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經”的標簽,無疑是對職業伴娘的歧視與偏見。這樣的偏見,不但會影響這類兼職的健康發展,也會讓其充滿職業風險。
今年國慶,李靈(化名)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在家休假,8天假期里她連軸參加了7場婚禮。每天早上五六點,她便趕到新娘家里布置現場,做接親的準備。從新娘化妝到酒席結束,整場婚禮流程李靈都在一旁陪著,顧及每一件事情的細枝末節。
像李靈這樣的角色被稱為職業伴娘。它是指通過社交平臺等渠道預訂,向新婚人士提供婚禮陪伴、禮儀協助等服務的人。這些伴娘一般和新人非親非故,但在婚禮中的職能卻和傳統伴娘并無二致,是新人出資購買其服務的一種“商業關系”。
真的會有新人在結婚的時候找職業伴娘嗎?對職業伴娘這一新職業的出現,許多人都感到好奇。實際上,現實中確實有很多職業伴娘的需求,比如一些晚婚人士,身邊沒有合適年齡的伴娘;還有一些新人的好朋友身處異地,趕過來的話不僅旅途勞累,而且伴隨著高昂的交通費與其他費用……有了職業伴娘,這些問題更好解決。
“我這個年紀,身邊的好友基本上都已經結婚生子,實在湊不齊伴娘人數。”今年36歲的劉婷在備婚時也遇到了這樣的困擾。在朋友圈“吐槽”此事時,一條推薦職業伴娘的評論為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劉婷在閑魚和小紅書上分別發布了一條尋找職業伴娘的帖子,清楚羅列了婚禮時間、地點以及對伴娘的各項要求。第二天一早打開手機,劉婷收到了許多私信。逐一挑選與溝通后,劉婷最終定下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職業伴娘,雙方約定先支付100元的定金,待到婚禮結束后再支付剩余的200元尾款。婚禮過后,劉婷對職業伴娘很滿意,她認為花錢雇傭一個伴娘既方便省事,也減少了自己與朋友間的“人情債”,何樂而不為。但在互聯網上,大家對于職業伴娘褒貶不一。有的表示支持,認為只要用合法的勞動掙錢,就無可厚非;反對者則認為,傳統的伴娘就應該是自己熟識的好友,這種兼職總讓人覺得“不正經”。
“不正經”的標簽,無疑是對職業伴娘的歧視與偏見。這樣的偏見,不但會影響這類兼職的健康發展,也會讓其充滿職業風險。不少當過職業伴娘的網友表示,自己在平臺發布兼職信息以后,多次遇到私信騷擾,讓她陪玩、陪看電影,言語中充滿暗示。針對這些行為,平臺也只能向違規者發出警告,無法進行實質性懲罰。部分人對職業伴娘進行惡意騷擾,與他們戴著有色眼鏡看待這一兼職有關。在平臺監管不力的情況下,一些人更容易把自己的這種“惡意”釋放出來。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勞動經濟學院副教授、中國新就業形態研究中心主任張成剛此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也曾談道:“職業伴娘伴隨著婚慶新需求出現,對應著這樣一個市場需求,進而產生了新的工種。我認為,這是一種勞動分工細化的表現。新娘新郎肯定希望自己最親近的人成為伴娘伴郎,但因為大家的時間都很緊張,加之做伴娘伴郎的成本太高,不得已采取了市場化的解決方案。”對于這種新興的租賃形式,張成剛認為,應當允許市場充分發展。
伴隨著生活節奏的不斷加快,現代婚禮有時也需要一些新選擇,職業伴娘的出現便順應了婚慶服務愈加精細化的行業趨勢。我們在理解并尊重職業伴娘這一新興職業的同時,也需要對其進行職業規范和指導,并保障其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