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智能手機的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的構建

徐佳慧，王吉平

1.復旦大學附屬金山醫院，上海 201508；2.復旦大學護理學院

根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我國60 歲以上人口有26 402 萬人，占總人口的18.7%[1]。截至2021 年12 月，我國60 歲及以上老年網民規模達1.19 億人，手機網民比例高達99.7%[2]。電子健康（electronic health, e-health）指利用成本效益高、安全可靠的信息和通信技術支持治療、監測、教育等健康相關領域[3]。智能手機（smart phone）作為其重要載體，應用于健康管理領域中具有方便攜帶、普及廣泛、隨時隨地使用的優勢[4]。電子健康素養（e-health literacy）指在網絡中找到健康問題的答案，并理解和評價獲得的健康信息、判斷網站的優劣，使用高質量信息作出健康決策[5]。有研究表明，年齡越大、患有越多慢性病的人通常具有越低的電子健康素養[6]，提高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有利于其更快、更有效地獲得低成本的醫療服務[7]，并積極參與疾病的自我管理[8]。國外已有開展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的干預研究，但國內研究主要集中于現狀和影響因素的調查，亟須探索適合我國文化環境的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方案。本研究于2022年6月—7 月采用德爾菲法，構建基于智能手機的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為實施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提供參考。

1 方法

1.1 成立研究小組 研究小組成員共6 名，包括1 名預防保健科主任、1 名老年科主任醫師、1 名老年科護士長、3 名護理碩士研究生。小組成員主要負責初步擬定教育指標體系、發放和回收專家函詢問卷、整理和分析專家函詢結果等工作。

1.2 初步擬定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

1.2.1 問卷調查 2021 年11 月—12 月在上海某醫院開展調查，調查工具包括：①eHLS_Web3.0 量表，由Liu 等[9]于2021 年編制，量表包括網絡健康信息獲取、驗證和應用3 個維度，共24 個條目，各條目采用Likert 5級評分法；②網絡健康信息搜尋行為問卷，由研究者參考相關文獻[10]后自行設計，從搜尋頻率、搜尋態度、搜尋渠道、搜尋主題、搜尋阻礙因素等方面調查，包含單選題和多選題。最終調查354 名老年人，根據調查結果，初步構建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包括智能手機的使用、搜尋網絡健康信息、評判網絡健康信息和應用網絡健康工具。

1.2.2 文獻回顧 以the Cochrane Library、JBI EBP Database、PubMed、Web of Science、CINAHL(EBSCO)、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為檢索數據庫，檢索時限為建庫至2022 年4 月30 日。英文檢索詞為“ehealth literacy/e - health literacy/online health literacy/digital health literacy/electronic health information/online health information/web-based health information/information literacy/computer literacy”“aged/old adult*/elderly”，中文檢索詞為“電子健康素養/網絡健康素養/數字健康素養/電子健康信息/網絡健康信息/信息素養/計算機素養”“老年/老人”。最終納入12 篇文獻，以內容分析法[11]歸納出國內外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的主要內容，經研究小組討論后初步擬定教育指標體系，包括智能手機的使用、搜尋網絡健康信息、評判網絡健康信息、應用網絡健康工具和常用網絡健康資源推薦5個一級指標、13個二級指標、61個三級指標。

1.3 實施專家函詢

1.3.1 編制專家函詢問卷 問卷包括3 部分。①前言：簡要介紹研究的背景和意義，指導填表并提醒問卷回收時間；②教育指標體系：評價一級、二級、三級指標的重要性，采用Likert 5 級評分法，1～5 分表示“不重要”到“非常重要”；③專家基本情況：調查專家的一般資料、對條目的熟悉程度和判斷依據。

1.3.2 遴選函詢專家 根據研究目的，確定函詢專家的納入標準：①研究方向或工作背景為老年醫學、老年護理、健康教育或醫療信息化領域；②學歷為本科及以上，并具有中級及以上職稱；③具有10 年及以上工作經驗；④自愿全程參與本研究。

1.3.3 發放和回收問卷 通過電子郵件和微信發放函詢問卷，于2 周內回收。由研究小組成員對問卷結果進行整理、分析。條目篩選標準：條目重要性均分＞

3.5 分且變異系數＜0.25 且滿分率＞20%，根據專家意見和條目篩選標準修改并完善指標體系后形成下一輪函詢問卷，再次進行發放，直至專家意見趨于一致。本次專家函詢歷時4 周，共發放2 輪函詢問卷。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Excel 2019 進行數據雙人錄入與核對，SPSS 22.0 進行數據分析。符合正態分布的定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描述，定性資料以頻數和百分比（%）描述。專家積極性由問卷回收率和專家意見提出率表示；專家權威性采用專家權威系數表示；專家意見協調性采用變異系數和肯德爾協調系數表示。檢驗水準α=0.05。

2 結果

2.1 函詢專家基本情況 共17名專家完成函詢，男6人，女11 人；年齡35～58（47.24±7.06）歲；工作年限10～38（24.82±8.18）年；學歷：本科7人，碩士5人，博士5人；職稱：中級7 人，副高級4 人，正高級6 人；專業方向：老年醫學4 人，老年護理5 人，健康教育5 人，醫療信息化3 人。

2.2 專家積極性 第1 輪專家函詢發放24 份問卷，回收有效問卷17 份，有效回收率為70.83%，有9 名（52.94%）專家提出建設性意見；第2 輪專家函詢發放17 份問卷，全部有效回收，有3 名（17.65%）專家提出建設性意見。由此可見，專家對本次函詢的積極性較高。

2.3 專家權威性 專家權威系數由專家對條目的熟悉程度和判斷依據2 個因素決定。根據量化分值計算得出2 輪函詢中專家對條目的熟悉程度分別為0.788，0.859，專家的判斷依據分別為0.918，0.953，可得2 輪函詢專家的權威系數分別為0.853，0.906，均＞0.8，因此本次函詢的專家權威性尚可。

2.4 專家意見協調性 第1 輪函詢各條目重要程度評分為2.12～4.77 分，變異系數為0.09～0.44；第2 輪函詢各條目重要性評分為4.24～5.00 分，變異系數為0.00～0.18。2 輪函詢專家意見的肯德爾協調系數分別為0.268，0.294，且P＜0.01。由此可見，2 輪函詢后專家意見集中性和協調性較高。

2.5 專家函詢結果

2.5.1 第1 輪專家函詢結果 修改一級指標“應用網絡健康工具”為“應用網絡健康服務”；增加3 個二級指標“使用智能手機的目的”“短視頻APP”“互聯網+家庭醫生”及12 個三級指標，刪除2 個二級指標“互聯網基本知識”“評價醫學相關的新聞報道”及9 個三級指標，修改2 個二級指標，“健康網站”改為“健康信息網站”，“健康騙局特征”改為“識別網絡健康騙局”；增加4 個三級指標“使用微信運動”“‘阜外說心臟’公眾號”“‘糖尿病網’公眾號”“‘高血壓大夫’公眾號”，修改4 個三級指標，“警惕商業廣告”改為“識別商業廣告”，“祖傳秘方”改為“祖傳配方（偏方）”，“是否提供聯系信息”改為“是否提供網站方聯系信息”，“網站最近的更新日期是哪天”改為“網站最近一次發布信息是哪天”。

2.5.2 第2 輪專家函詢結果 修改3 個三級指標：“發送健康信息和健康提醒”改為“接收健康信息和健康提醒”，“簡化掛號和就診流程”改為“節約掛號時間和方便就診”，“收集健康相關的數據”改為“記錄健康相關的數據”。經過2 輪函詢專家意見基本一致，最終構建的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包括5 個一級指標、14 個二級指標、68 個三級指標。詳見表1。

表1 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

（續表）

（續表）

3 討論

3.1 構建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的必要性 《“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中提出，要“規范和推動‘互聯網+健康醫療’服務，全面建立遠程醫療應用體系，發展智慧健康醫療便民惠民服務”[12]。老年人由于生理功能退化和心理狀態改變，屬于網絡環境的弱勢群體，在健康醫療數字化的浪潮中面臨著巨大的“數字鴻溝”（digital divide）[13]。許多研究表明老年人通常具有較低的電子健康素養[14]，低電子健康素養不但會增加其與電子健康互動的困難[15]，還會降低其持續參與電子健康的意愿[16]；并且容易導致病人治療依從性差、延遲診斷的后果[17]，進而使發病率、住院率和死亡率上升[18]。老年人在獲得、使用和受益于電子健康方面存在巨大的不平等[19-20]，因此，他們是電子健康素養干預的重要人群。國外研究表明，老年人經過教育和培訓，其電子健康素養、計算機知識和技能、自我效能感均有所提高[21]；但國內關于實施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的研究極少，亟需構建適合我國文化環境的教育指標體系，推動“健康老齡化”發展。

3.2 構建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的科學性和可靠性 本研究嚴格按照德爾菲法進行2 輪專家函詢，遴選的專家包括臨床一線醫生和護士、醫院醫療信息化建設者、高校護理科研人員、疾控中心管理者，相關工作經驗豐富，為研究奠定了良好基礎。函詢專家的積極性和權威性反映出研究的科學性和可靠性，2 輪函詢問卷回收率分別為70.83%、100.00%，表明函詢專家對本研究持有較積極的態度；專家權威系數均＞0.8，說明專家的權威性較高；肯德爾協調系數分別為0.268，0.294（P＜0.01），且第2輪函詢各條目變異系數＜0.25，表明專家意見集中程度和協調程度較高。

3.3 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的特點 本教育指標體系較為全面描述了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的教育內容，具有較高的實用性。結果顯示，一級指標“智能手機的使用”的重要性評分為5.00 分，表明技術素養是電子健康素養的重要組成部分[22]，老年人學會使用電子設備是提高電子健康素養的前提。重要性評分最高的二級指標是“互聯網醫院”，三級指標中“互聯網醫院”下的“網上預約掛號”“查詢檢查報告”“在線配藥”重要性評分較高。相較于實體醫院，互聯網醫院具有打通醫患之間的時空阻隔、減輕就醫往返的勞頓、縮短掛號就醫的等待時間等優勢，高度符合老年人的醫療服務需求[23]。指導老年人在智能手機上使用互聯網醫院服務，有助于老年人享受到信息技術改革創新就醫模式后的便攜性和高效性。

4 小結

本研究采用德爾菲法構建了基于智能手機的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指標體系，具有較高的科學性和可靠性，后續研究中研究者將依據該指標體系構建教育手冊，為開展老年人電子健康素養教育提供參考，有利于實現“健康老齡化”。但本研究中函詢專家大多來自上海市，該指標體系可能存在一定的地域限制性，需要在后續的應用過程中驗證其可行性并不斷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