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與前瞻：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鄉村題材電影的振興之路

◆初金哲 佟丹丹

黨的十八大以來，國家把推動“三農”工作作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重中之重，提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中國農業發展歷史悠久，誕生了中華民族特有的農耕文明。新中國成立后更是誕生了以北大荒精神為代表的新時代農業發展精神。鄉村題材電影作為反映和傳承中華民族傳統農耕文明和新時代農業發展精神的重要載體，曾有過輝煌，但隨著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變化，也曾有過低迷。

一、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鄉村題材電影的發展概括

黨的十八大以來既是我國由農業大國邁向農業強國的轉型時期，也是鄉村題材電影由低迷向繁榮發展的重要階段。中國全力加強“三農”工作及所取得的重大成就，不但為中國鄉村題材電影的創作提供了豐富素材，也是促進鄉村題材電影從低迷走向繁榮的根本動力。及時回顧總結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的發展過程，有利于促進新時代鄉村題材電影的進一步繁榮。這一過程主要體現為四個階段。

（一）低迷市場下的執著探索（2012—2014 年）

新中國成立特別是改革開放之后，我國電影市場規模逐年擴大，但鄉村題材電影卻由曾經的輝煌一度走向黯淡。在商業化的浪潮下，越來越多的導演追求高票房、大制作、豪華陣容，過度迎合時代審美熱點，選題上也多傾向于動作片、愛情片、玄幻片以及喜劇片。大眾的審美觀受這種導向的影響，較少注重電影內容的優劣，而更多在意演員陣容和特效制作等視覺感官化甚至低俗化的內容，直接導致鄉村題材電影的市場份額被急劇壓縮。2012 年《泰囧》橫空出世，一舉拿下12.7億票房，至此中國電影邁進10 億時代，但2012 至2014 年間票房超過10 億的國產電影中卻沒有一部鄉村題材電影。與上一個十年相比，鄉村題材電影的受眾人數與電影數量明顯縮減。在這樣的市場現狀中，雖然也有一批堅守初心，不為名利所動的優秀電影人，創作出了以《念書的孩子》《鄉村里的中國》《卒跡》為代表的優秀鄉村影片，但這些鄉村題材電影普遍存在叫好不叫座的問題，在票房和觀影人次上都無法與熱門影片企及。

（二）技術成熟下的突破創新（2015—2016 年）

電影的發展史就是電影技術不斷變革、創新與突破的歷史。2015 年我國現代信息技術日趨成熟，“合拍”與“高新技術”是全年電影的重要特征。這一年，我國互聯網企業全面進駐電影行業，各類華麗的電影畫面與震撼的特效場景刺激吸引著觀眾目光。然而在電影技術日新月異的同時，空洞乏味、淺顯粗劣的電影內容也使得觀眾很快產生疲憊感，觀眾對于電影內容質量與藝術價值的需求逐漸提升。此時的鄉村題材電影迎來了新的發展機遇。在鄉村題材電影制作中融入互聯網文化，以現代信息技術賦能鄉村電影，很快成為鄉村題材電影創作的創新性特征。這一時期，鄉村題材電影在數量上顯著提升，創作出了以《喜喪》《百鳥朝鳳》《喊山》為代表的優秀影片。其中《百鳥朝鳳》獲得了中國電影金雞獎、華表獎等影視類綜合獎項，入圍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更榮獲了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和金揚花獎等國家頒發的榮譽獎項。鄉村題材電影以內容和藝術的創新開始搶占更多電影市場，明顯擴大了受眾范圍，鄉村題材電影進入黃金時代的序幕緩緩拉開。

（三）政策激勵下的漸進提升（2017—2021 年）

黨的十九大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又再次強調全面推進鄉村振興戰略。鄉村題材電影在這一重大政策的激勵下進一步發展，開始占據更大的市場份額，吸納更多的受眾群體，產生更強烈的社會反響。2017 年上映的《十八洞村》敲響了鄉村題材電影質量提升的鐘聲。在隨后的五年中，立項備案的鄉村題材電影達到兩百多部。鄉村題材電影持續向縱深發展，為鄉村題材電影的百花齊放奠定了堅實的基礎。這期間，涌現的影片既有以28.29 億問鼎鄉村題材電影票房桂冠的《我和我的家鄉》，也有榮獲中國電影華表獎、大眾電影百花獎等多個獎項的《十八洞村》；既有以豆瓣評分8.3 分高居近五年鄉村題材電影評分之首的《爆裂無聲》，也有在全國掀起觀影熱潮，引發大學生強烈共鳴，引起社會廣泛關注的《厲害了，我的國》。

（四）時代背景下的快速繁榮（2022 年至今）

黨的二十大提出加快建設農業強國。[1]在這一新的十分重要的發展時期，鄉村題材電影逐漸進入快速繁榮期，鄉村影視產業在市場和政府的扶持激勵下也不斷擴增、提高。快速繁榮的主要特征是，鄉村題材電影在保留歷史優良傳統的基礎上，在題材方面做到了既賡續傳統，又推陳出新，涌現出了以《你是我的一束光》《隱入塵煙》等為代表的精品力作；在塑造人物形象方面凸顯了時代感和使命感，創作出了以《農民院士》《我們是第一書記》《鄉土》《我的父親焦裕祿》等反映典型人物事跡的佳作；在意境表達方面追求闊大深邃的高遠境界，呈現出了以《加油吧！鄉親們》《大國糧倉》等為標志的時代作品。一部部優秀鄉村題材影片擘畫了鄉村振興的宏偉藍圖，既是影視演員個人演技與才華的展現，也是全體電影從業者守正創新、辛勤付出的勞動結晶；既是推進實現鄉村振興和建設農業強國的必然需求，也滿足了大眾不斷提升審美的藝術需求。[2]

二、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鄉村題材電影的歷史回溯

鄉村題材電影由于貼近占中國人口多數的廣大農民的生產生活實際而首先深受廣大農民群體喜愛，并直接波及其他人群。從本質上看，鄉村題材電影之所以能在新形勢下吸引廣大受眾，主要原因是電影在思想性上和藝術性上發生了一些根本的變革。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一）新時代社會發展的主題內容深變

鄉村題材電影的主題并非永恒不變，黨的十八大以來與之前相比主題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建國初期我國農民人數眾多，鄉村題材電影的主題集中于反映廣大農民辛勤勞動、任勞任怨的精神風貌。改革開放以后，隨著外來思想文化如潮水般涌入中國，鄉村題材電影主題開始集中反映中西方文化博弈對廣大農民的思想觀念和行為方式的深刻影響，以及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等方面發生的變化。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的主題則相當集中地反映脫貧攻堅、鄉村基層治理、婚姻愛情觀念變化、留守兒童生活和教育，以及各式各樣的典型人物的感人事跡，通過展示新時期鄉村方方面面的發展變化，不但潛移默化地弘揚了中華民族優秀的鄉土文化，也宣傳了新時代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主要分為三種類型：一是在2012 年至2014 年間，以《鄉村里的中國》《念書的孩子》《卒跡》《hello！樹先生》為代表的電影作品，其創作主題圍繞鄉村精神文明建設、反映鄉村現實生活、關注鄉村弱勢群體、聚焦鄉村基層治理問題，創作類型以家庭、歷史、劇情為主，揭露了農業現代化建設中面臨的諸多問題，深入探索了農民的生存之道，宣傳了鄉村的淳樸生活。二是在2015 年至2021 年間，以《十八洞村》《百鳥朝鳳》《我和我的家鄉》《一點到家》為代表的電影作品，其創作主題圍繞鄉村醫保改革、鄉村精準扶貧、鄉村旅游旅居、鄉村傳統文化以及鄉村生態文明建設等重要發展問題，創作類型以賀歲、傳記、紀錄片為主，展現了在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時代背景下，廣大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不斷縮小，廣大扶貧干部走進“大山”、投入“大海”的感人事跡。三是2022 年至今，以《東北合伙人》《農民院士》《你是我的一束光》《安家》為代表的電影作品，其創作主題圍繞新時代鄉村農民的美好幸福生活、鄉村青年的干事創業故事以及鄉村傳統文化習俗，創作類型以喜劇和愛情、青春為主，描繪了國家繁榮富強、農民安居樂業、鄉村全面振興的壯麗圖景和時代氣象。

（二）新時代藝術發展的敘事方式流變

“鄉土中國”的銀幕形象是中國最早呈現給世界的形象之一，導演通過對鄉村社會的解構，進一步探索鄉村風俗文化和社會治理。鄉村社會一直是中國鄉村題材電影中的主要敘事空間，在電影中藝術化展現的鄉村，已不僅僅代表地理方位，而是具有多維的敘事語意。[3]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深受商業環境的影響，在敘事場域、敘事手法、敘事方式以及敘事主題等方面均應時而進、因勢而變，呈現出多元化融合與雜糅敘事的表象特征。早期，鄉村題材電影敘事場域聚焦貧困落后鄉村，以《念書的孩子》《hello！樹先生》《卒跡》為代表的鄉村題材電影，其創作類型多以文藝類劇情片為主，敘事方式采用傳統的常規線性敘事和回憶敘事，敘事主題選擇對人性主題的討論、文化傳承發展、鄉村環境變遷，通過農村小人物的自身經歷反映鄉村生活環境與風俗文化。后期，隨著大數據流量時代的到來，鄉村題材電影的敘述場域規模范圍擴大，囊括了農業、農村、農民全領域，以《一點就到家》《我和我的家鄉》《鄉村里的中國》為代表的鄉村題材電影，除了創作類型多以青春、愛情、喜劇片為主，敘事方式更是增加了多線性敘事、環形結構敘事以及倒敘線性敘事等更先進的方式方法，通過敘述體現個人價值與集體價值的感人故事，鮮明展現了在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政策指引下的新時代農業、農村、農民的嶄新形象。敘事場域更加注重展現中國鄉村振興全貌，題材更加豐富，手法更加多元，立意更加深遠。鄉村題材電影的敘事嬗變，既是順應時代發展浪潮的主觀探求，也是鄉村振興發展的真實寫照，同時也表明了電影技術的發展進步。

（三）新時代道德發展的倫理審視漸變

電影的倫理審視是指電影中對于政治、社會、文化、環境、人物等方面的道德品質、人性與價值觀進行審視與評價的過程。[4]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的創作更加注重倫理審視。早期，鄉村題材電影注重呈現倫理意境，反映了鄉村社會的一些倫理問題。2012 年上映的電影《念書的孩子》，積極探討了社會階層固化、農村教育資源缺失、生活條件落后的問題。2014 年上映的電影《卒跡》，講述了一個生活在最底層草根農民的艱辛奮斗歷程，將農民的真實生活環境展現在銀幕上。從2015 年開始，鄉村題材電影注重倡導精神文明與展現鄉村傳統文化的理念，2016 年上映的電影《百鳥朝鳳》，講述了主人公執著堅守、傳承嗩吶技藝的感人精神，引發了觀眾對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熱烈探討。2017 年上映的電影《十八洞村》以十八洞村的真實故事為原型，講述了扶貧干部的英勇事跡，號召人們堅定脫貧攻堅信心。2017 年至今，鄉村題材電影越來越多地探討家庭、鄉村、社會、國家等不同層面的倫理問題。鄉村題材電影中所提供的倫理審視，引發了廣大觀眾對于鄉村生活、社會倫理與國家政策的深入思考。2022 年上映的電影《隱入塵煙》，深刻表現了家庭的重要性和家庭倫理的價值。2020 年上映的電影《一點就到家》，則體現了社會倫理的重要性和社會倫理的價值。

（四）新時代技術發展的視聽特性嬗變

電影的視聽特性是電影的一種藝術表現形式，通過視覺影像建構與聽覺語境塑造的表現手法來展現敘事內容、表達思想情感、體現藝術價值。電影的視聽特性包含視覺、音效、剪輯、攝影等四方面的內容，通過各方面特性的轉換變化實現電影效果特點與獨特魅力的展現。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創作在視聽特性方面逐漸發生變化。早期，受困于技術與市場的限制，鄉村題材電影在視聽特性的呈現上過于單調，拍攝中收音效果較差，后期需要大量配音，影響觀眾聽覺體驗，在后期特效制作方面捉襟見肘，導致感官的刺激與沖擊不足。這一時期鄉村題材電影的畫面整體偏暗，音效常選用氛圍感較強的純音樂。2017 年上映的現象級電影《戰狼》明顯推動了電影視聽技術的提升。后期，鄉村題材電影開始越來越多地采用先進的拍攝設備和拍攝技術，畫面質量更加清晰，環境音效更加逼真。與此同時，在現代信息技術的加持下，鄉村題材電影的特效制作水平顯著提升。這一時期的電影畫面色彩非常鮮明，音效多采用民俗戲曲和山歌民謠，更加動聽。2020 年上映的電影《我和我的家鄉》，一舉打破了塵封多年的鄉村題材電影票房和觀影人數的低迷記錄。2022 年上映的電影《隱入塵煙》，迅速在全網引起重大反響，掀起激烈討論。這兩部電影在視覺呈現與聽覺塑造方面更加成熟，通過充分運用一鏡到底、仰拍、對打、平拍等拍攝手段，聽覺塑造使用吉他、鋼琴、小提琴等多種樂器伴奏、大量背景音樂以及電影旁白，為觀眾創造了身臨其境的觀影感受，從視聽特性的角度提升了鄉村題材電影的藝術價值。這期間，鄉村題材電影在評分與獲獎方面更是屢創新高，表明新時代的鄉村題材電影正逐步進入高質量發展階段。

三、中國鄉村題材電影的趨勢前瞻

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不斷推進著中國從農業大國到農業強國的轉型進程，這為鄉村題材電影的發展進步定了調、譜了曲。新的時代發展主題不但從內容上推動了鄉村題材電影的振興繁榮，也為鄉村題材電影的正確發展提供了精神內涵。同時，在市場條件下，由于國家政策的激勵扶持，鄉村題材電影的市場份額不斷擴大，也為鄉村題材電影更好地發揮其功能作用提供了有力支撐。鄉村振興發展中涌現的大量感人事跡和典型人物，為鄉村題材電影提供了多元化的創作素材。伴隨著短視頻行業的蓬勃發展，鄉村題材電影的推廣宣傳獲得了巨大流量。此外，伴隨著華語電影邁出國門走向世界，鄉村題材電影在世界也產生了廣泛影響，將成為中華民族文化的重要品牌。新時代、新征程，鄉村題材電影應更深刻、更準確地發揮其推動社會發展進步的重要功能和作用。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

（一）鄉村文化振興賦能鄉村題材電影高質量發展

黨的二十大提出“加快建設農業強國，扎實推動鄉村產業、人才、文化、生態、組織振興。”[5]鄉村振興，文化先行，文化是一個國家的靈魂，文化自信是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鄉村題材電影的發展必須與鄉村文化振興同頻共振。鄉村振興作為新時代的重大社會發展內容，為鄉村題材電影提供了廣闊的創作前景和豐富的創作內容，圍繞鄉村振興創作鄉村題材電影必將大有可為。創作者要將鄉村振興貫穿電影故事主線，生動展現鄉村風土人情與歷史積淀，做到以小見大、循序漸進、層層深入，促使受眾產生強烈的文化共鳴、情感共情、思想共振。近年來，以鄉村振興為題材的電影數量逐年增加，以《荔枝紅了》《情系北大荒》《十八洞村》《垛上花》等為代表的反映鄉村振興事跡的電影不勝枚舉。2022 年一部鄉村題材電影《隱入塵煙》進入大眾視野，反響強烈、引人深思、催人淚下，成功入圍各大國際電影節競逐獎項，其在豆瓣的評分高達8.4 分，是同年唯一超過8 分的華語電影。足見鄉村振興事業為鄉村題材電影注入了鮮活的靈魂。鄉村題材電影在環境場景拍攝時注重對鄉村面貌、風土人情、地域特征以及民俗風貌的描繪，既呈現鄉村人民樸實本分和勤勞刻苦的精神面貌，也為鄉村題材電影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文化力量和精神偉力，必然推動鄉村題材電影走向更高質量。

（二）品質內涵提升推進鄉村題材電影高質量發展

當前中國發生的三件大事均與我國“三農”發展息息相關，即一是迎來中國共產黨成立一百周年，二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三是完成脫貧攻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歷史任務，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6]這為我國鄉村題材電影提供了豐富的創作素材，顯著提升了鄉村題材電影的品質和內涵。當前，我國高度重視鄉村電影產業發展，在技術設備、影片供給與文化服務方面向鄉村傾斜，構建了完善的鄉村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為我國鄉村題材電影在鄉村地域廣泛傳播提供了平臺。早期，我國鄉村題材電影的內容多以反映鄉村社會問題、農民現實生活以及對人性的思考啟示，劇本和配樂比較單一刻板，攝影和剪輯需要的技術設備落后，質量品質稍顯不足。黨的十八大以來，鄉村題材電影內涵價值相較以往有較大變化，在內涵價值方面更加注重宣傳國家“三農”政策，歌頌鄉村典型人物事跡，傳播鄉村傳統文化，展現新時代鄉村風貌。同時，新時代鄉村題材電影的劇本、配樂、攝影、表演、剪輯等要素均有明顯增強，促進了鄉村題材電影的質量品質不斷提升。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電影有《十八洞村》和《鄉村里的都市》，前者立意深遠，以我國實施的脫貧攻堅、精準扶貧為故事背景展開敘述，展現新時代農民“立志、立身、立行”的精神內核；后者貼近現實，以鄉村振興為故事背景展開敘述，充分顯現我國貫徹落實鄉村振興戰略的執行力與自信心，集中展現新時代鄉村精神風貌。由此可見，有品質、有內涵、有溫度的鄉村題材電影才能最大限度與觀眾共情共鳴。新時代、新發展，鄉村題材電影更需要不斷提升品質內涵，更好地傳播中國現代化鄉村新形象，從而推動鄉村題材電影的高質量發展。

（三）國家政策扶持促進鄉村題材電影高質量發展

黨的二十大報告提出：“推進文化自信自強，鑄就社會主義文化新輝煌，增強中華文明傳播力影響力。”[7]電影是傳播思想文化，展現時代風貌的重要媒介，對我國傳承弘揚鄉村文化、展現新時代鄉村精神面貌、推進鄉村振興具有重要價值。為此國家相繼出臺了《關于加強電影制片工作的決定》《電影管理條例》《電影產業促進法》《關于加快電影院建設促進電影市場繁榮發展的意見的通知》等多項促進電影產業相關的政策制度。在國家政策的供給扶持下，鄉村題材電影產業與時俱進，奮勇前行，具有較高藝術價值與社會影響力的電影作品越來越多呈現在大眾眼前。經過黨領導人民的不懈奮斗，我國實現了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鄉村題材電影也取得了顯著成就。進入新時代，高質量發展為鄉村題材電影發展指明了方向。但是，要切實滿足農民對于精神文化的需求，進而推動鄉村題材電影高質量發展，還是需要國家給予更多的政策扶持。2022 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十四五”文化發展規劃》，強調要在人口稠密的鄉鎮建設電影院，培育壯大農村院線，促進鄉村題材影片進入農村市場；要加強對電影題材創作的規劃引導，制定實施電影創作選題規劃，鼓勵創作以展現新時代鄉村風貌和傳承弘揚鄉村文化為代表的鄉村題材電影；要全力支持電影企業發展，并落實相關政策。這為鄉村題材電影的新發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在國家政策的有力扶持下，鄉村題材電影必將迎來發展新機遇，必將創造更大的社會價值。

（四）短視頻傳播助力鄉村題材電影高質量發展

宣傳推廣是電影博得關注與造勢必不可少的手段。近年來短視頻行業蓬勃發展，受眾群體與數據流量迅猛擴增，所具有的傳播范圍廣、速度快、視覺強的特性，為鄉村題材電影的宣傳推廣開辟了新的傳播渠道，已成為最重要的媒介載體，使得鄉村題材電影的傳播范圍更廣、受眾關注度更高。短視頻平臺正在構建一種新型的鄉村題材電影營銷方式，將文字、音樂、圖片、視頻四者組合銜接，運用剪輯特效等新興媒體技術制作，呈現出了多維度傳播的態勢，使傳播效果更具情感滲透力。目前，多數鄉村題材電影宣傳團隊、影視明星、導演等均入駐抖音、快手、微博等短視頻平臺，通過制作鄉村題材電影剪輯、花絮、點映反響以及明星路人打call 等內容，循環往復地在短視頻平臺進行推流，明顯提升了鄉村題材電影的知名度。抖音是觀眾獲取電影信息的主要渠道，利用抖音、快手、微博等短視頻平臺營銷推廣鄉村題材電影成功的案例比比皆是。例如《我和我的家鄉》在故事內容設定上主打鄉愁牌，通過短視頻平臺推出的預告片以及片場花絮，以“家鄉”“鄉愁”“游子”“港灣”為宣傳標簽，引發了受眾群體的情感共鳴。同時，《我和我的家鄉》以“宣傳推廣家鄉，優秀作品有機會登上電影熒屏”為宣傳點，聯合《人民日報》官方公眾平臺和抖音平臺，共同發起“拍家鄉上電影”的主題挑戰，通過充分利用官方平臺的公信力，抖音平臺的影響力，引發了受眾對鄉村電影的期待感，吸引了受眾對鄉村題材電影創作過程的持續關注。此次活動共計獲得1.2 億的瀏覽量，影片總票房突破28 億，是短視頻多元化傳播助力鄉村電影高質量發展的典型案例，為鄉村題材電影開創了嶄新的營銷推廣渠道。新時代鄉村題材電影需要進一步把握發展契機，充分利用短視頻多元化傳播優勢，不斷增加電影的曝光度和知名度，助力鄉村題材電影達到新的質量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