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創新研究

郭韋蘭，張裕杰，盧風云

中國人民警察大學 a．研究生院; b．警務指揮學院，河北 廊坊 065000

一、引言

2015年，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五次全體會議首次提出“實施國家大數據戰略”。2017年至今，我國陸續提出“建立健全大數據輔助科學決策和社會治理的機制”“使大數據在各項工作中發揮更大作用”“要強化國家戰略科技力量”等。2019年5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公安工作會議上深刻闡述了關于加強新時代公安工作的重要論述，強調“把大數據作為推動公安工作創新發展的大引擎、培育戰斗力生成新的增長點，全面助推公安工作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1-3]。從國家戰略來看，大數據是建設智慧城市、智慧政府、智慧社會新型發展理念與治理形態的強有力支撐。警務領域也緊跟時代發展的趨勢，2019—2021年強調大數據的時代背景，遞進式提出“要深入實施公安大數據戰略”“要積極推進公安大數據智能化建設應用，力爭基本建成大數據智能化應用新生態”“要深入推進大數據智能化建設應用”[4]。

由此觀之，大數據背景下需加快利用大數據及大數據相關技術推動警務工作變革。本文以公安部2021年度“要加快構建適應發展新階段要求的現代警務體系切實推進公安工作高質量發展”“扎實做好各項重大活動安保警衛工作”等工作重點為切入點，結合大數據背景，選取警務活動中指揮人員指揮能力提升路徑進行研究，創新性地提出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邏輯、訓練內容與方法，最后總結全文并作出展望，以期為現階段培養新質警務指揮人才提供參考。

二、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意涵

大數據及其相關技術運用于警務領域是時代發展的要求，也是科研人員和警務實戰部門面臨的挑戰。將大數據與警務指揮訓練結合起來，從應用價值角度強調運用大數據進行警務指揮訓練，可以有效提高受訓對象的警務指揮能力。此部分將通過文獻研究法對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內涵進行討論。

軍事訓練領域有學者提出軍事訓練數據化，并將其定義為：軍事訓練數據化是適應信息時代，以數據為中心的科學認識與實踐方式，以現實軍事訓練體系為對象，獲取軍事訓練諸要素的特征、行為和結果等信息，并將其加工為可度量的數值數據，構成等效于現實的可視化軍事訓練數據體系。進而以量化的數據揭示軍事規律，指導訓練實踐，為轉變戰斗力生成模式、提高基于信息系統的體系作戰能力提供科學方法支撐[5]，強調軍事訓練指導數據化、軍事訓練要素數據化、軍事訓練行為數據化以及軍事訓練手段數據化。

在警務訓練領域，目前強調考核的數據化、可視化。如警務戰術訓練考核已開始重視訓練數據的運用，同時針對存在的數據積累不全、挖掘深度不夠等問題進行了探討，提出了警務戰術數據化訓練考核的相關概念，即通過數據化警務戰術訓練科目訓練指標，積累分析訓練數據，科學準確衡量受訓對象訓練水平的一種訓考同步的警務戰術訓練考核方式[6]。也有學者對警務指揮數據化訓練考核做了相關研究，并將警務指揮人才數據化訓練考核定義為：以大數據理念為指導，以大數據分析技術為手段，以深入分析、廣泛利用數據資源為重點，以提高訓練考核的質量和效益、滿足今后作戰行動對警務指揮人才綜合素質的要求為目的，實現數據化訓練考核的一系列過程[7]。

但是在教育教學階段，學界普遍認為警務訓練領域不應只重視考核的數據化，對于內容、組織、實施、評價等階段都應強調分析數據、運用數據和數據挖掘的作用。張兆端等學者認為，數據化訓練應使公安數據建設深深植根于公安工作實踐的沃土之中。同時，從推行“數據化訓練，提高公安隊伍大數據應用水平”的角度出發[8]，將“數據化訓練”定義為：在警務訓練中以采集、生成、處理和利用公安數據為途徑，揭示信息警務深層規律，并用以指導信息警務實踐的訓練模式，其根本目的是提高基于信息系統的公安機關整體作戰能力。

綜上，本文在對數據化警務戰術訓練考核、警務指揮人才數據化訓練考核與數據化訓練核心理念探討的過程中，結合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系統觀念”，經過一定的理論和實證研究得出了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相關概念。大數據背景下的警務指揮訓練是基于大數據的時代背景，運用計算機網絡技術、數據挖掘技術、警務指揮新質警力選拔與跟蹤評價關鍵技術等，在傳統警務指揮訓練的基礎上，將訓練者和受訓對象合理地組織起來，控制訓練規模，通過收集數據、監測數據、分析數據、運用數據、挖掘數據、應用數據的形式，對受訓對象進行警務指揮基礎與專業訓練的一種教學活動。訓練者是指對訓練進行整體組織與謀劃的，或者(訓練單位)根據專題訓練需要從各院校、社會等聘請的與某專題訓練相關的特定知識領域的專門教師、人才，或公安部(廳)訓練達標、常年從事警務實戰及教學活動的教官團隊及人員，或操作訓練傳感器等裝備的人員。受訓對象是指經過系統平臺數據分析、精準選擇的，需要參加警務指揮特定方面訓練、進一步強化訓練的民警。

三、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邏輯創新

訓練邏輯是組織訓練的基本遵循，是開展一些活動思維的規律和規則。此部分從訓練者、受訓對象、過程、保障等四個維度對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邏輯進行分析，可劃分為訓練指導、訓練要素、訓練行為、訓練手段等四個方面，即“大數據+實戰”訓練指導的實踐邏輯、“數據化+警務”訓練要素的精準邏輯、“模塊化+規范”訓練行為的序貫邏輯以及“可視化+實時”訓練手段的科學邏輯。

(一)訓練指導：“大數據+實戰”的實踐邏輯

訓練指導在訓練中居于統領地位，具有規定警務指揮訓練方向、目標、內容、標準等重大功能的作用[5]。警務指揮訓練方向即訓練的側重點；警務指揮訓練目標即進行訓練要達成的目的；警務指揮訓練內容即針對受訓對象行之有效的具體訓練科目；警務指揮訓練標準是通過設置相應的評價體系，訓練者對受訓對象在訓練過程中的表現作出評價，并要求訓練者的訓練達到相應水平的尺度。大數據背景下，訓練指導向集成化、數據化聚焦，很大程度上能帶動訓練領域指揮科目的發展。從傳統的經驗型警務指揮訓練模式向基于信息系統的量化型、數據型、指標型訓練模式轉變，即采用收集數據、監測數據、分析數據、運用數據、挖掘數據、應用數據的形式，以培養新質警務指揮人才為主要指向，結合警務實戰指揮公安民警參與警務活動并組織領導，通過尋找模型、搭建模型，降低人為因素和時空因素影響，把產生和應用反映警務戰斗力指標的數據作為訓練的重心。

簡而言之，“大數據+實戰”的實踐邏輯是符合時代發展需要的邏輯。在警務指揮訓練中，應運用大數據及大數據相關技術，創新訓練方向、目標、內容等，打破傳統訓練中實景演練應有之義，同時訓練要以實戰為導向，進而達到無限貼近實戰的效果?；诖髷祿尘凹耙痪€需求，還要重構符合實戰運用的警務指揮訓練標準，如將訓練內容中“獲取、處理和使用數據的能力”擬定作為一種基本能力，建立面向數據化的標準體系，以客觀、具體的數據提高警務指揮訓練實戰化水平。

(二)訓練要素：“數據化+警務”的精準邏輯

訓練要素，主要是指受訓對象、裝備以及環境等構成警務指揮訓練的必備因素，是警務指揮訓練的主體和基礎。大數據是海量數據的數據集合，現以“集量成智”[9]模式，不同于以往的因果性分析，通過相關性分析得出與研究目標相關聯的足夠全的信息，同時發現隱藏在數據中的規律。

傳統的警務指揮訓練采取輪訓的方式，以“一期”(約10天)為單位，由部(省)屬公安院校承擔相應行政級別與固定專題的訓練，對特定警銜級別的受訓對象開展警務指揮訓練。訓練裝備多以警械武器為主，數字語音報靶設備、無線電臺、對講機等作為輔助教具。受訓對象依據人為創設的警情，充分利用地形、事、物等條件進行訓練，訓練環境受天氣等因素影響較大。

隨著大數據與警務活動融合式發展的推進，警務指揮訓練的受訓對象、裝備、環境與傳統意義上的概念有了明顯不同。“數據化+警務”的精準邏輯成為新時期警務指揮訓練走向科學、打破“磨洋工”的基本邏輯和趨勢。其優勢在于：一是通過數據的相關性分析，精準選擇受訓對象，去除“一刀切”的受訓對象選擇模式，減少非必要的受訓對象的數量，進而縮短訓練時間，同時分科目對必要訓練的受訓對象進行培訓與訓練活動。二是充分借助大數據及大數據技術，優化訓練裝備如輔以MR等設備，在強大的算力和智能化決策工具的支撐下，使訓練更智能化與科學化。三是將傳統的自然與社會環境數據化，形成數據環境以提升環境的科學性，更好地回應時代特點。

(三)訓練行為：“模塊化+規范”的序貫邏輯

訓練行為，是指受訓對象按照訓練者提供的一定方法、依據警務訓練課題、內容和標準，有組織地進行指揮的綜合交互動作的過程[5]，也是數據產生的主要來源之一。這個過程包括“接受任務→判斷情況→下定決心→組織部署→指揮行動→完成任務→復盤”整個動態的全過程。

從實踐上來看，訓練行為的實現有賴于訓練者的組織指揮活動，受其主觀性影響程度較深，對訓練者的個人能力、法律素養、專業水平等有較高的要求。且該過程是一個連續的過程，原則上應為一個閉環，但是由于認識等因素限制，目前該過程仍處于一個單向狀態?！澳K化+規范”序貫邏輯以靈活組合、個性訂制、協同規范的優勢成為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結構的一種基本邏輯。該邏輯充分考慮到警務指揮訓練中的決策是多屬性、動態的，即或需進行多級決策，或需進行多階段決策。訓練中，任務為一核心群，周圍是與核心任務群相關的一系列待完成事項，形成了“小核心，大外圍”的警務指揮訓練結構。

(四)訓練手段：“可視化+實時”的科學邏輯

訓練手段，是現代警務指揮訓練的重要技術保障，先進的技術手段是影響整個警務指揮訓練效果的升降梯。

大數據背景下，“可視化+實時”的定位是警務指揮訓練手段的進一步拓展，也是實現精準訓練、提高訓練效能的基本邏輯。主要是利用計算機圖形學和圖像處理技術將受訓對象動作轉化為計算機能編譯的字符串等，同時將警務指揮訓練的數據轉化為圖形或圖像在屏幕上顯示，再進一步處理。如在心理訓練模塊中，多種傳感器對受訓對象的相關身體體征指標進行實時采集，再傳輸到計算機里進行轉化、放大等操作形成可視化的信號。同時，將可視化的圖表反饋給受訓對象，受訓對象接收到相關信息后在訓練過程中可以相應地調整自身的情緒和狀態，更好地完成指揮訓練活動。另外訓練過程中還可以運用灰色模型(Grey Model)模型，對收集的海量數據進一步量化及預測，總結出更科學的訓練方式。

四、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內容創新

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內容的創新應圍繞“輔助智能化決策”進行?？茖W確定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內容是組織實施該訓練的基礎。訓練內容的確定也受多種因素的制約與影響，通常依據訓練所計劃達成的目的以及當前指揮呈現的特點等來確定。本文依據科學高效地培養造就新質警務指揮人才、提高指揮能力這一根本目的，結合訓練邏輯，運用數據分析技術、數據整理技術、數據挖掘技術等，按照基本需要的等級從“一般”和“特殊”(如圖1所示)兩個層面對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1)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主要是指在大數據背景下，運用大數據及大數據相關技術對警務指揮訓練進行創新研究(上文已作明確定義)。為便于論述，下文將這種創新訓練研究稱為“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基本內容進行總體設計和概略區分。一般訓練內容即基礎訓練內容，指受訓對象需要滿足的最低層次的素質能力訓練。特殊訓練內容即專業訓練內容，指受訓對象必須滿足的、具有針對性的、與指揮科目關聯程度更高的素質能力訓練。

圖1 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內容基本流程

(一)基礎訓練內容

基礎訓練內容是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重要內容，是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基石。基礎訓練以知識域和認知域(2)認知域，主要是指人的意志、觀念、心理、思維等領域。兩個維度進行訓練，主要包括警務基礎理論知識訓練、警察基本價值觀訓練、反應速度訓練、心理承受能力訓練、抉擇能力訓練等五個模塊的內容。

1.警務基礎理論知識訓練模塊

在實踐中警務指揮可能會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內容，案件處置要求指揮員需掌握滿足一線需要的警務基礎理論知識。因而，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基礎訓練內容應包括警務基礎理論知識訓練。該訓練主要利用警務基礎理論題庫對受訓對象進行訓練。受訓對象每次在進行警務基礎理論知識訓練后，訓練數據會自動上傳至服務器，后臺根據反饋的數據分析受訓對象對目前基礎知識的掌握情況，個性化受訓對象的知識能力圖，對數據顯示欠缺的知識進行針對性訓練。

2.警察基本價值觀訓練模塊

指揮是整個行動中的核心部分，同時，指揮活動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指揮員的價值觀，因而有必要在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基礎訓練內容中加入對受訓對象警察基本價值觀的訓練。警察基本價值觀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方向一致，該訓練模塊內容的設定以修訂后的《公安機關人民警察職業道德規范》(以下簡稱《規范》)為主，考查形式為上機操作，通過預設置多個情景小案例考查受訓對象對《規范》中對應具體要求和表現的理解(3)如忠誠可靠、秉公執法、英勇善戰、熱誠服務、文明理性、嚴守紀律、愛崗敬業、甘于奉獻、清正廉潔、團結協作。。在訓練中或訓練后實時采集受訓對象的訓練數據，分析受訓對象對該模塊知識的掌握情況，同步反饋至受訓對象個人，再進行專項訓練。

3.反應速度(臨戰反應能力)訓練模塊

反應速度表現為視覺速度、嗅覺速度和聽覺速度三個方面。視覺反應速度的訓練主要通過受訓對象對屏幕上出現的人、物進行語言反饋，使用聲學捕捉器材與光學捕捉器材計算畫面出現時間與受訓對象反應輸出語音的時間差△t，經過數據比對，一步步縮小△t，達到訓練視覺反應速度的效果。嗅覺反應速度的訓練主要是受訓對象對所聞到的氣味進行語言反饋，與視覺反應速度的訓練類似，計算時間差△t，進而通過訓練縮短△t，達到訓練嗅覺反應速度的效果。聽覺反應速度的訓練是使音頻信息傳入受訓對象耳中，受訓對象從耳膜接收到的信息中尋找給定問題信息并進行反饋。同時，收集受訓對象反饋的數據與給定問題信息的正確答案進行比對，系統計算容錯率c，不斷練習，進而提高聽覺反應速度。

4.心理承受能力訓練模塊

心理承受能力訓練又稱為心理干預功能訓練，主要利用多種傳感器對受訓對象身體的特定體征指標進行實時采集，并傳輸到計算機進行轉化、放大等操作，形成可視化的信號。同時，將可視化的圖表反饋給受訓對象，受訓對象接收到相關信息后，在訓練過程中相應地調整自身的情緒和狀態，更好地完成指揮訓練活動。

5.抉擇能力訓練模塊

定下決心、對各種預案的決策能力以及對預案進行調整的能力是指揮活動的基本功，這些與指揮員的選擇息息相關。抉擇能力的訓練主要是通過改編經典案例并且設置相應情況、提供一定數目方案進行的。如訓練前訓練者會預設難度、情況等具體內容，系統根據訓練者輸入的信息，依據不同的場景模式提供方案供受訓對象選擇，從而完成對受訓對象抉擇能力的訓練。受訓對象在訓練中完成對經典案例相關情況的抉擇，經系統預判合格后，受訓對象將進入下一級訓練，若不合格則表示未通過，系統根據數據顯示的結果將列舉相應專題對受訓對象進行專項訓練，合格后受訓對象進入下一級訓練。

(二)專業訓練內容

專業訓練內容是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核心內容。專業訓練構建“遞進式”指揮訓練內容體系，分為基礎專業能力訓練、重點指揮能力訓練、綜合能力提升訓練三個方面。在警務指揮訓練的專業訓練內容的訓練板塊中，運用大數據及大數據技術，通過精準的訓練分析與反饋，逐步提升受訓對象的指揮能力。

1.基礎專業能力訓練

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專業訓練的基礎專業能力訓練，以虛擬案例指揮訓練為依托，依靠傳統警務指揮訓練手段和虛擬現實技術相結合的方式，對受訓對象進行單要素訓練和多要素訓練。單要素訓練，即利用XR(拓展現實)技術構建特定的情境，重點對情況判斷、定下決心、組織協同、組織保障中某一要素進行專項練習。多要素訓練，則按要素遞進的關系設置 VR(虛擬現實)場景對受訓對象開展多個要素的指揮訓練。在訓練過程中實時采集數據，之后對數據進行分析，同步反饋給受訓對象，并予以相應總結、評價。

2.重點指揮能力訓練

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專業訓練的重點指揮能力訓練，主要以課題形式進行，緊緊圍繞某一次任務、某一種現場指揮形式運用XR技術來創設情景。通過思維訓練完成某一任務目標，以觀察指標是否達到相應指數來衡量此次訓練效果。因為人工智能是一種類似于人腦思維方式的決策形式，它具有更強的靈活性和適應性，所以可以利用深度學習隨機提供受訓對象受領的任務，并匹配出最佳決策方式。在訓練中，可以通過比對受訓對象的訓練數據和智能決策方案，尋找、分析受訓對象的不足，從而得到較好的訓練效果。

3.綜合能力提升訓練

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專業訓練的綜合能力訓練，主要以對抗的形式開展。對抗可分為人機對抗與人人對抗。人機對抗指受訓對象與情境中預設的機器目標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對抗，具有速度快、范圍小的特點，通常適合單個受訓對象或者受訓對象數量較少的情況。這種對抗形式彌補了在某些實際情境中受訓對象數量較少無法完成最小作戰單元指揮活動的不足。人人對抗則是將一定數量的受訓對象分為紅藍軍進行對抗，受訓對象通過佩戴虛擬現實設備，開展謀略與行為對抗，并且實時傳輸行為數據。人人對抗更適合受訓對象眾多、設備充足的情況。

五、大數據背景下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方法創新

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的訓練方法借鑒PAP改革路徑，克服傳統警務指揮訓練的局限性，結合“數據化”要件集成化、實施交互化、結果可視化的特點衍生出一些具有時代特色的訓練方法，即：重復法、樣例學習法、賽博空間學習法等。

重復法，是指連續數次做某一行為，且根據收集數據、監測數據、分析數據、運用數據、挖掘數據、應用數據進行雙向反饋的方法。該方法適合應激反應、反應速度等能力的訓練。通過數次訓練采集相關數據，一步步調整受訓對象相應行為和動作，有利于糾正受訓對象錯誤動作或方式，達成正確的指揮行為方式。對科目不合格及受訓對象在受訓科目中表露的不足之處，為受訓對象列專題開展專項訓練也是重復法的表現形式之一。利用大量重復訓練、數據反饋，完成基礎訓練內容或專業訓練內容的要求。

樣例學習法是訓練思維的方法，在克勞塞維茨《戰爭論》中有一定體現，且軍警領域在傳統訓練中多運用該方法。傳統的樣例學習法主要是指訓練者對代表性戰例進行介紹，引導受訓對象對指揮謀略及案例中具體行動指揮等資料進行學習，并通過指揮實踐對指揮思維進行進一步掌握的方法?，F在，樣例學習法主要是運用計算機及XR技術進行思維訓練，將經典案例導入計算機中，運用XR技術構建VR場景。受訓對象利用計算機完成場景再現、場景處置，在虛擬中進行實戰，虛擬實戰中提升指揮能力，減少時空影響指揮訓練的可能性。同時，根據訓練相關數據對受訓對象的表現進行全面評價，通過數據分析提出相應建議，同步反饋給受訓對象個人，從而提高受訓對象的指揮謀略思維能力。

賽博空間學習法即利用賽博空間來完成對相應目標訓練的方法，根據交互程度不同又可分為無人平臺自主協同法、人機交互協同與對抗法兩類。無人平臺協同法主要是指通過搭建平臺，受訓對象在平臺上完成所有指揮操作的一種方法?？疾焓苡枌ο髮δ骋粰C理知識的熟練程度，一般只有對錯之分，單機兵棋推演等均運用了無人平臺自主協同法。另外，人機交互協同與對抗法是指通過人機、人人等模式在搭建的模型中完成指揮相關操作，進行協同訓練與對抗訓練的一種方法。通常由“人在回路上”人力主導、“人在回路中”臨機調控、“人在回路外”自主指揮三種模式構成，按照“人機融合、混合編組、聯合訓練”的思路，組織不同形式的人機協作指揮編成。

六、結束語

大數據及大數據相關技術是一把雙刃劍，要充分肯定并積極利用其優勢對警務工作予以優化并積極利用。本文基于大數據背景提出的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對于警察訓練工作具有一定借鑒意義。在實踐中，可以不拘泥于本文提出的“數據化警務指揮訓練”，根據技術與社會的發展嘗試多種更靈活的途徑。下一步將結合人類正在進入“人機物”三元融合的萬物智能互聯時代的現況，在本文基礎上深化警務指揮訓練的創新研究，不斷提升警務指揮人員的指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