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欣然 韓毅初
【摘 要】隨著雙減政策的推進,教育呈現出新態勢。“雙減”背景下,中小學生父母養育壓力主要源于父母對家庭教育社會流動的訴求與對優質教育的需求、社會教育觀念中功利主義色彩厚重、從家庭內部層面而言職業女性面臨著“密集母職”的困境,孩子承受著學業壓力。紓解中小學生父母養育壓力,在社會層面要促進“工作—家庭”支持系統的建立,學校層面關注作業減負以及教師隊伍建設,家庭層面發揚中華民族重視家庭教育的優良傳統,培育孩子優良道德品質。
【關鍵詞】養育壓力 “雙減”政策 中小學生 父母
【中圖分類號】G7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3275(2023)22-79-06
隨著2021年我國《關于進一步減輕義務教育階段學生作業負擔和校外培訓負擔的意見》(本文簡稱“雙減”)的頒布,學科類課外輔導培訓機構受到嚴格管理,其中嚴禁校外培訓機構占用國家法定節假日、休息日及寒暑假組織學科類培訓的措施,精準把握中小學父母養育痛點,試圖從壓力源頭出發掐斷額外教育內卷,緩解父母養育的焦慮情緒與壓力。因此,“雙減”背景下中小學生父母養育壓力現狀需要探明,并且進一步分析中小學生父母養育壓力的形成機制及紓解機制。
一、“雙減”背景下父母養育壓力的現狀
(一)宏觀政策視角層面
2016年全面兩孩政策出臺,2021年三孩政策出臺,我國生育政策有了明顯變化。根據2020年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數據,總和生育率為1.30,較第五次和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有所回升,但我國的生育率始終處于較低水平,與戰略目標1.80的水平仍有差距,2022年甚至出現了絕對人口數量的歷史性負增長。[1]中國社會在經歷了20世紀50年代至21世紀初期的勞動年齡人口規模持續擴大、創造了大量人口紅利之后,出現了人口老齡化、晚婚晚育等現象,對父母的養育壓力構成時代性的新挑戰,即需要面對退休金開支上升、人口紅利減退的轉型陣痛。中國社會中的父母承受著較大的工作壓力、贍養壓力、經濟壓力,反饋到家庭內部呈現出高養育壓力的特征。
(二)家庭微觀層面
我國家庭結構呈現復雜化、多樣化的趨勢。隨著人口老齡化加劇,家庭規模呈現“4-2-1”的小型化趨勢(一對夫婦要贍養四個老人、一個小孩),父母養育負擔加重。在養育孩子的家庭分工視角下,養育類型主要分為親代養育和隔代養育兩大類。基于傳統性別角色分工,親代養育中又以母親養育為主。有研究者在現代化視域下提出女性角色已完成從“主內”到“內外兼顧”的角色轉變,并通過實證研究發現職業女性的生育意愿會隨著義務教育資源的增多而提高。[2]有研究者關注到祖輩與父輩之間的教養沖突,發現祖輩與父輩教養沖突跟幼兒社會性發展呈顯著負相關。[3]有研究針對多孩家庭與獨生子女家庭進行比較,表明子女數量增加給城市父母帶來的壓力主要集中在親子互動上,婚姻滿意度、家庭經濟負擔也是重要壓力來源因素。[4]同時,有研究顯示,父親與母親教養壓力存在顯著差異,母親感知到的教養壓力顯著高于父親。相比高學歷、高收入、獨生子女的父母來說,低學歷、低收入、多子女父母的教養壓力更大。[5]
(三)城鄉、區域間發展不平衡的層面
“雙減”背景下學校應加強作業指導,其中,一、二年級不布置家庭書面作業,保證課后作業輔導質量,要求學校提供相應的課后服務。有調查顯示,湖南省婁底市冷水江縣域的城鄉小學學生對學校課后輔導的參與率較高,家長選擇學校課后輔導的主要原因有提升學習成績、緩解家長輔導作業壓力、無法按時接送孩子等;不參加課后輔導的主要原因是家庭狀況不允許。從城鄉差異角度來說,城鄉小學課后輔導的參與率在90%左右,無明顯差異,而在設備滿足度和教師專業匹配度上,城鎮小學與鄉鎮小學差異較大[6]。
二、“雙減”背景下中小學生父母養育壓力的形成機制
(一)家庭教育社會流動的訴求增加中小學生父母的教育期待
在中國傳統話語體系中,始終懷有一份“知識改變命運”的樸素情懷,不少家長認為教育依舊是實現階級向上躍遷的重要途徑,“學而優則仕”的傳統教育理念影響著中國家庭的壓力情緒,家長出于對家庭教育社會流動的訴求一直對孩子抱有較高的期望,如“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態,具體表現在購置學區房、報課外培訓班、擇校等教育投入上。而我國的現狀呈現出金字塔結構的社會分層,并且社會分層越來越呈現出一種扁平化向精細化分層的過渡。[7]
在日益精細化的分層群體中,中產階級是教育壓力、教育焦慮最嚴重的群體之一。目前,有研究者表明,“家庭資本越少,對子女學業的不利影響就越大,家長就會越焦慮”,“家長的焦慮程度隨著家庭資本的積累而逐漸上升,在中產階級這里焦慮程度最高,而后隨著家庭資本的進一步增多,焦慮程度又開始降低。因此家庭資本的客觀數量和家長的焦慮程度之間并不是一個簡單的直線遞增關系,而是呈‘倒U形”[8]。從中產階級所處的位置來看,中產階級面臨著“向上流動空間有限,向下流動大門敞開”的尷尬處境,中產階級為求子女未來生活更好而傾注大量心血,從而導致中產階級的子女可能成為“中國式教育”下壓力最大的孩子,而這種壓力投射到中產父母的身上形成了較高的養育壓力。從中可以發現,養育壓力的形成不一定是客觀的社會經濟地位主導,還可能是主觀判斷上的現有資源與教育期待的錯位而形成的心理落差導致的高養育壓力現狀。
(二)教育資源不均衡不斷擴大中小學生父母的危機意識
義務教育均衡優質發展是我國基礎教育建設的重要目標。根據一份調研報告,在義務教育階段就培養學生人數而言,中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在資源投入效率方面具有明顯的非均衡性。北京、上海、天津等直轄市,由于地處北方、南方區域經濟中心,經濟在全國范圍內較為發達,其義務教育受重視程度普遍較高,地方政府對教育的經費投入也較大。[9]
“我國義務教育均衡發展和城鄉一體化政策目標及實現范圍是‘縣域內,責任主體是縣級政府。”[10]客觀上,優質教育資源在城市的聚集導致城鄉學生高等教育獲得機會存在差異,家長會面臨較高的擇校壓力,不同省市之間的教育不平等為教育公平埋下隱患,在父母外出務工隨遷子女的教育問題上也會產生爭議。
(三)教育功利主義觀念干擾中小學生父母的育人理念
帶有功利主義色彩的教育觀念依然存在,隨著現代經濟發展過程中個人主義文化和消費愿望的上升,家庭本位觀念里認為考取名牌大學就會“光宗耀祖”的心理逐漸演變為追求高收入的工作機會。無論是“金錢至上”還是“面子最大”的心理都強調“唯分數論”,教育在功利主義的視角下發揮工具性的價值,其目的在于追求外在目標的實現而并非育人本身,功利主義價值觀除了是父母的一重枷鎖以外,也同樣在扼殺孩子的學習興趣。
功利主義教育觀也體現在科層制的教育考核體系內部。一些地方將教育的邏輯等同于資本的邏輯,以分數來考核學校教育成效,由此形成了“政府—教育行政部門—學?!處煛獙W生—家長”的嚴絲合縫的升學壓力傳遞鏈,造成了父母較高的養育壓力。大到各省聯考,小到學校月考、周考,都是與教師績效掛鉤的“戰績”。
教育旨在培養健康人格的人,而在教育實施過程中目的卻發生了顛倒,分數成了目的,學生成為“生產”分數的勞動力要素,興趣愛好成為教育閉環中的犧牲品,“一切要向分數看齊”,而家長作為家庭撫育孩子的直接物質承擔者,同時承擔著工作壓力與養育壓力。
(四)家庭分工不平衡導致家庭養育關系存在裂痕
漢娜·海斯于20世紀80年代提出建構主義觀點中的“母職”觀點,密集母職是一種“榜樣示范”,其勾勒的母親形象是將大量的時間、精力與金錢用于養育孩子的焦慮母親,母親與孩子之間形成緊密的母子紐帶。[11]與現代化進程同步,中國女性“在接受教育、進入勞動力市場的同時也需要兼顧生育養育、照料家庭的責任”[12],陷入一種密集母職的高壓。
在密集母職概念提出之后,有研究者將參與父職的分析框架引入,主張除了父親公共領域上的養家角色,更要關注私人領域的育兒參與情況,以避免“喪偶式婚姻”的現象。[13]研究顯示,父親對養育責任的承擔程度會對孩子情緒等方面發展具有正面預測作用。[14]
作為與孩子養育息息相關的母親,其受教育程度也會通過職業穩定性、收入高低等路徑影響育兒的質量。職業女性更容易因生育、養育孩子的需要而被迫中斷職業生涯,尤其是在祖輩無法共同承擔養育責任的情況下。相比于高等教育職業女性,經濟增長過程中的沉沒成本、機會成本較高將會給非高等教育職業女性帶來更大壓力。[15]
(五)中小學生消極學業問題增加父母養育壓力
父母養育壓力根植于對孩子成才的期待,受以上維度影響的同時,根據家庭系統理論,孩子本身的自我調節能力及情緒情感也同樣會影響家庭內部成員如父母的養育壓力。有研究考察課外補習的致郁效應是否存在,結果顯示,參加課外補習會顯著增加學生的負向情緒得分。[16]但囿于研究的局限性,課外補習同時存在“安慰”與“致郁”的分歧,無法完全印證課外補習與致郁效果之間存在因果關聯。[17]從學業負擔的層面來說,在“雙減”政策出臺前,根據中小學人工智能教育平臺“阿凡題”2017年發布的《中國中小學寫作業壓力報告》,近3年時間,我國中小學生日均寫作業時長由3.03小時降低為2.82小時,課業壓力仍較重。[18]我國中小學生承擔著較高的課業壓力,這也是“雙減”政策關注到的教育現象之一并著力調整。
學業負擔過重的現象背后是父母對優良學業表現的高期待。關于家長參與和學業表現之間的關系,有許多相互矛盾的發現。一些研究結果支持參與和成績之間的正向關系,高教育期望下的孩子表現出更優的學業成績,更少的違紀行為等問題行為[19],小學生教育期望對其學業成績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20]。研究者給出的解釋是,如果小學生學業自我效能感較高且教育期望較高,意味著這類學生更傾向于依靠自身現有能力水平自主完成學業。此時父母如果對孩子的學習過程施加過多的監控和干預,相當于剝奪了孩子獨立思考的空間,導致孩子的自主探索需求得不到滿足,反而有礙其學業成績的提高,也容易造成親子關系緊張,父母面臨更高養育壓力,更容易導致養育倦怠。[21]
而另一些研究結果則支持負向關系。消極結果的最常見解釋是,父母的參與與較低的學業成績水平有關,被稱為反應性假說。反應性假說認為,父母參與與學業成績之間的任何負相關或關系都源于反應性父母參與策略,即在學校有學業或行為困難的學生會導致更高程度的父母參與。而有的研究則顯示,成績的降低和逃學的增加并不是因為父母的參與程度更高,而是因為父母的介入程度降低。[22]
三、“雙減”背景下中小學父母養育壓力的紓解路徑
(一)社會層面:建立工作—家庭支持系統
社會對家庭的支持的制度體現主要包括政策和福利服務兩個方面。政策是指提供靈活工作安排,包括自由時間、家庭辦公或工作分享。福利服務包括較廣范圍的低成本替代選擇支持,例如無薪休假和帶薪休假等。政策保障與福利待遇的提升有利于彌合家庭與工作之間的沖突鴻溝。有研究者運用FSSB模型,驗證了社會支持能夠緩解工作—家庭沖突的行為結果[23],那么如何在提供有效社會支持,形成家庭友好型社會呢?
1.完善家庭補貼制度,建立適度普惠型兒童福利制度
2013年6月,民政部發布的《關于開展適度普惠型兒童福利制度建設試點工作的通知》明確提出,全國劃分為東、中、西部,因地制宜制定適應本地區特點的兒童補貼制度?!斑m度普惠型”是指逐漸建立覆蓋全體兒童的普惠福利制度?!爸袊鴥和@贫戎饕詥栴}兒童、困境兒童等特殊兒童為對象,未能惠及所有兒童。具體而言,20%的城市特殊兒童占用了全國兒童福利開支的95%以上”[24],目前尚未達到全體兒童覆蓋的水平,但針對困境兒童的幫扶上地方試點改革中作出了較多有益嘗試,例如山東省濟寧市對困境兒童教育全程免費并提供營養改良計劃;黑龍江大慶市將特殊困難兒童納入城鄉合作醫療保險范圍,個人參保繳費由財政承擔;天津市困境家庭兒童中小學期間每人每年給予1200元助學補助,考入大學每人每學年給予3000元助學補助,對考入一類本科給予一次性8000元助學補助,考入二類本科及??平o予一次性6000元助學補助。
在建立家庭補貼制度的道路上,西方國家有較多直接經驗,以稅收補貼與現金補貼為主要方式,但是基于我國的具體國情仍應探索出適合我國發展的合理補貼制度。建立普惠型家庭補貼制度需考慮的點有三:其一是建立與人口政策相對應的家庭補貼制度,減輕育兒成本,具體措施可由兒童不同的成長階段、家庭養育孩子數量等實際情況發放。其二是符合因地制宜原則,明確政府主體責任地位,依據當地經濟發展水平發放。其三應適當關注流動人口及其隨遷子女的情況發放補助。
2.完善和保障家長休假制度——按下工作中的“暫停鍵”
休假對于倦怠的干預作用受到相關研究者的注意,有研究發現,“休假對于應激和倦怠具有積極的短期改善作用。被試在休假時的應激和倦怠水平低于正常工作日,休假后的應激與倦怠水平低于休假之前,但隨著休假的結束應激與倦怠水平迅速恢復到休假之前的水平”[25]。
以休閑需求的視角下研究養育壓力的影響機制是一個較新的視角研究,依據對廣東省女性調查顯示,帶薪育兒休假是激勵政策中選擇人數位居前列的政策,具體來說包括工作單位采用靈活休假和彈性工作、每年有帶薪的育兒假、丈夫有陪產假和育兒假、產假有生育津貼和薪酬等收入保障。[26]隨著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家庭對休閑生活的需求不斷上升,對私域生活的需求與工作角色存在沖突,為育兒家庭設置合理的假期依舊不失為可行的路徑之一。
3.全力保障職場媽媽的必要權益
從國家長期發展來看,若人們的生育意愿處于較低水平,國家體系的運行會由于低生育困境而陷入失衡狀態,為了維持勞動力市場中人力資本的持續投入,國家需要制定相關政策進行適當干預。我國的九年義務教育作為基礎性的教育資源比較充分地滿足全國適齡兒童的受教育需求,有研究指出義務教育資源對職業女性生育意愿的影響具有補償效應。[27]
在“雙減”背景下,教育主體責任回歸學校,學校依托課后輔導、作業減負等方式減輕孩子與父母的壓力,提高教學質量,并且規定放學時間不早于當地正常下班時間,一定程度上調和了社會工作壓力與育兒壓力之間的矛盾。國家政策上應一以貫之地推動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構建生育養育支持體系,完善基本公共教育服務體系,進一步紓解職場母親雙重身份的困境。
(二)學校層面:推進師資配置均衡化,切實落實“雙減”政策
1.教師:深化輪崗制度,提高教學水平與質量
交流輪崗主要包括兩種類型:一是在城區完善學區和教育集團內校際的師資交流輪崗。二是在區域、校際、集團之間借助雙師課堂等方式向薄弱學校和地區輸出優秀教師。近年,多地深化教師輪崗制度,其中,北京市明確大比例促進干部教師輪崗交流,主要以區域內校長交流輪換、骨干教師均衡配置、普通教師派位輪崗三種形式展開,以期縮小城鄉、區域、學校間教育水平差距。上海市的《關于進一步加強上海市中小學教師人事管理制度建設的指導意見》指出,在3~5年內,通過骨干教師流動、培養等多種方式,確保每所小學有1~2名高級教師、每所初中高級教師的比例不低于5%,每所高中都有1名正高級教師。[28]
在“雙減”的背景下,教育對教師從優化教學方式、提升課堂教學質量、探索多樣化的教育教學活動等方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教師不可避免地面對著挑戰的風險與壓力。然而教師作為對下一代直接進行言傳身教的領路人,更應隨著時代發展變化而轉變觀念,同時加強自身綜合素養提升,從學生的興趣愛好、生活實際等方面育人,在課外開展豐富的社團活動,帶領學生走入博物館、紀念館、公共圖書館、美術館、文化館等公共文化服務場所,并鼓勵學生做力所能及的家務勞動,讓學生在實際生活中培養出解決問題的能力。
教師是接受專業訓練,學習專業知識并傳道受業解惑的一類職業,正所謂“學高為師,德高為范”,建設更高質量的教師隊伍,嚴控教師準入門檻,可以有效滿足學生成長的社會性發展需求,培養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學生,緩解父母的養育壓力。
2.作業減負:提質增效,五育并舉
作業減負需根據學生實際掌握情況來進行,“雙減”政策從每天完成作業的時間上依據不同的年齡群體劃分了有關標準,特別是對機械性、重復性的作業提出嚴格要求。自“雙減”政策頒布之后,調查顯示學生對作業的排斥度降低,情緒更加積極[29],但從實施過程中來看也存在一些問題,部分學校一味地降低作業的難度引起家長的質疑,尤其是面對如中考這樣的升學壓力時,面對作業反饋不及時等情況,家長的壓力沒有減輕反而會增加,這就要求學校設計合理的作業體系:
(1)作業難度分層設計。依據學生對知識掌握的不同水平,布置難度梯度上升的作業體系,由學生自主根據自身水平完成對應的題目,鼓勵學生探索在自身水平更上一層難度的題目,同時教師要加強對不同水平學生的作業指導,進行啟發性教學。
(2)作業質量把關。學校應提供通過審核、質量較優的作業練習,教師嚴格把關布置的習題質量,明確作業批改職責在于學校教師而非家長,減少乃至杜絕“只布置,不講解”的現象,對學生的每日作業完成情況需要記錄與反饋。并且開展家校協同工作,消解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畏難、煩躁等消極情緒。
(3)作業類型創新。在傳統的對課堂知識鞏固練習的作業以外,可以增設探索型作業、實踐性作業,或者是增加德智體美勞五育融合的內容等,針對小學低年級的學生作業設計應符合趣味性原則,注重興趣愛好的發展,讓學生在活動中學習到新經驗。對小學高年級的學生,應激發他們的創新思維與創造力,設置創新探索型作業。
(三)家庭層面:重視家風建設,轉變消極育兒理念
2021年10月出臺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通過國家立法的形式,旨在發揚中華民族重視家庭教育的優良傳統,引導全社會注重家庭教育。無論是社會、學校還是家庭,其重要職責之一就是為學生打造一個健康成長的環境。
在“雙減”政策的同步推進下,越來越多的學生擁有更多時間與家人相處,如何科學養育下一代是家長的重大考驗,但部分家長依舊抱著“只負責賺錢養家,教育孩子只是學校的任務”的思想,或是把學習任務放在首位而忽視孩子興趣愛好,或是家長看似每天有很多時間和孩子相處,但大部分時間花在看手機、看電視等娛樂活動上,實際有效陪伴不足,這樣也容易滋養孩子一些問題行為的出現。家長需明確自身是家庭教育的第一責任人,重視家庭教育對孩子成長發展的促進作用,承擔起家庭教育的責任。家庭教育的內涵豐富且涵蓋范圍廣,除了家庭內部的支持以外,仍需社會、學校、家庭共同努力、互相協助,形成家校社“三位一體”與協同育人的良好教育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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