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舶極地航行的安全規則與風險管理研究

張風良

（渤海輪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山東 煙臺 264000）

目前，北極水域海冰融化面積高達北冰洋的1/4，主要是由于全球氣候變暖，導致海冰夏季融化進一步加劇。在中歐海路中，北極水域是重要航段，東北航道很可能會周期性常態化運營。在2013年俄羅斯將東北航道破冰船強制引航制度修訂為許可證制度，以發展遠東經濟。因此，眾多學者開始關注到北極航道通航對于中國的影響，這對于我國北方的發展是一個良好機遇。在2013年5月，中國獲得北極理事會永久觀察員地位，這有利于我國對北極航道以及北極水域的研究；在2015年，中俄開始構建“冰上絲綢之路”的框架，在2017年，中俄達成合作，“冰上絲綢之路”正式開始打造。

在全球氣溫不斷升高的情況下，極地海冰融化明顯加速，這對于北極水域船舶航行提供一定便利。但是極地海域地理位置偏遠，自然環境惡劣，船舶航行會面臨諸多挑戰，而且極地海域自然環境脆弱，自我修復能力較弱，一旦發生污染，很難及時清理，恢復極為困難，這就在極大程度提高了對污染防治的基本要求。2014年11月，《極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規則》在倫敦通過，又稱為“極地規則”草案及SOLAS 公約有關修正案，這為我國極地船舶航行發展提供了正確的發展方向，也是保護極地水域自然環境的有利約束。

1 船舶極地航行的安全規則概述

極地規則是一份強制性法規，主要是為了保護極地水域生態環境，降低船舶航行風險，提高航行安全性。極地規則全稱為極地水域船舶作業國際規則，從2009年開始制定，一直到2014年，才開始制定出大概框架及其SOLAS 公約有關修正案，其中經過反復多次修改，到2016年修訂完成整體草案。從制定到完成，一共花費7年時間，并將防污染措施納入其中，于2017年1月1日正式生效。在極地規則中，通過對船體結構、設備、穩定性等各方面強制規定，同時也對極地航行、船長、船員等進行專業培訓，以嚴格遵循強制措施，在最大程度降低船舶極地航行發生的風險，保證在極地水域航行的安全性。

如圖1所示，為北極水域船舶航行安全相關規則，在北極水域中，主要有東北航道和西北航道這兩條線，前者位于俄羅斯領海范圍，后者位于加拿大領海范圍。為了有效保護本國水域船舶航行安全性，避免出現環境污染的問題，在2013年俄羅斯頒布了《北方航道水域航行規則》，在這其中對北極航道冰級、水域等信息進行明確規定，也明確規定船舶必須處于獨立航行狀態、必須申請破冰船護航等，在最大程度降低航行的風險。同年，加拿大也頒布了《北極航運安全和防污染規則》，在這其中對西北航道基本規則、注意事項進行明確規定，并持續更新。非強制性的《北極航運安全和防污染規則》主要包括各船級社冰級規范、極地水域船舶安全航行兩個方面。

圖1 北極水域船舶航行安全相關規則

2 極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風險分析

2.1 環境風險

極地水域環境相對特殊，因此，《極地規則》對其進行分析，其中大概有10 種環境風險，以及可能發生的后果，具體如下圖2所示。①低溫，低溫很容易導致工作效率降低，而且維修保護困難，應急部署也會受到明顯限制，生存時間明顯減少，船舶的系統性能也會降低；②海冰，海冰主要是由低溫導致，很容易導致航行、船體受阻，嚴重情況下，會導致安全設備、系統失效，引發一系列機械故障；③結冰，結冰主要也是由低溫導致，在極端天氣下，嚴重結冰問題很容易降低船舶本身的穩定性，降低設備功能，而且人員活動也會受到明顯限制；④高緯，高緯環境下，最直接的問題，就是通信導航受到限制，而且冰況信息的質量也會明顯降低，不利于航行的安全性；⑤極晝極夜，極晝極夜主要是由高緯導致，這種情況下，很容易影響航行狀態，而且還會明顯降低實際工作的效率，造成一定的心理影響；⑥偏遠，偏遠區域最直接的負面影響就是信息較為缺乏，而且基礎設施不足，應急響應很容易延誤；⑦應急設備缺乏，主要是由于航線較為偏遠，導致應急有效性明顯受到限制；⑧船員經驗缺乏，主要也是由于航行地區相對偏遠，環境較為陌生，船員因此缺乏足夠經驗；⑨天氣惡劣，天氣惡劣的情況下，以上問題都會明顯加劇，也降低了船舶航行的完全性；⑩環境敏感，極地水域生態環境相對特殊，自我修復能力較弱，一旦發生污染，生態環境難以恢復，這是一個必須注意的問題。

圖2 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環境影響因素

在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的過程中，海冰是其中最大的阻礙，也是極地航運過程中風險最為顯著的體現。因此，船舶航行必須考慮到這一問題，并做好對應的措施，以在最大程度保證航行的安全性。

2.2 人為風險

在冰區航行中，船舶操作技術把控十分重要，這是避免出現風險的重要手段，可以說這也是船長或者駕駛船員基于豐富航行經驗對于風險感知，具有豐富的避險經驗，這也是船舶航行風險管理的實踐體現。我國對于冰區航行經驗始于極地科考，對于冰區航行的各類操作技術都來源于此。對于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經驗始于2013年8月“永盛”輪穿越東北航道的總結。從實際來看，極地水域船舶航行難度較大，航行路線也經常需要根據冰面實際情況及時調整，除了依賴于直升機、冰情預報圖、衛星導航等外部工具，更多的是需要依賴于駕駛員視覺觀測情況、多年航行經驗，結合海冰模型，動態優化航線。因此在這其中，很容易出現人為方面的風險，尤其是實際缺乏航行經驗，在實際航行的過程中，大多數船員都是初次進入極冰水域，即使經過多次培訓，但是缺乏實踐經驗，導致操作方面很容易出現誤差，或者是對于航線的判斷出現偏差，這些都需要經過多次積累，不論是船長還是船員，都應嚴格遵循《極地規則》進行航行，經驗需要在多次航行中不斷積累，這是人為可控的部分。

2.3 設備風險

在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的過程中，船舶等硬件設備十分重要，良好的設備是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的基礎。船舶碰撞、船冰碰撞都可能導致出現一系列安全風險。因此，極地規則制定了一系列的船舶航行標準，要求船舶承重力等，還要求具有專門的破冰船、運輸船等。這些都是為了應對冰的壓力和沖擊，從實際來看，由于極地水域氣候極端復雜，若設備不足，或者設備不達標準，就很容易發生安全風險。尤其是設備安全性能檢測環節，需要尤為注意。

2.4 管理風險

目前所使用的《極地規則》是根據現有的條件、環境評估等所制定的規則，而且在不同航線，并未形成專門性的規則。例如：在北極地區，具體的治理制度并未形成專門的體系，而且北極的秩序仍然處于構建階段，我國還參與其中。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就會面臨較大的管理風險。若秩序或者相關條款并不明確，部分船舶航行的過程中，可能會鉆管理漏洞，這樣可能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失。

3 極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風險管理策略

3.1 提前做好預防，應對環境風險

環境風險是最不可控的部分，自然之力沒法人為影響，因此，應該做好提前的預防，以應對確定性風險和不確定性風險。具體做法如下：①在開航前，船員應當對本次航行時間段內的風、流等一系列自然條件，都通過天氣預報等相關途徑獲得相應的信息。同時岸基航海保障部門也應結合航線途徑海域自然狀況制定對應策略，在最大程度保障航行安全；②公司的海務部門還應為冰區操作船舶提供切實可行的建議，并注意季節性航行本身的影響，還應了解航行人員自身身體狀況，心理情況等；③在船舶航行的過程中，若無法收集航行安全信息、服務信息，應使用專門的網站進行收集，并通過本公司系統對交通數據進行更加細致的分析，進而提供更加有用的建議，例如：對于冰區密度較大的時段，應采取對應的防冰措施等；④主管機關還應對海圖信息進行定期的維護、疏通，因為我國商船在極地水域航行缺乏經驗，缺乏系統的海圖數據，因此航行路線不能按照常規水域進行測量，這些都需要從實踐中進行完善。

3.2 加強人員培訓，降低人為風險

我國對于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經驗相對缺乏，因此應盡可能提高船員素質，盡可能降低人為的風險。具體如下：①在開始航行之前，還應將其送到相對專業的機構，對其進行更加專業的培訓，進而保證在惡劣環境下，船員也能憑借自身豐富航海經驗、操船能力，確保人員的安全性。在實際任職以后，還應進行對應的崗前培訓；②要重視船員心理健康情況，極地水域航行壓力十分巨大，隨時都可能面臨重大危險，在對船員進行培訓的過程中，就應當做好較為嚴格的審核，選擇心理素質過硬、溝通能力較強的船員。同時，對于已經錄入的船員，應時刻關注其心理狀態，培養其隨機應變的能力，應更多關注船員的生活，以保證船員心理和生理的健康；③應進行多次環境模擬操作，進行定期模擬培訓和理論考試，強化其理論水平；④在進行航海之前，應對船上人員進行科學合理的配置，在最大程度保證船舶及其航行人員自身的抗風險能力。

3.3 重視船舶建造，降低設備風險

船舶是極地水域船舶航行的基礎所在，因此，應重視船舶建造的工作，以降低設備風險，為船舶航行安全提供保障。具體如下：①北極水域航行的安全性與季節之間聯系十分緊密，根據當前有限的航行經驗，過早航行或者過晚航行，都很容易遇到嚴重冰情，船舶也很難按照計劃航行，若船舶破冰登記不大標準，就很容易發生碰撞危險。那么在建造船舶的過程中，就應檢查船舶破冰等級，并進行局部加強，盡可能降低船期不定導致的被動；②應考慮到極地水域航行的特殊性，對于關鍵設備需要特別保護，尤其是螺旋槳、船舵等，都需要對其脆弱部位進行加強，考慮細致。甲板設備等一些低溫容易受損的部位，都需要進行保溫處理，并配置專門的融冰設備，以防止發生不測。

3.4 加強法規建設，控制管理風險

當前極地水域船舶航行都是按照《極地規則》以及相關公約，但實際仍然面臨較大安全風險，對此，應加強對應的法規建設，并加強船舶公司的管理，在最大程度上控制管理風險。具體如下：①各國政府都應加強對自身水域法規建設，我國可以以監察國的身份，制定專門的政策，這也是當前航路建設發展的基本需求，也能在最大程度保障我國商船在極地區域航行的安全性；②船舶檢驗部門還應加強技術層面的指導，使船舶操縱更加規范，對于航區范圍等也應予以明確，對船廠、供應商等也需明確其資質標準；③應從制度層面完善對船舶公司的管理，尤其是在極地水域，公司應當做到對體系的完善。同時，還應完善對應的體系文件，對培訓操作加以規范等，以提高對應急事件處理能力。

4 結論

極地水域環境特殊，環境較為惡劣，船舶航行難度較大。在實際航行中，不確定性的冰情是造成極地水域船舶航行安全風險的主要威脅，還有人為操作風險、技術風險、設備風險、管理風險都會影響船舶航行的安全性。因此，在必要的情況下，應雇傭破冰船進行保駕護航，還應參加該海域西鄉導航公司的服務，掌握充足的氣象資料。同時，還應從人員管理、系統優化、設備加強等各方面入手，對其進行優化，并與沿岸國家海事部門進行合作，在最大程度上保證航行的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