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杉 呂厚超
(西南大學心理學部,重慶 400715)
每個人都有難忘的記憶,懷舊可以將過去和現在聯系起來。對個體而言,回憶過往的快樂事件能喚起與原始經歷相關的愉悅情緒,對提升幸福感可能具有潛在影響(Speer et al.,2014)。事實上,已有較多研究考察了懷舊對人們的影響,并發現懷舊具有一定的適應功能(Speer &Delgado,2017)。研究發現,懷舊可以緩沖死亡對個體帶來的不利影響(Routledge et al.,2008)、增加生活意義感(Van Tilburg et al.,2013)、鎮痛(Zhang,Yang,Zhong,Zhang,Lin,Wang et al.,2022)、增強社會聯系(Juhl et al.,2021)、提高自尊(Dimitriadou et al.,2019)、增加幸福感(Layous &Kurtz,2022)等。懷舊作為一種心理資源,還可以用來緩沖網絡欺凌(Wang et al.,2023),并在人際關系中減少偏見(Turner et al.,2022)。
2014年5月4日,習近平到北京大學考察。“習近平指出,青年的價值取向決定了未來整個社會的價值取向,而青年又處在價值觀形成和確立的時期,抓好這一時期的價值觀養成十分重要。這就像穿衣服扣扣子一樣,如果第一粒扣子扣錯了,剩余的扣子都會扣錯。人生的扣子從一開始就要扣好。 ”[2]
雖然以往有研究對懷舊的種類、功能(薛婧,黃希庭,2011)和懷舊的觸發、范式以及測量(李斌 等,2015)進行了綜述。但是均聚焦于懷舊的相關概念與測量,而忽略了其重要的適應性功能。因此,本文旨在系統梳理近年來懷舊的相關文獻,嘗試解釋懷舊的適應性功能。
懷舊(Nostalgia)是一種積極的、與自我相關的社會情感(Sedikides et al.,2008)。Wildschut等人(2006)基于現象學方法,對自傳體敘事進行內容分析,發現人們關于懷舊的描述通常以自我為中心,常與親密他人(如朋友,親人)的互動或重大事件(如婚禮,畢業典禮,孩子出生)相關。并且,這些描述中的積極情緒多于消極情緒。大眾將懷舊視為一種與自我相關、并與社會混合的情緒和認知狀態,混合著幸福和失落(Hepper et al.,2012)。在懷舊情緒中,消極情緒的原型表現為失落感以及對過去的渴望,積極情緒的原型是回憶美好過去時的幸福感。如今,懷舊已被視為個體對過去的眷戀或懷念的情感,是一種與自我相關、苦樂參半但主要是積極的社會情緒(Wang et al.,2023;Yang,Izuma et al.,2022)。
3.4 ROS ROS是細胞代謝過程中產生的一系列不穩定、高活性氧分子化合物的統稱,包括O2-、-OH等。研究發現,動物模型中衰老動物心臟中ROS的產生顯著增加;而過表達超氧化物歧化酶可減輕衰老心臟的氧化應激損傷,減緩心臟衰老相關纖維化[31],提示氧化應激可通過調節膠原合成和代謝來調節細胞外基質的量和質[32]。此外,ROS可介導細胞因子、炎癥介質以及AngⅡ的生成,誘導成纖維細胞轉化、增殖以及分泌[33],在衰老相關纖維化中起重要作用。ROS通過介導趨化因子上調,誘導微血管內皮中黏附分子的表達增加,使老化心肌中單個核細胞和成纖維細胞祖細胞募集,進而導致纖維化[34]。
懷舊是一種跨文化存在的情緒(Hepper et al.,2014),且普遍存在于不同文化的不同年齡群體中(Sedikides,Wildschut,Routledge,Arndt et al.,2015)。懷舊一般由那些與個人相關的重大事件、重要經歷、重要物品或社會關系引發(Batcho,1995),還發生在消極情緒和孤獨的離散情緒中(Wildschut et al.,2006;Zhou et al.,2008)。此外,客觀環境(如惡劣天氣、組織環境)(van Dijke &Leunissen,2022;Van Tilburg et al.,2018)、集體壓力事件(例如,自然災害、公共衛生危機、經濟衰退等)(Xia &Roggeveen,2022)、日常生活中的因素(如智能手機、電子游戲、音樂、歌詞、氣味、味道、食物、購買行為等)(Barrett et al.,2010;Bowman &Wulf,2022;Cheung et al.,2013;Gotow et al.,2022;Green et al.,2023;Huang et al.,2023;Reid et al.,2022;Reid et al.,2015;Supski,2013)也會引發懷舊。在神經基礎上,懷舊與記憶、獎賞系統有關,包括海馬體、黑質/腹側被蓋區和腹側紋狀體(Oba et al.,2016;Oba &Sugiura,2021)。最近,研究者假設了一個懷舊的神經模型(Yang,Wildschut et al.,2022),在該模型中,自我反思、自傳體記憶、調節能力以及獎賞是懷舊情緒的核心組成部分。
現有研究除了探討懷舊本身及其前因,也較多討論了懷舊的后果,且發現懷舊對個體有重要的適應性功能。
(1)管板能否正常落入水槽及性能容易波動 受熱處理冷卻設備所限,存在管板能否正常落入水槽及性能容易波動的兩大問題。
4.2 社群性和社會聯系、集體歡騰
人類的認識與實踐活動總是以理想狀態作為追求目標的,立法審議也不例外。作為一種法律程序,立法審議自然應當符合公正、效率與科學的要求。除此之外,立法審議還應符合民主的基本要求,這些價值取向決定了立法審議的應然形態。
懷舊對個體心理健康的影響還表現在親密關系和組織環境中。在親密關系中,回憶與伴侶的共同經歷與滿意度、親密度存在相關,并且會對伴侶關系更樂觀,與伴侶聯系更加緊密(Evans et al.,2022)。在組織環境中,不公正的環境或組織變革會引起個體的懷舊情緒,而被這種組織環境所喚起的懷舊情緒可以抵消威脅個體對組織認同和工作意義等結果的負面影響(van Dijke &Leunissen,2022)。
懷舊對心理健康的影響不僅限于普通人群,還包括特殊群體和弱勢群體。研究者通過對非臨床人群(患有輕度或中度的癡呆癥)的研究發現,與對照組相比,懷舊增強了個體的心理資源(自我報告中顯著增加的社會聯系、生活意義、自我連續性、樂觀、自尊以及積極情緒),患有癡呆癥的個體還能回憶起更多與自我相關的信息(Ismail et al.,2018)。除此之外,懷舊也可能會對弱勢群體產生影響。研究者回顧了懷舊在流離失所、移民、難民、喪失親人、老年人以及癡呆癥群體中的作用,認為懷舊可以在逆境中發揮積極作用,并進行了一系列干預研究,為未來的干預研究提供了證據(Wildschut &Sedikides,2023)。
根據社會認知基本維度,能動性往往與個體本身相關(Hauke &Abele,2020)。懷舊之所以具有適應性作用,可能是因為當喚起的懷舊事件與自我相關時(例如,畢業典禮),懷舊可以通過關注個體本身的內容(能動性)來促進心理健康(例如,真實性(authenticity)(Kelley et al.,2022)、積極的自我關注(positive self-regard)(Baldwin &Landau,2014)和身份敘事(Identity Narrative)(Hong et al.,2022))。
一方面,當個體回憶過往的親密關系或有他人在場的事件時,其中包含的社會互動會增強歸屬感,使個體感受到溫暖、友好的人際關系并帶來社會支持(Baldwin &Landau,2014)。這些社會關系給人們力量和信心面對當下和未來,從而起到適應性作用。例如,有研究發現懷舊是一種間接性滿足人際需求的策略,可以在沒有合適的互動伙伴的情況下,依賴于心理表征培養社會聯系(Juhl et al.,2021)。因此,懷舊會促進社會聯系,進而增強自我連續性(Abakoumkin et al.,2019)、提高生命意義感(Van Tilburg et al.,2019)、獲得幸福感(Sedikides et al.,2016)。另一方面,懷舊涉及集體歡騰事件,并可以通過集體歡騰提高心理健康程度。集體歡騰指集會參與者感受到同樣的情緒以及隨之而來的情緒激活表現出的一種情緒狀態,是一種高強度的共享情緒狀態(Rimé &Páez,2023)。懷舊會使人回想并重溫那些讓其感到集體沸騰的事件,感受和他人聯系在一起的時刻,從而提升幸福感(Naidu et al.,2024)。
此外,當懷舊事件與自我相關時,個體會根據事件內容對自己產生評價,而這些評價與能動性特質詞相關(例如,當回憶起備戰高考,難免會對自己有勤奮/懶惰這樣的形容;當回憶起曾經面臨的困境,也會對自己有勇敢/畏難的形容)。這些對過去自己的評價反過來也會影響當下,使個體繼續保持優點或避免缺點,進而對當下產生適應性作用。
懷舊對個體的行為也有積極影響。研究者通過五項研究發現懷舊會增加個體的慈善意愿和行為(Zhou et al.,2012),還能通過社會聯系促進求助行為(Juhl et al.,2021)。相關研究發現,回憶過去也會影響未來的行為(Rowe et al.,2019)。當人們回憶積極的自傳體記憶后會變得更有耐心,在跨期決策中減少時間折扣,而消極記憶的提取在決策過程中沒有任何顯著變化(Lempert et al.,2017)。在飲食行為方面,懷舊會使個體消費更多的健康食品(Lasaleta et al.,2021)。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懷舊在體育用品的消費中具有補償性消費的作用,還可以誘導積極的休閑行為,提高個體在運動和休閑中的幸福感(Cho,2023)。
“云南電網公司在科技創新過程中找準了成果轉化這個重點,制定并發布了省公司級《科技成果轉化管理辦法》,成立了科技成果轉化中心,開展了科技成果轉化機制的探索與實踐,并積累了良好經驗。”南方電網公司科技信息部段衛國處長認為,科技成果只有完成從科學研究、實驗開發、推廣應用的三級跳,才能真正實現創新價值、實現創新驅動發展。要堅持以市場為導向,加強科技創新成果轉化應用,圍繞電網生產現實需求推進科技創新和成果轉化,積極構建鼓勵科技成果轉化的體制機制,營造良好的轉化氛圍。
形式:研究生認為現有的入學教育形式單一、過于枯燥,缺少有效的方式。建議豐富教育活動形式,增加實踐性活動等,只有形式多樣,引人入勝,才能吸引學生眼球,從而達到教育目的。
3.3 懷舊與認知
懷舊不僅是一種以過去為導向的情緒,其影響也會延伸到現在和未來。懷舊是一種能夠使個體面對未來的力量(Sedikides &Wildschut,2016)。當懷舊時,人們會重拾過去的積極情緒來提升當前的自我價值,從而對未來感到樂觀(Cheung et al.,2013;Davis,1977)。一項探討懷舊如何影響時間自我評價的研究發現(Osborn et al.,2022),在回憶普通事件后,被試對現在和過去的自我評價相同,或者對現在的自我評價比過去的自我評價更積極。而回憶懷舊事件后,被試對過去的自我評價比現在更積極。而且,懷舊還會通過時間自我評價影響當前的情緒。具體來說,人們會通過懷舊提高對過去自我評價的好感度來增強積極情緒,同時通過提高對現在自我的不利評價來減少積極情緒,并增強消極和矛盾情緒。此外,懷舊在整個生命周期以及不同時間洞察力(過去、現在和未來)維度下都具有維持心理健康的作用(Hepper et al.,2021)。
集體懷舊作為一種群體層面的情緒,也會給群體帶來影響。一項實證研究發現,集體懷舊增強了個體對群體的積極評價,促進了個體接近群體內成員的行動傾向(Wildschut et al.,2014)。集體懷舊還會增加個體的種族中心主義,并且會通過集體自尊增加本土偏好(Domestic Country Bias),也就是與外群體相比,會更加偏好內群體的產品(Dimitriadou et al.,2019)。此外,集體懷舊還有助于增加人們的集體行動和意向來保護內群體(Smeekes et al.,2023)。
已有研究較多集中于懷舊產生的后果,強調了懷舊的有益方面。雖然已知懷舊對心理和行為有重要影響,但是仍不清楚懷舊是如何產生這些心理和行為結果的。基于社會認知基本維度視角,懷舊可能通過能動性和社群性兩方面內容對個體產生適應性影響。
社會認知有兩個基本維度:能動性(Agency)和社群性(Communion)。能動性指個體為了實現與目標相關的品質(例如,智力、勤奮),包含了自我控制、地位、成就等主題;社群性指與他人建立和維持社會關系的品質(例如,友善、公平),包含了愛、友誼、關懷、幫助等主題(Abele &Wojciszke,2014)。
已有研究表明自傳體記憶中包含能動性和社群性兩個維度的內容(McAdams et al.,1996)。而自傳體記憶是產生懷舊情緒的基礎(Oba et al.,2016),因此懷舊的情緒體驗也包含能動性與社群性。例如,在誘發懷舊情緒時,研究者們通常讓被試回憶一件典型的懷舊事件,在未規定該事件的效價、類型或其他特征的情況下(Zhou et al.,2022),結果卻發現,這些事件往往以自我為中心,并伴隨著親密他人的重大事件(如畢業典禮、婚禮和孩子出生等)(Wildschut et al.,2006)。在某種程度上,以自我為中心的事件可以代表能動性的內容,而涉及與他人關系的事件則代表社群性的內容。
4.1 能動性和真實性、自我關注以及身份敘事
由圖5(a)可見,C/C-SiC的微觀結構均勻,SiC連續相填充在孔隙中,殘余Si存在于SiC相的中間區域,說明C元素的擴散系數不夠而使C沒有足夠的時間擴散到孔隙中間區域與Si反應,而碳的擴散系數與溫度有關。Hon等[15]提供了 14C 在β-SiC中的擴散系數公式:
已有研究發現,懷舊可以通過真實性、自我關注以及身份敘事來產生適應性后果,而這些機制與能動性具有密切聯系。首先,真實性指個體與真實自我的一致性(Lenton et al.,2013)。在懷舊喚起的內容中,那些與個人相關的且有意義的事件和經歷會將個體帶到過去,注意力轉向對個人有價值和意義的方面,喚起并增加自我的真實性,從而提高心理幸福感(Kelley et al.,2022)。其次,懷舊可以引發積極的自我關注,并對心理發展產生影響。通過兩項對成年人的研究(Baldwin &Landau,2014)發現,懷舊可以增強積極的自我關注,使個體有更強的自我認知,從而影響心理成長(如,較強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最后,研究發現(Hong et al.,2022),身份敘事是懷舊和自我連續性之間的中介。身份敘事是指人們通過構建一個敘述來理解自我和生活的變化。因此,身份敘事會將不同時期與自我相關的事件聯系在一起。而懷舊有助于以敘事的形式來解釋自我和生活的變化(Wildschut et al.,2018),所以身份敘事可以增強個體的自我連續性,并幫助恢復中斷或脫節的自我連續性(Layous et al.,2022)。綜上可見,真實性、自我關注以及身份敘事都與自我相關,懷舊可通過這些路徑產生適應性作用。
懷舊對個體的適應性影響主要表現在心理健康中。懷舊可以增強社會聯系、提高自尊、促進積極的自我關注并產生積極情感(Sedikides et al.,2008;Wildschut et al.,2006;Zhou et al.,2008)。當個體感到無聊時,會引發懷舊情緒,進而為生活增添意義(Van Tilburg et al.,2013)。懷舊還可以通過社會聯系增加個體的生活意義感(Routledge et al.,2011)、降低對金錢的渴望(Lasaleta et al.,2014)。此外,懷舊還可以是一種保護機制,促進個體的心理健康。例如,懷舊可以緩沖死亡帶來的不利影響(Juhl et al.,2010;Reid et al.,2021;Routledge et al.,2008)、對抗年齡帶來的歧視(Turner et al.,2018)、改善自我連續性的中斷,提高幸福感(Sedikides et al.,2016;Sedikides,Wildschut,Routledge,& Arndt,2015),還可以幫助個體應對孤立、恐懼以及喪失自由的時刻(Gammon &Ramshaw,2021)。相關研究也發現,當個體面對壓力時,回憶積極的過去可以抑制下丘腦-垂體-腎上腺(HPA)軸應激反應,也即是回憶積極的內容具有保護功能,可以緩沖急性應激反應(Speer &Delgado,2017)。
3.2 懷舊與行為
實驗結果用Excel軟件進行處理,計算平均值和標準差,用SAS 8.0和spss17.0軟件進行單因素方差分析、相關性分析、聚類分析、主成份分析以及偏最小二乘回歸法分析,顯著性水平為p<0.05,數據以均值±標準差(means±SD,n=3)表示。
3.1 懷舊與身心健康
人類有建立和維持親密關系的基本需求(Baumeister &Leary,2017),社群性關注個體融入社會群體以及社會互動(Hauke &Abele,2020)。當懷舊事件涉及到和他人的關系時(例如,婚禮、家庭聚會),懷舊可通過社會聯系(Abakoumkin et al.,2019;Juhl et al.,2021)和集體歡騰(Collective Effervescence)(Naidu et al.,2024)等包含社群性的內容發揮其適應性功能。
懷舊不僅對個體的心理健康有益,還能在生理上產生一定的影響。近期的一項fMRI研究發現,懷舊可以顯著降低被試對疼痛的感知(Zhang,Yang,Zhong,Zhang,Lin,Cai et al.,2022)。該團隊還通過兩種不同的方法誘發懷舊情緒,以探索懷舊對不同刺激強度的鎮痛作用。結果發現,在事件反思任務誘導的懷舊情緒中,懷舊對高熱痛和低熱痛均有緩解作用,而在觀看圖片誘導的懷舊情緒中,懷舊可以緩解低熱痛,但不能緩解高熱痛(Zhang,Yang,Zhong,Zhang,Lin,Wang et al.,2022)。這些研究提示,可以將懷舊作為一種心理干預或非藥物治療疼痛的方法。
5.1 探索懷舊對不同特質群體的影響
懷舊對個體的認知、情緒和行為的影響研究已得到部分證實。雖然大多數關于懷舊的研究都側重于其積極方面,并發現懷舊可以給個體和社會帶來一定的好處。但是,懷舊是一個復雜的情緒,苦樂參半,不僅包含積極方面,也包括消極方面,并非所有人都能從懷舊中得到好處。
由于個體的經歷或人格特征的差異,人們對懷舊情緒的誘發或許會有不同的表現。懷舊對有些人而言是一種有利的情緒,而對于另一些人而言,懷舊引發的消極情緒可能遠超過積極情緒,從而對個體產生不良影響。例如,對于那些過往生活在混亂或不幸中的人來說,想起那些“想要被拋在身后的生活”可能只會放大其失落感或消極情緒(Sedikides &Wildschut,2019)。難以釋懷過去的個體在進行懷舊情緒誘發的實驗時,可能會與那些對過去持積極態度的個體存在較大的差異。因此,懷舊的適應性可能在不同特質群體中有不同的表現,或在某些特質群體中難以發展出適應性,未來研究需要對此進行驗證。
高校應針對本科生考研與就業的抉擇,科學定位應用型和學術型人才的分類培養目標,建立分類人才培養模式。高校目前普遍存在著重考研引導輕考研指導的弊病,且對考研學生缺乏系統的培養體系,無法滿足當前低年級就啟動考研行為的學生需求,直接造成了學生“考研與本科教學之間的矛盾”。﹝3﹞因此,積極探索考研和就業的分類人才培養模式,彈性設置課程體系,靈活執行教學計劃,將有利于幫助本科生盡早定位,緩解本科生考研學習和專業學習的矛盾,體現“因材施教”的原則,有效地避免考研對本科教育教學的沖擊。
此外,在人格特質方面,目前研究僅考察了懷舊在神經質人格中的差異(Frankenbach et al.,2021),難以獲得對懷舊的全面認識。因此,未來研究可對不同群體進行區分,探索不同特質(如反芻、焦慮等特質)或不同經歷(如童年創傷、不良經歷等)群體的懷舊情緒差異,以更好了解懷舊給人們帶來的影響。
5.2 關注懷舊的不同后果
由于人格特質的差異,懷舊所引發的結果也存在差異。Verplanken(2012)調查了懷舊對不同類型個體的影響,尤其是那些有“習慣性擔憂”(habitual worrying)的人。研究發現,在懷舊情緒誘發后,所有被試都立即體驗到了積極情緒,但習慣性擔憂者很快就報告了更大的焦慮和抑郁。對于那些習慣性擔憂者來說,懷舊可能并不是一種友好的體驗。因為對他們而言,當下的情緒狀態很可能被擔心和焦慮主導,而懷舊則可能讓他們想起一段愉快的過往時光,這與習慣性擔憂者的長期焦慮狀態形成對比,且難以解決這種實際狀況和期望狀態之間的差異,也就是現在和未來之間的差異,可能會對其產生負面影響(Verplanken,2012)。這說明對某些群體而言,懷舊可能會產生負面的影響。未來研究應該關注懷舊給人們帶來的不同后果。此外,有研究探討了自我連續性的特征水平是否會調節懷舊對幸福感的積極影響。結果發現,對于自我連續性較低的人來說,懷舊對幸福感有負面影響(Iyer &Jetten,2011)。這說明,懷舊對個體的重要性以及帶來的好處可能并不能適用于某些群體。未來研究需要關注懷舊產生的不同后果,不僅關注其積極方面,還應關注其消極影響。
5.3 厘清懷舊及其適應性結果之間的作用機制
雖然基于社會認知基本維度視角可以對懷舊及其適應性結果進行梳理,但對此的實證研究并不算多。因此,未來研究首先需要更多的實證深入理解懷舊與適應性之間的關系,進行長期追蹤或實驗研究。其次,建議在未來的研究中納入更多的變量來探索懷舊及其適應性結果之間的機制,也可以從能動性和社群性兩個維度出發,探索懷舊如何作用于與能動性和社群性相關的變量來產生適應性作用。最后,以往對懷舊及其適應性結果之間的解釋較為零散,未有研究對此進行系統梳理,也沒有特定的理論模型對此進行很好的解釋。未來研究可以嘗試建構一個綜合性的理論模型,將懷舊的前因、后果以及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整合起來,試圖解釋懷舊如何影響個體的心理適應過程,并提供相應的應用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