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 華
(南京大學商學院)
內容提要 推進新型城鎮化和發展數字經濟、建設數字中國,是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的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戰略部署。以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是城鎮化歷史進程和中國國情相結合的標志性體現。數字經濟通過組合效應推進城鎮城市共同繁榮,通過匹配效應優化城鄉資源要素配置結構,通過學習效應為城市經濟實現創新驅動,通過規模效應提升城市治理和服務水平,通過集聚效應創造持續韌性的城市魅力。實現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需要在以人為核心的根本宗旨下,構建針對性的政策制度體系,重點推進既有設施的數字化改造、公共服務數字化以及市民生活的數字化嵌入。
發展數字經濟、建設數字中國和推進新型城鎮化,是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明確提出的重要戰略部署。(1)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30~31頁。數字經濟具有高效可持續的物質、精神財富創造能力,以數字經濟賦能新型城鎮化能夠從城鎮化水平、城鎮化的發展效應、勞動生產率提升、城鎮數字化轉型能力等多個層面提升城鎮化的效能。(2)任保平、何厚聰:《數字經濟賦能高質量發展:理論邏輯、路徑選擇與政策取向》,《財經科學》2022年第4期。對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理論機理、效應以及實現路徑進行研究,對促進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的區域協調發展,加速中國式現代化進程具有重要意義。
世界城鎮化和城市化發展的歷程表明,城鎮化和城市化是現代化的必由之路。在中國式現代化新征程中,推進中國特色的新型城鎮化戰略需要總結發達國家城鎮化城市化的經驗教訓,更要解決中國城鎮化和城市化進程中的現實問題。
1.城市數字化是西方發達國家的一般趨勢
以數字技術推動城市向數字化城市升級。主要發達國家利用數字技術拓展城市的數字化程度并以此推動產業城市向數字化城市轉型,是新世紀以來城市發展的趨勢。相關研究報告顯示,2016—2025年,全球數字化城市投資額年增長率為11%,這一速度遠高于同期全球主要經濟體1.26%的平均水平。(3)德勤(Deloitte):《超級數字化城市2.0:人工智能引領新風向》,https://www2.deloitte.com/cn/zh/pages/public-sector/articles/super-smart-city-2-0.html#。巨量的投資主要用于城市智能產業和城市低碳經濟發展、智能建筑、數字田園城市計劃、傳統公共基礎設施的智能化改造等方面。
主要發達國家的智能城市轉型計劃也面臨困境:一是資金問題。當前世界經濟發展所面臨的各種風險沖擊加大,發達國家群體內部的資本爭奪、通脹和轉嫁匯率風險等矛盾也在不斷激化。二是發展權公平問題。發達國家的數字化城市建設主要集中在大型金融、軍工資本集團所在的代表性中心城市或核心城市群。這些城市的智能化發展通過增長極回波效應造成區域發展不平衡加劇。
2.數字經濟助力中國式城鎮化的提質升級
城鎮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標志性現象。與西方國家工業化時期的城市產業發展—人口集聚的“城市化”不同,中國經濟改革始于城市化程度低、(4)1978年我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僅為17.9%。國家統計局歷年中國常住人口城鎮化率統計(1978—2021)。城鄉分割僵化的典型二元經濟結構時代。改革初期,無錫等蘇南地區的城市,沒有照搬西方的城市化模式,而是開始了“就地工業化—農村城鎮化—城鎮城市化”的實踐。即,以非農化解決農業問題,以城鎮化解決農村問題,以農業勞動力轉移解決農民問題,開創了中小城鎮、小城市和大中城市序貫遞進,城鄉一體發展的中國式城鎮化道路。一段時間以來,大城市人口和產業規模不斷擴張,城市發展面臨的資源能源約束、公共服務分配不均衡、擁擠成本、環境治理成本、公共安全等方面的風險加大。在追求高質量發展和滿足美好生活需要的新時代,以提升城鎮、中小城市的生活品質為重點,解決農村轉移勞動力從“駐地的市民化”到身份的市民化,是中國式城鎮化的新使命。(5)洪銀興、楊玉珍、王榮:《城鎮化新階段:農業轉移人口和農民市民化》,《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21年第1期。
作為現代技術進步作用于經濟組織形態的代表,數字化生產體系能夠在任何存在網絡的地點,根據市場(用戶)的需求信息進行全天候生產,從而能夠疏解產業過度集聚對大城市的壓力,為城鎮、中小城市帶來進一步的產業繁榮。數字經濟精準匹配需求的生產模式,能夠大幅降低規模化同質化生產對自然資源的依賴和對環境的排放壓力。環境外部性可能逐漸擺脫生產組織模式本身的影響,而更加取決于清潔能源技術的進步。數字經濟的信息匹配、平臺集散、無限趨近于0的信息搜尋—獲取成本、信息發布的無差別覆蓋,都能夠最大限度地消除公共資源分配和公共服務提供中的“不平衡不充分”瓶頸,從而提升各類城鎮、城市居民的生活品質和環境宜居程度。
3.數字經濟強化了城鎮化對“四化同步”的載體功能
“四化同步”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關于中國式現代化是“并聯”式現代化的重要論斷。四化同步與共同富裕、人與自然和諧發展一起,構建了中國式現代化所開創的人類文明新形態。實現“四化同步”,不能依靠行政命令或傾斜性的產業政策,而數字經濟就是推進“四化同步”的新引擎。
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一方面能夠為工業化、信息化和農業現代化更好地提供發展空間。數字經濟時代的城市格局將更加聯通和緊湊,土地利用效率提升,這將使城市能夠更好地為工業化、信息化提供落地的空間。另一方面,城鎮是各類要素的集散地,數字經濟下的城市擁有更好的人力資本和高質量現代要素。這些都將進入產業和信息化領域,從而實現城鄉協同發展的良好循環。同時數字經濟可彌補農業現代化“短板”。其本質是現代化的農業產業需要從剩余要素的供給范式向“品質和附加值”范式轉變。(6)洪銀興:《論中國式現代化的經濟學維度》,《管理世界》2022年第4期。數字化城鎮可憑借更好的技術資源,對農業產業鏈全過程進行數字化改造,提升農業全要素生產率、提升農產品的附加值,從而加速農業現代化進程。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 “推進以人為核心的新型城鎮化”。(7)習近平:《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旗幟 為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而團結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二十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報告》,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32頁。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能夠形成一些推動效應,在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通過數字經濟著力打造有利于創新的體制機制,提升創新驅動水平。在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打造高質量通道,使人、財、物、信息、數據等傳統、現代要素都能夠快捷高效地流轉,從而產生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效應。具體表現在以下幾點:
1.組合效應:支撐小村鎮大城市的共同繁榮。數字經濟能夠全面反映市場需要和經濟、產業、區位等的實際狀況,將適宜的人口、資本、產業、技術等要素進行動態最優組合,是數字經濟有利于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首要機制。數字化推動城鎮經濟,從理論上消除了傳統產業經濟時代造成市場失靈和政府失靈的條件。數字經濟使人們首次可以掌握足夠多的情報進行實時研判。此時,除了研發投入外的其他要素投入,都將根據現有技術水平、成本變動和預期收益被賦予一個動態的最優規模。在微觀上,企業追求持續的技術進步,但在現有條件下會沿著長期平均成本、邊際收益等于邊際成本等最優條件進行生產。在區域發展層面,在高質量發展指標方向的指引下,各層級的城鎮城市都可能根據自身的要素條件、競爭狀況、發展目標等等進行就業、公共服務、社會保障、人力資本培訓等制度準備,以獲取最佳的發展效率。這些城鎮城市群也可能通過數字經濟構建聯通、緊湊、清潔的數字城市聯盟,在更大的區域內部組合資源要素和進行技術研發,形成數字經濟的規模經濟。
2.匹配效應:優化城鎮化資源要素配置的結構。數字經濟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資源要素的“匹配效應”來自數字經濟本身“信息透明”的特性。信息透明化一方面將改變傳統配置模式的固有問題,另一方面,需求側和供給側的融合對接,還將形成中國式新型城鎮化要素和生產組織間的良性循環。資源要素的匹配主要包括人、地、資本、技術、環境、制度之間相互作用的關系。托達羅模型是傳統二元經濟結構分析模型中的重要支柱。按照托達羅模型的分析,城市就業概率不確定性下的預期收入貼現,是農村勞動力選擇城市移民的決定性因素。(8)[美]邁克爾·托達羅、[美]斯蒂芬·史密斯:《發展經濟學》,聶巧平、程晶蓉譯,機械工業出版社,2020年,第234~235、243~244頁。數字經濟引入后,在崗位供給信息透明的條件下,農村勞動力可以實時了解就業和收入情況。同時,城市用工需求的透明化將誘導農村勞動力培訓的方向,從而形成人力資本與技能型崗位比率和勞動生產率互動式上升的良性循環。
3.學習效應:實現創新驅動型城鎮化經濟。數字經濟在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的激發創新方面的“學習效應”,是數字經濟本身“平臺性”和知識、技能積累與傳播的“干中學”效應相疊加的結果。但在現實情形中,內生增長的邊界往往取決于傳播介質的效率和人們通過該介質取得知識信息的門檻。數字經濟時代,信息依托網絡進行傳播,也不存在邊際成本。(9)[美]J.里夫金:《零邊際成本社會》,塞迪研究院專家組譯,中信出版社,2014年,第51~55頁。而網絡數據庫、云存儲、云計算等數字技術平臺進一步提升了整合吞吐知識、技能的效率。因此,隨著數字經濟的進入,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創新所需要的知識擴散、知識更新都能夠通過網絡快捷地被需要的人群獲取,并因用戶的隨機上傳而不斷深化擴展。即,內生增長在數據、網絡的支持下可能無限擴張,作為內生增長核心要素的知識技能本身也同樣伴隨“干中學”,在數字介質中得到豐富和發展,并隨時為更多地用戶提供幫助——在網絡的支持下,知識和用戶之間也形成良性遞增的循環,以內生增長的形式產生中國式新型城鎮化創新。
4.規模效應:改善城鎮化治理和服務水平。數字經濟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治理和服務的規模效應來自區域發展中的“平衡發展戰略”以及城市“增長極”理論。在發展經濟學經典理論體系中,羅丹、納克斯與赫希曼關于平衡或不平衡的爭論主要在于經濟要素的“不可分性”與要素規模不足、需要高效率使用方面。數字經濟時代的城市治理和服務,是針對既有基礎的全面升級和智慧化改造。在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在具有較強經濟基礎和投入能力的情況下,無論是城市基礎設施的建設升級,還是市民公共服務的提供,都將遵循經濟要素不可分性,通過導入最先進的數字技術、控制技術,打造高標準、便捷高效的服務體系。
5.集聚效應:創造持續韌性的城鎮化魅力。持續韌性的城鎮化魅力指向城鎮能夠持續有效地為居民提供高質量產品和服務,能夠持續且明確地使居民對未來產生正面預期。而且,這種持續性和正面預期,難以因一時的外部沖擊而改變。數字經濟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魅力的“集聚效應”的理論基礎,類似于產業與城鎮化的“棘輪效應”。一方面,保持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經濟、社會的持續穩定發展,是創造持續韌性城鎮化魅力的物質基礎。城市經濟、產業的數字化改造,城鎮化治理服務的數字化提升以及城鎮化創新的數字化集成,都將顯著地促進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發展和社會進步。另一方面,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魅力的不斷提升,也同時吸引創新人才、企業家、專業技術人員以及普通勞動者進入城市生活。
中國式城鎮化是中國式現代化的重要方面,是解決中國二元經濟結構,實現農業現代化的重要推動力量,數字經濟的發展會對中國式城鎮化形成一系列的發展效應,培育出數字經濟時代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新動能和新優勢。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實現路徑在于:
1.推動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基礎設施的數字化改造
與強化新建數字基礎設施(10)萬永坤、王晨晨:《數字經濟賦能高質量發展的實證檢驗》,《統計與決策》2022年第4期。相比,對既有設施的數字化改造是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進入數字時代的便捷入口。這一方式既能夠提升現有設施的服務功能,也能為數字經濟促進中國式新型城鎮化轉型提供全面的參照。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基礎設施進行數字化改造:第一,為中國式新型城鎮化基礎設施的完全數字化提供條件。在數字經濟時代,新建設施一般默認附帶數字化功能,但既有設施不一定具有數字化功能。這一情況在客觀上形成城鎮基礎設施間的數字化壁壘,對既有設施進行數字化改造,可從整體上實現城鎮設施的數字化運營。第二,有利于用戶對比。用戶在應用經過數字化改造后的城市設施時,會與之前的體驗進行對比。(11)焦勇:《數字經濟賦能制造業轉型:從價值重塑到價值創造》,《經濟學家》2020年第6期。由于設施主體和基本功能不變,用戶的體驗差異主要來自伴隨數字化功能而新增的便利性。這些額外的便利相當于提升了設施服務的附加值,使用戶切身感受到數字化對生活的有益作用,建立對數字化轉型的信心。第三,節省建設時間和費用。在中國式新型城鎮化走土地集約化道路(12)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規劃司:《“十四五”新型城鎮化實施方案》,http://www.gov.cn/zhengce/zhengceku/2022-07/12/content_5700632.htm。的背景下,數字化改造的重點是為已經建成的設施主體賦予數字化運營功能。這一方式提升了既有服務的附加值。由于不涉及設施主體的開發建設,既節省了時間費用,也是數字化信息化功能迅速進入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服務的契機。
2.推動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公共服務的數字化
集約性的公共服務是城鎮組織的重要組成部分。公共服務的數字化,有利于從根本上解決公共服務供需雙方由信息不對稱所引起的成本及能耗過高的問題。第一,在傳統的公共基礎設施運營方面,為了保證公共服務產品提供的非競爭非排他和充分滿足需求的性質,城市管理當局必須將相關產品維持在可以立即使用的狀態。公共服務領域的數字化,能使服務供給與用戶的實際需求精準匹配,不但提升服務體驗,而且降低運營成本和能耗成本。如道路照明跟隨行人轉移、根據站臺人數動態調整車輛間隔和行駛速度等,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降低能耗,減少等待時間。第二,通過數字化的公共服務,減少不公平問題。公共服務中的不公平,仍是由于信息不對稱或者信息壟斷,使用戶可能無法按照自身期望,接受特定對象的服務。這一現象主要體現在用戶就醫、就業、就學等專業性基礎服務領域。但這些基礎公共服務的人員信息、值班安排、就業崗位需求情況、學校招生信息等在網絡平臺的公布,與過去的張榜公告或報紙刊登相比,在信息傳播速度、覆蓋廣度、實時參考可信度等方面具有壓倒性的優勢。第三,數字化的公共服務是數字賦能新型城鎮化的本質表現。提供高質量公共服務,是現代城市的重要屬性。(13)姚尚建:《被計算的權力:數字城市的新貧困及其治理》,《理論與改革》2021年第3期。對新型城鎮化目標進行梳理可以發現,以數字技術推進公共服務水平的提升,是推動上述目標系統性實現的有效方式。
3.推動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市民生活的數字化嵌入
“以人為核心”是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內在要求。數字經濟在各個方面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加速推動,最終目標仍是滿足人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賦予人實現美好生活目標的能力。數字經濟對市民生活的全面滲透,將使人面對全方位的數字生存環境。在全新的生存環境內,人的衣食住行、學習、工作、健康等生活全過程,都能夠得到全面的數據信息支持,極大地提升了生活的便利性和效率。因此,在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要推動市民生活的數字化嵌入:一是推動居民形成學習意識。在這種外部數字化環境的作用下,促進居民針對性地學習諸如信息搜索獲取、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聯通互動、區塊鏈云存儲云計算、大數據分析等等數字經濟時代的必要技能,實現數字經濟對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居民日常生活的嵌入。二是提升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居民的專用人力資本。在促進居民掌握基本的數字經濟通用技能之外,進一步提升專用性人力資本,加速人的現代化過程,通過數字經濟背景下人的現代化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
4.構建以人為核心的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戰略體系
以人為核心是新時代中國新型城鎮化戰略體系的根本目標。在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實現路徑的各個階段,都需要解決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這一核心問題,所有數字經濟賦能新型城鎮化發展政策等的共同目標,都指向提升數字經濟時代人的現代化水平和追求美好生活的能力這一根本目的。構建起以人為核心的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戰略體系:一是堅持法治原則和科學原則相結合,構建以人為核心的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戰略體系。創新驅動、內涵式集約發展、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共同富裕和城鄉融合的平衡發展等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戰略規劃、政策措施的制定,在黨政機關政策規劃機構主導下,充分吸收相關領域專家、市場與企業人員、市民代表等廣泛意見,采取公開透明的方式進行討論醞釀,實現內容科學和程序正義。二是通過提升數字經濟時代的人力資本構建以人為核心的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戰略體系。這是以人為核心中國式新型城鎮化政策的著力點,在推進中國式新型城鎮化的政策體系中,培養熟練掌握數字經濟時代必要技能的勞動者,提升勞動者適應數字經濟時代的技能水平是推進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進程的必要工作。同時,優化中國式新型城鎮化中的創業創新環境、人居環境、公共服務和社會保障體系,是數字經濟賦能中國式新型城鎮化順利進行的基礎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