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機理研究

摘 要：大學生創新競賽日益受到廣大師生的重視，但當前缺乏基于過程觀分析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機理研究，難以據此獲取引導學生積極參賽的有效措施。基于此，以93名有參賽經驗的大學生為研究對象，運用經典扎根理論構建了過程觀視角下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機理模型。研究發現：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需經歷競賽抉擇、競賽角逐以及競賽收獲等過程。大學生自身參與條件、個性傾向和能力培養需求影響其參賽抉擇。競賽體制缺陷和參賽體驗影響大學生在競賽角逐階段的參賽熱情，而通過競賽所收獲的成功獎勵或失敗體驗也會影響大學生日后的參賽意愿。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各個階段是密不可分的，各因素共同對大學生的競賽參與過程產生影響，且一些因素可能在參賽過程中多次發揮作用。

關鍵詞：創新競賽；過程觀；影響機理；經典扎根理論

中圖分類號：G642.0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672-2272.202209019

Study on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Innovation Competition： Based on the Process View Perspective

Wang Yunjia

（Bathurst Future Agri-Tech Institute of Qingdao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Qingdao 266109， China）

Abstract：University students’innovation competition is increasingly valued by teachers and students， but there is a lack of research on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innovation competition based on the process view， which makes it difficult to obtain effective measures to guide students to participate competition actively. Based on this， this paper interviews 93 university students who have participated in the competition， constructs a model of the influence mechanism of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ng in innovation competi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cess view with classical grounded theory. The results found that：college students participate in innovation competition need to experience the tortuous process of competition choice， competition and harvest;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on conditions， personality tendency and ability cultivation demand influence their decision of whether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mpetition， competition system defects and participation experience influence students' enthusiasm for competition， and the experience of success or failure in the competition will also affect their intention to participate in the competition in the future; each stage of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on in innovation competition is inseparable， all factors have a common impact on university students' participation in the competition， and some factors may play a role in the competition for many times.

Key Words：Innovation Competition; Process View; Influence Mechanism; Classical Grounded Theory

0 引言

《中國教育現代化2035》中明確提出未來需“創新人才培養方式，培養學生創新精神與實踐能力”。在國家政策的引領下，許多高校積極采取以賽促學的方式培養創新型人才，并涌現出中國“互聯網+”大學生創新創業大賽、全國大學生電子商務“創新、創意及創業”挑戰賽等一系列優秀的創新競賽項目。然而，大學生在參與創新競賽的各個階段經常會面臨很多困難和挫折，使得實踐中創新競賽并未在大學生群體中深入人心，學生參與競賽的積極性不高，進而導致創新競賽的人才培養功能難以充分發揮。基于此，分析和識別大學生在參與創新競賽的不同階段所受到的影響，并明確相關因素的影響機理，從而更好地解決大學生在參與創新競賽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這是提高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積極性的有效途徑，也是當前研究亟需解決的問題。

當前關于創新競賽的研究多聚焦于人才培養^[1-2]、競賽發展模式^[3]以及競賽發展評價^[4]等方面。然而在實踐中存在的諸多問題卻降低了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積極性和投入程度^[5-6]。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競賽體制、高校和學生個體等多方面因素會在不同階段對學生的參賽活動產生重要影響。但學者們尚未基于過程觀視角對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機理進行具體深入的研究，也沒能建立完整的創新競賽影響因素模型和理論框架，使得由此提出的建議也缺乏堅實的理論依據^[7]。

綜上所述，本文擬以經典扎根理論為研究方法，從過程觀視角研究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機理。本文的創新之處在于：一方面，通過開展面向大學生群體的訪談活動，對影響其參與創新競賽的相關因素進行較為全面的歸納和總結，進一步推動了該領域的研究進展；另一方面，通過運用經典扎根理論對訪談資料進行深入編碼，構建了基于過程觀的大學生創新競賽影響因素模型，實現了競賽過程與影響因素的動態結合，在彌補相關研究不足的同時，也有利于高校與競賽管理人員據此獲取更具針對性的建議。

1 文獻綜述

大學生創新競賽指在課堂教學之外開展的、要求參賽者綜合運用相關知識來設計并解決實際或特定問題的大學生競賽活動。相比于其他類型的競賽，創新競賽主要有競賽管理多元化、對參賽人員創新思維能力和實踐能力要求較高、對參賽者綜合素質提升效果明顯等特點^[8]。作為當前高校教育領域的重點問題，學者們主要圍繞人才培養、競賽發展模式以及競賽發展評價等主題對創新競賽進行了研究。

在人才培養方面，首先，創新競賽能提高學生的創新思維與創新能力，在培養學生智能方面具有重要作用^[9]；其次，創新競賽以具體的學科競賽為載體，與實踐教學相結合，建設大學生教育第二課堂，能夠幫助學生發現、分析并解決問題，促進專業知識的應用和新創意的涌現^[10]，有利于培養發掘潛在的企業家^[11]。此外，創新競賽則能夠推動教學改革進程，鍛煉教師的創新實踐能力，加強學生與教師、企業之間的聯系^[12]。

在競賽發展模式方面，首先，有學者認為，重視競賽與實踐需求的結合才能更大程度發揮創新競賽的作用，如應根據不同的培養目標構建不同的創新競賽生態鏈^[13]；打造“雙輔導教師工作室”，通過資源和管理經驗的整合，逐步完善創新競賽平臺^[14]等。其次，在創新競賽開展過程中，要堅持以學生為主體，結合教師指導、企業參與、氛圍營造和品牌引領等形式構建競賽工作長效機制，最終實現憑借創新競賽助推大眾創新的社會趨勢^[15]。

在競賽發展評價方面，現有研究發現，盡管學校與競賽組織者努力采取各種措施提高競賽水平，但在競賽開展過程中仍存在一系列問題。具體而言，主要存在以下問題：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積極性、參與程度和整體認知度不高^[6]；導師指導學生參賽的能力與時間不足，輔導員組織學生參與競賽的活動缺乏合理性；高校對競賽活動的軟硬件支持不足^[16]；高校創新氛圍建設不足、課程設置缺乏相關專業知識以及對學生的評價認知制度上存在偏頗^[17]。

綜上所述，已有許多學者對創新競賽展開研究并取得了較為豐富的成果，但當前關于學生參與創新競賽影響因素的研究僅零散分布于相關文獻中，缺乏充分的樣本證據，而基于創新競賽參與過程的影響因素研究則更為少見，不利于高校和競賽組織者結合相關理論更好地開展和指導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活動。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方法

本文以經典扎根理論為研究方法，原因如下：首先，本文的研究目的是分析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過程及影響因素，并據此構建過程觀視角下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因素模型，而經典扎根理論方法能夠對創新競賽參與過程和影響因素的相關原始資料進行歸納概括，并據此上升為系統的理論。其次，相比于程序化扎根理論和建構主義扎根理論，經典扎根理論在兼具科學性和規范性的同時，所構建的理論模式最為多元，更適合本文的研究。

2.2 研究樣本選擇

本文根據以下標準選擇研究對象：（1）本科院校學生；（2）覆蓋不同年級和專業；（3）必須有1次以上的完整參賽經歷。同時，還訪談了具有指導學生參賽經驗的教師和輔導員，通過多來源資料的相互支撐，確保研究結論的準確性。

2.3 資料收集

本文主要通過訪談獲取資料，訪談時間集中在2022年4—6月。在訪談活動開始前，征得受訪者同意，對訪談內容進行錄音。訪談結束后，及時對錄音資料進行整理，完成訪談記錄和備忘錄。基于研究主題，訪談提綱主要包括3個問題：（1）請簡要談一下您參加一次創新競賽需要經歷怎樣的過程；（2）什么因素會促使您參與創新競賽；（3）什么因素會使您放棄參與某次競賽。

訪談資料的收集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選取已經因成功參加創新比賽而獲得保研資格的大四學生15名（要求至少獲得1次省級一等及以上獎項）進行深度訪談。作為創新競賽中的優秀參與者，他們的回答可以作為扎根理論編碼的關鍵研究資料。同時，他們還對問題設計提出了合理意見，本文據此對問題進行了改進。第二階段，擴大被調查者的范圍，選取63名有參賽經歷的學生展開進一步訪談。運用第一階段獲得的訪談資料以及從第二階段中隨機選取的45名受訪者的訪談資料進行編碼，將剩余18名受訪者的訪談資料留作理論飽和度檢驗的依據。受訪者訪談時間為10～15分鐘，確保了研究資料的充足。

3 大學生創新競賽過程模型構建

本文基于經典扎根理論編碼規范，針對訪談獲取的創新競賽相關資料，通過開放性編碼、選擇性編碼以及理論性編碼3個主要編碼過程，發掘蘊涵于訪談資料中的概念范疇，并識別范疇形式及其相互之間的聯系，從而構建了過程觀視角下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因素模型。

3.1 開放性編碼

開放性編碼階段，對收集到的原始資料進行詳細分解，在結合專家意見的基礎上，進行初始范疇提煉，完成了該階段的編碼任務。嚴格按照參賽大學生的訪談資料進行編碼，最大程度避免主觀傾向對結果的影響。在對原始訪談資料進行提煉總結后，共得到25個初始范疇，如表1所示。

3.2 選擇性編碼

選擇性編碼階段，本文先通過分析在開放性編碼階段得到的各初始范疇的性質和聯系，在綜合考慮指導教師和輔導員意見的基礎上，將具有聯結關系的初始范疇概括為子范疇。例如，初始范疇中的“豐富經歷”“能力提升”“創新意識”“競爭意識”“人際交往”“實踐應用”均具備參賽者希望通過參與競賽培養自身能力的內涵，因而可將其歸納為“能力培養”；“準備不足”“身體原因”和“團隊矛盾”這3個初始范疇都反映了學生在競賽參與過程中的經歷及表現，故可將其歸納為“經歷表現”。

進一步結合被訪談者的回答，將各子范疇歸納為核心范疇。例如，子范疇中的“參與條件”“個性傾向”以及“能力培養”均是大學生在判斷是否參賽時所需考慮的主要因素，因而可將其歸納為“競賽抉擇影響因素”核心范疇。最終獲得3個核心范疇。其中，某些子范疇可能會在整個參賽過程中對學生產生多次影響，為了更清晰地進行機理闡述，本文將這些因素開始產生實際影響的時間點作為子范疇歸屬的主要依據。選擇性編碼結果如表2所示。

3.3 理論性編碼

理論性編碼階段，通過對核心范疇之間的邏輯進行分析，依據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過程階段，歸納得出過程觀視角下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因素模型，如圖1所示。大學生在競賽開始之前，會判斷是否有必要參加本次競賽。由于創新競賽具備培養學生能力與素質的作用，并且無論競賽最終結果如何，均不會影響該功能的發揮，因而“能力培養”成為影響學生參賽的一個關鍵因素。同時，在競賽抉擇過程中，具備必要的參與條件是學生參賽的前提，例如部分學生表示自己只有具備了必要的參賽時間、所需的知識能力和基本的團隊結構等條件后，才會選擇參與競賽。最后，學生自身的性格特征、興趣愛好以及參賽意識等個性傾向也是其判斷是否參賽的重要因素。

學生決定參賽后，就進入到競賽角逐階段。首先，從學生進行參賽報名開始，競賽體制的優劣就會影響學生的參賽熱情。例如，暢通的信息渠道、公平的競賽流程以及合理的報名費用會吸引學生參與；相反，高昂的報名費、院校歧視和競賽信息發布滯后會阻礙學生的參賽熱情。其次，學生在競賽中的經歷以及以往參賽表現，如作品水平、身體條件以及團隊合作表現等也會影響學生的參賽熱情，不愉快的參賽體驗或團隊成員矛盾與懈怠現象會嚴重影響學生日后的參賽行為，而團隊成員共同努力的寶貴經驗則會提升學生參賽熱情。最后，外界相關人員和競賽過程中的意外情況也會影響學生參賽意愿，如周圍同學的鼓勵或是不經意的“潑冷水”均會影響學生的參賽體驗。由此可知，在競賽角逐時期，學生會遭遇重重阻礙，體現出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不易。

在經歷不懈的努力后，學生迎來了競賽收獲階段，此時其可能面臨兩個結果，即成功或失敗。獲得成功的學生“名利雙收”，不僅能獲得獎金和發展機會，同時還能增強自己的成就感和自信心；失敗的學生則可能會喪失繼續參與比賽的信心，甚至認為參與創新競賽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因而在進行下一次的競賽抉擇時，會傾向于放棄。

3.4 理論飽和度檢驗

為對編碼結果進行飽和度檢驗，本文運用預留的18份樣本進行新一輪編碼，結果未獲得新的概念、范疇或關系，同時根據研究抽象出來的概念、范疇或關系能夠將已有的數據進行覆蓋，表明本文研究已達到理論飽和。

4 模型機理討論與分析

通過分析發現，大學生參加創新競賽要經歷競賽抉擇、競賽角逐及競賽收獲3個階段，且學生在各個階段會受到眾多因素的影響。同時，這3個階段并不是孤立存在的，相反，它們之間的關系十分密切，學生在某一階段的行為表現或經歷體驗會影響到下一階段或者下一次的競賽行為，而且某些因素可能會影響到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多個階段。可以說，創新競賽參與過程遠比學生在參與前的初始認知要更為復雜。

4.1 參賽抉擇階段

在競賽抉擇階段，學生會做出是否參加競賽的決策。影響學生參賽決策的因素主要有參與條件、個性傾向以及能力培養需求等，學生需要對這些因素進行較為全面的權衡，才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首先，學生做出競賽參與決策需要判斷自身是否具備參與條件，具體條件包括：（1）充足的參賽時間。某些學生認為他們缺乏必要的參賽時間，主要緣于其對豐富校園生活的追求以及課程學習的重視。（2）合理的參賽團隊。創新競賽一般需要參賽者以團隊形式參與，根據團隊角色理論，一個合理的參賽團隊應包括“智多星”“外交家”和“專業師”等各種具有不同特質功能的成員^[18]。（3）必備的知識能力儲備。在采訪過程中，某些學生認為自身存在知識儲備不足、缺乏創新、缺少參賽經驗以及專業技能欠缺等問題，導致其不敢參與創新競賽。

其次，學生的個性傾向也會影響其競參賽決策。這主要包括學生對創新競賽的興趣愛好、參與意識和競爭意識等。一方面，Kieran^[19]指出，個人的創造力與其好奇心、勇氣和毅力等品格優勢有關。因而，對競賽具有好奇心且“富有勇氣”的學生能夠積極參加競賽并且有更大可能在競賽中獲得優異成績。另一方面，某些學生并非對參賽持有原始的抵制感，某些學生并非真正厭惡競賽，而是因為長期不參與競賽或某次放棄參賽的經歷，導致其認為自己對競賽是持抵觸態度^[20]。

最后，競賽所具備的能力培養作用也是吸引學生參賽的重要因素。期望價值理論指出，人們會根據他們對事物利弊的權衡來決定某個立場^[21]。無論結果如何，學生參與創新競賽均會可能實現能力或閱歷的提升，因而如果學生以此作為參賽的價值追求，將會給其帶來持續的參賽熱情。

4.2 競賽角逐階段

學生在競賽角逐階段會受到競賽體制、外界群體以及自身經歷表現的影響。這些因素可能會給學生帶來創新競賽認知的反差，造成參賽熱情下降。

首先，學生在參賽過程中對于競賽體制是否存在缺陷較為敏感。如果參賽者發現某一競賽存在較多的缺陷，則可能會在競賽中途呈現出消極態度或放棄比賽。在訪談過程中，學生結合自身參與競賽的經歷，提出了當前競賽體制存在的一些問題，如較高的報名費用、對參賽者所處院校與專業實行差別對待、競賽信息宣傳不暢通等。作者調研發現，除競賽本身存在的問題外，學生內生畏懼感也可能會造成其持有“競賽難度太大，無法獲得成功”的偏見。在訪談過程中，某些學生以“競賽太難，沒有大神帶”為理由放棄或拒絕參加比賽，反映了這種偏見對學生造成的消極影響。

其次，外界群體也會對學生競賽參與過程產生影響。訪談結果表明，來自外界事物的影響主要包含學生所在的社交群體及競賽對手的行為表現。心理學中的諸多實驗已經證明了“人以群分”的有效性，根據群體極化理論，群體之間的彼此討論會通過產生一致的結果而影響甚至改變個人的觀念或行為^[22]，故學生在競賽過程中的表現會受到其所在群體的影響。具體而言，群體中的其他成員對競賽的態度以及他們所獲得的成績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學生主體，而這種外界影響可能比教師或學校直接的宣傳倡導作用更大。

最后，參賽者在競賽過程中的行為表現和經歷體驗，會直接影響其繼續參與該競賽或參與其他競賽的欲望。如果學生在參賽過程中體會到團隊協作提高成績的喜悅，則會使他們獲得更高的積極性。相反，當學生在比賽中的表現欠佳或有不愉快經歷時，如缺乏創意、作品水平不佳及團隊沖突等，則會對參賽學生的積極性產生負面影響，甚至影響其參與其他比賽的熱情。作者在訪談過程中注意到，大部分學生都曾有參賽的經歷，但一些學生在經歷若干次失敗后會選擇放棄參與，體現出過去經歷對學生參賽行為產生的影響。

4.3 競賽收獲階段

在競賽結束后，學生可能會收獲成功或失敗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競賽成功會使學生獲得各種精神及物質獎勵，競賽失敗則會對學生產生消極影響。學生如果在競賽中獲得成功，會收獲競賽獎勵和自我成就感。其中，競賽成功可獲得的獎勵主要包括各種獎金、綜合測評分數、保研加分以及簡歷增彩等。同時，競賽成功會使學生獲得成就感，提升學生自信心。成就需求理論指出，具備強烈成就需求的人追求自己在邁向成功的過程中不懈奮斗的樂趣以及取得成功所能收獲的成就感^[23]。對于具備這種特征的學生，競賽成功的成就感將進一步提高其參賽欲望。

相反，如果最終競賽失敗，學生則會感受到失敗帶來的挫敗感。這種挫敗感對于學生產生的作用是因人而異的，對于積極性原本就不高的學生，失敗體驗會顯著降低學生的參賽興趣，產生“競賽抵制”心理，影響學生及其所在群體的參賽熱情，甚至增加當新參賽機會出現時學生放棄參與的可能性。然而，本文認為學生參賽積極性降低這一現象并非是不可逆轉的，可在優秀參賽者或有成功經驗的指導教師的帶領下再次激發學生的參賽熱情。

經歷過一次完整的競賽過程后，學生真正理解到參與創新競賽所需經歷的艱辛和不易。但無論結果如何，參與創新競賽都會使學生的知識能力和實踐經驗獲得一定程度的提升，競賽本身的目標也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實現。因而，引導學生重視創新競賽的能力培養作用，淡化其對競賽結果的關注度，是教育者需要考慮的問題。

5 結論與啟示

5.1 研究結論

本文運用經典扎根理論對本科高校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過程及其影響因素進行了研究，并結合相關資料和其他學者的研究成果，構建了過程觀視角下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的影響因素模型，描述了大學生參與創新競賽過程以及不同階段影響學生參賽的主要因素。具體研究結論如下：

（1）在競賽抉擇階段，學生會做出是否參加某一具體競賽的選擇。在這一過程中，學生自身具備的能力技能等參賽條件，對創新競賽所具有的興趣愛好等個性傾向以及自身能力培養需求等都會影響該決策的結果。

（2）在競賽角逐階段，參賽學生會受到多方面影響。首先，周圍朋友、導師、競爭對手等外界群體以及競賽本身的機制會從客觀上對學生的參賽行為和表現帶來影響。其次，學生自身的競賽經歷，包括作品水平和團隊合作表現等，也會影響學生的參賽熱情及未來的參賽行為。

（3）競賽結束后，學生可能會收獲成功獎勵或失敗挫折兩種不同結果。獲得成功的參賽者可以得到各種物質和名譽獎勵，能夠激發其重復參與意愿；相反，競賽失敗則會使學生受到挫折，甚至產生“競賽抵制”心理，在這種情況下需要由優秀參賽者或有成功經驗的指導教師幫助激發學生的參賽熱情。

（4）某些因素可能會影響學生競賽參與過程中的多個階段。例如，競賽獎勵不僅能在競賽抉擇階段吸引學生參與競賽，而且能在競賽結束后激勵學生再次參與。但在研究中發現某些因素在不同階段所發揮的作用效果可能有所差異，如競賽獎勵在競賽抉擇階段的吸引作用是有限且有條件的，而在競賽結束階段的激勵作用則是直接且持續的。

5.2 管理啟示

首先，競賽組織者應聽取參賽學生的意見，對競賽機制進行合理優化。目前，學生對于競賽體制所持的意見主要有參賽費用較高和競賽流程不公平等。高校與競賽組織方可針對具體問題采取相應的措施以提高競賽吸引力。針對報名費用較高的問題，校方與賽方可進行相互協調，由高校為學生設立一定的競賽資助基金，尤其是對于生活條件并不優越的學生，可以在限定金額內，以學生的成型作品為依據，向學校提出報名費補助。針對競賽流程不公平的現象，競賽管理者可以考慮在競賽評選過程中更多的采用“盲評”的方式，提高競賽公平性。同時，在訪談中我們發現，缺乏參賽時間也是影響學生參賽的一個重要原因。基于此，競賽舉辦方要與高校加強溝通協調，選擇一個學期中學生課余時間較為充足的時間段，保證其參賽過程中無后顧之憂，盡量避免因與上課或考試時間沖突而放棄比賽或影響學習的情況出現。

其次，高校與賽方應加強競賽信息宣傳，拓寬競賽信息渠道。部分受訪學生指出，由于相關競賽信息來源較為缺乏，他們經常因為錯過報名時間或準備參賽的時間不足而錯失參賽機會，這嚴重影響了學生的參賽熱情。高校管理人員和輔導員要提前做好競賽信息傳遞工作，保證學生擁有足夠的時間進行作品和創意準備，這不僅能提高學生的參賽率，同時還能提高競賽公平性。因此，要在加強競賽宣傳的基礎上，提升學生對競賽時間的關注度，以免措失參賽機會。

再次，針對某些學生指出的競賽難度太高，自身由于欠缺某些必要技能和專業知識不得不放棄參與比賽的現象，高校可通過組織針對學生的競賽技能培養活動，開展相應的報告撰寫、答辯技巧、創意方向以及作品落地方案設計等競賽培訓課程，提高學生參賽能力與資源。同時，要努力提高指導教師的責任感和競賽指導能力，對于指導學生獲得較高獎項的教師，學校應給予適當表彰，鼓勵其在學生參賽過程中給予更多指導。

最后，大學生本身應注重對競賽的反思。無論競賽結果如何，學生通過參與創新競賽均能提升自身能力和素質，因此大學生應正視比賽結果，認真總結參賽經驗，保持自身參賽積極性，轉變思維方式，以能力培養而非競賽獎勵作為參賽的首要目標。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積累更多的經驗和能力，在以后的競賽活動以及人生發展中取得更加優異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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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苗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