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動態能力的中介效應

孫 新

（南京師范大學商學院，江蘇 南京 210000）

一、引言

20 世紀70 年代以來，隨著海外市場的不斷擴大和網絡信息技術的發展，西方各國開始在全球范圍內建立研發機構，尋求資源以促進自身發展。我國的研發國際化實踐起步較晚，21世紀之后，進入飛速發展階段。大范圍的研發國際化為我國帶來了先進的知識技術與資源，進一步激發了我國內地市場的創新潛能。“十四五”規劃指出，我國目前和未來面臨的機遇和挑戰已經發生新的變化，預計到2035 年，我國有望在關鍵核心技術方面取得重大突破，進入創新型國家前列（李梅，2022）[13]。新規劃的提出對我國的創新能力帶來了一定的挑戰，因此，有效利用研發國際化帶來的優勢與技術，對于進一步提高我國自主創新能力，實現我國經濟從高速發展向高質量發展轉變具有重要意義。

作為重要的創新主體，企業更是要把創新視為自身發展的核心動力，不斷追求創新能力的提升。企業創新主要來自于雙元創新：一方面，企業緊跟國內外的先進技術，在學習、模仿的基礎上加以吸收利用，實現利用式創新；另一方面，企業參與一些具有突破性技術的產品或服務，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實現探索式創新（陳波，2022）[8]。企業必須提高自身的雙元創新能力，以獲得競爭優勢并維持其市場地位。那么，我國企業能否利用研發國際化帶來的巨大優勢，提升自身的雙元創新水平，這是本文將要解決的問題。

然而面對研發國際化所帶來冗雜信息以及相應的資源，企業如何進行識別、轉化和利用從而提升雙元創新能力以實現創新價值趕超成為關鍵。動態能力理論為這一問題提供了解決方案。動態能力強調對資源和能力的動態管理，建立、整合、重新配置企業內外部資源，以適應快速變化的環境。因此，基于動態能力理論探討研發國際化對雙元創新的影響對目前理論研究是一個很好的補充。

基于以上分析，本文主要探討以下問題：①研發國際化是否可以推動企業的雙元創新？②研發國際化對于雙元創新的影響機制是什么？從動態能力視角出發，探討研發國際化對雙元創新的作用機制，從而為我國企業高效開展海外研發投資活動，提高雙元創新能力，實現更好的資源配置提供參考。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不斷加快和全球競爭的加劇，企業單純依靠已有資源進行創新和保持競爭優勢已經不再具有可持續性，越來越多的跨國企業開始把眼光投向海外市場，將其研發機構與全球網絡相融合（李靜，2022）[12]。一方面，母公司可以通過研發國際化獲得東道國先進的知識技術資源，從而促進自身的創新發展；另一方面，東道國也可以從技術外溢中獲取優勢，并提高其自身研發人才素質，因此，研發國際化可以對母公司和東道國產生“雙贏”效果。

企業的創新方式可以分為利用式創新和探索式創新兩種。利用式創新旨在企業充分利用自身資源，并在此基礎上進行改進創新，穩固市場地位與優勢（Guinea A O D，2020）[3]。研發國際化可以為企業帶來先進國家的產品和組織結構、先進的管理經驗、成熟的內部體制等，企業通過模仿、復制這些成熟的技術，可以減少研發過程的試錯成本，降低創新風險，有利于企業在現有資源和能力的基礎上開展研發活動，利用這些資源推動自身產品的更新迭代和服務升級，進而提升企業的利用式創新水平。

與利用式創新相反，探索式創新是組織基于長期的目標和利益，利用與現有資源有巨大差異性和新穎性的其他資源，大膽顛覆和突破當前的技術水平所進行的一種創新行為（付曉蓉，2019）[9]。研發國際化拓寬了企業獲取新知識的渠道（HITT.M.A）[4]，為企業帶來了異質性資源，激發了企業的探索式創新靈感（陳波，2022）[8]。隨著研發國際化程度的加深，企業與東道國的聯系也越來越緊密，逐漸嵌入東道國的研發網絡之中，從而可以獲得更為有價值的知識技術資源，通過對這些核心資源的吸收、轉化和利用，促進探索式創新的產生。因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設：

H1a：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有顯著正向影響。

H1b：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有顯著正向影響。

2.研發國際化與動態能力

快速變化的外部環境進一步增大了企業內部資源過時并失去價值的風險，企業擺脫這種風險的關鍵是提高自身的動態能力。動態能力使企業及其最高管理層能夠對消費者偏好、商業問題和技術的演變進行預測和判斷，并進行驗證和調節，然后通過調整資產和活動來采取行動，以實現持續創新和變革（Teece，1997）[5]。Teece（1997）[5]提出，動態能力由整合、建構、重構能力三個維度構成，后續的研究在此基礎上從不同的視角對動態能力進行了探索。結合之前的研究與研發國際化發展的現實需求，本文參考Teece 對動態能力概念的界定并將其具體劃分為三種類型：一種是對外部環境的信息進行獲取分析，感知外部機遇，識別獲取創新機會的機會感知能力；第二種是將獲取的外部資源與內部資源進行重新部署與整合的整合重構能力；第三種是對獲得的資源進行吸收、利用、轉化以匹配自身發展，服務于企業創新的學習吸收能力。

Audretsch 和Feldman（1996）[1]認為廣泛的研發國際化范圍使企業能夠識別和整合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多樣化知識，進而提供了發展動態能力所需的資源、知識和學習機會，并最終推動動態能力的發展。首先，研發國際化的地理分散性可以幫助企業獲得不同地區的差異化資源，以及相關先進的市場動態和產品需求，企業可以從眾多信息中捕捉與自身發展相匹配的信息，從而及時做出判斷，因此研發國際化有助于提升企業的機會感知能力。其次，隨著研發國際化程度的不斷深入，企業與東道國的認知壁壘逐漸被打破，企業能與東道國建立良好的信任關系，有利于企業進入東道國的研發網絡體系中，建立一種跨越組織邊界的協同和共享機制，通過高效的組織慣例促進資源配置方式的升級，提升企業配置、協調和整合資源的能力（李梅，2022）[13]。最后，由于海內外各主體之間的文化背景不同，因此面對海外市場的大量信息，企業有必要對其進行轉化，提升自身的學習能力和效率，使其符合自身的發展。研發國際化所產生的組織學習效應不僅能提高企業創造新知識或修改現有知識的能力（Chung-Jen et al.，2012）[2]，而且有助于企業將新知識與現有知識進行融合，從而促進企業學習吸收能力的提升。

綜上，提出假設H2：研發國際化正向影響企業的動態能力。

3.動態能力的中介作用

動態能力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提升雙元創新：①機會感知能力。機會感知能力幫助企業識別和捕捉外部研發網絡中所釋放出的關鍵信息和創新機會，并促進信息和知識在企業內部的傳播與擴散（焦豪，2011）[10]。一方面，機會感知能力越強，企業越有利于從外界獲得有效的顯性信息，便于企業進行學習和利用，提高知識的使用效率，從而有助于企業改進現有知識，促進利用式創新；另一方面，隨著企業機會感知能力的不斷提升，企業對外部機遇的敏銳性也逐步提高（林萍，2012）[14]，越有可能發現潛在的創新機遇，推動新知識的創造，從而推動探索式創新。②整合重構能力。提升企業創新能力的關鍵在于企業對內部和外部資源的重組和對組織架構的變革（李梅，2022）[13]。整合能力高的企業可以促進外部資源與自身基礎相匹配，提升外部知識的適應性和協調性，幫助企業更新創新觀念和認識，從而推動利用式創新；此外，企業還可以將現有資源與新資源進行整合，實現對知識的改造與升級，推動產生新的生產模式和技術，從而推動探索式創新。③學習吸收能力。學習吸收能力可以幫助企業對知識進行獲取、轉化、吸收和利用，從而利用知識進行生產（解學梅，2016）[11]。當吸收能力處于較高水平時，說明企業具備更多的能力將外部環境中的知識信息進行吸收和利用，并進一步轉化為具有創新型的產品或服務，推動企業探索式創新。此外，較強的學習吸收能力有助于企業識別不同組織間的互補性資源，幫助企業更好地分析與理解組織間復雜的高階知識，并將其納入自身知識體系，促進知識體系更新，從而克服路徑依賴與能力陷阱（奚雷，2021）[18]，從而提高企業的利用式創新。

前文已經揭示研發國際化對動態能力有所影響，因此基于以上分析，本文認為研發國際化對雙元創新的影響存在以下路徑，即研發國際化促進企業動態能力的提升，動態能力的提升有助于企業對外部資源進行識別、整合和利用，為企業的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的實施奠定良好的資源和能力基礎，從而促進企業的利用式創新和探索式創新的開展。因此，提出如下假設：

H3a：動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之間起中介作用。H3b：動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之間起中介作用。

三、研究設計

1.研究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文以2016—2021 年中國滬深A 股上市企業為研究對象，剔除ST、*ST、數據嚴重缺失以及數據異常的樣本，整理得到938 家企業的5628 個樣本觀測值。本文使用的研發國際化企業數據來源于CSMAR 數據庫中的海外直接投資子庫，企業專利數據來自CNRDS 數據庫，其他數據皆來源于CSMAR 數據庫。本文利用Excel 和Stata 對研究變量進行處理，并對研究變量進行1%縮尾處理。

2.變量設計

（1）被解釋變量

本文將雙元創新劃分為利用式創新（DI）和探索式創新（EI）兩個維度。借鑒畢曉方（2017）[7]，楊毅（2012）[19]等的研究方法，分別用研發投入費用化支出和研發投入資本化支出，并同時除以營業收入對探索式創新（EI）和利用式創新（DI）進行衡量。

（2）解釋變量

研發國際化的相關數據來自于CSMAR 數據庫中的海外直接投資子庫。借鑒劉娟等（2022）[15]的研究方法，首先，剔除海外直接投資中東道國為避稅天堂的樣本；其次，從經營范圍中提取與“研發、科研、研究開發、開發”等關鍵詞相關條目，但剔除“房地產開發”等樣本，進而篩選出研發國際化企業樣本，最后設置虛擬變量，若存在海外研發子公司設為1；反之，則為0。

（3）中介變量

本文將動態能力（Dynamic）劃分為三個維度，具體計算方法如下：①機會感知能力（Opportunity）。借鑒李梅等（2022）[13]的研究，采用觀測期內企業申請專利的類別數量作為衡量機會感知能力的指標。②整合重構能（Coordination）。借鑒盛宇華等（2018）[16]對動態整合重構能力維度的測量方法，選取總資產周轉率作為衡量企業整合重構能力的指標。③學習吸收能力（Absorption）。本文借鑒Wu 等（2016）[6]的研究，以研發投入強度（負債總額/資產總額）來衡量企業學習吸收能力。

（4）控制變量

根據相關研究，選取企業規模（Size，總資產取自然對數）、企業年齡（Age，以企業成立到觀測年度的時間長度取自然對數）、盈利能力（ROA，凈利潤/平均資產總額）、所有權性質（Ownership，國有企業賦值為1，民營企業賦值為2，外資企業賦值為3，其他賦值為4）、資產負債率（ROE，負債總額/資產總額）作為控制變量。

3.模型的構建

構建以下模型來驗證本文的假設：

模型（1）用于檢驗研發國際化與探索性創新和利用式創新之間的線性關系，即假設H1a 和H1b，若為正數，則H1a 和H1b成立，否則拒絕原假設。模型（2）用于檢驗研發國際化與動態能力之間的線性關系，即假設H2，當DC=Opportunity，可以檢驗研發國際化對機會感知能力的作用；當DC=Coordination，可以檢驗研發國際化對整合重構能力的作用；當DC=Absorption，可以檢驗研發國際化對學習吸收能力的作用，若為正數，則假設H2 成立。借鑒溫忠麟等（2014）[17]對中介效應模型及檢驗流程的分析，構建模型（1）、模型（2）和模型（3）用以檢驗動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之間的中介作用。當DC=Opportunity 時，可以檢驗機會感知能力的中介作用是否存在；當DC=Coordination 時，可以檢驗整合重構能力的中介作用是否存在；當DC=Absorption，可以檢驗學習吸收能力的中介作用是否存在。

上述方程中，α0、β0、λ0均為常數；ε 為隨機誤差項，α1、β1、λ1、λ2均為相關系數。

四、實證分析

1.描述性統計

由表2 可知，研發國際化（R&D_Int）的均值為0.289，中位數為0.000，標準差為1.02，總體呈現右偏分布。探索式創新（EI）的均值為0.010，利用式創新（DI）的均值為0.006，說明企業相對于模仿利用已有成果更傾向于研發探索新的模式和方法，將大部分研發資金投入到了探索式創新。整合重構能力（Coordination）的均值和中位數分別為0.670 和0.596；學習吸收能力（Absorption）的均值為5.033，標準差為4.778，表明在整個樣本中數據比較均衡。機會感知能力（Opportunity）均值2.390，標準差0.849，中位數為3，說明不同企業之間專利申請類別數量有較大差異。

表1 變量描述性統計

表2 變量相關性分析結果

2.相關性分析

根據相關性分析結果可知，研發國際化、機會感知能力、學習吸收能力都在99%的置信水平下與探索式創新顯著正相關，整合重構能力與探索式創新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負相關。研發國際化、學習吸收能力都與利用式創新顯著正相關，整合重構能力與利用式創新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負相關，機會感知能力與利用式創新不存在顯著相關關系（p ＞0.1）。研發國際化與整合重構能力存在不顯著負相關關系（p ＞0.1），研發國際化與機會感知能力、研發國際化與學習吸收能力都在99%的置信水平下顯著正相關。由共線性結果可知，VIF 的值均小于5，說明變量之間不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問題。

3.回歸結果分析

（1）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

表3 中的模型（1）是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影響的回歸結果，表4 中的模型1 是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影響的回歸結果。由表3 中的模型1 可知，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存在顯著正向影響（α1=0.001，p ＜0.01），假設H1a 成立；由表4中的模型1 可知，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存在顯著正向影響（α1=0.002，p ＜0.01），假設H1b 成立。

表3 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的多層次回歸結果

表4 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的多層次回歸結果

（2）研發國際化與動態能力

通過表3 中模型2、模型4、模型6 驗證研發國際化與動態能力各維度之間的關系。研發國際化對機會感知能力有顯著正向的影響（β1=0.030，p ＜0.01），研發國際化對整合重構能力存在不顯著負向影響（β1=-0.003，p ＞0.1），研發國際化與學習吸收能力呈顯著正相關（β1=0.906，p ＜0.01），假設H2 得到部分驗證。

（3）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

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回歸結果如表3 所示。模型1、模型2、模型3 是整合重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的結果。由模型2 和模型3 可知，研發國際化對整合重構能力存在不顯著負向影響（β1=-0.003，p ＞0.1），整合重構能力對探索式創新存在顯著負向影響（λ2=-0.003，p ＜0.01），通過進行Bootstrap檢驗可知整合重構能力間接效應不顯著，因此整合重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不發揮中介作用。模型1、模型4、模型5 是機會感知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結果。由于模型1 中研發國際化相關系數（α1=0.001，p ＜0.01）、模型4 中研發國際化的相關系數（β1=0.030，p ＜0.01），機會感知能力的相關系數（λ2=0.001，p ＜0.05）均達到了顯著水平，且模型5 中研發國際化相關系數（λ1=0.001，p ＜0.01）也達到顯著水平，因此機會感知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存在部分中介效應。模型1、模型6、模型7 是學習吸收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探索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結果。由于模型1 中研發國際化的相關系數（α1=0.001，p ＜0.01）、模型6 中研發國際的相關系數（β1=0.906，p ＜0.01）、模型7 中學習吸收能力的相關系數（λ2=0.001，p ＜0.01）均達到顯著水平，因此，學習吸收能力發揮中介作用，又因為模型7 中研發國際化的相關系數（λ1=0.000，p ＞0.1）不顯著，因此學習吸收能力在研發國際與探索式創新之間發揮完全中介作用。綜上，學習吸收能力和機會感知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發揮中介作用，整合重構能力不存在中介效應，H3a 部分成立。

（4）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

表4 列示了動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回歸結果。模型1、模型2、模型3 是整合重構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的結果。由模型2 可知，研發國際化對整合重構能力存在負向且不顯著影響（β1=-0.003，p ＞0.1）；由模型3 可知，整合重構能力對利用式創新產生顯著負向影響（λ2=-0.007，p ＜0.01）；通過進行Bootstrap 檢驗可知整合重構能力間接效應不顯著，因此整合重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不發揮中介作用。模型1、模型4 和模型5 機會感知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結果。由模型4 可知研發國際化對機會感知能力存在顯著正向影響（β1=0.030，p ＜0.01），模型5 可知機會感知能力對利用式創新存在不顯著正向影響（λ2=0.000，p ＜0.05），通過Bootstrap 檢驗結果可知機會感知能力間接效應不顯著，因此機會感知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不存在中介效應。學習吸收能力對研發國際化與利用式創新的中介作用逐步回歸結果參見模型1、模型6 和模型7。由于模型6 中研發國際化的相關系數（β1=0.906，p ＜0.01），模型7 中學習吸收能力的相關系數（λ2=0.002，p＜0.01）均達到顯著水平，且模型1 中研發國際化的相關系數（α1=0.002，p ＜0.01）也達到顯著水平，因此可認為學習吸收能力發揮中介作用。又因為模型7 中研發國際的相關系數（λ1=0.001，p ＜0.01）依然顯著，因此學習吸收能力發揮部分中介作用。綜上，學習吸收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發揮中介作用，整合重構能力和機會感知能力不存在中介效應，H3b 部分成立。

五、穩健性檢驗

為了提高本文研究的可靠性，將解釋變量研發國際化滯后一期作為研發國際化的衡量標準，對模型的穩健性進行檢驗，回歸結果的分析繼續沿用本文上述分析流程與方法，檢驗結果顯示（表略），主要變量的符號與顯著性基本相同，仍然可以得到相同結論，即機會感知能力和學習吸收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探索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發揮中介作用，整合重構能力不存在中介效應；學習吸收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利用式創新的影響過程中發揮中介作用，機會感知能力和整合重構能力不存在中介效應。因此，本文結論具有穩健性。

六、研究結論、貢獻及未來展望

1.研究結論

本文選取2016—2021 年中國滬深A 股上市企業數據作為樣本，采用依次回歸法和Bootstrap 法探究和實證分析了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的關系以及動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對雙元創新的影響過程中的中介作用。研究結論如下：①研發國際化對于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均有顯著正向作用。②研發國際化→機會感知能力→探索式創新、研發國際化→學習吸收能力→探索式創新、研發國際化→學習吸收能力→利用式創新這三條路徑通過了實證檢驗，證實了動態能力在研發國際化與雙元創新的關系中存在重要的中介作用。

2.理論貢獻及未來展望

本文的理論貢獻與創新點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①本文將創新維度劃分為探索式創新和利用式創新，改變了以往一貫的只針對創新績效進行研究的缺陷，使得關于企業創新的研究更具有全面性。②將雙元創新理論與動態能力理論相結合，構建了“研發國際化-動態能力-雙元創新”的作用機制模型。揭示了研發國際化、動態能力以及雙元創新之間作用機理以及影響模式，進一步豐富了關于研發國際化以及動態能力對于雙元創新影響研究的相關理論。

盡管本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著許多不足之處，后續研究可以在以下幾方面進行：①本文的動態能力選取機會感知能力、整合重構能力和學習吸收能力這三個維度，但國內外學者對動態能力的維度劃分沒有統一的觀點。在后續的研究中，可以嘗試從動態能力的其他維度入手，以期達到更好的研究成果。②由于上市公司公布的數據有限，因此二手數據的獲得相對繁瑣且準確性有待考量，且在本文研究中針對大多數研究對象采用了單一的衡量方法，并不一定可以真實反映研究對象的情況。未來可以考慮尋求更加嚴謹豐富的測量指標，避免單一指標帶來的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