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平
(呼倫貝爾學院,內蒙古 呼倫貝爾 021008)
地方旅游是近年來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一個強有力的驅動產業。地方社會經濟的發展不論是基于與其他地方的橫向比較,還是基于本地發展的縱向演化,[1]地方旅游與地方發展一體化,促進本地資源與外入資源呈現出相互補充流通是必然趨勢。
文化的形成需要漫長的歷史,具有較強的地域特色,是時空結合的產物。不同類型的文化往往形成在不同的地域和空間中。文化與地理位置、人文傳統乃至氣候等都息息相關。[2]文化與地域空間相互印證,形成了一定的文化空間。一般意義上,能夠形成具有鮮明標識性的地方旅游區域,都與地方文化交融,形成了地理學所定義的“旅游文化區”。
空間概念源于哲學。海德格爾曾在《存在與時間》一書中將空間性設定為與其所關注的時間性相并重的哲學概念。[3]美國地理學家愛德華·蘇賈(Edward.W.Soja)在其著作《后現代地理學——重申批判社會理論中的空間》一書中,從唯物主義的角度對空間性有著精辟的闡述:“空間性是由社會生產的,而且如同社會本身一樣,即以各種具有實質性內容的形式(各種具體的空間性)存在,是社會生活本身的一種具體化。”[4]從先哲們對空間的論述中可知,空間伴隨社會產生而產生,社會對空間的生產過程也是空間凝聚社會屬性的過程,空間以地域的物質作為首先的表象,但其內核是與文化、社會、風俗宗教的多元匯集。空間概念之所以能區別地域概念,就是因為其已脫離了單純的物理屬性,空間是社會產物,更多地與文化、一定范圍內的人們的精神與心理——社會意識相關。[5]當我們洞察空間本質的哲學表層與內核時,空間則演繹為能夠被我們所把握與操作的人文社會性地理問題。地方旅游的特定空間的物理表象是自然景觀,這些自然景觀有來自大自然的饋贈,一部分是在長期社會和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人文景觀。上述景觀都普遍地帶有屬性,是通過其地方文化表述形成人們對其文化資源的魅力性和吸引性進行認知與認同。地方旅游的空間性功能在于通過其外景物理的表征,經過塑造、利用或者再生產以“可讀”方式傳導給游客,進而打造出地方旅游的名片。
首先,具有區別于普通區域的文化特質。地方旅游文化特質形成于地方諸多文化要素的獨特組合之中。地方旅游文化特質表現為兩種,一種是某一文化要素的獨特性起到的決定作用,這是一種相對常見的現象,例如蘇州的園林景觀作為蘇州的一個重要的旅游名片,就是園林文化獨特的作用;另一種情況則是源于文化要素的組合。①例如哈爾濱的中華巴洛克建筑風格的出現,則是源于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的雜交結合,從而形成了獨特的文化地方性的表征。其次,一定的區域是文化“生息”的地理空間。地方旅游與地方文化屬性常常交融在一起,地方文化依附地域,地方旅游的空間魅力也產生于其所含的地方文化。旅游如果出現地方文化特征性不足或者魅力減弱等現象,會對地方旅游產生兩方面的沖擊:第一,地方旅游的空間無界限,例如某地的旅游特點是海景,但是因為海景的文化表征并不突出,所以海景作為地方旅游的魅力越來越弱。第二,地方文化逐步喪失對原有地方旅游的支撐能力,在基于獨特文化特質的區域空間界限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某個地方的旅游魅力也逐步失去了其獨有的“品格”,逐漸失去獨有的旅游名片。
概言之,文化是無形無界的,但是地方旅游具有較強的空間地域性。文化作為一種精神景觀與物質景觀一起支撐起地方旅游的立體形式,兩者統一在地方旅游的特定空間中。地方旅游區域的景觀差異常常表征于文化特點的不同。從大多數旅游景區的現狀來看,文化創意+旅游資源、民族文化旅游+特定地域的模式成為地方旅游的主要發展路徑。
精神認同是個人基于客觀景象、物理表征等對某一事物或者某一空間形成感同身受的精神動態過程。旅游者在對某地進行參觀的過程中,不僅僅是一個“旁觀者”。旅游者文化感知是對其旅游目的地文化的知覺,是一種社會知覺,這種社會知覺與其人身閱歷、個人認知層次等因素密切相關。雖然游客對旅游地的文化感知各有差異,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文化感知的認同感與游客對旅游地的好感、印象以及偏愛呈現正相關,即文化認同感越強烈,對旅游地的好感越強烈,印象越深刻。這種對旅游地文化感知的過程包括旅游者自身文化與當地文化的協調碰撞過程,[6]更為重要的是當地在文化發掘和輸出時的形式以及內核。一般說來,地方旅游文化輸出形式有三個層次,第一層次是物質文化,例如各類建筑、古跡、古玩或者工藝品等等;第二層次文化是通過第一層的客觀物質所體現出來的歷史傳承制度,例如生活習慣、生產習俗、重教或者重商等等;第三層次就是精神文化。游客在對其文化產生認同的同時,也自覺地對旅游地產生認同。因此,旅游地文化建設和輸出的效果直接影響旅游者的旅游體驗和感知。可見地方文化作為地方旅游最具魅力的構成,是地方旅游軟實力的重要體現,開發地方旅游必須做好地方文化的發掘和輸出。
歷史文化是一個民族精神的重要載體,文化的歷史傳承與優秀文化的發揚光大能夠促進社會的發展以及人民群眾精神世界的豐富。地方旅游業的發展如果離開地方文化將失去靈魂。地方旅游與歷史文化資源開發產生互促互進的關系,文化是旅游吸引游客的主要因素,其中物質性的文化包括景觀、古跡等等比較直觀,而由物理景觀透視出來的制度文化乃至精神文化則是旅游持續生命力保持的內核。
首先,地方旅游對地方文化具有一定的依賴性。地方文化是地方社會經濟發展的獨有記憶,地方文化的形成是長期的歷史發展過程,在特定的文化符號中表達地方獨有的吸引力。地方旅游能夠持續發展的密碼就是用地方文化建構起來的目的地形象,吸引游客并激發游客的情感認同。旅游并不僅僅是一種地理上的參觀,還是一種將各類文化資源整合、塑造、融匯并最終以旅游景觀的形式呈現出來的活動,旅游者的活動與旅游景觀一起構成地方旅游特有的空間活動。地方旅游不論是資源的整合還是景觀的塑造,其核心力量是地方獨特的文化。地方文化為地方旅游提供了特定的文化歷史傳承精神,以文化獨有的連續性、多元性的符號構造了地方旅游的精神內涵。而且地方歷史文化也具有記錄、保存與延續地方旅游的特點。[7]其次,地方歷史文化對地方旅游具有較強的支持功能。20 世紀80 年代美國人類文化學家格爾茨提出地方文化應該從當地的宗教、社會、經濟等特定情形下來理解,這種地方性認知實踐被運用到地方旅游、地方生態保護的各項事業上就是地方旅游與地方歷史文化的互動作用。地方旅游的過程就是將具體的有民族和地域特色的物質文化與非物質文化提煉成旅游商品的過程,通過直觀的方式展示地方特色,吸引旅游者并進而滿足旅游者的獵奇心理。以地方知識作為特定構成的地方文化,是可持續旅游的吸引物和驅動力。
20 世紀70 年代法國著名社會學家皮埃爾·布迪厄認為文化處于不斷的生產、再生產過程,并在這一動態的過程中,文化不斷發展變遷。[8]文化發展變化的方向受到多元關系的互動影響,以民俗文化旅游為例,當一種“民俗”成為地方旅游的特點,一定伴隨著對這種歷史上形成的民俗的“揚棄”與“重構”,并在現代語境下賦予其新的社會文化身份,使具有歷史、宗教以及民族多重色彩的民俗在新時代受到認可,并有效地融入現代社會。這樣的文化再生產并非杜撰,而是與原有歷史文化相聯系,以地方旅游為直接驅動,介入資源整合、社會融入、旅游消費、文化認同等多方面因素使地方特色得以展現與強化,并進而為地方旅游提供典范式文化支持。可見,地方旅游得以長久持續發展的動力源泉是獨具魅力的地方文化吸引力。地方在輸出其特色文化的同時,接受旅游者的審閱和觀察,通過吸收、揚棄、整合等過程,不斷煥發新的生命力。局限在本地范圍內的文化發掘有時候很難打開格局,但是如果不斷地修正文化輸出形式,發掘文化內涵,在保護地方特色文化的同時,對文化進行再生產,將成為地方文化傳承的內生動力。
文化資源和文化發展基礎實力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需要政府、科研團體、社會組織協同努力,深耕文化土壤,不斷發掘文化故事,對不同類型的文化進行梳理和整合。但是現實中一些地方在開發地方旅游時,并未意識到文化建設的重要性,忽視了對地方文化資源稟賦的發掘與利用,沒有對地方旅游起到持續的支持作用。
如前文所述,地方文化資源對地方旅游起到了持續支持的作用,地方旅游的發展離不開良好的旅游文化資源稟賦。實踐中,對地方文化資源稟賦的認識和開發存在較大的差距,歷史文化資源、各類遺跡遺存所承載的文化符號、表達的精神品格等等都需要有較強的文化認知能力才能充分發覺發現。例如土地資源、文物遺跡與歷史典故及時尚元素,在不影響歷史資源原本樣貌與內涵的前提下,如何能充分認知本地的文化稟賦與資源條件成為地方旅游開發的前提條件。以蘇州園林文化為例,蘇州園林成為蘇州市獨具特色的旅游景觀。景觀這種“物理”形態是客觀的,這種“物理”形態所蘊含的“吳地文化”稟賦則需要被深刻地認識和發掘。蘇州處吳地,文化中帶有吳地灑脫自在、淡泊名利的態度;興起于兩宋時期的蘇州園林,將中國園林帶入“江南時代”,蘇州園林在不同的發展期呈現的一廊一窗一竹一亭等等特點,以及這種一半人工、一半自然的景觀的特點所能反饋的時代審美高度等等都是文化稟賦。地方旅游所能達到的產業高度需要對本地所具有的文化稟賦資源進行認知和發掘。蘇州的園林文化在國內享有較高的知名度,而且園林旅游以及相關產業發展勢頭很好。但是對文化稟賦的認知和挖掘不足造成對地方旅游的支撐不力的情況也時有存在,例如黃河沿岸城市,在對黃河文化遺產等方面的認知就存在一定的差距。其中西安市相對于其他省會城市文化資源較為豐富,文化產業規模較大,實力雄厚,但是其他城市的文化資源并沒有西安市那樣的得天獨厚的條件,文化旅游的收入差距則相對明顯。例如蘭州市的文化產業規模較小,旅游產業不發達,旅游產業規模排名長期較為靠后。究其原因主要在于蘭州市缺乏對黃河文化資源稟賦的認知與深度發掘,黃河文化展現不論是內容還是形式都過于單調,除了眾所周知的“羊皮筏子橫渡黃河”“牛肉拉面”等內容之外,結合新時代需求的黃河精神與時代主旋律結合的文化形式相對較少。同在甘肅省,敦煌文化與敦煌旅游的知名度要大得多,而作為中國唯一被黃河穿城而過的城市,蘭州市卻沒能充分有效地利用好黃河文化資源,相應地也沒有對蘭州市的地方旅游形成有效的支撐,以至于蘭州市的地方旅游一直在黃河沿岸城市旅游開發中排位靠后,也沒有形成區別于其他沿岸城市的旅游特色。
隨著居民收入和消費能力的提升,人民的精神文化消費需求和物質文化消費需求是地方旅游及相關產業發展的最直接的內生動力。旅游消費可以大致分為客觀性和主觀性兩個部分。雖然這兩個部分的界限并不完全清晰,甚至重疊,但是從游客的消費需求來看,屬于旅游行程類的支出可以歸類為客觀性消費,如住宿、景點觀光、餐飲等等的必要性消費;另一類則是可選擇性的,如借助現代傳媒方式推出大型歌舞劇、游園,以及與景觀相關聯的各類旅游紀念品、產品和在主打“農家樂”“鄉村旅游”的地方推出的農產品,在以“紅色旅游”為主題的旅游景點推出的各類書籍、紀念冊、旅游工藝品等等。隨著人們的生活水平提升,居民旅游意愿也逐步增強,在旅游消費層面除了客觀性支出之外,主觀性消費也屬于旅游產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論是主觀性消費還是客觀性消費,都需要盡力滿足游客的主觀需求,甚至是刺激文化需求才能達到良好的旅游產業可持續發展。實踐中一些地方旅游雖然特色明顯,例如“紅色旅游”“民俗旅游”等等,但是還存在一定的思想保守、吃老本的情況,不注重傳統文化資源的現代性闡釋,不注重旅游內容的成熟化、豐富化以及個性化的發展與提升,不注重景觀與文化的輸出,廣告宣傳不注重與時代精神結合,從而降低了游客對該地方的好奇心理,削弱了游客對景觀的消費需求。
全國范圍內的地方旅游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類似或者雷同,例如海岸度假、農家旅游等等,在眾多類似旅游景點的競爭中,技術進步與文化產業品牌逐步成為地方旅游發展的支撐力。“科技實力+文化品牌+自然景觀”是地方旅游發展的路徑依賴。科技力量的投入需要地方政府主導、市場參與、社會協同來完成目標,三者缺一不可。實踐中,由于地方經濟發展存在較大差異,對地方旅游的科技投入也參差不齊。特別是在數字化背景下,網絡技術對傳統文化行業產品的升級改造越來越頻繁,如果不能跟上時代對旅游文化產業的更新和改造,就無法精準打造文化產業品牌。例如西部地區某市以伏羲文化發源地為本地文化的創新點,但是有關伏羲文化的輸出形式僅限于伏羲廟一個景點,有關伏羲及伏羲文化產業的創新發展卻比較落后,游客也僅僅是參觀伏羲廟,無其他形式深入了解伏羲文化。該地既無伏羲文化的產品,也沒有能夠代表伏羲文化的旅游產品,而且其他旅游服務產業也相對匱乏,沒能形成以伏羲文化為核心的旅游產業集群、文化產業園等能夠將旅游、傳媒、當地的文化建設等等內容統合為一體的旅游產業品牌。缺乏技術和資金投入的旅游文化產業無法帶動當地的旅游發展,也無法形成文旅協調發展的良性循環。
如前文所述,地方文化資源稟賦構成了地方旅游產業發展的核心,究其本質,文化資源有差異,但不存在差距,或曰一地方的文化資源要深耕和挖掘,要形成與地方旅游形成共同發展和共同進步的驅動機制。
首先,地方政府應該合理規劃地方旅游和地方文化建設。不論是文化資源和稟賦的發掘還是地方旅游景觀的保護與建設,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和政策的扶持。政府在文化與旅游融合的建設方面應該起到主導作用,發揮主導力量,提供良好的政策環境,開辟多元的資金籌措渠道。政府的主導作用體現在政府是地方文旅發展的規劃者、扶持者和監督者,通過投資大型的旅游項目,采取大集團引領、產業集聚等重要措施,抓住時機,集中資源辦大事。[9]例如某地在政府的主導下,與大型企業和集團共同簽署了具有地方旅游標志性的項目開發合作協議,為當地的文旅產業制定中長期發展規劃、打造××風景園區以及5A 級風景區等等,借助地方文化的意蘊提升旅游實力,同時依靠景觀、景點等進行地方文化的輸出,增強地方的吸引力,短時間就實現了文化產業的快速發展。而且由于規劃的整體性,旅游產業和獨具特色的旅游產品也不斷豐富并帶來了豐厚的經濟收益,從而反哺地方文化資源的開發和挖掘,不斷提升文化精神品格,在把旅游產業做大、做強的同時也朝著精細化方向發展,保持旅游和文化的“地方個性”以及“空間獨特性”,構建了其他地方旅游不可復制、不可模仿的品質,在眾多地方文旅產業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
其次,投資旅游產業集群,以地方旅游產業為建設形式,以地方文化為建設內核,形成強大的文旅產業鏈條。[10]旅游產業是一個融合多重元素多產業種類的產業集群或者產業鏈條。國內成功的地方旅游都善于將科技力量融入旅游產業,以某一個或者幾個景點作為載體,將吃、住、行、游、娛、購等各類產業融合發展,通過打造本地文化內核,以一種或者幾種文化作為核心競爭力,進行景觀和景點的建設,而且在景觀和景點建設時注重將同質文化融合、異質文化整合,形成獨具地域特色的文化旅游產業集群符號,成為地方旅游繁榮發展的助推器。
再次,借助數字科技以及媒體平臺,通過各種媒體形式宣傳地方旅游并進行文化輸出。例如地方特色旅游發展比較好的西安市,在前期政府主導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后,就比較注重引入先進技術打造旅游產業的規模經濟效益。各旅游產業品牌在數字科技力量的支持下對整個城市文化產業的品牌價值起到了良好的支持作用。[11]具言之,西安市重點支持了數字化網絡技術,完成了對傳統文化行業以及產品的改造升級,對旅游園區的文化企業給予了技術改造以及資金方面的支持,推動旅游園區內產業創新融合發展,根據不同年齡階段的消費者、不同來源地的游客精準打造地方旅游文化產品,不僅包括傳統旅游工藝品,還打造了融入3D打印技術的陶藝制品、紀念冊、兒童玩具、服裝、飾品等等,提高文旅產品的質量,帶動產業升級。
綜上,地方旅游與地方文化結合形成了文化產業發展與旅游事業發展的雙軌制,這樣的雙軌制運行在前期往往需要政府的積極介入和主導,形成對旅游+文化+產業的全方位文旅發展布局;第二階段政府逐步淡出,放權放手給企業和社會團體,仍然以文化作為核心,形成文化+旅游的產業集群,發揮產業集群的規模效應;第三階段則重點發揮旅游品牌外部效應,吸引更多的企業進行投資,更大范圍地擴大本地文化旅游的影響力,提升核心競爭力的同時將經濟收益合理配置,用在地方的基礎建設,例如環境美化、城市建設,增強城市建設的軟實力,形成地方經濟發展、生態環境友好的態勢,推動文化旅游繁榮的良性循環。
首先,地方旅游的主題是發展,地方文化資源稟賦產業的培育和文化內容的挖掘本身也是為了當地社會經濟一體化發展,因此在地方旅游規劃的早期就必須樹立文化旅游一體化發展的理念和思路,并以此制定發展目標以及相配套的實施計劃,再按照規劃制定實施方案。
其次,作為與文化結合的旅游產業,在前期總體上是高投入低產出的情形。與其他產業不同,旅游產業在開發初期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而且在3-5 年內基本上沒有明顯的經濟收益,因此在地方旅游與地方文化融合的前期開發建設中,政府必須發揮主導作用,要在前期發展規劃中承擔“主導”地位而不是“引導”。以政府主導、市場參與、企業經營管理為路徑,對本行政區核心文化資源梳理整合,打造文化內核,把文化資源從看不見的隱形資源轉化為可創造收益并提升地區知名度的重要抓手,使文化資源從資源轉化為生產力。
再次,要培育文化動力,塑造良好的文化環境和營商環境,注重文化氛圍的打造和文化動力的轉換,把文化力轉為經濟力。通過對文化沖突與矛盾的整合,圍繞文化發展目標使不同文化內容和品類相互適應,形成一個均衡、和諧的文化體系。注重文化動力的反饋,只有通過反饋才能掌握文化發展的真實情況,了解動力培育是否得當,轉化是否有效,整合是否到位,使文化發展動力得到充分挖掘和發揮,實現文化發展目標。另外,要創新驅動機制,發掘文化動力,打造文化品牌,形成文化發展合力。一方面整合各文化要素,激發居民文化需求,創造需求;另一方面注重發掘傳統文化資源,了解本區域的文化資源,發掘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研究其獨特性和文化價值,使特色文化富有強大的生命力并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文化產業布局。
最后,由于地區的文化資源稟賦構成了文化產業發展的邏輯前提和基礎,因此資源稟賦的差異性必然形成產業發展路徑的異質性,所以不能盲目照搬照抄外地經驗。要因地制宜,結合地方文化特色,依托自身獨特文化資源稟賦,制定針對性較強、具有可操作性的長遠發展規劃,注重文化產業的可持續發展,還要注意歷史文化資源的保護,不能進行破壞性地開發。特別是在打造地方旅游文化品牌,提升文化知名度的同時,要不斷提升文化供給質量,增強旅游者的文化認同。可以根據地方不同內容的文化特色,打造地區文化品牌,塑造文化旅游形象,促進旅游者對地方文化的感知與認同,進一步識別文化與地方旅游的融合點。除了物質文化的保護之外,還應該開發非物質文化,將兩者融為一體,拓寬旅游者對旅游地文化的認同,提升旅游地的知名度,提升地方旅游的存在價值以及國內影響力。
中華民族有著幾千年的文化積累,在浩瀚無垠的中華民族文化中,地方歷史文化是璀璨奪目的群星。地方文化的集合是中華民族文化不朽的生命力。我們要有文化自信,是在充分認識到不同文化內涵的前提下的自信。無論傳統意義上的地方旅游建設還是新時代地方旅游開發,地方旅游與文化的高度結合都是必然趨勢。在我國,地方旅游與地方經濟建設和社會發展是相輔相成的,從地方發展的角度審視地方旅游,以產業興旺、生態宜游、文化文明為特色的旅游業使地方能夠獲得較大收益。全面推進地方旅游一體化融合發展,是逐步縮小地方發展差距現實的路徑。目前,地方旅游與文化融合發展的路徑還需要不斷地摸索,需要地方政府在政策、資金等資源上的配置傾斜。當前可以考慮如何從制度上有序有效推動地方旅游要素合理配置、構建地方旅游基本公共服務普惠共享,推動地方旅游基礎設施互聯互通,依法保障當地旅游經營者的合法權益,從各方面形成地方文旅發展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