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遠
“一帶一路”倡議由“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 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兩個合作倡議組成,該倡議旨在以和平方式積極促進“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近年來,隨著“一帶一路”倡議的不斷推進,截止到今年的五月份,我國已與150個國家、32 個國際組織達成了共建“一帶一路”倡議的共識,“一帶一路”逐漸成為我國與沿線國家經濟要素相互流動、資源配置向更高效過渡的平臺。一直以來,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規模都在快速增長。根據《2020 年度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的數據顯示,2002 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流量為27 億美元,在全球排名第26位,存量金額為299 億美元,在全球排在第25 名;到了2020 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流量達到了1537.1 億美元,位列全球第一,存量金額為25806.6 億美元,排名為全球第三名,在短時間內迅速成長為對外直接投資國家的前三名,并在國際市場上享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和吸引力。隨著各個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往來頻繁,區域經濟體合作程度不斷加深,影響范圍不斷擴大,我國應該抓住“一帶一路”這一發展機遇,讓對外直接投資產生更大的效應,對于促進我國經濟增長并保持高質量發展具有重要意義。
與發達國家相比,雖然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歷程開始得較晚,且在初期活力較小,投資規模較小,但得益于中國在國際貿易中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對外直接投資也隨之逐漸擴大規模,具體表現可以在投資區域、投資行業、投資主體等多方面。根據商務部發布的《中國對外直接投資統計公報》顯示,2020 年中國的非金融類對外直接投資流量額為1340.5 億美元,截止到年底,共計約有2.8 萬的國內投資者在國外開展對外直接投資活動,投資活動涉及到全球的189 個國家及地區。
根據聯合國貿發會議公布的《2021 世界投資報告》,全球范圍內的2020 年對外直接投資流量總額為7400 億美元,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流量總額為1537.1 億美元,占全球總額的20.77%,并且在全球排名中位列第一。近年來,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呈快速發展趨勢,但仍呈現出發展中國家的特征,具體表現在以下幾點。
2001 年12 月11 日,中國成為世界貿易組織的正式成員之一。從當年開始,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規模迅速擴大,但在此之前,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發展趨勢不穩,呈現出政策驅動導向的特征。1992 年的鄧小平同志“南巡”,對對外直接投資產生了極大的推動作用,但我國企業當時缺乏競爭優勢和投資動機,因此在2002 年前大多數的投資活動是在政策的驅動和指引下進行的,具有明顯的波動特征。
自2002 年之后,我國在國際貿易中的地位逐漸提高,貿易環境得到明顯改善,同時我國生產成本、生產要素價格的上升也刺激著企業在國外進行投資活動,以降低成本獲得更高額的利潤。在2002-2020 年期間,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規模可分成兩個維度分析,但不論是從流量上看還是從存量上看,都保持快速增長的態勢,且增長速度逐年提高,即使在某些年份受到全球經濟形勢的下滑的部分影響(如2008 年金融危機等),對外直接投資規模表現出來的波動也較小。根據當前的發展趨勢來看,未來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態勢仍具有穩步增長的勢頭。這種穩步發展的態勢,得益于我國制定的相關投資政策,從2001 年的境外投資規劃,到2013 年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再到2018 年的《企業境外投資管理辦法》等,正是因為這些不斷完善的政策和制度,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才能不斷地擴大規模。
一直以來,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超過一半以上集中在亞洲地區,在對亞洲地區的投資中,有近百分之八十左右的投資額流向了中國香港。之所以投資者在亞洲眾多國家和地區選擇香港作為投資目標地,除了相似的人文背景外,還有規避稅收的因素在內。從近幾年的數據不難看出,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流向具有明顯的稅收規避性,截止到2020 年,中國香港吸收到的投資存量為14383.51 億美元,占存量總額的55.74%,開曼群島獲得的投資存量為4570.27 億美元,占存量總額的17.71%,流向英屬維爾京群島的對外直接投資存量額為1556.45 億美元,占存量總額的6.03%。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出于規避稅收的決定。
從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在各行各業的分布情況來看,批發零售業、制造業、租賃和商貿服務業等仍是我國的主要投資去向,截止2020 年年底,批發和零售業占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存量總額的13.38%,租賃和商貿服務業占32.23%。在農林牧漁業的投資有所下降,而在以信息傳輸和信息技術服務為主的IT 業,投資額近幾年明顯呈上升趨勢,這與我國相關行業的蓬勃發展有極大相關性。
從投資規模的角度分析,自2013 年提出“一帶一路”倡議以來,我國對沿線國家和地區的投資不斷增加。2021 年,我國的對外投資依舊保持平穩發展趨勢,對外投資總額為9354.7 億元。其中,我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直接投資達1384.5 億元,相比上一年增加了7.9%,占總投資額的14.8%。從投資結構的角度分析,我國對沿線國家的投資存量主要集中在亞洲地區,東南亞地區的新加坡、泰國、印尼、馬來西亞等國家吸引了主要的投資。
我國對外直接投資在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存在一些問題需要面對。
從國別的角度看,美國和德國等發達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主要向歐美發達國家流入,而我國的對外直接投資主要流向了亞洲地區和一些發展中國家。從行業的角度看,發達國家的對外直接投資流向以金融業和保險業為主,而我國對外直接投資行業主要集中在服務業。投資地區和投資行業較為集中,這是發展中國家在對外直接投資過程中的都有的現象。但我們應逐漸改變這種現狀,向發達國家(地區)及高新技術行業進行投資,通過這種方式可以提高我國自身的創新能力。
在對外投資的過程中,除了自身出現的問題外,還有外來因素導致的風險。中國企業在投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跨國合作項目時,有些情況下不得不面對政治因素帶來的不利影響。影響較為深刻的是主權信用風險,也就是政府違約風險,即被投資國因種種原因不履行與投資國簽訂的合同,擅自解除已簽訂的相關協議。這種反映了被投資國不作為的風險,通常會導致簽約項目無法完工,進而給我國企業帶來經濟損失。

表1 2012-2020 年我國對外直接投資流量分布比重(單位:萬美元,%)

表2 2012-2020 年中國對外直接投資流量在各行業的分布情況(單位:萬美元)
現階段,我國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投資中,部分面對著主權信用風險。還有一種政治風險,是由東道國的政策限制帶來的,他們為減少資金流失會采取嚴格的外匯管制政策,設置繁瑣的審批流程,使得我國企業投資在當地的資金難以回籠。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中,發展中國家的比例較高,大量的資金投入用于建設基礎設施中。因此沿線國家的匯兌限制政策會對我國企業帶來嚴重影響,降低企業的資金利用效率,影響企業生產效率。
企業是組成國家微觀經濟的主要部分,我國企業的創新活動不論是對我國創新型國家的建設還是融入經濟全球化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因此,大力支持企業的創新發展,尤其是以國家戰略的形式納入創新,積極引導企業進行創新研發,協助企業構建科研創新體系和對外直接投資規范體系對于提升我國的創新能力具有重要意義。因為,國內自主創新和國外技術溢出是提升創新能力的兩個主要途徑,要想獲得國外技術溢出效應帶來的創新就主要依靠對外直接投資活動。在最初階段,可憑借對外直接投資的學習、模仿效應帶動國內企業進行創新;進一步地,可通過對外直接投資的創新溢出效應獲取先進資源,提升研發效率;進而可以利用創新反饋效應,以更高的標準要求企業的創新活動,最終實現創新能力的提升。
在保險方面,對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投資中,針對那些具有政治風險的項目,我國企業可以為資產投保,將政治風險轉嫁到保險機構,為資金和資產做好保障,使得投資項目的風險有所下降。在法律方面,我國企業應對被投資國的相關法律進行盡調,制定好完善的法律糾紛解決方案,從而保證在產生糾紛時,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的合法權益,防止自身利益受到損失。同時企業還應采取法律手段保護創新成果和知識產權,促進良性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