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文明先進的新中國

納日碧力戈

（內蒙古師范大學 民族學人類學學院，內蒙古 呼和浩特 010020）

一、建設工業化的具有高度現代文化程度的偉大國家

1940年1月9日，陜甘寧邊區文化協會第一次代表大會召開，毛澤東在大會上發表題為《新民主主義的政治與新民主主義的文化》的長篇演講。同年2月15日，延安出版的《中國文化》雜志創刊號發表了這篇演講稿；2月20日，延安《解放》周刊刊載了這篇演講稿，題目改為《新民主主義論》。毛澤東在演講中指出，中國共產黨人不僅多年致力于中國的政治革命與經濟革命，也為建設中國的新文化而奮斗，其目的是建設中華民族的新社會和新國家，“有新政治、新經濟，而且有新文化”；中國要成為“一個政治上自由和經濟上繁榮的中國”，也要成為“一個被新文化統治因而文明先進的中國”——要“建立一個新中國”，“建立中華民族的新文化”[1]（663）。

毛澤東對中華文明傳統秉持批判繼承的歷史主義立場，取其精華而用之，指出“今天的中國是歷史的中國之一發展”，中國共產黨人是“馬克思主義的歷史主義者，我們不應該割斷歷史”，要“承繼遺產，轉過來就變為方法，對于指導當前的偉大運動，是有著重要的幫助的”；共產黨員講國際主義，但馬克思主義不是抽象的，它需要“通過民族形式才能實現”，馬克思主義要中國化，使之各方面帶有中國特性，要有“為中國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中國作風與中國氣派”[2]（651）。對于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來說，作為一定的觀念形態的文化既反映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也作用于它們；建立新中國與建設新文化是分不開的，新文化是繼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結合民主科學的大眾新文化；中華民族的新政治和新經濟是中華民族新文化的根據。毛澤東認為，中國封建社會創造了燦爛的古代文化，需要剔除其封建糟粕，吸收其民主精華，這是“發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條件”；中華民族新文化是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文化，是人民大眾反帝反封建的文化，是新三民主義文化，這個新文化與新民主主義政治和新民主主義經濟共同構成新中國，這個“新中國是我們的”[1]（706～709）。毛澤東在討論新文化的時候，特別強調三個關鍵的形容詞：“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民族的”就是要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聯系，不能數典忘祖；“科學的”就是和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相聯系，對中華傳統文化持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的態度；“大眾的”就是要以人民為中心，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中國人民當家作主，文化建設也必然掀起高潮。1949年9月21日，毛澤東在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上，以《中國人站起來了》為題致開幕詞，他提出：“隨著經濟建設的高潮的到來，不可避免地將要出現一個文化建設的高潮。中國人被認為不文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們將以一個具有高度文化的民族出現于世界”[3]（7）。

1954年9月15日，毛澤東主席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致開幕詞，明確提到：“準備在幾個五年計劃之內，將我們現在這樣一個經濟上文化上落后的國家，建設成為一個工業化的具有高度現代文化程度的偉大的國家”[4]（554）。

二、建設體現時代性的中華文化

改革開放標志著社會主義建設進入新階段，人民群眾的勞動積極性空前提高，社會生產力得到解放，各行各業呈現出一片升騰景象。物質文明提高了，精神文明要跟進，高質量的生活不能僅僅用高質量的物質生活衡量，還要有高質量的精神生活。鄧小平提出，與建設高度的物質文明同步，“提高全民族的科學文化水平，發展高尚的豐富多彩的文化生活，建設高度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5]（50）；社會主義物質文明和社會主義精神文明要一起抓，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對外開放要和精神文明建設同步進行。

1986年，中共十二屆六中全會首次通過《關于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指導方針的決議》。1987年，中共十三大號召全國人民“為把我國建設成為富強、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奮斗”[6]（13）。1997年，中共十五大首次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綱領：

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文化，就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以培育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公民為目標，發展面向現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來的，民族的科學的大眾的社會主義文化。[7]（16）

進入21 世紀，中國的國力顯著增強，國際地位大大提高，國民對精神生活的追求日益強烈。黨的十六大報告提出“弘揚和培育民族精神”[8]（37）；十七大提出“弘揚中華文化，建設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使祖國傳統文化“與當代社會相適應、與現代文明相協調，保持民族性，體現時代性”[9]（27）；中共十七屆六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推動社會主義文化大發展大繁榮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了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的戰略目標，指出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為中華民族發展壯大提供了強大精神力量，為人類文明進步作出了不可磨滅的重大貢獻”，首次提出中國共產黨從成立之日起就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繼承者和弘揚者，又是中國先進文化的積極倡導者和發展者[10]（1）。

三、文化自信：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1848年工業先進的歐洲爆發革命，推動了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但最終以失敗告終。馬克思把目光轉向東方，通過大量閱讀相關文獻和民族志材料，研究中國、印度、俄羅斯以及其他東方社會，努力探索東方社會通向共產主義的道路。他同意尼·加·車爾尼雪夫斯基的觀點，即俄國應當“發展它所特有的歷史條件的同時取得資本主義制度的全部成果，而又可以不經受資本主義制度的苦難”[11]（143）；他在給俄國女革命家查蘇利奇的復信中指出，生產者同生產資料徹底分離，對農民的徹底剝奪，這個過程僅限于西歐各國[11]（482）。馬克思給查蘇利奇寫回信三易其稿，他在初稿中指出，俄國的農村公社可以直接作為集體生產的因素在全國范圍內發展起來，可以吸收同時代的資本主義生產一切肯定的成就，避免資本主義生產的一切可怕的波折[11]（455～469）。馬克思的這封信為何三易其稿？這是因為當時的國際形勢仍然充滿不確定性，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處于低潮，東方國家的情況也各不相同，其發展道路必然因歷史傳統、社會條件以及吸收同時代資本主義生產成就的方式不同而各有特點。20世紀90年代初，蘇聯和東歐的社會主義陣營解體也說明了這一問題的復雜性和曲折性。

中國式現代化充分肯定了馬克思的設想，即東方社會可以繞過資本主義“卡夫丁峽谷”，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中國式現代化有各國現代化的共同特征，同時也具有自己的特色：人口規模巨大、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協調、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走和平發展道路[12]（22～23）。中國共產黨領導各族人民傳承發展屬于我們這個時代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揮文化“黏合劑”作用，推進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協調發展，在生產力大解放、大發展的同時，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凝聚共識、增進認同、鼓舞人心、團結社會，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

中共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更加強調思想文化建設的重要性，從強國建設、民族復興的戰略高度加以指導、全面推動。2013年11月26日，他在山東曲阜孔府考察時指出：“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盛，總是以文化興盛為支撐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以中華文化發展繁榮為條件”[13]。2014年9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紀念孔子誕辰2565 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暨國際儒學聯合會第五屆會員大會上指出：“文明特別是思想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無論哪一個國家、哪一個民族，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思想文化，丟掉了思想文化這個靈魂，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是立不起來的”[14]。2014年2月24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參加中共中央政治局第13 次集體學習時提出：“要講清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歷史淵源、發展脈絡、基本走向，講清楚中華文化的獨特創造、價值理念、鮮明特色，增強文化自信和價值觀自信”[15]（164）。

文化自信來自奮發向上、飽含激情的歷史感——緬懷先烈，繼承遺志，夢想未來。文化由歷史積淀而來，是身心交融的習俗，是知行合一的習慣，也是認知和思維的定勢。文化自信是一個人群、一個共同體對自身文化價值的堅信和踐行，對其文化傳統充滿時代自信、活力自信和可持續自信。

我們從哪里來？我們走向何方？中國到了今天，我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要有這樣一種歷史感。……我們提出了中國夢，它的最大公約數就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有堅定的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其本質是建立在5 000多年文明傳承基礎上的文化自信。[16]

我們說要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說到底是要堅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17]（17）

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18]（13）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是中國人民勝利前行的強大精神力量。[19]（13～14）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歷史和現實都表明，一個拋棄了或者背叛了自己歷史文化的民族，不僅不可能發展起來，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歷史悲劇。文化自信，是更基礎、更廣泛、更深厚的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堅定文化自信，是事關國運興衰、事關文化安全、事關民族精神獨立性的大問題。[20]（6）

從2016年5月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6月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33次集體學習時的講話，7月1日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到2020年9月在全國抗擊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會上的講話，2023年6月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的講話……習近平總書記在許多重要場合都在強調文化自信。

2020年是“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的交匯點，中國共產黨十九屆五中全會于10月召開，審議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二○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文化強國”首次進入國家規劃時間表。到2035年，要建成文化強國、教育強國、人才強國、體育強國、健康強國，國民素質和社會文明程度達到新高度，國家文化軟實力顯著增強。

四、“兩個結合”：又一次思想解放

中共十八大以來，黨中央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把文化建設納入全局工作，并且擺在重要的位置。今年6月1日至2日，習近平總書記專程到中國國家版本館和中國歷史研究院考察調研，出席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并發表重要講話，從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戰略高度，對中國文化傳承發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論和現實問題作出闡述，發出號召：我們在新時代、新起點上新的文化使命就是繼續推動文化繁榮、建設文化強國、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共同努力創造屬于我們這個時代的新文化[21]。

習近平總書記在文化傳承發展座談會上指出中華文明具有五大突出特性：突出的連續性——中華文明是世界上唯一沒有中斷的文明，這樣的歷史連續性決定了中華民族要走自己的路；突出的創新性——具有無畏品格，守正不守舊、尊古不復古，不懼新挑戰、勇于接受新事物；突出的統一性——中華民族各民族文化融為一體，國家統一永遠是中國核心利益的核心，堅強統一的國家是各族人民的命運所系，始終牢固凝聚，恪守“國土不可分、國家不可亂、民族不可散、文明不可斷”的共同信念；突出的包容性——中華民族具有交往交流交融的歷史取向，對世界文明兼收并蓄，中國各宗教信仰多元并存；突出的和平性——中國始終是世界和平的建設者、全球發展的貢獻者、國際秩序的維護者，追求文明交流互鑒，不搞文化霸權，不會把自己的價值觀念與政治體制強加于人，堅持合作，不搞對抗，不搞“黨同伐異”的小圈子[21]。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必然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確保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傳承發展、保持先進，這是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必然選擇，“是我們取得成功的最大法寶”。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彼此契合、有機結合；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互相成就，“造就了一個有機統一的新的文化生命體，讓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成為現代的，讓經由‘結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文化形態”；“結合”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根基牢固，呈現出更加宏闊深遠的歷史縱深，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文化根基得到拓展，中國式現代化賦予中華文明以現代力量，中華文明賦予中國式現代化以深厚底蘊。“兩個結合”擴大了守正創新，我們擁有了創新空間，發揮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的主體性，在借鑒人類文明成果的基礎上，探索自己的理論體系，發展自己的文化形態，讓自己的理論和文化作用于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第二個結合”是創造性發展馬克思主義的又一次思想解放。我們要更加主動地創造性繼承、創新性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讓遺產變資源、資源變資本，探索面向未來的中國特色理論和中國特色制度。“創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就是這一文化主體性的最有力體現。”[21]

馬克思在給《祖國紀事》雜志編輯部的信和給查蘇利奇的復信中表達的觀點，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提供了早期理論支持，換句話說，“兩個結合”論斷繼承、發展和實現了馬克思關于東方社會既可以吸收資本主義的先進成果又可以避免其苦難的設想。人類學家格爾茨精辟地指出，人類學者不是從外部研究鄉村，而是從內部研究，要從本土人觀點出發，不僅考察，還要全身心投入；我們的所聞所見取決于所處的位置和“用什么看”這兩個因素[22]（Ⅴ～Ⅵ）。他還指出，任何文化制度、任何語言體系都難以窮盡真理，因此只能到不同地方知識內部去學習和理解，在比較我文化和他文化的基礎之上發現“重疊共識”，避免把普遍性和特殊性對立起來[22]（Ⅴ～Ⅵ）。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指向這樣一個歷史必然：站在中國本土和中國立場看馬克思主義、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視角看馬克思主義，同時馬克思主義賦予中國以“舊邦新命”，賦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以現代性、先進性，最終實現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彼此契合、彼此成就。

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具有豐富的內涵和寬廣的理路，它不能止步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也不能滿足于“十月革命一聲炮響”送來的馬克思主義；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承載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任，承擔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時代化的義務。對于傳統文化，好的要繼承和發揚，不好的要反對和摒棄，不可全盤接受，亦不可全盤拋棄。中華民族現代文明是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的產物，其現代性體現在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同以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為底蘊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融會貫通。中國共產黨人一方面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忠實繼承者和弘揚者，另一方面又是守正創新、去粗取精的新文化建設者。

五、守正創新：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

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包含許多重要元素：天下為公、天下大同的社會理想，民為邦本、為政以德的治理思想，九州共貫、多元一體的“大一統”傳統，修齊治平、興亡有責的家國情懷，厚德載物、明德弘道的精神追求，富民厚生、義利兼顧的經濟倫理，天人合一、萬物并育的生態理念，實事求是、知行合一的哲學思想，執兩用中、守中致和的思維方法，講信修睦、親仁善鄰的交往之道……[23]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這些重要元素可以歸納為宇宙觀、天下觀、社會觀、道德觀，這“四觀”與科學社會主義價值觀存在高度契合。正是這種契合使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有機結合，相互成就；馬克思主義激活了偉大的中華文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擁抱了馬克思主義。馬克思主義讓中國舊貌換新顏，中國讓馬克思主義充滿活力、創新發展。

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需要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進行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和馬克思主義貫通起來，和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在革命、建設、改革中創造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融通起來。為了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需要根據時代條件和實際需要，“對那些至今仍有借鑒價值的內涵和陳舊的表現形式加以改造，賦予其新的時代內涵和現代表達形式，激活其生命力”；為了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新性發展，需要“按照時代的新進步新進展，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加以補充、拓展、完善，增強其影響力和感召力”[24]（57）。

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除了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還要充分結合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三位一體才能確保中華文明的現代性、先進性，才能給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留下充分的主體創新空間，讓精神和物質的文化“黏合劑”發揮符合新時代要求的作用。

六、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新中國

中國共產黨站在歷史和全局的戰略高度，在十八大報告中明確提出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五位一體”總體布局。2014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江蘇調研時強調，要協調推進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深化改革、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推動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邁上新臺階[25]。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文化是其中一項重要內容，也是不可或缺的強大推動力。“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統籌推進者和協調推進者，必然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者、發展者和創新者，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發展和創新只能在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偉大實踐中落地實現，因此，“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和文化建設融為一體、密不可分。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建設，首先是政治、經濟、文化三位一體的建設，是萬眾一心、團結奮斗的偉業，直接關系到是否能夠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文化建設是否順利，是否可持續，是否貼民心、順民意，可謂舉足輕重，意義重大。

在中國共產黨第十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習近平總書記以《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奪取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勝利》為題作報告，他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26]（11）。在衣食住行需要滿足之后，美好生活的質量標準主要取決于文化生活的質量，可以說，文化生活是物質生活與精神生活的“黏合劑”，好的文化生活總是能夠捕捉到物質與精神之間的神韻，就像經典漢字書法于紙墨筆硯、行筆運氣、分間布白之間，“飄若游云，矯若驚龍”，“龍跳天門，虎臥鳳閣”[27]（158，169）。在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的偉大建設事業中，經由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產生的新文化，是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推動“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高質量發展的巨大勢能和強大動力。

從毛澤東提出建設“文明先進的新中國”到習近平提出建設“中華民族現代文明”，幾代中國共產黨人不斷探索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守正創新之路。中國共產黨領導各族人民浴血奮戰、披荊斬棘、團結奮斗，創造了“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的人類奇跡，實現了改革開放、“志在富民”的偉大創舉。貫穿于創造這個人類奇跡和實現這個偉大創舉的整個過程之中的，除了政治建設和經濟建設這兩條主線，還有文化建設這條主線，建設新政治、新經濟，也建設新文化。

費孝通先生講過，下一代人要追求“文藝興國”，他們追求品位，“不要光講技術，還要講感覺，講藝術”，講一種神韻，“韻就是一種韻律，一種風、一種氣”[28]（10）。這種神韻來自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脈，來自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來自符合現實條件、時代精神、未來夢想的思想主體性和文化主體性。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總體布局中，在政治建設、經濟建設、文化建設以外又增加了社會建設和生態文明建設，形成“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這個思想解放之上，又增加了“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實現了又一次思想解放——“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用馬克思主義觀察時代、把握時代、引領時代，繼續發展當代中國馬克思主義、二十一世紀馬克思主義！”[29]（483）中國人不僅“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還要“信起來”。馬克思主義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相結合，彼此契合、相互成就；馬克思主義激活了中華文明，賦予其時代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豐富了馬克思主義；中國式現代化賦予中華文明以現代力量，中華文明賦予中國式現代化以深厚底蘊。

面對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華民族必將從中華新文化、中華民族現代文明中汲取無窮力量，戰勝前進道路上的各種風險挑戰，為建設“文明先進的新中國”，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為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為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團結奮斗，從勝利走向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