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進留學科技人才充分發揮作用的思考

劉 艷

（云南農業大學，云南 昆明 650100）

0 引言

當今“逆全球化”潮流涌動，這種逆全球化浪潮同樣對中國留學生產生了巨大影響，阻礙了世界各國人才的流動。而現今國內經濟環境和科研環境建設水平的提高，對留學科技人才“求賢若渴”，使得人才回流的拉力顯著增強。

1 逆全球化浪潮下的出國留學現狀

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東方，就要時刻保持銳意進取的決心，努力培養具有先進理念和發展眼光的共產主義接班人。堅持對外開放，中國年輕一代要勇于開拓創新，牢牢把握時代脈搏。

1.1 國內留學情況現狀分析

一是中國已成為世界主要留學輸出國和接受國。

在出國留學方面，從最初1950年的35人到現今出的70多萬人，各類留學歸國人員總數達58萬人，中國已成為世界最大的留學輸出國。其中，2021年有31.73萬名留學生在美國境內大學就讀，是美國連續12年的最大生源國。

在接收來華留學生方面，中國已成為全球第三，亞洲第一的留學目的地國，從2013年的32.8萬人上升至2019年的49.2萬人。盡管來華留學人數在不斷增加，但從地區來看，亞洲國家一直占來華生源的主導地位，美洲和大洋洲的生源占比仍然較低。

二是留學人員“學而不歸”和“外流”“環流”現象。

從教育部統計的留學數據來看，自2008年以來，海外留學歸國人數不斷增長，從“人才流失國”逐漸轉變為“人才回流國”，這要歸功于國家人才強國戰略的實施，以及“春暉計劃”等吸引人才政策的實施。但人才回流在一定程度上還浮于表面，“學而不歸”和“外流”“環流”現象依然大量存在。美國一份關于留學美國的 STEM 專業博士生報告顯示，截至2017年，在2000-2015年間獲得 STEM博士學位仍在美國生活的中國留學人員高達90%，說明高層次科技留學人才對于國內政策制度、工作環境、創新創業氛圍等不夠看好，提高高層次科技人才回流需要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

三是留學科技人才政策不斷完善。

自2006年全國科技大會以來，留學科技人才的引進逐漸成為國內各省、市創新發展的重要戰略之一，16年來國家和地方相關政策也發生了巨大改變。第一，在全球科技人才競爭中，政策制定和實施的開放性不斷增強，體現了政策視野的全球化；第二，政策對象不再僅限于留學歸國人員，還包括華裔科技人才、非華裔科技人才、港澳臺科技人才、外國來華科技人才等，并且由單一人員引進轉變為團隊引進；第三，政策內容通過不斷滿足各類科技人才所需，涉及日常所需、文化建設、創新創業環境等方面；第四，科技人才政策力度不斷加強，吸引科技人才政策密集出臺。總體而言，我國留學科技人才政策已經發生了重大變化。

1.2 國際形勢變化對留學科技人才的影響

一是逆全球化造成的“留學危機”。

在逆全球化浪潮下，世界各地出現質疑高等教育國際化價值的聲音，比如國際化在“后真相時代”還能存活么？國際教育是否只偏愛精英而邊緣化社會經濟弱勢群體？跨國高等教育和海外學習是否使不平等長期存在？留學作為高等教育中較為活躍且至關重要的一部分，也難以避免地受到極大影響。

中國與主要接受國之間總體上向好關系已經開始發生劇烈、高度負面的變化。一方面，美國對中國留學生專業學習的控制，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造成留學生學習和生活困難。另一方面，中國受到越來越多來自國外的批評和壓力，導致一些國家的留學限制。例如，美國在某些STEM（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領域收緊了對中國簽證持有人的規定，稱在美留學中國學生和學者為“間諜”，即使“中國行動計劃”已被叫停，但對于華裔科學家的迫害卻一刻也未曾停止，甚至部分美國科學家由于同中國開展過合作交流也深受其害。

二是留學生陷入民族主義和西方價值觀的矛盾中。

新型國際形勢下，各國政府熱衷于建立團結和民族歸屬感。從美國方面來看，他們提出“美國優先”和“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口號；而英國方面則是教育部要求所有公立學校提倡基本的“英國價值觀”（學生精神、道德、社會和文化發展）；而我國則是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為目標，并且在義務教育階段把團結和對國家忠誠的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達給每一位中國學生，但當他們出國接受海外高等教育時，就會遇到民族價值觀不匹配的情況，陷入民族主義和西方價值觀的矛盾中。

三是逆全球化無法中斷對高層次技術人才的爭奪。放眼全球，世界各國綜合國力的競爭很大程度上在于知識和技術的創新，而科技人才發揮著關鍵性作用，全球范圍的高端人才爭奪戰已經展開并趨于白熱化。即使逆全球化的呼聲看似很高，但通過對世界各國的留學政策和相關數據進行冷靜分析可知，所有國家都在不停地吸納更多的留學生，甚至許多國家政府親自下場，牽頭建立推廣留學品牌。因此，逆全球化是全球化進程的一個重調，在這一期間，全球化的規則會隨著世界格局的變化不斷調整，其中的影響因素包括簽證、居留、人員安全等諸多方面。

從世界各國工作簽證變化情況來看，首先，美國國土安全部2021年底恢復隨機抽選政策，而不再依據薪資水平。同時允許其領事官員對符合條件的簽證申請人免除面談，大幅減少簽證等待時間；其次，英國畢業生工作簽證（PSW）2021年7月至2022年4月期間開放申請，可申請的留英工作年限為本科和碩士2年，博士3年。澳大利亞更新485畢業生工作簽證年限要求，授課型碩士與研究型碩士簽證留澳申請年限均為3年。同時職業教育和培訓部門的畢業生可申請2年的臨時畢業生簽證。

從世界各國招收留學生計劃的量化數據來看，到2023年，韓國和印度計劃招收國際學生20萬人次，新西蘭較低，為14.3萬人次；到2025年，澳大利亞計劃招收國際學生72萬人次、加拿大45萬人次、馬來西亞25萬人次；美國留學生人數一直居于世界各國之首。

2 影響留學科技人才作用發揮的因素分析

留學人員選擇出國留學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為了個人更好發展，而選擇學成歸國則是為了學有所用，報效祖國，這兩者之間并不沖突，留學人員可以利用海外所學習到的先進科學技術充分發揮所長，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以及更好的待遇條件，最終實現完美的互利共生。但就目前來看，雖然我國政府在吸引海歸科技人才上做了大量有益工作，但仍存在許多待解決的問題。

2.1 海外留學人員黨員管理模式不清晰

隨著留學規模的不斷擴大，留學人員中的高校學生黨員群體也在增加，他們通常成績優異，有良好的群眾基礎，因此引導這一群體堅定共產主義理想信念，注重黨性修養，有助于發揮海外學生黨員的先鋒模范作用。但目前海外留學人員黨員的管理模式不夠健全，存在很多現實性問題。比如，海外臨時黨支部建設匱乏。與國內相比，海外學生黨組織建設不重視，即使建立臨時黨支部也大多處于休眠狀態，難以發揮實際作用。導致學生黨員無人管理，組織紀律觀念逐漸減弱；非通用語種的學生分散式留學，導致學生黨員之間很難進行交流和互幫互助。

2.2 對國內體制機制和工作環境的不適應

中國與全球化智庫（CCG)對918名留學歸國人員進行訪問發現，高達68%的受訪者表示有“歸海”意愿，這一比例不可謂不高。這一現象的產生很大程度上源于留學科技人才對國內體制機制和工作環境的不適應不了解，很難融入國內。首先，國內工作環境相比國外較為復雜，存在行政、體制或文化屬性等眾多限制因素。即使成功在國內科研機構任職，也時常會因為缺乏對中國規則和政策的了解，導致在組建研究團隊、申報課題等方面產生困境。其次，市場環境與國外有很大差異。比如，企業職場文化的極大落差，許多國外較為平常的帶薪休假等福利待遇在國內卻很難實現；部分行業的官僚化嚴重，嚴重影響科技留學人才國內發展的積極性。第三，中國的“人情社會”讓長期國外學習的留學生難以適應，國內社會關系網絡支撐薄弱，相比先進技術和國外工作經驗，與資源分配者建立緊密關系更為重要。

2.3 人才吸引政策實際兌現情況欠佳

隨著國家對留學科技人才的重視度不斷提高，全國各地不斷出臺多種吸引科技人才的優惠政策，但總體來看，實際兌現情況欠佳，主要有以下三點原因，第一，人才評審與項目落地脫節。國家要求各省市政府為轄區內人才管理部門設立引進各級人才數量的考核指標，同時有歸國意愿的海外留學人員期望得到人才扶持政策的資助。針對這兩種需求，國內人才中介市場空前繁榮，質量卻參差不齊。個別機構僅為留學人員提供前期人才評審的中介服務，無視后期項目落地工作。第二，各省市通過人才獎勵機制和優惠政策相互競爭。對于國內情況缺乏了解的留學人才，更容易被簡單直接的優惠政策所吸引，對于軟性服務和產業配套情況重視度較低。部分省市通過拋出“抓人眼球”的高待遇“搶”到人才后，卻因財政等諸多原因沒能給留學生兌現。第三，各省市相關部門缺乏統一協調機制，人才獎勵政策沒有形成合力。人才管理部門在制定優惠政策時，缺乏與負責政策實際落地部門的有效溝通，當海外留學人員被家人就業、子女教育、購房購車等一系列優惠吸引來后，有關部門不夠配合，導致留學人才的期望落空。

3 有關建議

3.1 加強與海外留學人員的情感維系

充分發揮各留學接受國使館教育處、歐美同學會、留學人員聯誼會、海外聯誼會等組織的橋梁紐帶作用，與海外留學人員和留學生團體保持密切聯系，對于留學人員的思想情況要隨時掌握，積極開展愛國、愛黨、愛家、愛人民的思想政治工作，不斷加深他們對國情國策的了解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心，不與祖國脫節。對于公派留學的派出單位更要與駐外使館教育處密切溝通，隨時反映留學人員提出的合理意見和要求，盡快予以解決。通過各種方式的交流讓每一位留學人員，深刻感受到祖國的溫暖和人民的重托，明白黨和政府在時刻關心著他們，增強向心力和責任感。而對于留學人員的最終選擇，無論歸國還是留在國外，都要予以充分的理解和尊重。因為這一選擇不僅要考慮為國效力的家國之思，也包含了教育消費化時代對“投資-回報率”的理性估計，以及留學人員的個人境遇情況，同時往往還與社會歷史背景息息相關。只要堅持不懈地維系這種情感橋梁，終究會得到超額回報。

3.2 堅持來去自由，鼓勵多種形式的為國服務

在吸引留學科技人才回流的同時，對于暫時不回國甚至打算在國外定居的留學科技人員，要相信他們對祖國深切的依戀和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的意愿，從每一位留學人員的實際情況出發，不把報效祖國固定在回國工作一種形式上。要充分調動留學科技人員的積極性，支持他們采取短期合作講學、技術開發引進等多種形式為國服務。做到立足國外，為國內做貢獻，真正不求所在，但求所用，達到育成果于海外，用成果于國內的效果，也為留學人員未來回國長期工作打下堅實基礎。

3.3 多方面加強科技留學人才培養力度

通過對中國歷史的研究發現，中國共產黨創立至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的每一個關鍵時期，都活躍著留學人員的身影。通過留學培養科技人才已經成為并將長期成為我國培養科技人才的重要渠道之一。因此，要繼續加大對科技留學人才的培養力度，把解決留學科技人才培養問題上升到我國時代之需的層面來對待。

一是培養留學科技人才要用心，有耐心、有恒心。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在培養留學科技人才過程中，無論面對自費留學或公派留學哪種身份的人員，涉及的相關部門，都要走心、用心和耐心，往心里走、往深里走、往實里走。

二是增強留學科技人才培養的針對性。黨和政府從國家層面加大對留學人員專業、成長方向、發展路徑等方面的指導和引導。在自費留學方面，通過多種宣傳形式，引導鼓勵留學人員更多選擇科技相關專業。在公派留學方面，更要給予專業、國家、留學機構、發展路徑等諸多方面的指導，充分發揮公派留學的引領作用。

三是重視留學科技人才的“引”和“育”。不能片面追逐引才數量，輕視引才后的“育才”和“用才”，一方面不斷優化科技人才的用才環境，滿足多樣化需求，創設更好的發展環境，充分發揮高科技人才在國家科技發展和經濟社會發展中的重要作用。另一方面要積極探究高科技人才的成長規律和發展需求，充分釋放高科技人才的發展潛力，使其歸國得到更好發展。

總之，鼓勵更多留學人員將個人發展與國家科技強國戰略相結合，為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科技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斗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提供強有力的人才支撐。

3.4 建立健全海外留學人員黨員管理體系

海外學生黨員的教育和管理，需要建立健全黨員管理體系，貫穿在黨員出國前，留學中和學成后三個階段。第一，要做好前期工作。國內黨支部應在學生黨員出國前，做好海外黨支部的前期構建工作，為支部委員提供培訓服務，充分考慮海外組織生活涉及的方方面面，結合留學目的地國的國情提前策劃網絡學習討論會、聯誼會、中華文化宣傳會等組織活動，實現海外學生黨員無死角全覆蓋；第二，發揚黨性教育的“能”“勤”“嚴”精神。海外臨時黨支部每月以支部委員為主要參與者，設計并開展組織活動，以此提高能力，勤于思考，嚴于律己，保證黨支部的先進性和學習力；第三，“傳”“幫”“帶”作用的充分發揮。“傳”是指學生黨員梳理留學過程中產生的思想碰撞和所學所知，以及對國內外形勢尤其是留學目的國的研判認識，形成思想報告并傳遞給國內外的全體黨員。“幫”是指學生黨員之間互幫互助，尤其是高年級對低年級海外黨支部建設的幫助和經驗傳授，以解決實際問題幫助他們更好更快地融入留學目的國。“帶”是指學生黨員帶動群眾學習。包括對海外留學生的先進模范帶動作用和回國后分享海外文化的宣傳學習作用，增強大局意識，辯證看待國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