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文學《野火春風斗古城》

張靜

《野火春風斗古城》是作家李英儒以抗日戰爭為背景創作的長篇小說。小說講述了1943年冬天，共產黨員楊曉冬打入日偽占領下的省城（河北省保定市），開展黨的地下工作，在外線交通員共產黨員金環和內線力量金環的妹妹銀環等人的配合下，楊曉冬與敵人斗智斗勇，帶領人民群眾在敵占區與日偽進行殊死搏斗的故事。小說謳歌了以楊曉冬、金環、銀環、楊母等為代表的中國人民英勇抗戰的事跡，呈現出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氣勢磅礴的全民抗戰畫卷。

文學源自生活，書寫著歷史。抗戰文學《野火春風斗古城》記錄了抗日戰爭后期，中國共產黨的地下工作者們在敵占區的斗爭與生活。作者李英儒借用白居易的詩句“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把“把野火當作敵人的兇焰，春風比擬了我們黨的有生力量”，展現了黨的地下工作者敢于斗爭、善于斗爭的革命進取精神。常言道，窺一斑而見全豹。在抗日戰爭的偉大史詩里，這部小說所描述的只是一斑，“拿它與實際生活比較起來，猶如從波濤萬頃的海洋里汲了一瓢水，從浩瀚無邊的原野里掏了一把土”，但它也是英雄的中國人民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為民族、為國家英勇抗擊日本侵略者的真實寫照。

《野火春風斗古城》中塑造了三位不同性格、不同生活背景的革命女性，她們是中國革命女性的代表。

小說中的楊母，身世悲慘，丈夫被封建地主迫害慘死，她和唯一的兒子楊曉冬相依為命，靠紡線供兒子讀書，代替丈夫獨自將兒子撫養長大，在家庭中扮演起母親和父親的雙重角色。她的經歷反映了生活在那個時代的普通中國母親的苦難生活與不向命運屈服的堅韌品質。楊母支持兒子加入中國共產黨參加革命，楊曉冬受其影響擔任黨的交通員，為革命傳遞信息。她是身入龍潭虎穴卻毫不畏懼的共產黨員的母親，是為抗戰做出自己最大努力的革命母親。

在不幸被捕后，楊母雖飽受酷刑，但她始終不肯向敵人吐露只字片語。為了不拖累兒子，為了革命事業，她跳樓犧牲。在犧牲的前一刻，楊母告誡兒子，為了抗日戰爭的勝利，為了子孫后代的幸福，要堅持到底。她用行動激勵著兒子與敵人英勇抗爭，展現出一個英雄母親的高尚革命情懷。

《野火春風斗古城》中，楊母不僅支持兒子革命，自己也投身革命，展現出了抗日戰爭中中國女性的精神追求以及她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楊母最初參加革命是受到兒子的影響，但在與日偽抗爭的過程中，她的思想覺悟有了提高。在被捕后她大義凜然，盡管對兒子有諸多不舍，但她為了民族大義，為了革命勝利，毅然赴死，展現了革命母親的光輝形象。楊母是抗日戰爭時期千萬中國女性的代表，她們在飽受戰爭苦難的同時投身革命洪流之中。她們愛自己的孩子，更愛黨和國家，她們是為革命事業視死如歸的革命母親。

小說中描寫了兩位女性的被捕犧牲，感人至深：一個是革命母親楊母，另一個是共產黨員金環。金環對革命事業堅定而熱情，新婚不久她就鼓勵丈夫參加革命，在丈夫犧牲后，金環化悲憤為力量，帶著年幼的女兒來到省城，成為我黨的地下交通員。金環做事顧全大局，組織能力很強。在被捕后，她表現出了一個共產黨人的英勇無畏，面對敵人的威逼利誘，寧可犧牲生命也絕不背叛自己的民族與國家。她在遺書中寫道：“他們（敵人）能敲碎我的牙齒，能割掉我的舌頭，甚至能剖腹摘出我的心肝；但他們只有一條不能，不能從我嘴里得出他們所需要的話。”展現出堅定的理想信念和對黨的忠誠。“我想活，我知道‘死’并不是個愉快的名詞，它的含義里有痛苦。但是我不能避開它而丟掉我最寶貴的東西，這些東西不用說作為一個黨員，就是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也是不能失掉的。”這是一個忠于革命事業的革命者的誓言。

金環的妹妹銀環是一位進步知識女青年。她在姐姐的影響下不斷與黨組織靠攏，在共產黨的資助下讀完中學，又在省城上了護士學校，畢業后進入省城的一所醫院工作，成為一名中國共產黨的地下黨員。她性格單純善良，對待革命工作勤勞認真，對待同志熱情溫暖。她那件姜黃色的外套帶給同志們無限的溫暖，楊曉冬在露天過夜時，她送去外套給他取暖；為了韓家兄妹能夠過個好年，她當掉外套換錢，來解決地下斗爭中的艱難。但同時，她又幼稚軟弱，革命經驗不足，容易輕信他人。姐姐金環的犧牲讓她成長，逐漸變得成熟、堅強。

銀環是近代知識女性的代表。她們通過求學獲得知識、技能與新思想。她們既有革命性，又帶著妥協性，時常以弱者的形象出現，有時候又帶有小兒女的情懷，但在革命的磨礪下，她們很多人實現了從個人情感到國家大義的升華，在認識自我、肯定自我、尋求自我獨立的過程中勇敢地走在覺醒和解放的道路上。

抗日戰爭是中國歷史上一場偉大的全民族抗戰。廣大的中國女性積極參與到這場抗戰之中，成為抗日戰爭中不可或缺的力量。無論是農村婦女，還是城市女性，無論是上前線，還是在后方，她們都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她們或支持親人參戰，或親自參與抗戰，在生產建設、慈善募捐、組織宣傳、教育與醫療救護等各方面發揮著不可替代的歷史作用。在漫長的抗戰路上，為確保抗日軍隊的兵源，廣大的中國女性舍小家保大家，積極支持親人抗戰參軍，以柔軟之軀擔起民族大義。在這場全民抗戰中，眾多女性更是直接走上抗日前線，出入于槍林彈雨之中，或者從事地下工作，深入敵人內部。毛澤東同志曾指出：“假如中國沒有占半數的婦女的覺醒，中國抗戰是不會勝利的。”在偉大的抗日戰爭中，廣大中國女性為抗擊日本侵略者、實現全民族解放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和重大的犧牲，發揮了舉足輕重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