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產業轉移承接與環境污染時空演變對比研究★

楊艷慧， 莊志杰， 代冬芳， 趙 佳， 李艷紅

（1.唐山學院， 河北 唐山 063000； 2.唐山市中心血站， 河北 唐山 063000）

0 引言

2015 年4 月30 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審議通過了以有序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的《京津冀協同發展規劃綱要》，自此京津冀三地緊密協同聯動，扎實有效推動重大國家戰略落地落實，京津冀協同發展不斷邁向更高水平，河北省承接京津兩地產業轉移的步伐也在加快。2022 年，河北省全年承接京津轉入單位4 395 家，其中法人單位2 286 個，產業活動單位2 109 個。京津等省外大批優秀企業的落地，帶來了大規模的資金、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增加了河北省的就業機會，完善了河北省的產業結構，推動了河北省經濟的發展。

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的實施，給河北省帶來重大發展機遇的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挑戰。河北省作為中國經濟發展的重點地區，地區生產總值在全國占比較高，但煤炭、石油等化石能源也消耗巨大，環境污染較重。京津產業的轉移不可避免地對河北省生態環境造成一定影響，研究河北省承接產業轉移所帶來的環境后果，努力提高京津產業轉移的正面效應尤為緊迫。

受統計數據可獲取性的限制，以2010—2019 年作為研究期，通過實證分析河北省11 個地級市承接產業轉移和環境污染時空演變的相關性，據此提出改善環境質量和保障產業合理轉移的對策，為政府相關部門科學決策提供依據，尋求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之間的平衡，實現河北省經濟綠色可持續發展。

1 河北省承接產業轉移的時空演變

一般采用省（地級市）外資金額表示承接產業轉移狀況，但地級市層面數據較難搜集，考慮到數據的可獲取性，根據“偏離- 份額法”測算各地級市產業承接流量[1-2]，具體計算方法如下：

式中：Fpi，t為采用“偏離- 份額法”測算的某地級市（p）某年份（t）承接某產業（i）轉移流量；Qpi，t為 某 地 級 市（p）某年份（t）某產業（i）增加值；Qpi，t/Qpi，t-1為某地級市（p）某年份（t）某產業（i）增長分量；QSi，t為地級市所 在省（S）某年份（t）某產業（i）增加值；QSi，t/QSi，t-1為地級市所在省（S）某年份（t）某產業（i）增長分量。

由于河北省以承接京津第二產業轉移為主，因此根據《河北經濟年鑒》給出的以當年價格統計的第二產業增加值，測算得出了2010—2019 年河北省11 個地級市第二產業轉移流量Fpi，t，單位為億元。若Fpi，t大于0 表示該地級市有第二產業轉入，若Fpi，t小于0 則表示該地級市有第二產業的轉出。受版面篇幅的限制，圖1 和圖2 僅給出了2010—2019 年產業轉移排位前三和后三的地級市。

圖1 2010—2019 年河北省產業轉移承接前三位地級市

圖2 2010—2019 年河北省產業轉移承接后三位地級市

2010 年，滄州承接產業轉入89.67 億元，也遠大于排在第二三位的保定和張家口兩大城市；石家莊則有產業轉出102.36 億元，邢臺產業轉出30.34 億元。2011 年唐山和承德由去年些許的產業轉出變為轉入，分別為74.45 億元、47.46 億元，保定較去年也有所增加；邯鄲、邢臺、秦皇島三城市產業轉出額相差不多。2012 年保定承接產業轉移的勢頭未減，石家莊和廊坊由去年轉出變為轉入。唐山有轉出51.36 億元，承德、邯鄲、邢臺產業轉出額相差不多。2013 年邯鄲轉出107.92 億元，數額較大，滄州、石家莊、保定有40億元左右的產業轉入，其他城市產業轉移的特征不是太明顯。2014 年，石家莊和滄州產業轉入47.37、46.27億元，邢臺和邯鄲依舊存在產業轉出，而該年保定也存在產業轉出現象。

2015 年開始，各大城市產業轉入轉出規模都在增加，該年石家莊產業轉入81.57 億元，廊坊緊隨其后，滄州、邢臺、衡水產業轉入也很可觀。但該年唐山產業轉出161.26 億元，保定、邯鄲、承德也有些許產業轉出。2016 年，邢臺、保定、衡水產業轉入都在60億元以上，排在第四位的石家莊49.58 億元，唐山依舊與去年一樣，有較多（128.31 億元）產業轉出。張家口排在第二位，為41.14 億元，承德、邯鄲也有20 億元以上的產業轉出。2017 年，唐山扭轉了形勢，位居產業轉入排行榜第一位，產業轉移96.25 億元，大于排在其后的廊坊、秦皇島、邯鄲，而該年保定也有巨額產業轉出，118.48 億元，也遠大于排在其后的承德、張家口。2018 年，唐山依舊位居產業轉入榜首，375.17億元，秦皇島、張家口、邯鄲分別為57.23、35.18、26.67億元。石家莊產業轉出281.30 億元，位居產業轉出榜首，滄州98.72 億元，廊坊、承德、邢臺分別轉出52.07、39.61、24.55 億 元。2019 年 邯 鄲 產 業 轉 入102.54 億元，唐山、保定、秦皇島分別為55.45、33.94、24.99 億元。衡水產業轉出103.81 億元，滄州、張家口、石家莊分別為42.31、37.78、28.09 億元。

從以上分析來看，保定產業轉入轉出規模較大，大多數年份為產業轉入，2017 年產業轉出較多。滄州逐漸由產業轉入變為產業轉出，大多數年份規模較大。承德產業轉出較多，并呈現出一定規模。邯鄲產業轉移也形成一定規模，并由產業轉出演變為產業轉入。衡水產業轉移規模不大，2016 年有較多的產業轉入，但2019 年又有巨額產業轉出。廊坊產業轉移規模變化較大，多為產業轉入，2015 年達到最大，但近期又呈產業轉出趨勢。秦皇島除2011 年有小規模的產業轉出外，只在近期呈現出一定規模的產業轉入。石家莊大多數年份產業轉移規模都較大，主要為產業轉入，但2010 年和2018 年有巨額的產業轉出。唐山一直保持著大規模的產業轉移，其規模已然超過其他城市，并由產業轉出變為產業轉入。邢臺產業轉移也初具規模，由產業轉出變為產業轉入。張家口近幾年產業規模較大，但多為產業轉出。

2 河北省環境污染時空演變

為客觀反映各地級市環境污染狀況，從工業廢水、二氧化硫、煙（粉）塵排放量3 個方面進行分析，采用“熵權法”計算各地級市環境污染指數[3]，其主要步驟和計算方法如下：

2.1 數據標準化

對搜集整理得到的各地級市（p）各年份（t）三廢（j）排放量Tpj，t進行無量綱化處理，以消除不同計量單位和數值級別的影響。具體見式（2）：

2.2 熵值計算

2.3 權重計算

根據各地級市（p）三廢（j）排放量熵值Epj計算其權重。

2.4 污染指數計算

根據《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給出的河北省各地級市工業廢水、二氧化硫、煙（粉）塵排放量測算了其2010—2019 年間的環境污染指數，圖3 和圖4 分別列出了環境污染指數排位前三和后三的地級市。

圖3 2010—2019 年河北省環境污染前三位地級市

圖4 2010—2019 年河北省環境污染后三位地級市

2010 年衡水環境污染指數為0.745 4，環境污染較重，其次是承德和張家口，秦皇島環境污染指數最低，僅有0.138 4，其次是滄州，石家莊和邯鄲也較低，其他城市大多在0.4 左右。2011 年，秦皇島和承德環境污染指數最低，分別為0.225 7、0.304 0，其他城市均在0.5 以上。2015 年秦皇島環境污染指數突然激增至1，承德環境污染指數最低，但也增長為0.412 6，其他城市也都有所增長。除2015 年變化較大外，2012—2016 年間，承德和秦皇島一直保持著較低的環境污染指數，其他城市也變化不大。但在2017 年，所有城市環境污染指數斷崖式下降，該年廊坊最高，但也只有0.200 4。此后各城市環境污染指數都保持在較低水平上，這與2016 年1 月中央環保督察在河北省開展試點有著重要關聯。

3 河北省承接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的相關性

河北省11 個地級市環境污染狀況具有一定規律，2017 年及以后，各城市環境污染指數都保持在較低水平上，但產業轉移承接規律難尋，河北省各地級市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之間是否有關聯，最后采用簡單相關系數從時間、空間兩個層面分析二者之間的相關程度[4]。其簡單相關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cov（F，I）為河北省各地級市（p）或各年份（t）第二產業轉移流量與環境污染指數間的協方差；var（F）、var（I）則分別為河北省各地級市（p）或各年份（t）第二產業轉移流量方差、環境污染指數方差。根據上述公式計算得出的河北省產業轉移承接與環境污染二者間的相關系數如表1 所示。

表1 2010—2019 年河北省產業轉移承接與環境污染的相關系數

從時間層面來看，2014 年、2016 年河北省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呈負相關，其他年份則呈正相關，從2012 年開始相關系數一直較高。從空間層面來看，邯鄲、秦皇島、唐山、邢臺四個城市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呈負相關，且邢臺的相關系數絕對值較低，其他地級市呈正相關，除張家口相關系數較低外，其他城市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的相關性都較高，其中石家莊相關系數最高，為0.718 4。相關系數研究的是兩個變量之間線性相關程度，其對異常值非常敏感，以上研究結果可能存在統計誤差，也不能排除河北省產業轉移與環境污染之間存在的非線性關系，仍需采用其他實證方法進一步分析河北省承接產業轉移的環境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