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學視域下的小學英語對話教學重構

摘要：為推動小學英語對話教學改革，提高小學英語教學的育人價值，需要借助現象學理念讓課堂 對話回歸鮮活的現實?，F象學的基本理念是“回到事情本身”，是逾越經驗意見并到達本質觀念。基于現 象學教育學分析小學英語對話教學可以發現，小學英語對話教學中存在對話缺乏真實性，形式單一、方式 刻板等亟待克服的問題。為此，通過對話內容生活化、場景真實化、形式多樣化、體驗具身化等方面改革， 重構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突出師生、生生對話的本真、認同、平等、創新，回歸語言的交際價值與跨文化理 解，有利于培育小學生的人文素養并激發辦學活力。

關鍵詞：對話教學；現象學教育學；小學英語；對話教學

中圖分類號：G52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5128（2023）01-0078-06

收稿日期：2022-06-22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基于語碼轉換加工機制的雙語能力提升路徑研究（21BYY100）

作者簡介：孫剛成，男，河南濮陽人，延安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教授，教育學博士，博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從事教育基本理論和課程與教學論研究。

對話教學是伴隨我國新一輪基礎教育課程變 革而逐步成為主體的教學樣態。但是，長期以來， 小學英語對話教學遵從“創設情境”與“知識本 位”，使得教師在授課過程中更關注如何將一節已 經設計好并提前預設情境的對話課按照自己的思 路呈現給學生，并且引導學生達到對話教學目 標。但這種對話教學的方式遠離學生的生活實 際，看似熱鬧的課堂，實則是為了表演而表演，學 生自身的學習積極性和自主性并不高。所以，基 于對當下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現狀的剖析，從教育 現象學的視角對對話教學進行重構具有較強的現 實針對性和實踐價值。

一、現象學及其教育指導價值

現象學是德國哲學家胡塞爾創設的西方現代 哲學思想，其致力于現象的本質，體系化地詮釋和 描述了現象學在生活經驗中的內在意旨?，F象學 提出“回到事實本身”“直觀事情的本質”、用“還原 的方法，描述事物的本質”，并強調“生活世界的在 先給予性”它追求去理論化、概念化、系統化，去 掉任何反思性概念雜質而返璞歸真對事物自身進 行關照與描繪。同時，現象學范疇是一個開放的領 域，從這個開放的領域中人們可以創設各類概念體 系，它與教育的結合就是摒棄先在的理論偏見和抽 象的形而上學，傾注于個體真實的生活世界，力求 挖掘教育的“意義”之所在。

在哲學運動影響下，現象學教育學應運而生， 并在20世紀70年代得到了極大的發展，被更多人 關注和了解，其中，范梅南對現象學教育學的國際 化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作為哲學的基礎 和根底，現象學為現象學教育學提供了理論基礎和 “回到事物本身”的基本原則，引導教育基于現象看 到教育的更多可能，并達到創新創造的目的。

現象學教育學在我國的推廣，得益于范梅南的 四部著作：《教學機智一教育智慧的意蘊》《生活 體驗研究一人文科學視野中的教育學》《兒童的秘密一秘密、隱私和自我的重新認識》和《教育的 情調》。范梅南認為教師之教有教學問、教技能的 可教性一面，也有不可教的形而上之道。它標志著 教育認識方式的轉向，即從認識什么向認識何以產 生或何以可能的問題轉變，而實現這種轉變需要轉 向對教育自身的關注。現象學作為一種哲學方法 論，是指導教育學的基本理論，人們只有將兩者結 合，才能對現象學教育學有更深刻的認識。由于現 象學視域下的教育應超越客觀化、概念化和知識體 系的局限性，突顯主體性，尤其是人的獨立思考能 力。⑴所以，在小學英語對話教學中，教師自己首先 必須是優秀的學習者，才可能讓學生自覺地學習和 思考。對于教師，教育智慧和教學機智是不可或缺 的個人能力與特性。

現象學教育學是以現象學為哲學根底，以現 象學方法論為方法論，在教育生活世界中追尋教 育意旨并指向智慧的知識體系。⑵其“回到事情本 身”也就是要回到“生活世界”，回到“現象”，而不 是遠離生活的形而上學思辨。另外，概念性的東 西源于生活，它是在具體的生活中生成的，所以一 切都要從具體的生活出發。而且現象學對哲學的 立場和追求與教育的實踐性十分吻合。因此，真 正的教育不能只在理論中尋找，而要到教育生活 中去感受，去思考，去提煉與升華。這就要求廣大 一線教育工作者能夠在理論指導下，真正掌握和 理解現象學教育學視域下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的應 然狀態。

二、基于現象學的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現存問題

現象學家強調“回到事情本身”，放到教育之 中，就是“回到教育現實或實踐中去”，基于“教育事 情本身”展開教學研究和開展教學活動。在小學英 語教學中，對話教學是經常使用的方法之一，其中 最常使用的方法是情境教學法，而且新課改對對話 教學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在現象學教育學視域下， 思考如何將小學英語對話課回歸本質，如何讓學生 在真實且有效的情境中學習，小學英語教育工作者 一直在對話教學中不斷探索研究，雖有改善，但仍 然存在問題和誤區。

（一）對話缺乏真實性

有別于傳統知識論的實踐知識論構建，以范梅 南為代表的學者走出了傳統“理論指導實踐”的模 式，擺脫了教條主義，倡導回歸生活本身。⑶100范梅 南的《教學的情調》一書中用通俗的語言和易懂的 例子對實踐知識論進行了闡釋。對話教學與此有 異曲同工之處，它需要更加豐滿，更加人性化，需要 將教育智慧和教學機智默契結合，讓對話教學更加 有效地激發學生進行有效對話，并且從教師到學生 有意識地養成內在生發之力，而不是外在的、機械 的理論指導或表演。

在小學英語對話課堂中，部分教師把課堂重點 放在了重點句型講解、單詞以及重難點句子的練習 上。教師雖然也在創設情境，引導學生進行對話， 但多數教師會針對每一個重難點句型形式化地進 行情境創設，反而因為情境太多，讓學生的感覺和 整個課堂的主線都比較混亂，也不可能引導課堂回 歸生活與本真。依據小學生的思維特點，一個真實 有趣的場景就足夠讓學生發揮他們的想象力、創造 力，輕松了解英語所學重難點。并且在創設情境的 過程中，教師一味按照課堂需要，并沒有完全考慮 到真實生活和學生的需求，脫離了現象學教育學中 提倡回歸本質的觀點。因此，由于缺乏學生主體意 識，忽視了師生和生生的有效交流，不利于學生對 教學重點知識的更好掌握，也影響了學生真實有效 使用英語。

例如，在學習餐點食物教材內容時，涉及a bowl of noodles， a glass of juice， a plate of dumplings， a cup of tea等短語，教師分別使用餐館、咖啡館和家庭的 情境，設計好固定的對話形式，采用一對一答的形式 進行對話。學生不僅可能被幾個不同的情境打亂思 維，更重要的是他們無法獲得融入感和具身體驗。 所以，這樣累加的情境反而適得其反，對學生的思維 能力、聽說能力和交際能力的培養非常不利。

現象學教育學在現象學的理論基礎上，去研究 生活世界中的教育現象，追尋生活教育的意義，它 研究的不是對現象學晦澀難懂的理論解釋，不是對 抽象的現象學教育學進行理論分析，而是實實在在 地取自生活化的情境。因此，在小學英語對話教學 中，一定要對具體的教育教學情境，鮮活的教育現 象進行探索和考察，讓學生從生活中發現對話主題 并進行有效對話、主動對話、鮮活對話。⑷

現象學教育學的重要作用不在于制造閉門造車 的思考，而在于實踐，在實踐中去探索有意義的對 話，在實踐中找尋真實對話，尊重學生差異，尊重真 實世界體驗。現實教學之中，對話缺乏真實性主要 在于對話教學課堂上的對話并不是真實的對話，而 是圍繞著預設進行“表演”的對話。同時，對話內容 中存在形式化的文本，很多對話缺乏實際意義，無法 形成人與人之間真正的交流，更不是基于思想和靈 魂的溝通。例如，小學三年級上冊第一節課就涉及 如何用英語打招呼：“How are you？ 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這樣的對話內容只是現實生活的最 基本打招呼范式，并非真實生活的基本樣態。但是， 由于很多教師在課堂上只是在照本宣科機械重復， 就難免會失去語言的豐富性與鮮活性，讓對話教學 變成虛假的表演，從而削弱語言的實際使用性，并為 小學生的外語習得制造障礙，也不利于后期的英語 學習及良好的語言習慣養成。

（二）對話形式單一

現象學教育學要求教育回歸本質，多元化的生 活材料能夠給予學生更多思考和對話的素材與空 間。但在小學教材中，對話交流的形式相對比較單 一，一般為師生和生生，學生在課后很少有機會去 表達和使用學校所學到的英語，導致部分孩子對英 語的學習僅僅停留在參加應試考試上，英語最基本 的聽說讀寫能力難以得到協同提升，尤其是聽說能 力發展得不到保證。

對話課堂中，教師普遍會圍繞一個重點句型進 行新授鞏固練習。例如，在小學英語四年級某單元 中，學生使用“What do you do on...？”作為重點句型 進行練習，教師在導入、新授、練習、鞏固幾乎所有 環節都始終圍繞著一個句型來進行，學生對這個句 型進行了學習，但實際上只是在簡單地套用句型結 構進行相關話題的機械表演，學到的知識比較單一 有限。這樣的對話不僅局限性較大，并且含有很大 的表演成分，學生的語用能力在實際生活中并沒有 得到真正提高。現象學教育學試圖恢復教育的人 文性，尤其在現象學“回到事物本身”的影響下，對 具體特定的人有著特定的關注，不僅關注具體人們 具體情境中的真實體驗，而且關注人的獨特性。即 在現象學教育學角度下，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即使情況相同，不同人的體驗也不盡相同，所以，對 話教學中應尊重對話的真實性和差異性，追尋生活 體驗的本真。⑸

（三）對話方式刻板化

蘭格威爾德強調胡塞爾的生活世界概念處于 教育探索的核心位置，他贊成胡塞爾能夠發展生活 世界科學的理想，探索生活世界現象的本質。⑵由 他的文獻資料可以看出，教育研究的理論化并沒有 與概念重疊，而是回歸教育生活自身。體驗教育意 義的豐富性，從而產生有生命力的概念，這種概念 需要有生命的實在感，而不是空洞的形而上學。

在小學英語階段，教師需要引導學生用正確的 語音語調去朗讀和學習語句是非常關鍵的。如果 只是單純地跟讀與背誦，則很難全面提升學生的語 言能力和交際能力。同時，還需要有教材作為支 撐，有完整的語言框架進行輸入、加工和輸出，才能 實現英語的語言交際功能，從而進一步提高學生對 語言的綜合運用能力。

例如，某教師在對陜西旅游出版社六年級下冊 對話課進行授課時，在對上節課所學到的描述人的 感受的形容詞進行復習后，緊接著就對對話內容中 的升降調進行指導：“ What' s your favorite subject？ Why do you like it？ What is he like？” 然后，讓學生 聽錄音機跟讀，小組朗讀，最后個別讀。學生在朗 讀的過程中，由于對教材對話內容一直不解，并不是 真正地理解并能夠在實際生活中運用。所以，毫無 感情融入或缺乏親歷感的朗讀缺乏應有的語言交際 意義，這樣的方式流于形式，學生只是在機械地重復 教材文本中的語言符號，并沒有理解真正的語言內 涵與本質。這違背了現象學教育學中倡導的還原課 堂本質訴求?，F實中，教師在英語對話教學時通常 無法把課堂還給學生，教師不能適時退舍，并且在對 話中存在刻板機械的模式，讓本應鮮活的對話變成 了學生對課文內容的機械重復或背誦。

同時，大部分教師在進行對話課授課時，都會 設置情境，但如果教師設置了不恰當不符合小學生 外語習得的情境，這些情境對于學生來說就只是一 些無意義的語言符號。例如，在進行陜西旅游出版 社五年級上冊第一單元對話課時，某教師針對上一 節課所學詞匯進行了復習，為對話課的語言輸出做 了準備；同時，教師對功能句型“How are you feeling now？ ”進行操練。結果發現，學生只能套用重點句 型的模板和已知詞匯去機械操練，并沒有表達真實 情感，也沒有激發出或是不可能激發出表達真實情 感的興趣，甚至認為學習就是為了考試。語言學習 的最終目的是讓學習者能夠靈活地在生活中使用 適宜的語言進行有效的交流與信息傳遞，而不是變 成考試的機器。所以，語言學習中需要將應試教育 和生活實用結合起來，真正達到學以致用。

在對話課教學過程中，對涉及詞匯進行鋪墊是 很有必要的，形式應多樣化，可以采用游戲等方式 激起學生的興趣，并讓學生快速融入課堂氛圍。但 是，在學生輸出環節，如果脫離情境，或者脫離恰當 的情境進行問答，對話就會變得生硬，學生之間的 對話就失去了應有之義，不利于激發學生學習英語 的樂趣。⑸

現象學教育學的理論來源于實踐。把主題定位 為日常生活世界，意味著教師與研究者必須參與到 教育生活實踐中去，在生活世界中有際遇。有了相 遇，教育才會發生，分析和研究才有意義?，F象學教 育學的主題來自具體的教育教學情境，而生活的情 境是真實且靈活多變的。為了能夠理解情境，從而 指引合適的方向，就必須創造具有融入性和具身特 點的擬真情境。

蘭格威爾曾說：“通過實現預設的理性前提是不 能走進教育情境的，因為它受到先在的社會形態的 穩定影響，它受到賦予教育關系以實際形式的方法 論的影響?！雹?6所以，要想克服當前小學英語對話 教學中的脫離真實、單一或刻板問題，就需要在現象 學理論指導下重構小學英語對話教學。

三、基于現象學的小學英語對話教學重構

現象學教育學視域下的小學英語對話教學需 要回到學生本身，回到真實課堂本身，回到教育活 動本身;努力創設以生為本、師生對話、生生對話的 真實課堂。因此，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的重構需要重 點在以下方面實現突破。

（一） 對話內容生活化

現象學方法確定了基于教育生活實踐的現象 學教育學方法，試圖用理論影響實踐，認為理論研 究應回歸生命世界，應該有一定的實踐基礎。現 象學教育學強調面對文本理解自我，重視文本的 真實性，讓文本成為認識自己的一面“鏡子”。學 習不應僅局限于書本知識的傳遞，而應讓文本回 歸生活，從而實現文本的再豐富與再創造。因此， 在平時的課外活動中，可以與對話教學相結合，模 擬采訪的方式，也可以自編或改編歌謠進行英語 說唱學習，還可以拍攝小視頻介紹自己的家庭成 員等。對話對象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家人，對話 方式可以是晚餐進行中，也可以是家庭聚會閑聊 中。

現實的教育研究開始于現象，開始于某一種教 育生活的體驗，對話教學也只是對生活以及生命進 行的現象學反思。教育現象指的是“教育活動本身 就是一種現象，是人的一種存在方式，教育現象即 生活” 。在小學英語對話教學中，必須關注它的 真實性，如對話內容是否符合生活實際，學生是否 能把所學內容恰當地運用在生活中等。

（二） 對話場景真實化

作為一名教育家和實踐者，范梅南始終以“回 到事情本身”的態度去做現象學，而不是書籍中的 理論家和空想者。對話教學使用的方法是教師對 于對話教學這件事“本身”的關注，不僅要有驚奇 感，并利用它打開新的世界；而且要有一種精神態 度，而不是技術層面上一成不變的方法。⑴

教師和學生應該有這種知識轉向現象的學習 體驗，轉向思想的生成，轉向境遇的親歷。在做的 過程中探索并形成新的有效方法，意味著在動態的 感受中不斷領會和理解。只有自己體悟出的方法 才有效，才不是文字概念表達出來的刻板方法。這 恰恰也是現象學超越的意義所在，并警惕和引導著 人們探索本原。

例如，在講授陜西旅游出版社五年級下冊第五 單元第二課時“What's the weather like today？”時， 如果教師只是打開PPT，呈現幾種不同的天氣，引 導學生進行機械問答，學生就很難形成日常交流的 語言意識，更難以促進其跨文化理解能力提升。這 樣的對話有對話的形式，但是缺乏實質性的意義。 如果教師先讓學生預報天氣，緊接著用所在地的天 氣進行導入，學生就可以結合自己的衣著、體感等 特征實際感受天氣狀況，并沉浸其中運用幾種不同 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天氣的認識與感受，并拓展與天 氣感受相關的話題，學生就不會產生表演感與疏離 感，而是一種具身融入的經歷。在總結部分，教師 可以出示小視頻，讓學生了解到各國的天氣與氣候 和當地文化的關聯性，從而建構學生的跨文化理解 能力并提升其人文性。⑺

綜合以上案例，在小學英語對話教學中，結合 生活實際，將課堂還給學生，實現真正意義上的對 話，就會有利于學生話語量增加，促使學生變被動 為主動，讓學生有機會表達自己的看法，尋求一種 民主平等的課堂氛圍。同時，真實場景從頭到尾的 滲透，也能夠幫助學生更好地領會在日常生活中合 理運用所學的妙處。

現象學視域下的教育教學一直強調教育不是 純粹的知識獲得或使用過程，而是身心融入的具身 體驗活動，是實實在在的個人經歷。⑻當前，國家雖 然強調教育要培養人的全面發展，學校在課程設置 上也做了不少工夫，但在實際的學校教育中，作為 所謂的“副課”的體音美早就被邊緣化或被“考試學 科”搶占了。課堂上學生也被訓練得能夠長時間保 持一種姿勢，對話課活動似乎成了孩子們課堂中唯 一能夠活動的機會。所以，他們也對此興趣極高， 積極性很強。隨著現象學教育學的發展，尤其是隨 著時代發展，對話課將會被注入越來越多新的理解 和闡釋，將不再局限于課堂中。生活處處是情境， 在真實的情境中，師生如果能夠不拘泥于課本，大 膽地去展示，去表達自己的思維和觀念，就可能把 教育引向具有更強活力的鮮活狀態「刃

（三）對話形式多樣化

對課堂進行預設，甚至預演，就可能導致教學 過程更多圍繞著結果而機械運行；同時，教師日復 一日、重復刻板的教學方式很容易讓學生感到疲 乏，而且容易誘發教師職業倦怠。因此，讓對話形 式更加多元化不僅能夠激發學生學習的內生動 力，而且有利于教師在成長中化解職業倦怠?，F 象學教育學認為教育的體驗過程是教師與學生之 間的一種生活方式，主要任務不僅是傳授知識，更 在于促進學生身心和諧的生長。為此，教師在對 話教學時，可以采用大轉盤游戲方式，學生轉到某 個詞匯，就采用功能句隨機和同伴進行相應的對 話。可以把唱歌引入課堂，讓小學生在唱歌過程中 對要學習的內容有一個初步的了解。還可以圍繞 課文主題準備適量學生有經驗基礎且感興趣的卡 片，借助卡片設置擬真教學情境，讓學生產生身臨 其境的感覺；同時，通過環游圖片的方式引導學生 讀圖，同伴互相提問并問答，步步緊跟，環環相扣， 讓學生融入行云流水般的課堂之中，而非在預設的 環境中刻板學習，真正還原對話的本色與本質，從 而吸引學生的注意力并活躍課堂氣氛，有效提升教 學質量和效果。

為此，在進行對話教學的過程中，教師應該更 加關注多模式教學游戲的開發，借助具有創新精神 和新鮮感的游戲激發學生的學習興趣;設法收集和 使用易于把學生帶入趣味情景的物品吸引他們的 注意力與好奇心，引導學生進行自主探索和學習， 讓他們在只能說英語的規則下創造性地開展擬真 對話活動。

（四）對話體驗具身化

現象學意味著對本質實然狀態的原本精神直 觀化、觀念化，無限接近本質直觀，并在這個意義上 達到“事實本身”⑵直觀的特征是直接呈現對象， 結合小學英語對話教學，直觀體現為內容選擇的生 活化，而不是抽象且晦澀難懂的刻板主題。現象學 注重研究在某一個特定的情境中發生，促成人的具 體的、親身經歷的、具化的體驗以及對這種親歷和 體驗的一種反思，強調現象是在特定情境下的自我 呈現和“暴露”。

《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建議教師應當根據 課程的總體目標，結合教學內容，創造性地對教學 活動進行設計，激發學生自主參與的興趣。因此， 在教學內容選擇時，應盡量選擇貼近學生生活的內 容，并盡量進行擬真設計與呈現。例如，在進行問 路指路的主題教學時，教師就應該收集學生的家庭 住址，借助學校所在區域的地圖，讓對話變成擬真 情境，把學生自然而然地引向具身體驗對話中，從 而還原對話活動本身和學生生活本身。

在這樣的對話教學過程中，教師引導學生自由 表達從家到學校的路線，學生不僅能夠對所學知識 學以致用形成具身經驗，而且會有話可說、表達鮮 活。雖然對話內容變復雜，但是，因為回到了生活 本身，實際表達中學生就會發現很多難以預料的問 題因為鮮活而沒有那么難了，并很容易生成無數鮮 活的教學亮點，從而讓全班同學互相解答的語言輸 出量更大、更豐富，讓學生的語言輸出變得更加自 主、自如、自然。所以，以學生的生活為課程資源， 在真實的對話任務中，才能真正做到把課堂還給學 生，讓事情回歸本質。

總之，事物總是伴隨著歷史的進程不斷發展 的，有些事物一旦形成，就會有一些不按照人的意 志為轉移的自身規律內化其中，影響著其發展。教 育發展過程中也存在這樣的問題。因此，教育研究 應從問題和事情本身出發，而不是讓抽象的概括離 開問題和事物“本身”所以，對話教學中生成的不 是固定的理論，而是靈活的智慧;不是固定的方法， 而是活的機智。⑷現象學教育學中，教育首先是一 種生活，一種共同體的生活，其中，知識傳授僅僅是 教育生活的一部分，人們必須看到教育生活的人文 性和豐富多彩性。人與人之間的對話和體驗必須 建立在真正的理解和鮮活的生活基礎上；否則，就遠離了現象學教育學的本質。⑴

參考文獻：

[1]蔣開君.范梅南現象學教育學思想研究[D].北京： 首都師范大學，2011.

[2]彭杰.現象學視角下的學習：一種新的面向和可能 []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2020（2）：103-113.

[3]范梅南.教育的情調[M].李樹英，譯.北京：教育科 學岀版社，2019.

[4]王萍.教育現象學方法及其應用[D].開封：河南大 學，2010.

[5]錢國芬.直面問題還英語對話課堂“真、情、趣、思” [J].教育實踐與研究（A），2018（1）：37-39.

[6]施密茨.新現象學[M].龐學銓，李張林，譯.上海：上 海譯文岀版社，1997.

[7]孫剛成，賀列列.學生核心素養養成視域下的教師 教學變革取向[J].教學與管理，2018（33）：33-36.

[8]金生鈜.何為回到教育事情本身[J].高等教育研 究，2015（3）：11-17.

[9]張素雅，田友誼.“教學機智”研究誤區的多維辨析： 基于現象學教育學的視角[J].現代大學教育，2013 （ 3）：22-26.

【責任編輯馬小俠】

Reconstruction of Primary School English Dialogue Teac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henomenology

SUN Gangcheng，BAI Ying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s，Yan ' an University，Yan ' an 716000，China）

Abstract：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reform of primary school English dialogue teaching and improve the educational value of primary school English teaching，we need to use the concept of phenomenology to make English dialogue return to fresh reality. The basic idea of phenomenology is to “ go back to the thing itself”，which refers to surpassing empirical opinions and reaching the essential concep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phenomenology pedagogy，it can be found that there are some problems to be overcome in primary school English dialogue teaching，such as lack of authenticity，simple form and rigid way. Therefore，through the reform of dialogue content，scene reality，form diversification and experience embodiment，to reconstruct the primary school English dialogue teaching，highlight the authenticity， identity， equality and innovation of teacher- student and student-to- student dialogue，and return to the communicative value and cross- cultural understanding of language，which is conducive to improving the humanistic quality of primary school students and stimulating the vitality of school running.

Key words： dialogue teaching ； phenomenology pedagogy ； primary school English ； dialogue teach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