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狄斯瓦螨侵染澳大利亞蜂群及生物（瓦螨）安全應急反應概述

揭浩亮 梁濤 藺哲廣 常芳瑜 景云飛 丁寧 孫甜

（1 晉中市農業農村局，晉中 030600；2 揚州大學，揚州 225009；3 晉中市中醫院，晉中 030600；4 澳大利亞傳統蜂蜜有限公司，霍巴特 7009；5 廣西壯族自治區養蜂指導站，南寧 530021）

2022年6月22日，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以下簡稱“新州”）蜜蜂生物安全工作人員對哨點監測蜂群進行例行監測時，在新州紐卡斯爾（Newcastle）港的梅菲爾德（Mayfield）和梅菲爾德西區（Mayfield West）兩地蜂群里檢測發現了瓦螨，并由澳大利亞新州初級產業部已證實為大蜂螨（Varroa destructor），學名狄斯瓦螨，簡稱瓦螨。哨點監測蜂群是澳大利亞政府在全國各地實施的國家蜜蜂有害生物監測項目，通過在港口放置密切監測的蜂群，每6～8 周對蜂群進行檢疫一次，用于早期發現疾病和害蟲，包括蜂螨[1]。這是澳大利亞政府和養蜂行業之間的合作，以確保在全國范圍內建立一個早期監測網絡系統；同時，根據澳大利亞蜜蜂產業生物安全慣例準則，所有養蜂人都被要求：每年春秋兩季每個蜂場至少檢測一個蜂群，監測是否存在外來病蟲害。

對于世界各地養蜂人來說，大蜂螨已成為當前西方蜜蜂飼養中所面臨的最具威脅的病蟲害之一。大蜂螨對于澳大利亞屬于外來物種，此前曾于2018年在維多利亞州消滅了隔離的瓦螨疫情，并在2016～2020年期間在昆士蘭州消滅了三次，沒有產生嚴重后果，但此次瓦螨侵染范圍較以往更大。

隨著世界養蜂產業的發展，狄斯瓦螨隨著宿主蜂群轉移遷徙，幾乎已經傳遍了世界各地主要養蜂地區，而澳大利亞算是一片凈土，當地蜂群一直免受大蜂螨的侵擾（圖1）。而這次大蜂螨的侵襲，讓澳大利亞依賴蜜蜂授粉的作物種植戶和養蜂從業者都高度警惕。據估計澳大利亞蜂群一旦普遍被蜂螨侵染后，每年蜂產業經濟損失將超過7000 萬澳元[2]。同時，大蜂螨的侵襲可能導致當地野生西方蜜蜂種群數量大幅下降，蜂螨攜帶的病毒可能對本土野生蜂或其他本土昆蟲造成潛在的威脅。蜜蜂在澳大利亞生態系統中扮演很重要的角色，該國1/3 的農作物都依賴蜜蜂授粉，包括扁桃仁、蘋果、鱷梨、牛油果等作物[3]。所以蜂螨一旦在澳大利亞蜂群普遍侵染后，澳大利亞的蜂產業、農業和園藝行業將遭受巨大損失。

1 瓦螨分類學及狄斯瓦螨概述

瓦螨在分類學上歸為節肢動物門（Arthropoda），蛛形綱（Arachnoidea），蜱螨亞綱（Acari），寄螨總目（Parasitiformes），中氣門目（Mesostigmata），皮刺螨總科（Dermanysssoidea），瓦螨科（Varroidae），瓦螨屬（Varroa）。瓦螨屬目前至少有4 個種以蜜蜂為寄主：雅氏瓦螨（Varroa jacobsoni）、恩氏瓦螨（Varroa underwoodi）、林氏瓦螨（Varroa rindereri）、狄斯瓦螨（Varroa destructor）[4]。

狄斯瓦螨是目前廣泛寄生于全世界西方蜜蜂群中最主要的瓦螨。它是一種蜜蜂體外寄生蟲，吸食成年蜜蜂或蜜蜂幼蟲的體液，使其壽命縮短，還能傳播病毒和病菌，遭大蜂螨寄生的幼蟲羽化后，經常出現翅膀變形或沒有翅膀的情況，讓蜜蜂無法正常飛行，影響它們的勞動能力，從而影響整個蜂群的生存能力。一個大蜂螨侵染的西方蜜蜂群，在沒有人為干預治螨的情況下，通常3年內就會毀滅。狄斯瓦螨的原始寄主為東方蜜蜂，自20世紀上半葉成功實現寄主擴張而寄生于西方蜜蜂，并迅速蔓延除澳大利亞以外的世界各地蜂群（圖1），直至澳大利亞2022年6月下旬檢測出大蜂螨入侵本地蜂群。狄斯瓦螨存在多種線粒體單倍型，但是只有其中兩個基因型——朝鮮型（Korea haplotype）和日本/泰國型（Japan/Thailand haplotype）能夠在西方蜜蜂群中繁殖，目前寄生全球西方蜜蜂群的狄斯瓦螨大部分為朝鮮基因型[5]。狄斯瓦螨可以通過迷巢的雄蜂和工蜂傳播，也可以通過蜂群和潛逃的蜂群傳播。蜂群、養蜂設備、籠蜂和蜂王的轉場運輸也是蜂螨傳播的重要途徑。

圖1 狄斯瓦螨全球侵染傳播

2 澳大利亞養蜂產業概況

澳大利亞行政區域劃分為6 個州和2 個領地，分別為新南威爾士州（New South Wales）、昆士蘭州（Queensland）、南澳大利亞州（South Australia）、塔斯馬尼亞州（Tasmania）、維多利亞州（Victoria）、西澳大利亞州（Western Australia）、澳大利亞首都領地（Australian Capital Territory）、北領地（Northern Territory）。

澳大利亞養蜂業主要集中在新南威爾士州、維多利亞州和昆士蘭州。2018～2019年，新州蜂群數量297362 群，占比44%；注冊養蜂人9347 人，占比31%。維多利亞州蜂群數量123277 群，占比18%；注冊養蜂人9236 人，占比31%。昆士蘭州蜂群數量105495 群，占比16%；注冊養蜂人5069 人，占比17%[3]（表1）。據澳大利亞初級產業部統計數據，2020年澳大利亞現有商業養蜂者達1868 人，業余養蜂者27822 人，蜂群數量達668672 群，近兩年內蜂群數量保持穩定，商業養蜂者人數保持穩定，業余養蜂者人數有所增加；澳大利亞近幾年蜂蜜年均產量37000噸左右，每年蜂蜜出口量達4000 噸[3]。澳大利亞65%的園藝和農作物需要蜜蜂授粉，澳大利亞養蜂業和蜜蜂授粉產業每年的經濟貢獻值達142 億澳元[3]。

表1 2018～2019年澳大利亞各州養蜂人和蜂群數量

3 澳大利亞生物（瓦螨）安全應急反應

澳大利亞生物安全應急工作是由各州初級產業部（Department of Primary Industries）負責，初級產業部是州政府的組成部門。其主要職責：為全州農業、漁業和林業等部門提供研究發展舉措；負責全州生物安全、食品安全、動物福利和狩獵的監督與管理；負責動植物生物安全突發事件、自然災害和其他突發事件應對處理和恢復救助工作；提供行業國際市場準入支持、促進商品出口；提供農業教育培訓服務[6]。

3.1 新南威爾士州瓦螨安全應急反應

新州此次蜂螨疫情是由新州初級產業部負責應對處理，2022年6月22日在新州紐卡斯爾港口兩個蜂場檢測出大蜂螨后，新州政府立即發出號召，敦促州內養蜂人保護蜜蜂產業，做好蜂群蜂螨監測，并立即啟動清除計劃，將紐卡斯爾港感染的蜂場周圍50km區域內設為生物（瓦螨）安全緊急區，蜂螨侵襲的蜂群被實施安樂死銷毀處理；緊急區內禁止移動和管理操作蜂群，并向初級產業部報告蜂群位置。6月26日新州發布針對瓦螨的全州范圍內的移動控制，規定新州境內蜂群全部禁止轉場移動，保持靜默狀態，以便官方追蹤蜂群位置、轉場軌跡及是否接觸過其他蜂場蜂群；同時啟動生物安全緊急區分級管理，建立了清除區（Eradication Zone）、監測區（Surveillance Zone）、警告區（Notification Zone）、一般緊急區（General Emergency Zone）。

瓦螨安全緊急清除區是以蜂螨侵染蜂場為中心、10km 范圍內的紅色區域（黑色）；監測區是以蜂螨侵染蜂場為中心、25km 范圍內除去清除區后的紫色區域（深灰）；警告區是以蜂螨侵染蜂場為中心、50km 范圍內除去清除區和監測區后的黃色區域（白色）；一般緊急區是新州域內除去清除區、監測區和警告區以外的藍色區域（淺灰）[7]（圖2）。

圖2 新南威爾士州生物安全緊急區（8月16日前）

隨著對蜂螨疫情的監測研判、蜂群銷毀處理和蜜蜂授粉需求，新州初級產業部對生物（瓦螨）安全緊急法令也不斷調整更新，由開始全州境內不能轉運蜂群到后來的分區分類限制蜂群轉場。為保障新州商業化蜂場的采蜜和蜂群授粉業務連續性，減少養蜂人經濟損失，7月20日，新州政府出臺法令，允許新州生物（瓦螨）安全區外的注冊商業養蜂人通過申請后，可以在該州一般緊急區域內轉移蜂場用于授粉和蜂蜜生產。8月16日新州政府更新生物（瓦螨）安全緊急法令，對生物安全緊急區進行調整，取消瓦螨安全黃色警告區，生物（瓦螨）安全緊急區分為清除區、監測區、一般緊急區（圖3）。

圖3 新南威爾士州生物安全緊急區（8月16日后）

蜂群處在不同區域采取不同的限制措施。處于清除區或監測區內的蜂群（包含籠蜂和蜂王）都需要向新州初級產業部報告蜂群具體位置。

清除區內蜂群（包含籠蜂、蜂王、育王群和野生西方蜜蜂蜂群）不能轉出清除區，也不能將區域外的蜂群轉入。任何蜜蜂和蜂群（包含野生西方蜜蜂）都必須由政府工作人員或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實施安樂死銷毀。工作人員到達現場后，會與蜂群主人緊密合作，記錄蜂箱的詳細資料，包括拍照及填寫《棄置蜂箱/安全儲存確認通知書》，商議確認后續賠償事宜。同時初級產業部工作人員在清除區內用氟蟲腈誘殺野生西方蜜蜂，消除瓦螨通過野生西方蜜蜂傳播的風險。

清除區內蜂群僅被允許以下幾項操作：（1）采取糖粉篩查（酒精清洗或封蓋子脾除蓋）檢測蜂螨；（2）處理感染病蟲害蜂群，密封蜂箱進口，使用汽油對蜂群實施安樂死；（3）為未感染蜂螨的蜂群添加空繼箱，防止蜂群分蜂；（4）繼箱內蜜脾轉移同區內密閉間取蜜。

監測區內養蜂人不能將蜂群（包含籠蜂、蜂王、交尾群）轉入或轉出監測區。工作人員持續在監測區蜂場進行蜂螨監測，尋找瓦螨蹤跡。在監測區內，允許養蜂員操作管理并監測蜂群；商業化養蜂場可以對蜂群進行人工分蜂，并允許在監測區內移動；可以將裝滿蜜脾繼箱轉移到封閉空間提取蜂蜜；注冊養蜂人可以培育蜂王和王臺，可以在同一個蜂場內移動蜂王和王臺；也可以從其他州將蜂王或王臺引入新州境內監測區蜂場。

一般緊急區內，開始要求新州境內蜂群保持靜默狀態，隨著蜂螨疫情管控穩定后，養蜂員允許管理蜂群、培育蜂王、人工分蜂等操作；允許注冊養蜂人將培育蜂王和王臺運到或銷售到一般緊急區或監測區內其他蜂場；也允許從其他州將蜂王或王臺引入新州一般緊急區內蜂場。一般來說，新州所有蜜蜂和蜂群轉場都處于靜默狀態，但注冊的商業養蜂人在完成以下手續并符合要求后，可以在新州一般緊急區地區進行轉場，即（1）完成瓦螨在線培訓，（2）完成一定比例蜂群蜂螨檢測且蜂群沒有蜂螨，（3）向新州初級產業部提前備案計劃轉場的蜂群詳細信息。

3.2 其他州瓦螨安全應急反應

澳大利亞養蜂從業者對狄斯瓦螨侵染新州蜂群都保持高度警惕，新州紐卡斯爾港蜂群檢測出蜂螨后，各州政府也陸續啟動了生物（瓦螨）安全應急反應，出臺了關于限制新州境內蜂群（包括蜂王、蜂器具、蜂產品）進入的緊急法令，以防止狄斯瓦螨侵染本州境內蜂群；同時建立并完善蜂螨疫情監測反饋上報機制，可以通過電話、郵件或網絡平臺上報相關信息；并要求養蜂人加強蜂群蜂螨監測，不定期抽取一定比例蜂群進行蜂螨監測，一旦發現蜂螨疫情，及時上報初級產業部。

3.3 新南威爾士州瓦螨安全消除區和監測區蜂群經濟賠償

新州蜂螨疫情爆發后，州政府啟動瓦螨生物安全應急反應，要求新州境內瓦螨安全消除區和監測區內的蜂群都保持靜默狀態；消除區內蜂群實施安樂死銷毀處理，監測區內商業化蜂場不能進行采蜜和蜜蜂授粉業務，這極大影響了商業化蜂場的經營收益。

新州政府、澳大利亞聯邦政府和蜜蜂產業委員會三方共同協議，決定為新州生物安全緊急區內受瓦螨安全應急反應而影響的養蜂場提供賠償，制定了1965萬澳元（商業化養蜂場1800 萬、業余化養蜂場165 萬）的一攬子賠償計劃。賠償協議要求養蜂場必須在新州初級產業部注冊后方能申請；官方工作人員會前往蜂場現場，與養蜂場主密切合作，拍照并記錄蜂群的詳細資料，履行相關文件手續，向新州農村援助局提交賠償申請。

3.3.1 瓦螨安全消除區內蜂群經濟賠償

對商業化養蜂場來說，經濟賠償包括以下條目的市場估值：蜂箱、蜂王、蜂群等被銷毀的市場價值、響應計劃直接導致養蜂場產生的任何費用、損毀蜂箱內蜂蜜價值、蜂群被隔離在或排除在特定區域而導致放棄的產品的估值。根據議定的養蜂賠償費用框架，結合當下市場平均價格列出每一條目的價格，根據實際數量進行累加。如果蜂群、蜂產品和蜂箱及附件全部銷毀，因蜂箱內巢框數量（8 框或10 框）、普通群與種王群的不同，每箱蜂群賠償1657～2320 澳元不等；如果只銷毀蜂群和蜂產品，每箱蜂群賠償720～820 澳元不等。

業余化養蜂場每銷毀一箱蜂群將獲得550 澳元的賠償；如果保留蜂箱將獲得200 澳元，用于賠償被安樂死的蜜蜂費用；對于小核群實施安樂死處理后，無論蜂箱是否被保留，都將獲得200 澳元的賠償。

3.3.2 瓦螨安全監測區內蜂群經濟賠償

對于在監測區內的養蜂場來說，根據議定協議只為符合條件的注冊商業化養蜂場提供賠償，而業余化養蜂場暫時不能申請經濟賠償。商業化養蜂場可選擇對現有蜂箱實施安樂死，并可獲得每標準蜂群（5 框）290 澳元的賠償，每增加一框蜂（最多5 框）加7.85澳元；或可選擇不對蜂群實施安樂死，而是獲得每標準蜂群117 澳元的一次性賠償。

4 澳大利亞扁桃仁產業概述及扁桃仁主產區應急反應

4.1 澳大利亞扁桃仁產業概述

扁桃（Amygdalus communisL.），別名巴旦木，是一種廣受歡迎的堅果，在澳大利亞墨里達令盆地（Murray Darling Basin）南部地區普遍種植，2020年總種植面積達到58523 公頃，主要集中于澳大利亞的新南威爾士州、維多利亞州和南澳大利亞州（圖4）。其中維多利亞州的Sunraysia 種植區28326 公頃（占比45%）、新南威爾士州Riverina 種植區17612 公頃（占比34%）、南澳大利亞州Riverland 種植區11163公頃（占比20%）、西澳大利亞州Swan 種植區753公頃（占比1%）、南澳大利亞州Adelaide Plains 種植區669 公頃（占比1%）[8]（圖4）。如今澳大利亞是世界第二大扁桃仁生產國，2021年扁桃仁產量達127000 噸，2020年扁桃仁產業GDP 貢獻值達16.3 億澳元[8]。

圖4 澳大利亞扁桃種植面積及分布

澳大利亞地處南半球，12～2月為夏季，3～5月為秋季，6～8月為冬季，9～11月為春季。澳大利亞扁桃開花期幾乎完全依賴于蜜蜂傳粉，每年8月是扁桃的開花期，來年2月是扁桃仁的采收期。每年扁桃開花傳粉期間，各州扁桃種植區需要30 多萬個蜂群進行蜜蜂授粉，每年養蜂人通過扁桃花期蜜蜂授粉服務收入達5000 多萬澳元[8]。

4.2 扁桃仁主產區蜂螨安全應急反應

維多利亞州和新州是澳大利亞扁桃仁的主產區。維多利亞州是扁桃仁種植面積最大的州，每年扁桃開花傳粉期需要15～20 萬個蜂群為其授粉[3]。此次新州爆發的蜂螨疫情臨近澳大利亞扁桃開花期，而新州又是澳大利亞養蜂業最大的州，可以說新州啟動的蜂螨安全應急反應對澳大利亞扁桃仁產業造成很大沖擊。針對新州蜂螨疫情，各州出臺了關于生物（蜂螨）安全應急法令，禁止新州境內的蜂群進入其他州的扁桃種植區域，導致扁桃種植區在扁桃開花傳粉期間授粉蜂群嚴重不足，尤其是維多利亞州和新州的扁桃種植區，導致蜂群授粉服務價格上漲、部分地區扁桃授粉不足、養蜂授粉總體收入大幅下降、扁桃仁產量下降等問題。

針對新州蜂螨疫情，維多利亞州政府在7月中旬出臺緊急法令，禁止新州境內蜂群進入該州，預計2022年扁桃花期授粉蜂群短缺8 萬多群。為確保該州扁桃花期授粉持續穩定，該州政府部門通過向維多利亞州、昆士蘭州和南澳大利亞州的養蜂人發放許可證，允許蜂群進入該州扁桃種植區進行蜜蜂授粉；同時安排政府工作人員與養蜂人合作對外來授粉蜂群現場進行蜂螨檢測，確保蜂群進場和退場時都健康安全。

新州是扁桃仁種植面積第二大州，為確保該州養蜂和蜜蜂授粉業務的連續性，該州初級產業部在專注蜂螨監測根除工作的同時，精心制定了新州蜂群轉場計劃，以保障新州扁桃開花期得到關鍵的蜜蜂授粉服務。從7月20日開始，新州境內一般緊急區內符合條件的商業化蜂場可以向初級產業部申請，可將蜂群轉到本州扁桃仁種植區進行蜜蜂授粉服務和采蜜業務。為了將蜂螨傳播風險降到最低，初級產業部要求養蜂人轉場前，必須完成以下操作并符合要求才準許轉場：（1）抽取一定比例蜂群進行蜂螨檢測且無蜂螨；（2）同時確保在過去24 個月內沒有去過新州瓦螨安全緊急消除區和監測區；（3）完成相關在線培訓課程。新州政府部門在新州的扁桃仁主產地Griffith 和Balranald 等地成立了前方指揮部，由來自初級產業部、地方土地管理局和其他機構的政府工作人員組成現場蜂螨檢測隊伍，對進入扁桃種植區的蜂群進行蜂螨檢測。消除區和監測區內的蜂群不能轉場進行跨區扁桃授粉，以致部分種植區扁桃授粉不足。

扁桃仁主產區州政府采取的應急措施，最大限度降低了瓦螨傳播風險，有效保障了州內養蜂和扁桃蜜蜂授粉業務的連續性，最大限度降低了該州扁桃種植者和養蜂人的經濟損失。

5 澳大利亞蜂螨防控取得階段性成效

從6月22日新州紐卡斯爾港檢測出大蜂螨，經過澳大利亞蜜蜂產業委員會、新州初級產業部、各相關產業委員會、州政府各部門、養蜂人和志愿者們的共同努力配合，截至11月20日瓦螨安全消除區內約96%的蜂群（約15750 箱蜂）已完成安樂死銷毀處理，監測蜂群總計已經超過60000 多群[9]。消除區內野生西方蜜蜂誘殺工作已持續展開。從新州啟動生物（瓦螨）安全應急反應以來，已有200 多名養蜂志愿者和超過1350 名政府工作人員參與其中，還有許多養蜂人和社區居民支持參與。

澳大利亞各州蜂場蜂螨檢測工作持續進行，至今蜂螨侵染的蜂場全部集中于新南威爾士州東北部，從發現侵染蜂場數量和增加速度來看，9月18日檢測到蜂螨侵染100 個蜂場，截至11月20日確定受大蜂螨侵染蜂場102 個，侵染蜂場數量已有多日未增加，從蜂螨防控效果看，新州蜂螨疫情已基本得到有效控制，新州政府的生物（蜂螨）安全應急防控工作比較成功。

6 澳大利亞蜂螨應急防控對中國養蜂業的啟示

澳大利亞蜂螨安全應急處置工作仍在有序開展，雖還沒完全結束，但蜂螨總體基本可控，蜂螨疫情后續發展將持續關注。從澳大利亞蜂螨監測預警及應急反應等工作，可以看出澳大利亞在防控蜂螨等外來生物入侵方面工作做得比較成功，這也是澳大利亞養蜂業能夠一直免受大蜂螨侵染的重要原因，這也給中國養蜂業帶來一些啟示。

借鑒澳大利亞生物（瓦螨）安全應急機制及動物疫病防控模式，可以實施我國蜜蜂有害生物監測項目，在全國港口、機場周圍和邊疆與鄰國接壤地區戰略位置設立定點監測蜂場，作為蜜蜂疫病監測預警點；以省為單位在省內各縣（區）內科學設立蜜蜂疫病監測蜂場，建立“定點定期定量定性”蜜蜂疫病監測機制；建立全國蜜蜂疫病預警監測網絡平臺，及時收集蜜蜂疫病疫情，做好匯總分析和預報預警工作；建立定期蜜蜂疫病形勢會商機制，提高監測信息分析和預警水平；繼續完善我國各級政府農業畜牧部門關于蜜蜂行業疫病防控組織機制和規章制度，制定蜜蜂疫病預防控制規劃、撲滅計劃、應急預案及銷毀賠償協議，建立并完善蜜蜂生物安全應急指揮體系和應急預備隊伍[10]。同時行業主管部門主動與國家海關總署密切配合，制定并執行涉蜂條目進境檢疫疫病相關規定，防范蜜蜂傳染病寄生蟲病的傳入。在國內實施蜜蜂養殖會員注冊制度，通過各地區農業畜牧主管部門或網絡平臺免費申請注冊，并要求會員定期檢查蜂群，發現蜜蜂疫病通過電話、網絡平臺、微信、郵件等方式及時上報各級政府行業疫病防控主管部門。

中國蜂業蜜蜂生物安全應急反應及疫病防控，需要各級政府行業主管部門、養蜂科研人員、蜂農、高校科研機構、行業協會和民間團體等多方共同努力配合，才能保障中國養蜂產業健康安全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