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疫常態下“甘肅方劑”產業化研究的對策與建議

李盛華，馬新換，徐志偉

1 甘肅省中醫院，甘肅 蘭州 730050； 2 甘肅省第二人民醫院，甘肅 蘭州 730099

隨著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人口老齡化程度日益加深、醫療保障體制不斷完善，加之中醫藥在抗擊新冠肺炎疫情中的優異表現［1］，百姓對中醫藥的認知度逐漸提高，對中醫藥治療藥物及養生保健品的需求量日益增加。尤其在“十四五”國家醫藥新政策的鼓勵下，在市場需求和經濟帶動等因素的影響下，中醫藥行業將繼續有著較好的政策環境，中醫藥文化基礎也將不斷加深夯實［2］。

能否抓牢、抓好這一難得的發展機遇期，進一步統籌規劃、加強源頭和過程監管，制訂科學詳盡的發展規劃和監管措施，分階段實現產業升級，最終達到中醫藥產業綠色化、自動化、信息化生產，不僅是我省中醫藥產業發展的關鍵問題，也是“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產業化研究亟待解決的問題［3］。

為了更好地繼承、發展、利用好甘肅省傳統醫藥，發揮甘肅中醫藥大省優勢，推動“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產業化發展的深度和廣度，筆者擬首先從疫情期間“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發展的基本情況、“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問題兩方面［5-7］入手，對相關內容進行歸納、總結，同時對所涉問題適時提出解決方案與建議，以期進一步推動“甘肅方劑”產業化的后續發展。

1 疫情期間“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發展的基本情況

此次疫情期間，甘肅省各相關抗疫單位研制生產“甘肅方劑”系列方藥共計二十余種，涉及中藥、藏藥及大健康產品；包含劑型十多種，如湯劑、丸劑、顆粒劑、膠囊劑、合劑等常見劑型，以及噴霧劑、凝膠劑等中醫藥使用較少的劑型。其中，已取得院內制劑審批備案的品種多個，如甘肅省中醫院的岐黃避瘟顆粒（甘藥制備字Z20220418004）、宣肺化濁丸（甘藥制備字Z20220425005）、扶正避瘟丸（甘藥制備字Z20200425006），甘肅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的扶正屏風顆粒（甘藥制備字Z20210972000）、宣肺化濁顆粒（甘藥制備字Z20210974000）、培土益肺顆粒（甘藥制備字Z20210973000），以及蘭州奇正中藏醫醫院的催湯顆粒（甘藥制備字Z20200410000）等；還有多個品種正在積極申報中。

上述成果，為支援武漢抗疫、國際抗疫以及省內抗疫做出了巨大貢獻。據統計，疫情期間甘肅省共支援武漢各類藥品1.2萬余付/劑/瓶，支援海外各類藥品2.8萬余付/劑/瓶，供給省內各界抗疫藥品10余萬付/劑/瓶；此外，截止2020年12月29日，全省累積確診病例182例，其中本地病例92例，境外輸入病例90例，目前所有病例全部治愈出院，“甘肅方劑”系列方藥參與了其中180例患者的治療工作，參與比例高達98.8%，從而使甘肅省治愈患者的平均住院時間僅有11.14天。

2 “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問題

回看可喜成果的同時，我們也不難發現，各相關抗疫單位在使用“甘肅方劑”系列方藥時，依然以湯劑或者變形性湯劑（免煎顆粒）為主，成品方劑（中成藥）的運用比例相對較低［8-9］。這縱然有疫情爆發突然、可準備的時間不足等諸多客觀因素的影響，但同時也暴露出我們沒有一整套完善的院內制劑研發、申報機制的弊端。

2.1 “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基礎研究不到位由于疫情突然爆發，相關科研力量又比較分散，對于“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制劑工藝篩選、質量標準研究、藥效及安全性評價等方面的研究無法深入進行，從而造成部分藥品在使用過程中出現患者耐受差以及腹瀉等副作用。

2.2 “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相關研究經費不足由于缺乏專門的配套經費，“甘肅方劑”系列方藥在前期研發過程中未能深入研究其藥理、毒理等相關作用，阻礙了部分品種的院內制劑申報和新藥申報。同時，研究經費不足也會影響“甘肅方劑”系列方藥后續的研發工作。

2.3 缺乏特殊條件下院內制劑或新藥申報的“綠色通道” “甘肅方劑”系列方藥是各相關單位為抗擊疫情研制的藥品，缺乏傳統中藥制劑備案所需5年以上臨床病例資料，以及有關藥理、病理、毒理研究資料。由于缺乏特殊條件下院內制劑申報的“綠色通道”，使得“甘肅方劑”系列方藥在院內制劑申報和新藥申報工作中阻力較大。

2.4 對于抗疫藥物開發而言，相關研究臨床病例不足數據顯示，疫情初始階段我省本土新冠肺炎患者共97例（其中危重癥4例，重癥11例，普通型25例，輕型57例），相對較少的臨床樣本數，難以滿足“甘肅方劑”系列方藥院內制劑申報和新藥開發所需。

2.5 有限的新冠患者病例、病案難以分享保護患者隱私，避免患者治愈進入社會后遭受精神上的二次傷害，本無可厚非。但拒絕相關領域專家調取、查閱有關病案，阻止其對病情做進一步分析，實為不妥。無法接觸臨床病例、病案，組方看病就好比管中窺豹、盲人摸象。

2.6 民間認識中醫藥、使用中醫藥的氛圍不濃厚隨著經濟社會的進一步發展，人們已經越來越適應快節奏的生活，對于傳統中醫藥的“慢”節奏已很難適應，例如在感冒、發燒后，人們更愿意用抗生素而不是中藥。如果不能讓更多的人認識中醫藥、了解中醫藥，不能更深層次的推廣中醫藥，那么“甘肅方劑”終會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2.7 “甘肅方劑”的產品范圍、品名及內涵不明確疫情爆發后，省內各相關單位積極開展研發工作，抗疫藥品如“雨后春筍”，但品名和內涵卻存在差異；如同是預防方（扶正避瘟方）的院內制劑，只因劑型不同，甘肅省中醫院將其命名為扶正避瘟丸，而甘肅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將其命名為扶正屏風合劑，如此“各自為政”勢必影響相關產品后期的市場推廣。此外，本次提出的“甘肅方劑”概念是僅包含抗疫相關藥品，還是也涉及省內現存的其他院內制劑，即“甘肅方劑”的產品范圍有待進一步明確，沒有明確的產品范圍，很大程度上影響“甘肅方劑”品牌的樹立。

2.8 “甘肅方劑”知識產權歸屬不明確此次抗疫方劑，是受甘肅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委托，由張志明團隊等一線醫務工作者集體研發而成，后經甘肅省衛生健康委員會統一安排，由甘肅省中醫院、甘肅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等相關醫療機構調配使用，并部分申報為院內制劑，其知識產權歸屬缺乏定論。為了實現“甘肅方劑”品牌效益最大化，切實保證各相關單位和個人的利益，有必要明確“甘肅方劑”各品種的產權歸屬。

2.9 “甘肅方劑”產學研結合不夠緊密在“甘肅方劑”前期基礎研究過程中，各相關醫療單位“閉門造車”，未能緊密聯合省內各高校及科研院所，使其基礎研究力量略顯薄弱，基礎研究內容不夠深入。上述情況如得不到改觀，將直接影響甘肅方劑“”后續的研發工作。

2.10 “甘肅方劑”轉產機制有待完善疫情期間，我省共向武漢提供各類抗疫藥品1.2萬余付/劑/瓶，向海外提供各類抗疫藥品2.8萬余付/劑/瓶，向省內各界提供各類抗疫藥品10余萬付/劑/瓶，為各地疫情防控做出了應有的貢獻。在取得可喜成績的同時，我們也不能忽視成品方劑（中成藥）運用比例較低的問題，該問題的形成原因正是由于我們缺乏完整的轉產機制，無法在疫情爆發初期及時、高效的研發和生產成品方劑（中成藥）。此外，企業生產（配制）范圍受限，也是轉產機制不完善的具體體現。此外，完善的轉產機制還可為后期藥品的轉運、儲存、銷售、處理等流程保駕護航。

2.11 “甘肅方劑”國內、國際的調配使用機制不夠完善缺乏完善的國內、國際調配使用機制，使得“甘肅方劑”空有療效而得不到推廣，只能在省內“打轉轉”。正所謂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不能組建專門的公關團隊，構建完善的國內、國際調配使用機制，打造“甘肅方劑”的品牌效應就會停留于紙面，并不同程度影響“甘肅方劑”后期的研發工作。

3 省內相關專家對有關問題給予的意見、建議

3.1 完善“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基礎研究在每年醫療衛生科研項目中，設立“甘肅方劑”的專門課題，鼓勵一線醫務工作者或高校相關研究者積極申報有關課題。同時，緊密聯系省內外各高校與科研院所，學習借鑒并彼此分享相關科研成果，為進一步完善“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基礎研究提供詳實的數據支持。

3.2 積極籌措“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相關研究經費鼓勵省內有實力的藥品研發、生產企業，積極申報與“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相關的橫向課題，并給與政策傾向或扶持。引進國內外有實力的風投公司，鼓勵其投資“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相關研究或產業，同時給予政策扶持與優惠。

3.3 建立特殊條件下院內制劑或新藥申報的“綠色通道”建議允許將高質量的用藥經驗數據或設計良好的臨床研究總結視為早期臨床試驗數據，批準中藥制劑有條件上市，對其有效性和安全性進行前瞻性評價。或在重大突發公共衛生事件等急需的中藥新藥的生產研發中，采取有條件許可、允許工序委托等策略加快新藥的批準，保證中醫藥在防控疫情中的早介入及廣覆蓋。或通過特別審評程序，對“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相關制劑進行應急審批，以確保各相關品種快速投入使用，暫不考慮傳統中藥制劑備案需要提供5年以上臨床病例資料的規定，穩定性試驗等一應試驗也待疫情平緩后再進行考察。

3.4 積極聯系省內、外及國外相關單位，最大可能收集臨床病例積極與武漢、遼寧、北京、云南等地區的相關醫院合作，最大范圍地收集病例，并對臨床療效進行系統分析，同時分享彼此的臨床數據。有條件的情況下，派出專業團隊前往使用“甘肅方劑”的各發展中國家，收集相關病例，并系統分析臨床療效。

3.5 對省內相關病例、病案進行除隱私處理，并設置合理的病案借閱流程在妥善保管好完整原件的前提下，對我省本土新冠肺炎患者及輸入型患者的相關病案復印件進行刪除姓名、聯系方式、聯系地址等隱私信息，僅保留年齡、性別等臨床所需信息的除隱私處理。同時，參照圖書借閱流程中的善本借閱流程，施行借閱，病案復印件不出借閱室，不得復印或全部謄抄病案復印件等嚴格的借閱制度。在最大程度保護患者隱私、保證原始病案不被損毀和病案重要信息不輕易流出的條件下，既方便臨床醫生研究相關病例、病案，又有利于后續治療的組方、用藥。

3.6 構建各種形式的宣傳平臺，最大程度宣傳中醫藥廣泛利用電視、廣播、抖音、微信等新老媒體平臺，聘請省內外中醫藥名家、大師，以普通百姓喜聞樂見的形式（如養生講座、防病知識普及等）宣傳中醫藥。積極走進省內各大、中、小學校，與學生互動，以各年齡段學生易于理解、便于接受的方式傳播中醫藥。充分利用醫院藥房、門診、掛號處、收費處等窗口，采取不同形式向患者及其家屬普及中醫藥知識。大力發展中藥大健康產品，特別是具有養生保健、美容美發、提高免疫力等功效的產品，從老百姓日常消費層面宣傳中醫藥。

3.7 明確“甘肅方劑”的產品范圍、品名及內涵請示上級行政主管部門，明確此次提出的“甘肅方劑”概念所涉及的產品范圍，即僅包含此次抗疫相關產品，還是同時包含以往所有院內制劑［10］。同時組織省內中醫藥名家、大師（有條件可聘請省外中醫藥名家、大師）共同商討并確定“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具體品名及相關內涵，為后期“甘肅方劑”品牌的樹立提供堅實的基礎。

3.8 明確“甘肅方劑”知識產權歸屬組織“甘肅方劑”各生產、研發單位及團隊，共同商討并明確“甘肅方劑”各品種的產權歸屬或產權分配，并邀請上級行政主管部門予以監督、公正，以實現“甘肅方劑”品牌效益最大化和各相關單位及個人的利益最大化［11］。

3.9 構建最廣泛的“甘肅方劑”研究平臺整合省內各相關醫療單位、高校及科研院所的科研資源，搭建全面的科研合作平臺，制訂詳實的平臺運作機制，同時聘請省內外中醫藥領域名家、大家予以指導和幫助，為“甘肅方劑”的后續開發提供保障。

3.10 建立完整的“甘肅方劑”轉產機制全面調查省內各醫院制劑中心、醫藥生產企業，特別是中醫藥相關中心及企業的生產線、生產能力、儲運能力、營銷網絡等情況，并對優勢資源加以整合，建立完整的“甘肅方劑”生產、儲運、銷售及銷毀機制。既可保證疫情爆發時“甘肅方劑”產的出、運的走、銷的掉、用的上；又可保證疫情消退后，剩余產品保管得法、處理得當［10］。

3.11 建立完善的“甘肅方劑”國內、國際調配使用機制為了將“甘肅方劑”進一步推向市場，全面打造“甘肅方劑”品牌效應，有必要成立以行政主管部門牽頭的專業公關隊伍，積極推廣甘肅方劑［12］；建立以甘肅省為核心、相鄰省為重點、白俄羅斯等發展中國家為重要組成的完善的國內、國際調配使用網絡，明確藥品調配目錄、運輸方式、交接流程等相關細節，以便于“甘肅方劑”國內外的調劑使用［13］。

4 結語

“甘肅方劑”系列方藥是我省中醫人集體智慧的結晶，是防疫常態下中醫臨床實踐的中藥產物，推動其產業化發展是繼承、發展、利用好我省傳統醫藥重要體現［14-16］。為此，本文初步歸納了防疫常態下“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的發展情況，系統分析了“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產業化發展過程中遇到的基礎研究不到位、研究經費不足、新藥申報通道不暢、臨床病例不足等“卡脖子”問題［17-18］；同時對所涉問題也給出了初步的對策、建議，以期進一步推動“甘肅方劑”系列方藥產業化的后續發展［19-21］。

如此，不僅可以進一步加快我省中醫藥轉化，發揮中醫藥資源大省優勢，提升中醫藥生產應用層次；同時也可以促進中醫藥產學研協調發展，推動具有地方特色的甘肅中醫藥產業創新發展上臺階，對我省中醫藥專科制劑的開發也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和長遠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