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文,夏新葉,馬寒
1 河南省開封市通許縣中醫院 河南開封 475400
2 河南省開封市腫瘤醫院 河南開封 475000
肺腺癌為常見惡性腫瘤,具有發病率高、病死率高等特點,五年生存率不足30%,且近年發病率呈逐漸升高趨勢[1-2]。臨床研究顯示,肺腺癌早期癥狀具有隱匿性,故部分患者確診較晚,已至晚期階段,嚴重影響患者預后[3-4]。現階段,臨床治療晚期肺腺癌患者多采用PC化療(培美曲塞、順鉑)等方案,可延緩病情進展。但相關一線標準化療有效率為20%~50%,且長期應用可損傷正常組織細胞,不良反應較多,因此分子靶向藥物治療的應用成為研究重點[5-6]。近年中醫藥應用于肺腺癌治療的研究較多,可一定程度上減少化療不良反應。相關研究顯示,奧希替尼作為第三代表皮生長因子受體(Epidermalgrowthfactorreceptor,EGFR)酪氨酸激酶抑制劑(Tyrosine kinase inhibitor,TKI)酪氨酸激酶抑制劑(EGFR-TKI),腫瘤抑制效果較好,且不良反應較少,但易發生耐藥情況[7]。目前中醫藥聯合EGFR-TKI靶向治療的研究較少,因此,本研究選取我院收治的82例EGFR基因突變型晚期肺腺癌患者,分別給予不同治療方案,旨在評價EGFRTKI靶向治療+養陰解毒顆粒的臨床療效。現報告如下。
選取2019年6月—2021年2月我院收治的82例EGFR基因突變型晚期肺腺癌患者,按照治療方法不同分為觀察組41例、對照組41例,其中對照組男24例,女17例,年齡50~68歲,平均(58.86±4.43)歲;美國國立綜合癌癥網絡(NCCN)分期:Ⅲb期22例,Ⅳ期19例;腫瘤位置:左肺21例,右肺20例;分化程度:高分化12例,中分化14例,低分化15例;觀察組男23例,女18例,年齡49~70歲,平均(59.13±4.57)歲;NCCN分期:Ⅲb期21例,Ⅳ期20例;腫瘤位置:左肺22例,右肺19例;分化程度:高分化15例,中分化12例,低分化14例。兩組基線資料均衡可比(P>0.05),本研究經我院倫理委員會審批通過。
2.1 納入標準 ①符合肺腺癌診斷標準[8];②經病理學檢查確診;③NCCN分期Ⅲb~Ⅳ期;④預計生存期>3個月;⑤無分子靶向治療、免疫治療史;⑥符合PC化療指征;⑦患者及家屬均知情了解本研究并當面簽訂同意書。
2.2 排除標準 ①存在嚴重臟器功能異常;②對本研究所用藥物存在禁忌證;③存在精神或認知功能障礙。
兩組均進行PC化療,第1 d給予500 mg/m2培美曲塞二鈉(廠家:齊魯制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H20103287)靜脈滴注,1次/d;化療的第1 d~3 d,給予25 mg/m2順鉑(廠家:德州德藥制藥有限公司,批準文號:H37020524)靜脈滴注,1次/d;3周為1個療程,共4個療程。
3.1 對照組 給予養陰解毒顆粒(四川新綠色藥業發展有限公司制劑,由石見穿15g,北沙參15g,黃連15g,土茯苓 30g,山慈菇 15g,黃精 15g,苦參 12g,南沙參 15g,生黃芪 30g所制),2次 /d,1次 /包,早晚飯后服用。服藥至疾病進展或不能耐受。
3.2 觀察組 給予奧希替尼(廠家:AstraZeneca AB,批準文號:HJ20170166)+養陰解毒顆粒,口服80 mg/次,1次/d,3周為1個療程,共4個療程。
腫瘤完全消失,維持時間>4周為完全緩解;病灶減小>30%,維持時間>4周為部分緩解;病灶減小<30%,維持時間>4周,無新病灶為穩定;病灶增大>20%或有新病灶為進展。總有效率=(完全緩解+部分緩解)/總例數×100%;疾病控制率=(總例數-進展例數)/總例數×100%。
①對比兩組總有效率及疾病控制率;②于治療前、治療4個療程后采用生活質量量表(QLQ-30)評分評估兩組生活質量;③于治療前、治療4個療程后采集兩組5 mL空腹靜脈血,離心取上清液,采用酶聯免疫吸附法測定對比兩組血清癌胚抗原(CEA)、細胞角蛋白、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等腫瘤標志物水平,血清癌抗原 125(CA125)、癌抗原 242(CA242)水平以電化學發光法檢測;④對比兩組腹瀉、皮疹、惡心嘔吐、白細胞減少、肝損害、谷丙及谷草轉氨酶上升、骨髓抑制等不良反應發生率。
采用SPSS23.0對數據進行分析,計量資料以()表示,t檢驗,計數資料n(%)表示,χ2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觀察組總有效率、疾病控制率46.34%、75.61%顯著高于對照組24.39%、48.78%(P<0.05),見表1。

表1 2組療效比較
治療4個療程后兩組QLQ-30評分均較治療前升高,且觀察組血清QLQ-30評分高于對照組(P<0.05),見表2。
表2 2組QLQ-30評分比較()

表2 2組QLQ-30評分比較()
注:與同組治療前對比,aP<0.05。
組別 例數 治療前 治療4個療程后觀察組 41 53.30±4.09 80.62±5.28a對照組 41 54.17±4.26 62.83±4.97a t 0.943 15.709 P 0.348 <0.001
治療4個療程后兩組血清CEA、VEGF、CA125、CA242、細胞角蛋白水平均較治療前降低,且觀察組血清 CEA、VEGF、CA125、CA242、細胞角蛋白水平低于對照組(P<0.05),見表3。
表3 2組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比較()
注:與同組治療前對比,aP<0.05。
時間 組別 例數 CEA/g·L-1 VEGF/mg·L-1CA125/U·mL-1CA242/U·mL-1細胞角蛋白/ng·mL-1治療前 觀察組 41 63.61±4.78 228.53±71.96 86.91±6.15 51.58±3.48 24.03±4.93對照組 41 64.50±5.03 223.74±72.09 87.52±6.26 50.35±3.53 23.80±4.88 t 0.821 0.301 0.445 1.589 0.212 P 0.414 0.764 0.658 0.116 0.833治療4個療程后 觀察組 41 17.28±2.09a 161.62±51.35a 42.72±6.26a 27.60±3.10a 7.31±2.32a對照組 41 28.52±2.33a 198.82±57.64a 58.65±5.32a 35.85±3.18a 13.86±3.50a t 22.994 3.086 12.416 11.895 9.988 P<0.001 0.003 <0.001 <0.001 <0.001
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2組不良反應發生率比較
肺腺癌發病主要發病于支氣管黏膜上皮,而晚期肺腺癌患者已發生癌細胞擴散、轉移,難以進行手術治療,因此采用鉑類藥物進行化療[9-10]。PC化療方案中順鉑可破壞腫瘤細胞膜,達到抗腫瘤目的;培美曲賽則可抑制二氫葉酸還原酶、甘氨酸RNA核苷酰基轉移酶,干擾肺癌細胞RNA、DNA合成[11-13]。PC化療方案可破壞癌細胞生長,但對正常組織細胞亦造成損傷,因此長期療效不理想。中醫藥輔助治療有利于減少肺腺癌不良反應,為提高抗腫瘤效果,分子靶向藥物治療與中醫藥聯合成為臨床研究重點。
養陰解毒顆粒遵循扶正固本、糾正陰陽失調的治則,以生黃芪、南沙參、北沙參為君藥,以黃精、山慈菇、石見穿為臣藥,黃連、土茯苓、苦參為佐助之藥,共奏益胃健脾、生津養陰、消腫散結之功效[14]。奧希替尼作為靶向類藥物,具有高度選擇性,可競爭性作用于酪氨酸激酶受體,抑制其與三磷酸腺苷結合,抑制癌細胞葉酸代謝,干擾嘧啶、嘌呤的生物合成,阻斷癌細胞存活、復制信號的傳導,促使癌細胞凋亡[15-16]。袁艷秋等[17]研究顯示,奧希替尼聯合化療應用于晚期肺腺癌總有效率68.75%高于40.62%,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總有效率、疾病控制率46.34%、75.61%高于對照組24.39%、48.78%,治療4個療程后觀察組血清QLQ-30評分高于對照組(P<0.05);可見奧希替尼+養陰解毒顆粒有利于提高晚期肺腺癌患者抗癌效果,改善患者生活質量。分析其原因可能在于,EGFR-TKI靶向治療+養陰解毒顆粒中奧希替尼選擇性競爭EGFR-TK催化部位結合位點,有利于增強抑癌信號傳導,提高靶向治療針對性,進而發揮抗癌作用,同時減少不良反應[18]。
相關研究顯示,VEGF作為特異性多功能因子,可參與腫瘤血管形成過程,發揮促血管內皮細胞生長、促新血管形成的作用,是調節肺腺癌患者血管生成的重要因子[19-20]。肺腺癌發生及進展過程中CEA呈現高表達,是肺腺癌腫瘤病灶發生、侵襲過程中的重要監測指標[21]。CA125、CA242屬糖類抗原,其水平與肺腺癌腫瘤局部免疫相關,在抗腫瘤免疫功能中發揮重要作用[22]。而細胞角蛋白在肺腺癌患者機體內表現為陽性,是肺腺癌抗腫瘤治療過程中的重要監測指標[23-24]。本研究發現,治療后觀察組血清CEA、VEGF、CA125、CA242、細胞角蛋白水平低于對照組(P<0.05);兩組不良反應發生率對比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提示EGFR-TKI靶向治療+養陰解毒顆粒應用于EGFR基因突變型晚期肺腺癌患者有利于調節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控制病情進展,且具有一定安全性。
綜上所述,EGFR-TKI靶向治療+養陰解毒顆粒治療EGFR基因突變型晚期肺腺癌患者可有效提高總有效率及疾病控制率,調節血清腫瘤標志物水平,提高生活質量,且具有一定安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