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美富貴

馬永真

動物是人類的朋友。如果沒有了動物，人類世界就是不完美的。

——題記

說起動物之于人的情感，尤其是陪伴在人們身邊的寵物，如狗狗，它給人的美感抑或休閑時的感情依托，常常是讓人對它產生出一種“心疼”的感覺，讓人從心靈深處升騰起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因此，人們把寵物狗稱為“狗孩子”，對待它就像對待自己幼小的孩子一樣。

富貴，它是我兒子朋友養的一只可愛的博美小狗。因朋友出國，臨時把它托付給我兒子照管，我也就能夠經常看到富貴。兒子有時帶它到別處，我還時不時地會想念它。這對從小就怕狗，及至成年后，仍對狗說不上有什么感情，有時還很嫌惡，對養狗的人甚至不抱有好感的我來說，自從接觸富貴以后，就徹底顛覆了這種既往的觀念，對狗也不反感了，甚至開始觀察起富貴的習性和日常表情來，因為我總覺得它會對著人在笑，乃至在兒子居住的小區里，每逢我在院子看到別人家的博美小狗，我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富貴。每逢此時，我都好想看到兒子家的富貴，它在干什么，是否又在對著人笑，或是否被兒子抱著玩。可是好景不長，突然有一天，也就是在2023年1月9日晚上，富貴因被我兒子的回國的朋友接回他家，在院子里發生意外，匆匆離開了我們，離開了這個令它喜悅的世界。

聽聞這一消息，盡管我內心不相信這是真的，但理智卻告訴我，這一切都已不可逆轉。富貴離去的日子至今已有兩周，它的憨態和可愛卻令人難以忘懷。每逢看到兒子家曾給富貴用過的東西，它的玩具，它愛吃的寵物零食等等，都不禁使我感到自己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切割了一下，鉆心地疼。每逢這時，我就在內心告誡自己，富貴已經不在世上了，無論心里再怎么痛苦，它也活不過來了。于是，我給自己心理暗示，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解開這一心結，盡快使自己的心理狀態恢復到失去富貴之前，把對富貴的愛意珍藏在心房的某一個角落里。有了這樣一種心理暗示，我就試著自己能為富貴做點什么。經過再三琢磨，我還是下決心把自己的這一段心路歷程寫出來，以求得內心的安穩與平衡，也想從心底將對富貴的愛釋放出來，讓自己的愛心得以安放。

前幾天，我特意在手機收藏中找到了富貴的照片截圖。照片上的富貴體型很小，周身毛絨絨的潔白如雪，“站著”的富貴（被人扶站著），身穿一件棕白兩色的帶帽小“大衣”，綴有白色花飾的棕色帽子松松地戴在頭上，全身只露出小小的腦袋和兩只錯落伸出的前蹄，亮晶晶的兩眼炯炯有神，卻又像在眼中有一層朦朧的薄霧，仿佛知道有人在為它拍照一般，照片上的富貴“一本正經”地注視著對面的相機，其萌態令每一位見過富貴的人，或是看到過富貴這張照片的人，都不禁為之產生心靈的慨嘆。難怪人類給它取了這么美的名稱“博美”，我們的富貴真的博美，美得無可挑剔。

這是多么可愛的一只博美啊，我都禁不住想去再摸一摸它，抱一抱它。

因為富貴在我兒子家里玩耍時常常發出嘶嘶的沙啞聲音，兒子說這是這類小型博美犬的共同生理體征，它本身就長不大，其壽命也就十到十四五年。然而，富貴的生命卻更加短暫，但它卻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給了人們。

富貴在我兒子家時，因為體型小，它總是喜歡在飯桌下、沙發邊奔來跑去，它能夠從低矮的沙發腿下的空隙中鉆出鉆進，似乎沒有它過不去的“通道”。

每逢家人圍坐在飯桌旁吃飯，富貴總是喜歡爬到人的小腿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只要有飯粒什么的掉在地下，富貴總要香噴噴地吃掉它，有時我也喂它一點肉，每逢這個時候，我總能從它的目光中看到一片濕漉漉的薄霧，那是它發自心靈深處的感恩，是對愛它的家人的友善回報。

因為富貴長得小巧，兒子有時外出就把它揣在懷里，只露出它圓圓的腦袋，這時的富貴像極了一只聰明的小袋鼠，乖乖地享受著人類的懷抱，靜靜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原來狗狗也是懂觀賞的。每當我們帶富貴乘車時，它總是興奮地蹬著我的胳膊望向窗外。妻子有時也會被富貴的粘人搞得“很煩”，但她一看到它濕漉漉的眼睛，心就軟了。

富貴想讓你抱時，會一邊用前爪輕輕撓你的腿，一邊仰頭望向你，只要你和它那濕漉漉的眼神一對上，任誰都不得不抱起它來，不住地稱贊富貴漂亮，富貴可愛，富貴是一個好孩子。每逢此種情景再現，家里人都會不約而同地被聰明的富貴逗樂，富貴給家人的貼心喜悅真是太多了。

在我兒子家里，你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就像一個小小的跟屁蟲兒，此舉常常令人擔心走路會踩到它，或者開門關門時擠到它。總之，家人對富貴的愛，真可謂無處不在，無時不有。

今天是2023年春節正月初二，只有兩歲的富貴已離開我們十四天了。這十幾天里，我經常會想起它的身影和憨貌，它的憨態可掬，它對來自別的狗特別是野狗的安全威脅毫無意識，甚至富貴可能心地善良地認為自己的同類會和它玩耍，和它一樣不會傷害任何生命。然而最終，富貴卻沒有能逃脫來自惡犬的致命傷害。

通過富貴自己從家里跑出去而受到的悲慘遭遇，我真實地感受到，美的東西一旦被毀滅，人又是多么的無助。我也更加理解了那些寵物狗的主人在自家“狗孩子”丟失的時候，那種內心無以名狀的痛楚，因而失主幾乎無一例外地對能提供丟失犬只的行蹤信息，或撿到自己愛犬的失主，表示一定要重謝的心情是多么的無助和無奈。博美富貴的被毀滅警示人們，一定要時時處處特別是在外出時需要悉心看護好自己的愛犬不被傷害，同時也要避免富貴曾經歷的遭遇，以期建立起人與動物與環境之間的友好關系。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