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現狀比較分析

周沁，姚喆

基于CiteSpace的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現狀比較分析

周沁1，姚喆2

（1.蘇州工藝美術職業技術學院，江蘇 蘇州 215104；2.上海第二工業大學，上海 201209）

旨在比較在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的發展及趨勢，為我國未來參與式設計發展方向提供參照。基于CNKI和Web of Science數據庫中參與式設計相關文獻資料，利用CiteSpace中的類別分析、機構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突現關鍵詞檢測等功能，從時空關系、發文機構，發表領域及期刊，研究熱點及發展趨勢等方面進行了比較分析。從研究對象上來看，國內重點關注學生以及公眾，國外重點關注生理性及社會性弱勢群體。從研究內容上來看，國內側重參與式教學及公眾參與社會公共空間與公共服務的建設更新，國外側重健康管理以及有關弱勢群體福祉的產品研發。從研究層面上來看，國內著重社會層面的策略研究，而國外重視技術層面的產品設計及平臺研發。綜合國內外研究的熱點及發展趨勢，指出參與式設計的應用領域存在兩個主要特征：其一是存在需要被賦能的使用者，通過在設計過程中賦予使用者更多的話語權，化被動為主動，在過程中培育能力，共擔責任，從而獲得成長和實現自我價值；其二是適用于互相關聯的多個主體組成的非線性復雜系統，通過提升決策的復雜度和多樣性，可以增強復雜系統的自適應與可持續進化能力。

參與式設計；CiteSpace；比較研究；賦能；復雜系統

參與式設計（Participatory Design）最早來源于20世紀70年代斯堪的納維亞的北歐民主化運動[1]，作為一套獨特的設計研究和實踐方法，強調設計的社會性，賦權使用者并將其納入設計全流程中，與設計師共同創造、共同體驗、共同反思。參與式設計方法具有著極強的跨學科特性，在不同學科及領域中都得到了應用，并發展出具有自身領域特色的方法。目前關于參與式設計的國內外研究涉及范圍廣泛，但對其研究多局限于單個學科領域，鮮有對研究的歷程進行綜合性整體分析。另一方面參與式設計在國內與國外的應用存在著差異與共性，兩者的對比研究不僅有利于相互借鑒，同時也可得出參與式設計方法在不同語境中的關注點區別和應用領域的主要特征。這些主要的領域特征，與參與式設計有別于傳統設計方法的本質息息相關，它不僅是一種設計方法，更是一種與未來社會發展方向適配的社會性活動。本文基于CNKI和Web of Science（WOS）數據庫，運用CiteSpace文獻計量工具，試圖針對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相關文獻，根據應用對象、應用領域、應用層面進行對比研究，梳理其國內外應用熱點的演進過程，厘清其領域特征和適配性，有助于參與式設計方法進入更多新興領域，其方法和工具可以被跨學科遷移運用。

1 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本文數據來源于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以及CNKI數據庫。數據采集時間為2022年3月18日。Web of Science(WOS)選擇核心合集，包括SCI-E和SSCI，檢索開始時間不限，截止時間為2021年12月31日，檢索策略采用主題檢索，主題=（“Participatory Design”），語言=（英語），文獻類型包括論文（Article）以及綜述（Review Ariticle），經檢索后獲得1 074篇文獻結果，對其進行去重后得到1 072篇有效文件，其中最早發表的文獻出現在1991年。中文文獻數據來源于CNKI期刊數據庫，檢索主題為“參與式設計”，將資源范圍設置為學術期刊，開始時間不限，結束為2021年，來源類別為全部期刊，獲得534篇文獻，經過篩選去除非研究性文獻，最終形成包含529篇有效文獻的研究樣本，并以Refworks格式進行導出，其中最早的相關文獻出現在1993年。

本文主要采用由陳超美教授及其團隊研發的CiteSpace5.8.R3(64-bit)對參與式設計在國內外的熱點及發展趨勢進行分析，主要運用了軟件中的類別分析、機構分析、關鍵詞共現分析、突現關鍵詞檢測等功能。主要設置參數如下：時間切片選擇1年，節點類型選擇keyword，網絡剪裁方式選擇Pathfinder、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CNKI數據庫文獻運行后得到421個節點，491條連線，WOS數據庫文獻運行后得到434個節點，2 248條連線。

2 國內外發文時空分析

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相關文獻歷年發文數量見圖1，兩者研究起步時間非常接近，分別為1993年與1991年，且文獻發表數量都呈現出明顯的上升趨勢，由此可見，國內外學者們對參與式設計研究的關注在逐年增加。

圖1 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相關文獻發文數量（1991—2021年）

在WOS數據庫中，國外學者參與的發文量占絕大多數，其中加拿大、荷蘭、美國、瑞典、英國、法國等國家起步較早。如表1所示，截至2021年末，美國發文總量位居第一位，為238篇，其次是英國132篇、瑞士92篇和澳大利亞91篇。國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的發文數量在2012—2013年出現較大的增長，從22篇增長至41篇，而后曲折向上。如圖1所示，2017—2018年是國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的重要節點，總發文量呈現出爆發式增長態勢，從48篇增長至111篇，這一時期英美等較早開始該研究的國家發文數量激增，如美國從2017年的8篇上漲至2018年的22篇，同時其他起步較晚的國家也在該時期迎來了上升階段，導致整體發文數量的大幅增長。2018—2021年各國在該領域的研究熱度持續升高，每年保持著25篇左右的增長量。

從圖1中CNKI統計數據可以看出，國內參與式設計研究發文量總體較為平穩，在2007年后每年發文數量雖有小幅度波動，但整體增速相比2007年前明顯提高。雖然在WOS數據庫中中國學者參與式設計發文量排第十四位，見表1，有27篇發表記錄，但結合CNKI數據庫的發文量以及發文時間可以發現，我國很早就開始了參與式設計研究，并取得了多領域的研究成果，2020年在CNKI數據庫中有60篇以上的發文量，見圖1。

表1 參與式設計發文量前二十的國家

Tab.1 Top 20 countries/regions in publications on participatory design

3 國內外發文機構分析

由表2國外各個機構發文數量排名可以看出，發文數量前十位的機構有一半來自北歐國家，包括南丹麥大學（丹麥）、林雪平大學（瑞典）、奧胡斯大學（丹麥）、奧爾堡大學（丹麥）、卡洛林斯卡學院（瑞典），北歐相關機構院校在參與式設計研究方面的時間早、范圍大，有著較為權威的地位。發文數量前四位的機構分為加拿大多倫多大學（發文量21篇）、澳大利亞悉尼大學（發文量18篇）、南丹麥大學（發文量18篇），林雪平大學（發文量18篇）。

國內發文量前十位的機構中有四所為藝術與設計學院，見表3，其中包括天津師范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湖南大學設計藝術學院、同濟大學設計創意學院、中華女子學院藝術學院。國內發文量前四位的機構分別為武漢理工大學（發文量4篇）、天津師范大學美術與設計學院（發文量3篇）、天津大學建筑學院（發文量3篇）、湖南大學設計藝術學院（發文量3篇），其中大部分研究成果為各類設計方向，因此可以看出參與式設計研究在國內藝術設計領域較受青睞。

表2 國外發文量前十的機構

Tab.2 Top 10 institutions in foreign publications

表3 國內發文量前十的機構

Tab.3 Top 10 institutions in domestic publications

4 國內外發文學科領域及期刊分析

在WOS數據庫中，見表4，社會科學（Social Science Citation Index）學科領域相關文獻出現的頻次最多為596次，緊隨其后的是計算機科學（Computer Science）與工程（Engineering），分別為313次和252次。《Design Studies》為參與式設計研究發文量最高的雜志，共有30篇相關文獻，與《Journal of Medical Internet Research》《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uman Computer Studie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cal Informatics》《Sustainability》位列相關發文量的前五位。

表4 國外學科類別分析

Tab.4 Analysis of foreign subject category

根據CNKI數據庫檢索的統計數據分析，見表5，國內與參與式設計相關研究所涉及的學科非常廣泛，其中教育學科占比最多為25.63%，其次為城鄉規劃、市政和建筑科學以及通用技術，占比分別為13.44%、8.78%和8.6%，另外美術、計算機、農業經濟、工商管理等學科也有所涉及。國內參與式設計相關研究發文量最高的雜志為《包裝工程》，2013—2021年共收錄了21篇相關文獻，占參與式設計研究相關核心期刊發表數量的16.18%，涵蓋了界面交互設計、產品設計、服務設計等多個領域。其次為《設計》《建筑學報》《建筑與文化》及《裝飾》。

表5 國內學科類別分析

Tab.5 Analysis of domestic subject category

通過對比學科領域與發表期刊可以發現，對于參與式設計研究，國內外表現出明顯的領域偏好。我國在教育、規劃以及建筑科學領域上表現出了極大的研究熱情。相比之下國外教育學科（Education & Education Research）則排在第13位，發文共64篇。與此同時，國外參與式設計研究對保健科學與服務（Health Care Sciences & Services）與醫學信息（Medical Informatics）等方向的關注程度較高。

5 國內外研究熱點分析

使用CiteSpace制作關鍵共現圖譜可以對關鍵詞出現頻次與中心性進行呈現，關鍵詞出現的頻率越高表示該詞匯相關研究熱度越高，關鍵詞所呈現的中心性越高，表示與該詞匯相關聯的關鍵詞越多，也就意味著媒介功能越強。因此，對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中相關關鍵詞詞頻與中心性進行分析，能夠幫助學者更好地理解研究的熱點領域。

5.1 國內研究熱點分析

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的高頻關鍵詞存在較大的差異性。結合圖2、表6來看，可知國內研究中“教學設計”的頻次最高，共71次，且出現時間跨度較大，中心性相對較高為0.15，前20個高頻關鍵詞中有4個與教學相關且頻次較高，包括“教學設計”71次、“教學改革”11次、“教學方法”8次、“實踐教學”5次。因此，可以看出教學領域的參與式設計在國內的研究起步較早，出現頻次較高且熱度持續不減。從研究范圍來看，涵蓋了小學、中學、中職、高職和本科教育，其中在高職及本科教學中對參與式教學設計的研究與應用尤其廣泛。另外參與式設計在不同教育學科領域都有所應用，包含大學英語[2]、大學計算機[3]等基礎課程，以及醫學[4]、設計[5]、有機化學[6]、環境經濟學[7]等專業課程。從教學設計實施層次來看，包括了學生參與度較低的咨詢式、學生參與度中等的協商式、學生參與度較高的參與式三種方式的各類研究[8]。

圖2 國內關鍵詞共現分析

國內對參與式設計在社會公共空間與公共服務相關領域的研究更為關注，與其相關的關鍵詞有六個，包括“公眾參與”12次、“公共空間”11次、“社區營造”9次、“規劃設計”6次、“鄉村振興”4次、“鄉村建筑”4次，其中“公眾參與”中心性相對較高為0.1。雖然這一方面的研究相比教學領域起步較晚，但多個關鍵詞都在近期出現，且出現頻次相對較高，因此表明近期社會公共空間與公共服務相關領域參與式設計研究是學者們關注的熱點。通過對文獻的詳細閱讀研究發現，參與式設計在社會公共空間與公共服務方面的應用包含了景觀設計[9]、鄉村建設[10]、公共藝術[11]、社區營造[12]、社會服務[13]等內容。

綜上，國內參與式設計研究對象主要為學生以及城鄉居民，研究內容較多涉及社會科學層面，其中教學、社會公共空間、公共服務等相關領域為主要研究熱點，教學領域偏好通過激發研究對象的積極性以提高教學能效，公共領域則偏好通過參與決策的方法，以喚起研究對象對成果的認同感和滿意度。

5.2 國外研究熱點分析

國外參與式設計研究在健康以及醫療領域有著廣泛的運用，見圖3、表7，其中“care（護理）”“health（健康）”“health care（健康護理）”等出現的頻率較高，分別為63次、53次、30次。該領域中的相關研究大多是基于線上交互的平臺開發，利用如焦點小組、訪談等方式將目標用戶納入設計流程中，從而為交互平臺的設計提供更適應目標用戶需求的方向。其研究方向大概分為兩個方面，一方面利用參與式設計方法幫助疾病患者以及有健康問題的用戶創建有效的、個性化的、方便自我管理的相關產品，其涉及面非常廣泛包括了生理性疾病以及心理性疾病，例如糖尿病[14]、HIV[15]、癌癥[16]、膿毒癥[17]、輕度癡呆[18]、帕金森[19]、精神障礙[20]、抑郁癥[21]等領域。另一方面參與式設計也大量融入醫療相關的信息平臺建設中，例如醫院電子病歷系統[22]、醫護人員培訓系統[23]、藥物相互作用警報[24]系統等。

表6 國內前二十個高頻關鍵詞分析

Tab.6 Analysis of top 20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domestic researches

圖3 國外關鍵詞共現分析

表7 國外前二十個高頻關鍵詞分析

Tab.7 Analysis of top 20 high-frequency keywords in foreign researches

除疾病患者之外，以兒童為代表的弱勢群體也是國外參與式設計研究主要關注的對象，在前20個高頻關鍵詞中“children（兒童）”出現43次，通過文獻閱讀發現，涉及如青少年肥胖癥[25]、兒童自閉癥[26-27]等方面的兒童關愛相關研究。

從應用層面上來說，國外參與式設計更注重在人機交互平臺構建中引入參與式設計方法，在關鍵詞中“technology（技術）”“system（系統）”“model（模型）”等詞匯出現的頻次分別為74次、65次、37次，由此可以看出，國外研究通過廣泛利用技術方法，為目標用戶搭建相關服務的平臺，進而滿足用戶對象的需求。同時在關鍵詞中“experience（體驗）”出現的頻次較高為49次，且中心性達到0.31，由此可以得出，體驗是國外參與式設計各類研究中普遍關注的方面。

綜上可知，在國外研究中，參與式設計在醫療健康領域的應用最為廣泛；生理性及社會性弱勢群體是參與式設計研究的主要研究對象。研究人員通過參與式設計對研究對象的需求進行了解，并通過技術層面的方法，進行針對性的產品開發或建立適合的交互平臺，進而為其創造更好的體驗。

6 國內外研究熱點發展趨勢分析

利用CiteSpace中的Burstness功能可以進行突現關鍵詞的檢測，突現關鍵詞指的是短時間內出現較多的詞，意味著該時間段內與這一關鍵詞相關的研究呈現突然增長的態勢，通過對不同時段的突現關鍵詞進行研究分析，有助于厘清熱點的演進關系，同時可以預測未來熱門的研究領域，發現值得進一步研究探索的方向，并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在citespace中選擇Burstness，使用WOS數據檢測設置值為0.7，Minimum Duration值為2，共檢索到國外突現關鍵詞14個，使用CNKI數據檢測設置值為0.4，Minimum Duration值為2，突現關鍵詞15個，并以開始時間由遠及近進行排序。

6.1 國內研究熱點發展趨勢分析

根據突現關鍵詞分析，見圖4，在教學方式上存在明顯的線下轉向線上的發展趨勢，同時學生的主動參與度逐漸提升。突現關鍵詞在2009年出現“教學方法”，2016年出現“教學改革”，其主要關注點在于線下的課程設計，例如林豪慧[28]根據成人教育中學生的學習需求特征及信息檢索課的教學目標和課程特點設計的參與式教學活動和教學探討。2017年出現突現關鍵詞“MOOC”，由于全民教育的推廣及疫情影響，教學方面的關注熱點逐步由線下向在線學習轉移。如吳昌東等[29]討論了BOPPPS教學法在MOOC教學設計中的研究與應用。2018年左右，加拿大BOPPPS教學模式的相關文獻開始大量涌現并持續至今，該教學模式相比前期參與式教學更加注重以學生為中心，教師起到輔助引導作用，幫助學生主動參與到學習過程中去，因此近期受到了學界的廣泛關注，成為了參與式教學設計的研究熱點[30]。

參與式設計在社會公共空間與公共服務方面的研究熱點趨勢與我國的政策導向息息相關。2001年開始出現的突現關鍵詞為“規劃設計”“退耕還林”，其主要是受到了我國自1999年開始試點的退耕還林政策推動，這一方向的研究重點關注了參與式設計方法在退耕還林工程規劃中的運用，通過參與式方法尊重農民意愿，調動農民積極性[31-32]。2017年后涌現出了大量突現關鍵詞如“社區營造”“歷史街區”等，其中“社區營造”爆發強度達到4.23，其原因與中央提出的“人民城市人民建，人民城市為人民”發展新理念緊密相關，群眾參與社區營造治理成為了關注熱點，參與式設計方法在社區營造中發揮了自下而上的作用，使公眾更好地參與到了設計決策與實踐當中，在加強公眾參與度的同時也提高了公眾的自我維護與管理意識[33]。如2018年李彥伯[34]以上海市四明居住區公共空間再生為案例，探索了歷史居住區公共空間再生所涉及的各方面因素。2021年侯曉蕾等[35]以北京市常營小微綠地參與式設計為案例，對人民城市理念下的老舊社區公共空間景觀微更新進行了深入探討。2018年以后出現了“風景園林”“鄉村建筑”“公共空間”等圍繞鄉村振興研究內容的突現關鍵詞，這與我國大力推動鄉村振興密切相關，如蘇麗等[36]討論了鄉村景觀營建中公眾參與式設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的標準。

6.2 國外研究熱點發展趨勢分析

從內容上來看，見圖5，國外的關注重點較早出現在協同工作方面，“work（工作）”突現強度為5.5且爆發時長從1998年持續到2008年。如Kensing等[37]介紹了參與式方法在傳統的組織環境中進行設計的概念框架。O'Neill等[38]探討了在參與式設計的基礎上如何使用戶與開發人員在整個系統分析和設計活動中更好地合作。

2008年后“care（護理）”“health care（健康護理）”等突現關鍵詞出現，表明了該階段關于醫療健康方面的參與式設計得到了學者們的廣泛關注，各種類型的疾病患者及醫務人員需求被大量納入參與式設計研究中。例如，Siek等[39]使用迭代參與式設計流程開發了基于Web的個人健康應用程序，以幫助患有多種慢性病的老年人在護理過渡時，管理其個人健康信息。Sarkar等[40]調查了現有移動健康應用程序在糖尿病、抑郁癥和護理方面的可用性，以促進面向不同患者的應用程序的開發和定制。

2013年以后“need（需求）”“support（支持）”等突現關鍵詞出現，表明這一時段通過參與式設計方法對弱勢群體的需求進行了更全面的幫助與關照，給予其各層面的支持而不是止步于單純的生理性疾病治療，同時也關注到了其心理與社會性需求。例如Lambert等[41]采用參與式設計方法研究調查了幼兒對醫院社交空間的看法，為新建兒童醫院的建筑環境設計提供了參考。Peters等[42]研究了患有哮喘的年輕人的經歷、需求和想法，同時允許他們定義對哮喘應用程序的要求，他們發現這類應用程序還應包括支持其心理健康的設計，從而能夠有效地提高他們的幸福感。

圖4 國內前十五個突現關鍵詞匯分析

圖5 國外前十四個突現關鍵詞分析

2018年以后出現“individual（個體）”“older adult（老人）”等突現關鍵詞，表明參與式設計的應用對象進一步擴展到了各種社會弱勢群體，尤其在面臨嚴重老齡化問題的社會現狀下對老年人的關注度急劇上升。Ferguson等[43]為首次使用助聽器的老年人開展了多媒體教育計劃，為其制作了一系列互動視頻教程，以增強用戶對助聽器相關知識的了解。Sumner等[44]評估了共同設計支持老年人就地養老技術的效果和經驗，以保持他們幸福和獨立的生活狀態。另外還有對如阿爾茨海默病[45-46]、骨關節炎[47-48]等老年性問題的研究。

從研究技術層面來看，國外長時間的關注于各類信息系統的建設以及參與式設計研究帶來的可用性提升，1999年左右“information system（信息系統）”“usability（可用性）”開始爆發出現，凸顯強度較高且持續時間都延續至2015年，超過了10年的時長。2011年后逐漸出現了“CSCW（計算機支持協同工作）”“system（系統）”等突顯關鍵詞，2019年后出現突現關鍵詞“strategy（策略）”，其相關研究進入經濟學[49]、農業[50]等領域的策略層面，不再僅停留在計算機系統與平臺研發層面，展現出了其跨學科遷移應用的特點。

7 結語

本文運用科學計量法，基于WOS和CNKI數據庫來源文獻，對國內外參與式設計研究進行可視化對比分析，從而為參與式設計在我國進一步的發展和研究提供參考。縱觀參與式設計相關研究歷程可知，國內外研究起步時間較為接近，而關注領域差異較大，我國在教育、城市規劃以及建筑科學領域上表現出了極大的研究熱情，而國外對保健科學與服務醫學信息學科方向的關注程度較高；從研究對象上來說，國內重點在于學生以及公眾，國外重點在于生理性與社會性弱勢群體；從研究內容上來說，國內更重視線上線下的參與式教學研究，以及利用參與式設計將公眾作為主體納入更新以及改造過程中，國外更重視弱勢群體福祉的產品研發；從研究層面來說，國內更重視社會層面的策略研究，而國外更重視技術層面的產品及平臺研發。

綜合國內外關注熱點及其發展趨勢可以發現，參與式設計的應用領域存在兩個主要的特征：

特征一：此領域存在需要被賦能的使用者。如前文所述國內研究關注公共領域的民眾、教學領域的學習者，國外重視醫療領域的弱勢群體，雖然中西方亟待賦能的群體有一定的差異，但也有本質上的共性。在傳統的設計流程中他們作為被服務的對象，被認為對設計缺乏專業知識和能力，僅僅被動地參與一開始的設計調查和最終的設計反饋，在設計構思與設計決策階段其權利遠低于設計師及其他利益相關方。在權力層面存在著信息不對稱，需求表達弱，利益博弈難，決策參與低的情況；在能力層面存在被動接受多，社會功能弱，個人價值低，權責掛鉤淺的情況。參與式設計的本質，來源于人本的設計思想，相信設計的使用者本身是此領域的專家，有能力提出自己的需求并共創解決方案。通過賦能使用者，給予其發聲的機會，承認他們的價值和尊嚴，增強其社會行為能力，使之從被動走向主動，達成以人為本的根本要求，這是參與式設計追求的社會意義所在。

特征二：此領域呈現為由互相關聯的多個主體組成的非線性復雜系統。國內外高頻關鍵詞所涉及的教學設計、社區營造、鄉村振興、服務設計、健康服務等領域，都有著顯著的復雜系統標志特征：由相互關聯的多元主體組成、非線性發展、整體屬性依賴于關系而非局部之和、受眾情況冪律分布、環境復雜度高、需求目標多樣性高等[51]。利用參與式設計可以將設計者從艱難的需求分析中解放出來，把問題域直接映射到方法域，通過多個利益相關方的共創，增加了決策的多樣性以匹配系統的復雜度，全周期的參與式共創便于實現迅速的反饋迭代，增強了復雜系統自組織、自適應能力。這與傳統設計方法依賴設計師或決策者的單一判斷相比，近期看效率似乎下降，卻可以獲得遠期的高適應性和自我創生可能，這是參與式設計所追求的社會效能所在。

設計行業正在進行著從造物到造法、實體到關系、求解到求真的蛻變。隨著人類對自我和世界理解的深入，更底層的科學思維角度發生了變化，與未來發展更適配的設計方法逐漸嶄露頭角。參與式設計作為基于人本的重要設計工具之一，針對現代主義設計中存在的問題導向、線性思維、效率為先等方式提出了合理的批判，為新時代設計方法的革新提供了全新的思考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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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ative Study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Research at Home and Abroad Based on CiteSpace

ZHOU Qin1, YAO Zhe2

(1.Suzhou Art & Design Technology Institute, Jiangsu Suzhou 215104, China; 2.Shanghai Polytechnic University, Shanghai 201209, China)

The work aim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future direction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in China by comparing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development and trend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research. Based on the related literature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from databases of CNKI and Web of Science, they were compared and analyz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lationship between time and location, publishing institutions, publishing fields and journals, research hotspot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by virtue of multiple functions such as category analysis, institution analysis, keyword co-occurrence analysis, and burst word detection in CiteSpace. In terms of research subject, domestic researches focus on students and the public, while foreign researches focus on physically and socially vulnerable groups. As for the research content, domestic researches attach more importance to participatory teaching, and the construction and updating of the public's participation in social public space and public service, while the foreign researches place more emphasis on health management, as well as the product R&D for the well-being of disadvantage groups. When it comes to the research focus, domestic researchers pay more attention to the strategies from social aspect, while the foreign researchers pay more attention to product design and platforms R&D at the technical level. Based on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research hotspots and development trends, the paper points out that the application fields of participatory design have two main characteristics: firstly, there should be users to be empowered. More power should be endowed to users in design, so as to change from passive role to active role, cultivate ability in the process, share responsibility, achieve growth and realize self-value. Secondly, it is applicable to the nonlinear and complex systems composed of interconnected multiple agents, which can enhance the adaptive and sustainable evolution ability of complex systems by enhancing the complexity and diversity of decision-making.

participatory design; CiteSpace; comparative study; empower; complex system

TB472

A

1001-3563(2023)10-0241-10

10.19554/j.cnki.1001-3563.2023.10.024

2022–12–10

2020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基于江南古鎮文化旅游的共生模式研究”項目（2020SJA1460）

周沁（1990—），女，碩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空間及交互設計。

姚喆（1983—），女，碩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城市更新與社區營造。

責任編輯：馬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