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視域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研究*

孫振威

（交通運輸部科學研究院 北京 100029）

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對“中國式現代化”特征、本質要求、重大原則進行了系統闡述，這在黨的歷史上尚屬首次。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中國式現代化”的具體表達，是世界現代化一般規律與中國特殊國情的具體的、歷史的統一，彰顯了“中國式現代化”的民族復興邏輯、社會主義邏輯和文明邏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文明意義在于，超越了資本主義現代文明，彰顯了中華文明新特質，回答了“世界怎么了，我們應該怎么辦”的“世界之問”，對引領人類文明新航向，促進世界文明向更高質態演進貢獻了中國智慧。

一、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判斷標準和基本內涵

“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重大政治命題曾多次出現在黨的重要政治文獻中，從文明形態視域理解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可全方位把握中華文明在世界文明譜系中的時空方位、重要意義和未來向度。

（一）判斷“新”文明形態的標準

文明形態是人類生產方式在不同發展階段的歷史產物，是衡量人類文明進步程度的重要尺度。在馬克思主義文明視域中，判斷一種文明形態先進與否主要基于以下三種維度：

第一，是否符合人類社會發展規律。文明形態作為表征人類社會不同發展階段的整體性成果，必然要經歷一個長期的演進過程。資本主義文明固然有其難以克服的內部矛盾和弊端，但相較于以往的社會制度，其在生產力發展、社會關系完善以及創造更加高級的文明形態方面更具有優勢。任何文明形態都不是憑空產生的，而是脫胎于舊有的文明形態，在繼承前文明形態有益要素基礎之上誕生的。所以，判斷一種文明形態先進與否，根本還是要剖析其是否與社會發展規律相符。

第二，是否能夠立足現實，回答時代課題。文明形態根本上是不同歷史時代的產物，是時代主要矛盾和發展趨勢的整體性表征。文明形態是否先進歸根到底還是要深植于時代，回答時代課題，解決現實危機，引領時代發展方向。資本主義所開創的現代文明時代現已陷入發展性危機，新的時代出現的主要矛盾、時代特征和系統性危機亟待建構新的文明形態以化解危機。

第三，能否引領文明發展新航向。文明形態具有一定時空特征，不同地域、時間、方位和不同的民族、國家等，都形成不同的文化，進一步凝結為不同的文明形態。[1]文明形態所具有的復雜性、差異性，需要“新”的文明形態能夠包容和克服其內在矛盾性，以更為先進、高級的文明樣態引領世界文明方向。隨著世界歷史向縱深發展，人類社會“類”的特質更加彰顯，世界各國人民交往、聯系更加緊密，人類命運共同體趨勢愈加明顯，這就需要新的文明形態全面把握人類文明發展方向，破除不同性質文明發展的二元對立慣性思維，讓不同文明在相互交流與借鑒中共榮共存，實現人類文明成果共建共治與共享。文明新形態是對以往人類歷史上其他文明形態的積極揚棄，遵循著文明發展的一般運動規律，具有強烈歷史主動精神，是文明形態在質上的飛躍。

（二）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基本內涵

文明是相對于野蠻而言的現代學術話語，意指先進的社會和文化發展樣態，是人類由野蠻狀態向更高發展狀態歷史演變的過程。“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飽含豐富內容的學術話語，內涵深刻且學理性極強。本質而言，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百年奮斗所開創的“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廣義而言，人類文明新形態具有四個層面內涵，文中主要針對其廣義內涵進行學理闡釋。

第一，這一文明形態是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與創新性發展的文明形態，內含中華文明特質。從文明視野來看，新的文明形態總是建立在一種獨特的文化根基之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建構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深深扎根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之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所蘊含的崇尚和諧、天下大同等文化理念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價值觀來源。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內涵豐富，“人類命運共同體”“全人類共同價值”等價值理念無不蘊含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基因。因此，人類文明新形態具有鮮明的中華文明特質，是中華文明的凝練與升華。

第二，這一文明形態本質上是社會主義文明形態，但克服了傳統社會主義文明的弊端。人類文明新形態在制度、思想和文化等層面表現出鮮明的社會主義屬性，實質上是社會主義文明形態的中國化表征。與傳統社會主義文明形態不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所建構的“新”文明形態摒棄了對社會主義的形而上學認識，擴大了社會主義文明理論范疇，它在積極踐行社會主義價值理念時，也積極弘揚全人類共同價值。因此，“人類文明新形態”本質上是以社會主義為理論內涵的全新文明樣態，與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和傳統社會主義文明具有顯著差異。

第三，這一文明形態是一種充分借鑒資本主義現代化成果并實現對資本主義現代文明超越的新形態。資本主義是現代文明的高級樣態，但絕非人類文明的最終形態。中國式現代化所創造的文明新形態是在充分借鑒其優秀成果基礎上，對其發展形態新的突破和超越。一方面，人類文明新形態克服了資本主義文明本身所固有的內在缺陷；另一方面人類文明新形態并沒有完全否定資本主義文明既有成果，而是在充分吸收借鑒其在生產發展、科技革新及人文思想等方面積極成果基礎上發展形成的文明形態。

第四，這一文明形態是內含人類共同價值訴求，為全人類作出歷史貢獻的文明新形態。資本主義按照資產階級自身利益訴求建構著以自己為核心的世界體系，在將資本觸角伸向全球范圍的同時，極力將其價值觀輸送世界各地，美其名曰“普世價值”。然而，資本主義所吹捧的“普世價值”與世界人民共同利益訴求并不符合。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以實現世界人民共同愿景為目標的新形態，它尊重世界人民選擇其社會制度及現代化模式的自由。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科學內涵的具體呈現和現實表達，這一具有原創性的世界命題為維護世界人民共同利益提出了重要理論依據。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科學命題雖源自于中國，但著眼于世界，在推動世界歷史向著人類自由和解放目標前進方面取得了重大階段性進展。[2]

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中指出：“我們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動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創造了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創造了人類文明新形態。”[3]（P10）這一科學論斷全面闡釋了文明新形態構成要素及與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內在關聯，彰顯了“中國道路”的時代價值。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選擇與探索內含著人類文明基因的發展和要素的整合，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生成與建構內生于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百余年探索。質言之，人類文明新形態作為現代文明進程中的一種全新的文明樣態，其與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合規律性與合目的性發展的必然產物，兩者之間彼此依存、相互貫通，共同產生于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歷史進程中。

（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內生出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的實踐進程始終將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作為根本思想指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理論基礎。百余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以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中國道路的理論武器，不斷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一次又一次理論飛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根本制度基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確證了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性質和方向，其所具有的制度優勢是保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在現代化進程中保持內在獨立性的重要力量。因此，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可進一步釋放其在現代化進程中的制度偉力，在世界文明譜系中創造新的文明形態。

（二）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是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

中國式現代化是世界現代化發展普遍性與自身特殊性的有機統一體。人類文明新形態的特征來源于中國式現代化的成功創造，中國式現代化的內在特質決定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人民性、協調性、和平性新文明特質，體現了現代文明新的時空敘事邏輯。人民性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根基所在，是人類文明新形態與其他文明相區別的根本標志。協調性指的是文明系統內部關系的有機統一，促進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關系的協調發展是人類文明新形態的重要體現。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協調發展、整體推進的文明形態，是不斷滿足人民物質、精神生活需要，政治清明、社會穩定、環境良好的文明形態。和平性內生于中華民族文化基因中，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以和平手段創造的，強調的是在實現自身發展的同時維護世界和平與發展。堅持文明形態的和平邏輯是對西方資本主義“霸權邏輯”的超越，為世界文明和諧共生貢獻了新方案。

（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彰顯了人類文明新形態的價值意蘊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具有世界性意義，從人類文明新形態的文明視野科學把握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歷史合理性，可進一步提升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向人類文明發展進步方向邁進的主動性和自覺性。長期以來，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所奉行的“文明沖突論”引導下，文明間的對立性進一步凸顯。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創造的新文明形態主張以開放姿態處理異質文明問題，致力于不同文明形態在全新文明場域中實現合作共贏。“西方中心論”是西方話語體系的核心邏輯，是資本主義現代化保持強勢影響力的意識形態根源。在西方現代化影響下，后發國家如何在保持自身獨立情況下實現快速發展成為世界性難題。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開創了一條既能保持自身獨立性又能加快現代化進程的現代化新道路，建構起了一種新文明范式，打破了“西方中心論”的文明霸權邏輯，開創了世界文明發展新景象。

三、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引領了世界文明新方向

資本主義在現代化歷史進程中曾創造了輝煌文明，但這種文明現已陷入了現代性危機中。中國共產黨開創的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其在解決中國自身發展問題的同時，以自身現代化發展經驗和教訓為解決世界性發展困境提供了中國方案。

（一）科學回應時代之問

如今，人類社會已發展到一個新的臨界狀態，世界之變、時代之變、歷史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面對加速演變的世界大變局及疫情時期所帶來的復雜性和不確定性，世界面臨著愈加嚴峻的挑戰，人類又一次站在了歷史的十字路口，各種新舊問題與復雜矛盾疊加碰撞、交織發酵。具體而言，當今世界正處于大動蕩大變局的不確定性中，擺在世界人民面前的困境主要有三個：

第一，發展困境。早發型國家依據其現代化發展的優勢在全球產業分工占據著核心位置，通過不平等國際分工實行著對發展中國家的資源壓榨。長此以往，加劇了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貧富差距，經濟社會發展的不平等是造成社會動蕩不安的根源。后發型國家在探索自身現代化道路過程中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發展陷阱，造成了社會不穩定。縱觀全球經濟發展現狀，“全球增長動能不足”“全球經濟治理滯后”“全球發展失衡”等仍然是影響世界經濟發展的三大突出矛盾。

第二，治理困境。西方世界開創的現代文明加速了世界各個國家民族史向世界史的演變。兩次世界大戰在對世界現代文明成果破壞的同時，也推動了全球治理體系的產生。客觀而言，傳統全球治理體系對戰后世界經濟和秩序穩定起到一定的促進作用，但目前來看，全球治理面臨著嚴峻挑戰：一方面，隨著全球化程度加深，影響世界發展的一系列和平問題、生態危機問題、公共衛生事件等沖擊著傳統治理體系，在新的世界性危機面前傳統治理能力顯現出式微態勢；另一方面，后發型國家中部分新興國家群體性強勢崛起，東升西降已成為不爭事實。然而，傳統全球治理體系依然由發達國家操縱，這種缺乏代表性和包容性的治理體系所造成結果只能是世界層面的制度失靈及全球層面的公平道義缺失。

第三，文明困境。西方文明在傳統世界文明體系中占據核心地位，其所倡導的“普世價值論”“文明優越論”等本質上是西方中心主義的反映。西方文明的世界性影響與其現代化發展模式及效力相伴而行，仿佛西方文明才是人類文明發展方向的引領者。然而，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演進、世界歷史的逐步深化，西方世界文明秩序、規則和價值體系已然背離了世界文明現實。因此，如何妥善處理西方文明與世界上其他文明關系，引領世界文明發展新方向成為擺在世界各國面前的時代課題。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開創，激活了深藏于中華文明內部的潛能，實現了中華文明現代化，創造了中華文明新形態，使得中華文明重新煥發出強大生命力。從人類文明發展演進看，具有數千年文明發展史的中華文明如何走向現代化，實現涅槃重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文明課題。近代以降，中華民族始終不渝地探索民族富強和文明復興之路。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中國共產黨的誕生是中華民族實現偉大復興的兩件大事，分別解決了探索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指導思想問題和領導核心問題。馬克思主義與中國具體實際的有機結合，中國化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產生與發展，為古老中華文明開啟文明復興之路奠定了強大理論基石，為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提供了路徑。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獨特性決定了中華民族復興和中華文明前景必然不同于西方現代化文明。本質而言，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是獨立自主的現代化道路，它成功地將后發外生型現代化轉變為內生型現代化，擺脫了西方資本主義體系的束縛。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成功保持了中華文明連續性，實現了古老文明的新生與重塑，賦予了中華文明新的文明意蘊。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展現了世界文明發展新景象，科學回應了“人類向何處去”的“時代之問”，為世界文明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對人類文明發展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四、中國式現代化道路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文明觀

人類文明發展進步及其形態嬗變是馬克思主義文明觀的重要內容。相較以往文明而言，資本主義文明確實顯示出其在生產力方面的積極效應，然而，盡管資本主義開啟了人類現代文明，西方現代化模式有其成功性，但其并非人類社會發展的唯一道路。馬克思科學預測了資本主義文明必將被更加高階文明形態所取代。十月革命的勝利使人類首次在新的社會制度下探析不同于資本主義文明新形態成為可能，但由于蘇聯在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出現了嚴重波折與失誤，使得創造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重大文明課題始終未得到有效回答。中國共產黨人創造性地提出了“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重要文明理念，并從理論和實踐上豐富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文明觀。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是現代文明的中國形態，是科學社會主義與中華文明在中國結出的智慧之果。這一新文明形態對馬克思主義的貢獻主要體現為：一是發展了馬克思主義世界歷史理論。資本主義現代化歷史進程是世界歷史成功開創的歷史動因。在馬克思看來，世界歷史發展是社會形態不斷更替和人類不斷走向自我解放的歷史過程。從世界歷史發展的趨勢看，人類必將走向更高文明的發展形態，這一形態被稱為“共產主義”。人類文明新形態是人類文明整體發展邏輯的必然產物，是馬克思主義世界歷史理論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的具體實現形態，它從理論上闡明了社會主義創造人類嶄新文明形態的可能性，明確了在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兩種制度并存的條件下社會主義依然可以創造出代表世界歷史前進方向的文明新形態。人類文明新形態作為代表人類進步方向的文明新形態，為世界歷史發展進程提供了理論指南和實踐依據，這一文明新形態的成功開創將為馬克思主義世界歷史理論增添新的理論成果和實踐經驗。二是提出建構“人類命運共同體”，豐富了馬克思主義“共同體”理論。資本主義視域下人類所建構的共同體只是“虛幻的共同體”。從文明視野分析，西方資本主義文明形態具有文明狹隘性，其往往將西方文明視為人類文明的“中心”，極力宣揚“西方中心論”，難以建構真正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實現了對西方文明中心論的全面突破，為世界人民提供了具有普遍意義的價值觀念。三是推進科學社會主義世界化發展歷程。科學社會主義從誕生發展至今，形成了三個比較重要的時段，在不同時期世界社會主義發展中心實現了從西歐、蘇聯到中國的時空位移。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創造的社會主義文明形態突破了資本主義文明的現代性困境、對后發國家實現現代化提供了全新選擇、對世界社會主義的發展起著重要引領作用，推動著世界社會主義運動朝著新高潮邁進。

五、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書寫了世界文明新圖景

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創造的人類文明新形態作為世界文明新社會圖景，深刻反映了人類發展基本規律，影響了世界文明發展格局，回答了“人類文明向何處去”的時代之問，必將對人類文明發展進程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

一方面，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改變了人類文明發展的傳統格局。西方國家首先開啟了世界現代化發展歷程，創造了新的文明時代。西方現代化在三次工業革命助推下，生產力得到迅速攀升，并逐漸在世界體系中建立了自身的中心地位。新時代以來，隨著中國共產黨以中國式現代化新道路全力助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進程，中國無論是在發展速度上還是發展質量上，都取得了世所罕見的歷史性成就。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優越性在中國式現代化道路的積極作用下得以彰顯，并重構了現代化發展的文明邏輯。中國這一“文明型”國家的崛起正在逐漸改變著長期以來的國際發展格局，開啟了人類文明中心實現由西向東日漸轉移的世界歷史新時代。人類文明新形態這一具有典型中國特色的文明樣態必將對人類文明發展樣態、路徑及方向產生重要影響，在拓展世界文明版圖的同時，也為人類文明的發展貢獻了中國智慧。

另一方面，中國式現代化道路回答了“人類文明將向何處去”的時代之問。當今世界正處于大發展大變革的歷史新階段，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沖擊著工業革命以來所形成的世界格局和世界秩序，傳統世界發展體系顯得有些松動和脆弱。面對世界變局，西方現代性困境及內部矛盾一覽無遺。世界文明遭受嚴重危機，人類文明將向何處去？根據馬克思東方社會理論，東方經濟文化落后國家可以跨越資本主義“卡夫丁峽谷”而率先實現社會主義，這就意味著人類文明演進不是簡單的線性發展，在長期斗爭中，社會主義能夠通過不斷彰顯其自身優越性實現世界化，進而實現對資本主義文明的超越。中國式現代化道路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意味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新的歷史方位，世界社會主義進入社會主義優越性凸顯的階段。[4]這一成就取得的根本原因在于中國式現代化始終致力于將自身發展道路置于世界文明譜系之中進行考察，為解決人類文明的困境和危機提供了中國方案。總之，中國式現代化道路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代表了世界文明發展的歷史趨勢，釋放了占世界約五分之一人口國家的現代化潛力，加快了人類文明向著更高階段、更高水平發展的歷史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