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中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可視化分析

摘 要：以2000-2021年知網數據庫收錄的，主題與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相關的2 387篇文獻為研究對象，利用CiteSpace文獻計量可視化方法繪制知識圖譜，通過定量與定性結合的方式，從文獻年度分布、刊發期刊、發文機構、文獻關鍵詞共現及聚類等方面進行梳理，分析我國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發展過程、熱點演變、研究趨勢。

關鍵詞：創新創業教育；知識圖譜；CiteSpace

中圖分類號：G64;G420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208104

Visual Analysis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Research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Based on CiteSpace

Kou Long^1，2，Lai Junfeng¹

（1.Guangzhou Huashang College，Guangzhou 511300，China;

2.National Institute of Development Administration，Bangkok 10700，Thailand）

Abstract：This paper takes 2387 documents related to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from 2000 to 2021 as the research object， uses Citespace bibliometric visualization method to draw knowledge map， and combines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approaches to sort out the annual distribution， journal， institution and keyword co-occurrence and clustering of literature. By combining the quantitative and qualitative approaches， the study presents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hotspots， research trends and problems of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from 2000 to 2021 by combing the annual distribution， journal， institution and keyword co-occurrence and clustering.

Key Words：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Knowledge Map；CiteSpace

0 引言

創新型人才培養是建設創新型國家的關鍵，創新創業教育是培養創新型人才的基石。由此可見，創新創業教育與創新型人才培養對創新型國家建設有著重要影響^[1]。自1998年我國提出創業教育以來，已有學者對我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發展脈絡進行梳理，多數采用定性研究方法。如劉春湘等^[2]通過政策解讀綜述了我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發展歷程和現狀。雷家骕^[3]通過與國外創新創業教育對比，發現我國創新創業教育存在的問題。本研究基于CiteSpace文獻計量可視化軟件，對我國2000-2021年研究者發表的創新創業教育相關核心期刊和碩博論文進行計量分析，旨在厘清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熱點和未來發展趨勢及存在的問題，有助于探究并引導未來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研究方向。

1 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1.1 研究方法

CiteSpace軟件是美國華裔陳超美教授基于Java語言開發的一款知識圖譜分析軟件^[4]。研究者可以借助軟件中的合作圖譜和共現圖譜等功能，對特定領域在一定時期內的文獻進行計量，以探尋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和未來趨勢^[5]，主要從文獻特征和研究熱點兩個方面進行。文獻特征主要分析發文時間、發文數量和文獻刊發期刊情況，研究熱點分析依據如下內容：一是關鍵詞分析。關鍵詞知識圖譜包括關鍵詞共現、聚類和突現。二是作者、發文機構分析。發文機構字體越突顯，說明該機構發文數量越多。彼此之間產生的連接脈絡反映科研合作關系。

1.2 數據來源

以中國知網（CNKI）的中文學術期刊和學位論文為數據來源，在學術期刊高級檢索模式中選擇來源類別為CSSCI、北大核心、CSCD。檢索條件設定主題詞為“創新創業教育”“雙創教育”，學科分類選擇“高等教育”，時間范圍為2000-2021年，共檢索得到2 462篇文獻，人工去除無作者、非學術類文章，得到有效文獻2 387篇。文獻以RefWorks格式導出，使用CiteSpace 6.1.R2（64-bit）軟件對下載的引文數據進行格式轉換。時間切片選擇2000-2021年，一年為一個時間分區。節點類型分別選擇關鍵詞、作者和機構。

2 文獻計量分析

2.1 文獻年度分布分析

從文獻年度發布數量可以反映知識增長的數量與未來趨勢。以2 387條有效文獻的發表時間頻次繪圖，得到如圖1所示的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論文發文量及增加量曲線。從發文數量來看，我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整體呈現上行趨勢，大體可以分為3個階段：2000-2007年，發文量明顯低于平均水平；2008-2017年，在此期間發文數量有兩個明顯的增長點，分別是2016年和2017年，其中2016年發文增加量為歷史最高183篇，2017年發文量達到歷史最高值384篇。2018年發文量出現下降趨勢，2020年又出現了新的增長點，發文增加量為44篇，發文量323篇。

2.2 文獻刊發期刊統計

文獻計量結果顯示，載文量排名前40的期刊及載文情況如表1所示。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學術論文期刊發文量共2 387篇，其中載文量最多的刊物是《中國高?？萍肌罚?43篇），該刊由教育部科技發展中心主辦，重點關注高校教育、科技工作的熱點問題，其讀者面向教師、產業科技管理者和研究者。其次是《中國高等教育》（133篇），此刊由教育部創辦并主管，定位是探究高等教育改革發展領域理論和實際問題?！督逃c職業》（131篇）位居第3位，該刊堅持立足與中國職業教育改革和發展實際，關注重大職業教育問題，所刊登的文章包含創新創業教育、比較教育等。載文量位居前10的還有《實驗技術與管理》《中國成人教育》《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中國大學教學》《實驗室研究與探索》《黑龍江高教研究》《高等工程教育研究》。此外，在載文量前40名的刊物中，《中國大學教學》《高等工程教育研究》《高校教育管理》《教育研究》《思想理論教育》的復合影響因子均大于3.0。

2.3 文獻作者分析

普賴斯定律認為某領域發文作者最高論文數量的平方根所得的值可以認定為該領域高產作者的發文數。用數學語言表述為：M≈0.749（N_max）^1/2，M表示高產作者的發文數量，N_max表示該領域發文作者的最高論文數^[6]。計算出被認定為高產作者的最少發文數約4篇。所以，參數選取了發文量為4篇及以上的作者，形成按作者統計發文量的知識圖譜如圖2所示。2000-2021年發表過高校創新創業教育領的論文作者共有507位，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東北師范大學的王占仁（18篇），其次還有四川大學的謝和平（8篇）、杭州師范大學的黃兆信（8篇）、中國高等教育學會的高文兵（5篇）、華南農業大學的劉月秀（5篇）、廣東工業大學的張育廣（5篇）、廈門大學的王洪才（5篇）。學術論文被引頻次較高的主要有《加快發展和建設新工科主動適應和引領新經濟》《大學創新創業教育的實踐模式研究與探索》《把創新創業教育融入高校人才培養體系》《論高校創業教育與專業教育的融合》《我國高校創業教育與創新型人才培養研究》等。網絡密度值為0.001 5，據此判斷創新創業教育領域研究的作者彼此間的關系較為分散，未形成長期、穩定的研究團隊。

2.4 發文機構分析

生成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的發文機構知識圖譜，如圖3所示。共顯示了458個節點，108個連接，網絡密度值為0.001，每一個節點代表一個機構。可以看出，節點較為明顯的是東北師范大學及其二級部門（東北師范大學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心），其發文量位居第一（55篇）。各機構間的連接線不顯著，網絡密度很小，再次表明各機構之間合作較少，機構間的學術交流與協作尚未形成。

2.5 關鍵詞分析

2.5.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共現分析可以反映出研究領域不同時間段產生過的研究熱點，所依據的關鍵指標是關鍵詞頻數（Keywords Count）和中介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其中中介中心性是衡量關鍵詞節點的指標，通常認為數值大于0.1時被認為是關鍵節點^[7]。在CiteSpace中設置Node Types為Keyword，因數據量較大，為避免得到的圖譜過于龐大和混亂，設置Pruning Merged Networks運行后，獲得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的關鍵詞共現圖譜如圖4所示。高頻關鍵詞553個，隱藏了共現頻次小于7的關鍵詞，共顯示23個節點，共現頻次位居前五的關鍵節點分別是“創新創業”“創業教育”“大學生”“高?！薄叭瞬排囵B”，共現頻次分別為359次、271次、181次和123次，中介中心性分別為0.34、0.41、0.22、0.15、0.10。

2.5.2 關鍵詞聚類分析

CiteSpace的聚類分析是基于圖論的譜聚類算法，生成加權標簽詞^[8]。為了得到有效網絡結構和聚類的清晰度，采用LLR對數擬然率算法和關鍵詞聚類多次繪制，得出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相關文獻關鍵詞聚類圖譜。一般來說，模塊指標（當Q值大于0.3時顯著）和平均輪廓指標（當S值大于0.5時認為是合理的）是評價圖譜繪制效果的依據^[9]。由圖5可知，圖譜模塊性指數Q=0.868 6，聚類輪廓性指數S=0.975 5，這意味著圖譜所劃分出的結構是顯著并令人信服的。最后形成2000-2021年期間高校創新創業研究熱點聚類標簽16個。

2.5.3 關鍵詞突現分析

關鍵詞突現是指某一時間段內關鍵詞詞頻突然增加，反映該段時間內學術研究動態和發展趨勢。關鍵詞的突現度越高，說明其學術活躍程度越強。所以說，關注突現詞的變化，有助于發現研究熱點在不同時間段的變化。研究利用關鍵詞突現功能得出排名前30的突變詞（圖6）。圖中線條的粗細代表關鍵詞突現的起止時間，不難發現“素質教育”“創新教育”“創新能力”“創業能力”這些受關注的主題在早期研究中突現持續時間較長。其次是“創新”“創業”“創業教育”，突現的起止時間為2002-2014年。其中“創業教育”突現強度達到32.26，可以反映出在2007年黨的十七大提出“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建設創新型國家”和“創業帶動就業”的發展戰略后，教育部下發《關于大力推進高等學校創新創業教育和大學生自主創業工作的意見》推動了大學生創新創業教育和自主創業工作的開展。在研究領域方面，研究者更加關注在教育中推進及培養學生自主創業能力。隨后“創客教育”“互聯網+”“新工科”等關鍵詞在2012-2017年間突現，反映了創新創業教育與信息技術、具體學科及相關產業深度融合。2018年以后，隨著“大數據”“協同育人”“協同發展”“產教融合”“思政教育”“雙創教育”“勞動教育”等關鍵詞的出現，標志著創新創業教育研究在“五育并舉”育人模式的背景下，研究的廣度和深度得到了拓展。

2.5.4 關鍵詞時序分析

關鍵詞時序圖是關鍵詞與時間維度結合，通過知識圖譜直觀體現研究領域的演化過程。圖7所示的關鍵詞所在位置屬于首次出現的年份，十字光標越大，表明后續研究中累加的關鍵詞熱度越強。關鍵詞之間的連接線表示研究之間的聯系。綜上所述，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研究主題可分為3個演化階段。

（1）第一階階段（2000-2007年）：探索期。1999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進素質教育的決定》提出：“高等教育要重視培養大學生的創新能力、實踐能力和創業精神，普遍提高大學生的人文素養和科學素質?！币虼?，2000-2005年期間的研究主題圍繞著“創業教育、創業精神、創業精神、創新人才”等展開。隨后擴充到“創新能力”“創業能力的培養”。廣東工業大學研究團隊通過實踐探索，提出產學研合作教育是培養創新人才的有效途徑^[10]。劉振亞等^[11]學者提出產學研道路不僅是知識創新的需要，也是教育創新的重要內容。2006-2007年期間，研究內容以探討高等教育創新人才培養模式和路徑為主。有學者通過總結西方國家創業教育取得的成就和經驗，為我國創新創業教育的發展提供了借鑒^[12-13]。有學者從創業教育的意義、途徑和方法等方面闡釋了開展創新創業教育的重要性^[14-15]。這些研究成果為該研究領域的后續發展打下了基礎。

（2）第二階段（2008-2017年）：爆發期。隨著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逐步升溫，也引來了較多學者加入該領域，研究主題和分支迅速擴張。此時的研究內容從第一

階段的探索期擴大到創新創業教育改革與人才培養體系的構建，聚焦于創新創業教育實踐探索、創新創業課程生態系統建設、教育模式改革創新以及不同視域下各高校在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的啟示等。隨著2014年“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理念的提出，研究從創新創業教育融入人才培養體系^[16-17]到“廣譜式”理論^[18-19]，再到專創融合^[20]，概而言之，其基本目標均是創新創業教育的“全覆蓋”。同時，也有學者關注創新創業教育的質量，提出基于CIPP理論、AHP等不同方法構建高校創新創業教育評價體系^[22-23]。隨著新型載體和商業模式的出現，創新創業教育研究領域相繼出現了“互聯網+””創客教育”“新工科”較為前沿的主題。這一階段可以看出研究領域逐漸趨于專業化、多元化、高質量化。

（3）第三階段（2018-2021年）：深化期。2019年教育部把深入推進創新創業教育與思想政治教育、專業教育、體育、美育、勞動教育緊密結合，打造“五育平臺”作為主要任務之一，為新時代打造創新創業教育升級版指明了方向^[24]。因此，研究領域出現了“協同發展”“勞動教育”“思政教育”“創業風險”等新穎度較高的研究主題。這一階段的研究，突破了創新創業教育本身的范圍，在高校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育人模式下拓展了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廣度和深度。

3 結語

本研究以2000-2021年知網文獻數據庫收錄的主題與“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相關的2 387篇文獻為研究對象，利用CiteSpace文獻計量可視化方法繪制知識圖譜，通過定量與定性結合的方式，從文獻年度分布、刊發期刊、發文機構和文獻關鍵詞共現和聚類等方面進行梳理。研究結果展現了我國2000-2021年高校創新創業研究的發展過程、熱點演變、研究趨勢和存在的問題。結果顯示高校的創新創業研究經歷了3個發展階段：探索期（2000-2007年）研究重點圍繞創新創業能力和教育本身展開；爆發期（2008-2017年）研究圍繞創新創業教育與信息技術、具體學科及相關產業深度融合展開；深化期（2018-2021年），這一研究階段在高校德智體美勞“五育”并舉育人模式下拓展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廣度和深度。同時研究也存在一些問題：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的研究者、機構分布較為分散，研究機構合作較少，作者之間缺乏深層次的學術交流；相對穩定的核心作者和機構集群不多，尚未形成比較長期和穩定的研究團隊；研究熱點在不斷變化，且受到國家政策的影響較大。

值得說明的是，考慮到研究數據的代表性，盡管數據包含了CNIK中的核心與碩博期刊的研究成果，但是僅選取了“高等教育”學科中的文獻，可能無法涵蓋我國高校創新創業教育研究的全部內容，所以可能會導致數據檢索的遺漏。其次，因數據量較大，人工對數據清洗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疏漏，但是其影響可以忽略，不會影響知識圖譜的整體分析結果。在后期的研究中，可以嘗試分析英文期刊的文獻數據庫，對比國內外同時間段的創新創業教育的研究狀況，以便為該領域研究提供更有價值的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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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宋勇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