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斗雞

唐樂瑤

今年暑假，我和媽媽回了河南老家。河南是華夏文明的中心，自古是國人心中的旅游勝地。說起來，當地最讓我念念不忘的還是那鄉村斗雞。

在外婆家村頭的小河邊，有一個空籬笆，是專門用來斗雞的。每年斗雞盛會開啟，籬笆旁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回鄉第二天，我正好碰上一年一度的斗雞會。只見籬笆內，一只雞瘦瘦小小的，毛色略顯暗淡，其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莫過于那腦門上始終撅起的一縷毛發，彰顯著絲絲不服。另一只雞則略顯渾圓，始終高昂著頭，靚麗的毛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周圍的人探頭探腦，神色飛揚，只聽有人說：“我們來賭一把，我猜那只膘肥體壯的能贏。”賭局瞬間一邊倒。只有幾個偏唱反調：“十個瘦子九個貧，一個不貧有精神。我偏要押那只瘦子。”

比賽的號角吹響了。雄雞率先出擊，只見它騰空飛起，朝瘦雞狠狠地砸了過來，空中剎那間撲騰起彩色的羽毛，瘦雞身小卻機警，憑借著敏捷的反應躲開了。雄雞撲了個空，氣得咯咯直叫，撲騰著翅膀再次飛撲。這次，瘦雞躲閃不及，被擊得連連后退。雄雞見狀，大聲打鳴，誓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它的厲害。誰知瘦雞趁雄雞不備，虛晃一招，轉了個圈后陡然向雄雞撲去。因著體重的差距，雖未能將對方擊倒，卻也逼得雄雞后退了幾步，它鋒利的爪子也因為猝不及防的后退，在地上磨出了尖銳的細線。這戰局，叫人看得晦暗不明。

突然，兩雞纏斗在一起，瘦雞始終處于被壓制的狀態，伴隨著雄雞的咯咯聲，瘦雞原本暗淡的毛色，如今更顯得晦暗，唯獨那撅起的一縷毛，始終不服氣地掛在腦門上方。瘦雞不斷地支起瘦弱的身軀，明明處于頹勢，卻叫人看出些許不屈不撓的王者風范。雄雞似乎想快速結束戰局，突然騰空而起，似要來記重擊。此時的瘦雞明顯體力不支，卻依舊倔強地想要站起。距離越來越近，瘦雞終于支棱起不利索的腿腳，跌跌撞撞地躲開了撞擊，也叫看眾松了一口氣。

這時，瘦雞眼神凌厲，一頭扎向雄雞的下盤，猛地一舉脖子，雄雞平衡不濟，跌倒在地。瘦雞緊跟著飛撲向前，連續而兇猛的啄擊讓雄雞陡然失去反抗，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飛出籬笆。

一場鄉村斗雞，看得我們驚心動魄。一只再普通不過的雞，卻叫人讀出了不屈不撓的氣勢。

指導教師：柳雁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