,四周單邊,單魚尾,半頁十行,小字雙行十七字。人名皆低兩格。書名葉有“嘉蔭簃藏板”,后接牌記:“道光十有八年歲次著雍閹茂五月,東武劉氏校刊于臨汀郡署十七樹梅華山館”。知其刊刻于道光十八年(1838)。此本經勞格校改,文中可見其手書的眾多按語。鈐印有“實事是正、多聞闕疑”“勞格”“季言”等。

此本末尾有李文藻題識,后接勞格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所作的校跋,二文筆跡一致,李文藻題識為勞格謄寫。除此外,有劉喜海跋,茲錄于下:

“《類編》輯自《永樂大典》,流傳獨少,亥豕較多。壬辰夏,遇金陵陳雪峰于都門,假得是本,系顧千里手校。秋出守臨汀,舟中錄副,藏諸篋中,四五年屢欲細勘一過,因吏牘紛如,未遑從事。昨夏還自闕下,三伏之暇,檢點是書,寫就巾箱本,出付棗梨,俾得廣為傳播。竊附闕疑之義,未敢考訂,僅就今所見者,碑下注一存字,非妄也,亦實事求是意耳……”

此刻本品相精美,而且較此前抄本流傳更廣。《清代版本圖錄》錄此版本:“此巾箱本仿宋精刻,有吳式芬墨筆批注。”[16]當代藏書家王樹田二十世紀末還曾于北京潘家園購獲過這個版本的《寶刻類編》,稱贊其“甚為可觀,惜未署寫刻之人名姓”[17]。

2.2.2 《粵雅堂叢書》刻本

《粵雅堂叢書》第22集第263-265冊收有《寶刻類編》,該本付梓于咸豐11年(1861),四周單邊,無魚尾,半頁九行,小字雙行二十一字。此本前有劉喜海跋,應據劉喜海嘉蔭簃刻本重新刻板。

2.2.3 《叢書集成初編》鉛印本

《寶刻類編》被收入王云五主持的《叢書集成初編》藝術類第1514冊,民國二十五年(1936)由商務印書館鉛印出版。此本扉頁注有“本館據粵雅堂叢書本排印初編各叢書僅有此本”,扉頁后存提要一則,再是劉喜海跋。

3 版本系統考述

《寶刻類編》諸版本可簡要歸為抄本與刻本兩類。如前述,故宮藏明抄本暫無法討論,那么其抄本系統的源頭自然是四庫館《永樂大典》輯本,其刻本系統自道光十八年(1838)劉喜海梅華山館刻本始。

3.1 起于館臣錄副本的抄本系統

《寶刻類編》抄本綦多,但都能追溯到四庫館臣的錄副本。譬如前述知不足齋抄李文藻本,就是來源于紀曉嵐的錄副本。其本李文藻跋語曰:“《寶刻類編》八卷,近從《永樂大典》中錄出。……八月中,余師直閣紀曉嵐先生鈔以見貽,攜置行笈。”是其明證。

《文津閣四庫全書》書前提要云:“乾隆四十五年九月恭校上。”[18],《文淵閣四庫全書》書前提要云:“乾隆四十六年九月恭校上。”[19]此年月可考之于錢大昕自撰《錢辛楣先生年譜》,乾隆三十八年時“是春詔儒臣校《永樂大典》,擇世所未見之書,將刊布以嘉惠學者。公手鈔《易稽覽圖》《寶刻類編》,序而藏之。序皆見文集。”[20]因此,乾隆三十八年(1773)當是《寶刻類編》被輯出的準確時間。

《寶刻類編》的錄副本,現已能確定的是紀曉嵐抄本與前文提到的沈叔埏家抄本,此二人皆在四庫館中任職,具備學術便利。這些錄副本產生后,再經交游中的傳抄活動,在藏書圈子中得到廣泛的傳播,正如張升所言:“《四庫》錄副本一經流入社會,往往廣為傳抄。當時傳抄大典本者甚多,有的書在很短的時間內即有幾十部抄本。”[21]例如鮑廷博在知不足齋批抄本《寶刻類編》的書末小識中就提到,此本是“借杭郡嵇氏抄本繕寫”,“嵇氏抄本”今已不存,本文判斷其應是館臣錄副本或錄副本經傳抄后的本子。此外,知不足齋批抄本還有多處按語提到所謂“周本”,檢出例于表2:

表2 知不足齋批抄本中與“周本”有關按語

可知“周本”是鮑廷博等人在校改時所依據的本子,本文認為其也是一種錄副本或錄副本經傳抄后的本子。至于“周本”之“周”究竟何人,在勘對文獻的基礎上,本文推測其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周本”是周永年的錄副本。《知不足齋叢書》刻本《金樓子》的卷末,存有汪輝祖跋語一則:“余之乞二母雙節詩于周太史書倉也。……太史從《永樂大典》輯錄《金樓子》六卷,命致鮑君以文者,亦儼然在焉。”[22]周太史,即為周永年之尊稱。周永年在四庫館中負責《永樂大典》的輯校,如該跋語所言,他曾將輯出的《金樓子》一書交給鮑廷博。因此,鮑廷博有可能也經眼過周永年《寶刻類編》的錄副本。

第二種可能是周嘉猷經抄的錄副本。知不足齋抄李文藻本《寶刻類編》卷一“徐州都督房彥謙碑并陰。李百藥撰”與“化度寺邕禪師舍利塔銘。李百藥撰”兩條下有鮑廷博按語:“二行百藥,周嘉猷本俱作佰藥”。這說明鮑廷博一定經眼過周嘉猷的《寶刻類編》抄本,并將其作為李文藻本的校本之一。此證較為確切,因此筆者比較傾向于周本即周嘉猷本。

為理清版本關系,茲將知不足齋的兩部《寶刻類編》抄本——批抄本和重抄李文藻本與沈濤本進行比對,其中較關鍵之異文臚列于表3:

表3 三本關鍵異文比對

依上表可知,鮑廷博于重抄李文藻本中或自作按語,或謄錄趙魏等人按語,這些按語有的并不見于批抄本中。本文認為,知不足齋所抄的兩個本子間,并沒有明顯的遞嬗關系,蓋各所據底本不同。批抄本依前所謂“嵇本”而成,重抄李文藻本則依李文藻本而成。盡管如此,此兩本在校訂時所參考的本子卻有相同,比如批抄本和重抄李文藻本中共同提到的“周本”“周嘉猷本”。值得注意的是,鮑廷博在校訂重抄李文藻本中時,應不只參考了一個本子,如卷二“任城縣橋亭記”下小字:“王子言書,飛蔡書”,后接鮑廷博按語:“一本無此七字”,惜現已不可考。

沈濤本抄自重抄李文藻本,并將部分鮑廷博所錄或所作的按語一同抄入。此類被羼入正文中的按語有一共同特征——都處于正文下方,處于板框內,而其他位于天頭地腳的按語沒有被抄入其中。沈濤本與重抄李文藻本,除字跡不同外相似度較高,但仍存兩處差異。其一是前述將部分鮑廷博手書按語混入正文。第二個不同體現在目錄中,知不足齋抄李文藻本的目錄,大字述分類,小字述時代,如“名臣十八,后周。”名臣十八作大字,后周作小字。在沈濤本的目錄中,大字小字幾無區別。

3.2 起于劉喜海刻本的刻本系統

自劉喜海起,《寶刻類編》始有刻本行世(以下簡稱劉刻本)。劉喜海于跋語中自述得書并付梓的過程:

壬辰夏,遇金陵陳雪峰于都門,假得是本,系顧千里手校。秋出守臨汀,舟中錄副,藏諸篋中,四五年屢欲細勘一過,因吏牘紛如,未遑從事。昨夏還自闕下,三伏之暇,檢點是書,寫就巾箱本,出付棗梨,俾得廣為傳播。

可知劉喜海在道光壬辰年(道光12年,即1832年)從陳雪峰處借得顧廣圻手校本《寶刻類編》。陳雪峰其人史料較少,何紹基曾言:“金陵嗜古之士,有陳雪峰、車秋舲。”[23]何氏又有“平章書目兼碑記,名論猶思陳雪峰”[24]之評語,可知此人愛好金石之學。劉喜海借得此書并錄得副本數年后,方才“檢點是書,寫就巾箱本,出付棗梨”。至于其言“顧千里手校本”,本文在版本著錄部分已提到鮑廷博知不足齋批抄本《寶刻類編》經顧廣圻手跋,且有“顧千里經眼記”的鈐印。在經眼并作跋的基礎上,顧廣圻是否校勘該書,現已不可考。

劉刻本之底本,實是某一四庫錄副本。此本刊刻時,將底本所存按語一并付梓,試復核劉刻本所存按語于《四庫》本,可知其按語實為館臣所作,茲舉數例:

劉刻本卷一:登逍遙樓詩……【按逍遙下,原本脫樓字,今據《金石略》增入。】(同《四庫》本)

劉刻本卷六:楊復恭。佛行頌。……【按上中和二年所立者,乃復恭撰而馬全琦書,此則撰書皆出復恭之手,非一刻也】(同《四庫》本)

今又詳檢《四庫》本《寶刻類編》,共輯得館臣按語二十九則,用其復考劉刻本,可知劉刻本所據底本并未抄錄所有館臣按語,例如:

《四庫》本卷一:郭香察。書佐。【按后漢無二名碑,稱郭香察者,乃察書之人姓名為郭香耳,此本標題尚沿舊誤。】(劉刻本無)

《四庫》本卷五:李泳、盧誼。【按原本李泳作李球,今考《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有李泳為百藥四世孫,又《金石略》載《張仙師廟碑》仙井監李泳書,是當為泳無疑,今改正。】(劉刻本無)

與《四庫》本相比,劉刻本中另有衍文,其中較重要者,是一則不見于《四庫》本的碑目與一則不見于《四庫》本的按語:

劉刻本卷一:宗圣觀碑。撰序并八分書,陳叔達撰銘。武德七年大呂月立,鳳翔,存。[25](《四庫》本不見此條)

劉刻本卷五:宣武軍節度使王公神道碑。裴度文,柳公權書。……【按前柳公權條下裴休文。】[26](《四庫》本不見此按語)

此外,劉刻本之訛脫較多,難稱善本,試舉以下三例于表4。

表4 劉刻本訛脫三例

《粵雅堂叢書》本以劉刻本為底本重新刻版,在版式方面保留四周單邊,由單魚尾變為無魚尾,由半頁十行、小字雙行十七字變為半頁九行、小字雙行二十一字。《粵雅堂叢書》本在沿襲劉刻本錯訛的同時,又添新誤,如表4所列“左仆射元長壽碑”下按語,本為元壽,劉刻本元壽作文長壽,《粵雅堂叢書》本又訛為劉長壽,以至于據《粵雅堂叢書》本排印而成的《叢書集成初編》,同訛作劉長壽。

4 結語

綜上所述,因館臣錄副本眾多,《寶刻類編》諸抄本沒有較為明確的遞嬗關系,其中以知不足齋兩抄本最為重要。其批抄本保留大量校訂痕跡,經鮑廷博初校與嚴元照復校,且屢經遞藏,存留大量藏印。其重抄李文藻本,經鮑廷博考訂,并謄錄趙魏、盧文弨、周嘉猷按語。《寶刻類編》諸刻本關系明確,從劉喜海刻本到《粵雅堂叢書》本再到《叢書集成初編》本,可謂一脈相承。其中又以國圖藏經勞格校訂的劉刻本為最佳。

因此,如若要對《寶刻類編》進行整理工作,在故宮博物院藏明抄本未能得見的前提下,本文認為其底本還是選取《四庫》本為佳。盡管四庫館臣擅改文字等弊病常為學人詬病,但《四庫》本《寶刻類編》比起歷經多手的錄副本而言,時代更早且未經轉抄,無疑更優。至于其參校本,筆者認為可采國圖藏劉喜海梅華山館刻勞格校本(善本號09268),此本雖有魯亥,但是其書首次刊刻,且勞格所作校訂頗具校勘價值。還可參考國圖藏知不足齋批抄本與重抄李文藻本(善本號05952),此二本所存校改與按語對整理工作應有助益。

主站蜘蛛池模板: 国产69精品久久久久妇女| 国产黄色视频综合| 国产极品美女在线播放| 亚洲欧美成人影院| 日韩国产黄色网站| 无码免费的亚洲视频| 国产福利大秀91| 国产一级妓女av网站| 国产在线自乱拍播放| 亚洲大尺码专区影院| 国产乱肥老妇精品视频| 欧美精品成人| 国产一区二区三区精品久久呦| 久久国产乱子伦视频无卡顿| 一级高清毛片免费a级高清毛片| 国产精品网曝门免费视频| 在线观看国产一区二区三区99| 超薄丝袜足j国产在线视频| 欧美亚洲国产日韩电影在线| 日本高清有码人妻| 亚洲天堂网2014| 欧美亚洲第一页| 麻豆国产精品视频| 2020国产精品视频| 国产一级二级在线观看| 4虎影视国产在线观看精品| jizz在线免费播放| 欧美成人午夜影院| 国产成人91精品| 国产精品不卡片视频免费观看| 在线看片免费人成视久网下载| 色偷偷男人的天堂亚洲av| 国产成人精品一区二区| 欧类av怡春院| 小说 亚洲 无码 精品| 97国内精品久久久久不卡| 免费 国产 无码久久久| 一区二区欧美日韩高清免费| 国产精品香蕉| 97视频精品全国在线观看| 色呦呦手机在线精品| 欧美人人干| 波多野结衣第一页| 亚洲va精品中文字幕| 麻豆精品视频在线原创| 成年人久久黄色网站| 91欧美亚洲国产五月天| 欧美黄网站免费观看| 丰满人妻被猛烈进入无码| 996免费视频国产在线播放| 91口爆吞精国产对白第三集| 在线观看精品国产入口| 欧美高清国产| 国外欧美一区另类中文字幕| 伊人天堂网| 色一情一乱一伦一区二区三区小说| 91精品国产自产在线老师啪l| 在线视频亚洲欧美| 国产成本人片免费a∨短片| 中国成人在线视频| 日本免费一区视频| 国产大片黄在线观看| 国产91高跟丝袜| www.99在线观看| 亚洲中文字幕无码爆乳| 成人a免费α片在线视频网站| 亚洲不卡影院| 国产资源免费观看| 国产高清在线观看91精品| 精品视频在线观看你懂的一区| 亚洲AV无码久久精品色欲| 一本久道久久综合多人| 蜜桃视频一区| 亚洲AV无码久久精品色欲 | 手机精品视频在线观看免费| 亚洲最黄视频| 久久精品午夜视频| 伊人久久久久久久| 亚洲国产理论片在线播放| 亚洲色图欧美在线| 一本色道久久88| 国产AV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