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馬其頓】伊戈爾·拉德夫
我第一次聽到孫中山先生所說的“天下為公”箴言,以為他只是在中國傳播來自歐洲的資產階級民主共和思想。我之后研究中國古代文學,在《禮記·禮運篇》中讀到了“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才發現,“社會主義”這一政治理想萌芽早已存在于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之中。善于將傳統智慧經驗同現代科學思想相結合,建設以人為本的社會,正是以中國為代表的文明型國家的標志。
事實上,我切身體會了中國這些年來所取得的成功。2006年秋天,我前往華中師范大學讀研究生,那是我第一次踏足中國。那時中國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才2000多美元,而到了2021年已超過1.2萬美元。短時間內,中國的財富幾乎增長了6倍,并且中國所取得的發展成就遠超這些數字本身。在中國生活總是令人興奮。每次暑假結束,我從北馬其頓回到中國,總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一座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樓或是一條新建成的地鐵線等。中國的一切都充滿活力,人們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中國在經濟領域上的非凡表現,不僅體現在經濟總量增長或是基礎設施數量增加上,我認為,追求和實現共同富裕是中國經濟發展的最大成就。跨越五千年的文明為中國創新發展提供了巨大智慧,我們不僅可以看到當代中國在經濟層面的富裕,還可以看到中國人民在精神層面的富足。正如孟子在2000多年前指出,“富歲,子弟多賴;兇歲,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爾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可以說,包括精神文明建設在內的人的全面發展是中國推進共同富裕的根本價值目標。
每一個中國人都是共同富裕的受益者。2010年我曾拜訪一位大學朋友的父母,他們是來自四川、在江蘇打工的農民工。他們當時的住所相當簡陋,但他們的女兒剛從復旦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幾年后,他們便搬到了位于上海的一間寬敞公寓。在不到一代人的時間里,其生活條件就有了如此大的改變。我的朋友和她父母生活的變化只是中國人民追求共同富裕的一個例子,在現代中國有數以億計的真實案例,其背后反映的是人類歷史上一場驚天動地的發展變革,這就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
正如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的,中國共產黨從成立那天起,就肩負著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歷史使命。“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表述中每個詞語的意義都非常重要,“中國特色”說明發展道路發生在特定的文化和民族空間,而“新時代”強調這種發展模式并不是死板的,而是與時俱進的。
與此同時,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蘊含解放思想這一重要理念,昭示人類發展并非只有一種模式。西方世界長期以來一直將自己的模式視為“唯一合理”或“普世價值”,并將這種觀念強加于人。但是現代化就只等于西方化嗎?俄羅斯語言學家尼科拉·特魯貝特斯科伊很早就提出,西方這種態度從殖民主義時期就已經存在。1920年,他在《歐洲與人類》一文中指出,在所謂“普世文化”和“現代化”的偽裝下,西方推動的是特定文化模式的轉變,即推動非西方文化自愿將歷史主體地位讓位于西方文化,并以能否成功復制西方文化模式作為最終評判標準。羅曼—日耳曼人堅信只有他們才代表真正的“人類”,他們的文明才是“普世文明”,他們所奉行的沙文主義就是“世界主義”。
反觀中國,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把農民視為革命階級,這已經體現出了“中國特色”,是對馬克思主義理論中國化作出的一個重大貢獻。這種理論創新成就了中國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誕生。自此之后,中國經歷了包括改革開放在內的諸多變革,但有一點始終不變,就是鄧小平提出的“三個有利于”標準,即“是否有利于發展社會主義社會的生產力,是否有利于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于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

2022年2月4日晚,第二十四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開幕式在北京國家體育場舉行。這是北馬其頓代表團在開幕式上入場。
當然,中國在發展過程中并非一帆風順,但中國發展模式的一個鮮明特點就是具備強大的自我修正機制。這種機制來自中國共產黨人奉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原則。在中國歷史上很早就出現了對這種方法論的理解,《漢書·河間獻王傳》中提到的“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即有所體現。鄧小平將這種理念稱為“解放思想,實事求是”。這就是中國為何能夠不斷認識并克服其前進道路上的障礙,而不是陷入盲目的教條主義的原因。不幸的是,西方社會現在恰恰落入了后一種境地。
中國經驗對全世界都具有重要借鑒意義。中國的發展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故事,中國的發展模式已經成為一個典范。對世界其他發展中國家來說,既然中國可以從屈辱的枷鎖中站起來、昂然屹立于世界舞臺之上,為什么其他處于類似情況的國家不能這樣做呢?既然存在中國特色的政治體制,為什么就不能有北馬其頓特色的、巴西特色的、埃及特色的政治體制?對現代世界來說,這種想法猶如清風拂面。
世界上文明眾多,沒有一個可以壟斷真理,沒有一個可以稱王稱霸,也沒有一個可以強加于人。各國文明必然面對彼此,這個面對面交流的結果,一般來說會有兩個可能的答案。第一種是美國學者塞繆爾·亨廷頓所著的《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中提出的“文明沖突論”,第二種是2001年伊朗前總統穆罕默德·哈塔米提出的文明對話思想。作出何種選擇是我們現今的責任,但當代中國給世界提供了一個或許比文明對話思想更高的理想——各個民族、國家和文明攜手同行,共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就是中國為世界文明進步提供的新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