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進化的視角下文化藝術賦值產品的新思考

劉俊哲，王倩，劉彥

理論進化的視角下文化藝術賦值產品的新思考

劉俊哲，王倩，劉彥

（南京林業大學 家居與工業設計學院，南京 210037）

從理論進化的角度梳理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三者的聯系與差異，并總結理論模型。通過將選定的具有代表性的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案例，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進行考察和比較。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三者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存在顯著差異。與傳統手工藝產品相比，現代產品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有較高的得分，因此更適用于現代生活的需求。而與現代產品相比，大多數文化藝術賦值產品僅在藝術思想的先進性方面有較高的得分，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兩個方面沒有先進性的表現。文創產品、文旅產品同屬文化與藝術賦值產品，需要在藝術思想、技術、設計思想三個維度進行富有先進性的開發與創新。

文創產品；文旅產品；理論進化；藝術產品；手工藝產品

哲學家和藝術家長期以來一直在爭論藝術的定義。比如希臘藝術理論在早期就被分為不同主張的兩個派別。克山羅風在他的回憶錄中記述蘇格拉底曾經與大雕刻家克萊東的一次談話。當克萊東說出“美”是基于數與量的比例時，蘇格拉底就很懷疑地問道：“藝術的任務恐怕還是在表現出心靈的內容罷？[1]”蘇格拉底的這一觀點影響了此后的文藝復興運動，并沿用于現代藝術和當代藝術理論中。然而，精神感知層面的藝術表達在藝術理論范圍內經常被提及，而設計理論中很少提及的精神感知—一種長期的心理狀態[2]。而實際上，蘇格拉底的藝術觀點曾一度存在于早期的設計理論中，在工業革命之前，商品與藝術的關系非常密切，藝術以應用藝術（applied art）的形式存在于手工藝品中。應用藝術是指所有將設計和裝飾應用于日常和實用的物體以使其美觀的藝術[3]。回顧17世紀和18世紀的金屬制品、陶瓷藝術和家具，應用藝術不僅賦予手工藝品造型上的比例美，還通過細膩的彩繪、精致的雕刻呈現了藝術家豐富的精神世界。而現代設計理論強調更多的是設計迎合消費者的需求，而非設計師自身的觀點表達，在今天的產品設計中，消費者很難感受到與應用藝術同等豐富的藝術情感表達。這說明由于生產力的進步導致了生產方式和生活方式的改變，進一步導致了設計理論的進化，設計理論的進化則影響了藝術的存在形式與內容。

1 藝術產品消費存在的特殊性

區別于追求實用性、功能性的現代產品，藝術產品由于其外觀具備一定的藝術審美性，其內涵具備一定的藝術思想性。藝術產品是市場中流通的產品中的不可忽視的一部分，與現代產品一樣，同樣具備商品的屬性。通過藝術產品進行藝術消費可以提升一個人的文化品位、增加社會交往、提升社會形象及豐富情緒感受[4]。如圖1所示，將通過藝術消費滿足的需求定位于從外在回報（功利）到內在（情感）回報的需求連續統一為一體，其中包括文化需求、社交需求、象征需求和情感需求[5]。

圖1 通過藝術消費的需求滿足模型（圖片來源于Simona Botti, 2000年）

然而，圖1中提到的需求與現代產品開發過程中必須考慮的因素不同。例如，Don[6]認為，好的設計最重要的兩個特征是可發現性和可理解性（可發現性：是否有可能找出哪些操作是可能的，在哪里及如何執行它們；可理解性：這一切意味著什么，產品應該如何使用，所有不同的控制和設置意味著什么），說明產品設計首先要解決的是滿足用戶的使用需求。Don[6]還提到，在最好的情況下，產品也應該令人愉快和愉悅，這意味著不僅需要滿足工程制造和人體工程學的要求，還必須重視整體的體驗；還意味著形式的美學和交互的質量。這說明在產品開發中，情感需求是在滿足用戶使用需求的基礎上才被重視的。在大多數優秀的產品案例中，情感需求的滿足并不是必要的，而使用需求則是必要的。對比Botti和Don Norman的觀點，由于在Botti的藝術消費需求滿足模型（見圖1）中沒有提到使用需求，而Don Norman強調產品的開發需要以使用需求為基礎，因此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使用需求的滿足是否放在首位是現代產品和藝術產品的標志性區別。此外，用戶體驗金字塔理論也印證了Don Norman的觀點。Stephen[7]提出了用戶體驗（UX）需求層次結構，它概括了系統應滿足用戶的不同需求層級，包括功能的、可靠的、可用的、方便的、愉悅的和有意義的（見圖2b）。用戶體驗需求層次理論從客觀行為到主觀心理都有所囊括，目前UX方法論的應用已不僅僅局限于交互設計和web設計，它還廣泛應用于現代產品設計開發中[8]。如圖2所示，筆者將Botti模型（見圖2a）和Stephen模型進行了比較，從圖中可以看出：藝術消費滿足的需求只關注心理需求，而用戶體驗需求層次以使用需求為基礎，心理需求為補充。因此，對消費者而言，藝術產品的首要價值在于用戶心理需求的滿足，而現代產品的首要價值在于用戶使用需求的滿足；但對于有些優秀的現代產品設計案例來說，用戶心理需求的滿足也是不可或缺的。

2 工業革命前后三類產品的沿革

在工業革命之前，藝術通過應用藝術與物體緊密相連，設計和藝術之間沒有明確的界限。沒有家用電器和智能設備，日用品不具備復雜的功能，如韋奇伍德瓷器（見圖3a）和陀飛輪腕表（見圖3b）。威奇伍德陶瓷采用最新的陶瓷制造技術和應用新古典藝術。新古典主義藝術是18世紀啟蒙時代最先進的設計風格[9]。第一代陀飛輪腕表代表了最高的機械表制造工藝水平，在外觀上也應用了新古典主義藝術[10]。盡管它們不像現代產品那樣具有復雜的功能，但它們代表了當時手工藝品的最高藝術水平和應用于手工藝品的最高技術水平（見圖4a）。

圖2 藝術消費滿足模型與普通產品用戶體驗需求模型對比

圖3 韋奇伍德瓷器（1774年）與第一代陀飛輪手表（1805年）

第一次工業革命（蒸汽革命）后，現代產品開始被大規模生產。威廉·莫里斯認為工業化異化了勞動，在設計師和制造商之間造成了一種非人的距離[11]。藝術家和設計師們在工業革命后發起了多次藝術運動，試圖找到一種調和藝術和工業的方法，如工藝美術運動、新藝術運動和裝飾藝術運動。之后，現代主義應運而生。現代主義強調民主化和大眾化，催生了包豪斯最早的“工業設計”教育。包豪斯教授美術和設計理論的結合，以培養出能創作出既實用又能滿足日益工業化的世界審美需要的藝術家[12]。第二次工業革命（電力革命）后，由于技術的進步，新技術被普遍應用于人們的日常生活用品中，如吸塵器、電烤箱等。尤其是第三次工業革命（信息革命）后，應用信息技術的產品功能變得更加復雜難以操作，人們需要面對應用了新科技功能而日趨復雜的日用品，由此產生了對方便舒適生活的追求與功能復雜而難以操作產品之間的矛盾。為了解決這一矛盾，以用戶為中心的設計（User-centered Design）和用戶體驗（UX Design）設計誕生了。在這些設計理論的指導下，出現了設計可靠、設計實用的現代產品，如第一代蘋果鼠標、Nokia 1100，使復雜的功能能夠被用戶理解和使用[13-14]。因此，現代產品，特別是那些具有高科技功能的現代產品，與工業革命前的傳統手工藝產品相比，在功能上采用了先進的科學技術，在設計方面采用了解決先進技術應用于現代產品的人機交互問題的先進設計思想（見圖4b）。

另一方面，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藝術思想也發生了變化。在19世紀法國啟蒙運動之后，工業化的西方宗教教條主義與新發展的世俗主義和實證主義相抗衡[15]。隨著心理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出版和潛意識思想的普及，許多藝術家開始探索夢、象征和個人肖像畫，以此作為描繪主觀體驗的途徑[16]。隨著新古典主義的終結，西方出現了許多藝術流派，如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未來主義、達達派、超現實主義、抽象表現主義、波普藝術等。受新興藝術流派的影響，誕生了一批應用了先進藝術思想的藝術產品，如Kuramata設計的布蘭奇小姐椅子（Miss Blanche，1988），受到波普藝術、極簡主義和概念藝術的影響[17]。同年代的第一代蘋果鼠標，由于其設計目的在于提供一種簡便的方式幫助電腦使用者操作電腦，沒有如布蘭奇小姐椅子一樣采用新的藝術思想，而采用了以用戶為中心的設計這樣在當時先進的設計思想，見圖4c。雖然在今天看來韋奇伍德瓷器和陀飛輪手表不具備先進的藝術思想，但它們仍然是新古典主義的代表性杰作，在當今仍然很受消費者的歡迎。

圖4 三類產品的應用維度比較

通過上述5個案例的比較，可以發現，在工業革命之前，最先進的藝術和技術可以應用于同一個傳統手工藝產品中，如陀飛輪手表、韋奇伍德瓷器等。而比較工業革命后的現代產品和藝術產品，發現只有現代產品在功能上導入了先進的技術，藝術產品在功能上卻不用導入先進的技術。那么，這樣的規律是否適用于大多數的傳統手工藝產品、現代產品和藝術產品呢，為了進一步驗證這一想法，筆者進一步收集案例來論證三者之間的關系。

3 三類產品的先進程度比較

如圖5所示，選擇了相應的現代產品與藝術產品的案例，分別對應了圖2a—b中的藝術產品和現代產品不同層次的需求。

圖6為6個現代產品案例與圖3中傳統手工藝產品的2個案例，在設計思想的先進程度與應用于產品功能中技術先進程度兩個維度的坐標系中的位置分布。可以看出，滿足用戶方便需求的戴森V7，與第一代蘋果鼠標和諾基亞1100一樣，采用了以用戶為中心和用戶體驗的設計思想[13-14,18]。Aibo、Cybertruck等高科技現代產品，不僅以用戶為中心和用戶體驗的設計思想為基礎，而且導入了更先進的服務設計思想[19]，結合物聯網、人工智能等先進技術為用戶提供了智能的居家服務和交通服務。與高科技現代產品相比，屬于傳統手工藝產品的威奇伍德瓷器、第一代陀飛輪手表在功能上既沒有采用先進的技術，也沒有導入先進的設計思想。

圖5 滿足不同需求層次的藝術產品和現代產品

圖6 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在設計思想，技術應用的先進程度比較

圖7為圖5中的4個藝術產品案例和圖3中的2個傳統手工藝產品案例，在藝術思想的先進程度與應用于產品功能中技術的先進程度兩個維度的坐標系中的位置分布。可以看出，雖然所有的藝術產品在功能上并沒有采用先進的高科技，但是分別導入了不同先進程度的藝術思想。例如，草間彌生的作品以概念藝術為基礎，展示了女權主義、極簡主義、超現實主義、澀藝術（Art Brut）、波普藝術和抽象表現主義的一些特征[20]。扎哈·哈迪德（Nova鞋的設計師）的藝術作品充滿了立體主義、未來主義和表現派試圖捕捉的變革能量[21]。屬于傳統手工藝產品的威奇伍德瓷器和第一代陀飛輪手表，在功能上既不采用先進的技術，也不導入先進的藝術思想。

圖7 藝術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在藝術思想與技術應用的先進程度比較

此外，現代產品是否導入了先進的藝術思想，藝術產品是否具有先進的設計思想，有很多案例都可以說明同一時代的藝術思想與設計思想存在相互影響發展的情況。比如，現代主義運動催生了如后印象派、野獸派、立體主義、構成主義等抽象藝術的興起，同時現代主義運動影響了當時的建筑設計與工業設計。包豪斯深受荷蘭風格派、立體主義和俄羅斯構成主義的影響，包豪斯的許多教師也是這些流派的崇拜者和追隨者。如里特費爾德設計的“紅藍椅”明顯地受到了風格派創始人蒙德里安創作的影響；“立體構成”課程是包豪斯重要的基礎課程之一，而“構成”的概念是俄國構成主義創始人弗拉基米爾·塔特林提出的[22]。此外，還有受現代主義設計影響的布蘭奇小姐的椅子[23]、結合創新材料和人體工程學考慮的NOVA鞋[24]、借鑒后現代主義美學思想和復古未來主義的Cybertruck[25]。這說明了現代產品與藝術產品雖然各自包含設計思想與藝術思想的主張，但也有一個現代產品或藝術產品中同時存在設計思想和藝術思想主張的情況。

為了比較藝術產品和現代產品中存在的藝術思想和設計思想之間的關系，將圖5中的所有設計案例放在藝術思想的先進程度和設計思想的先進程度的坐標系中（見圖8）。如圖8所示，軸代表設計思想的先進程度，軸代表藝術思想的先進程度，藝術產品的范圍為紅色，現代產品的范圍為藍色，傳統手工藝產品的范圍為黃色。從顏色范圍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部分的藝術產品與現代產品的案例之間“涇渭分明”，存在明顯的區別，而少部分的藝術產品與現代產品的案例在兩個維度上的關系非常接近，難以區分；而傳統手工藝產品案例與藝術產品、現代產品的案例存在明顯的區別。傳統手工藝產品如韋奇伍德瓷器和第一代陀飛輪手表均未采用先進的設計思想和先進的藝術思想。除了傳統手工藝產品以外，所有的藝術產品都采用了先進的藝術思想，而所有的現代產品都采用了先進的設計思想。同時，一些藝術產品也采用先進的設計思想，例如屬于藝術產品的Nova鞋采用了人因設計和人體工程學的設計思想。有些現代產品導入了先進的藝術思想，例如屬于產品的Cybertruck采用了復古未來主義的藝術思想。大多數藝術產品案例沒有采用較為先進的設計思想，如人機工學、用戶體驗設計和服務設計等，而大多數現代產品案例沒有采用較為先進的藝術思想，如抽象表現主義、波普藝術和概念藝術等。

圖8 三類產品在藝術思想與設計思想的先進程度比較

4 文化藝術賦值現代產品的思考

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三者關系的明確，有助于設計師在設計工作中辯證地處理設計思想、藝術思想和傳統造物思想之間的關系。近年來，隨著我國經濟轉型的升級，消費者對現代產品的文化附加值、藝術附加值的需求日益增加，旅游產品、影視周邊產品、博物館文創產品等文化藝術賦值產品越來越多地進入消費者的視野，它們的設計不同于傳統的手工藝產品設計和藝術產品設計，具有獨立的設計方法論和評價標準。與傳統手工藝產品相比，現代產品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有較高的得分（見圖9a—b），因此更適用于現代生活的需求。而與現代產品相比，大多數文化藝術賦值產品僅在藝術思想的先進性方面有較高的得分，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兩個方面沒有先進性的表現（見圖9c），如故宮文創的雍正釣魚便簽夾和名創優品的故宮香薰燈等。這說明，文化與藝術賦值現代產品脫離了技術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的考量，而鎖定在藝術先進性的維度上進行創新與發展，“高藝術創新、低設計創新”幾乎成為了當下文化藝術賦值現代產品的標簽。那么，如何突破目前的局限呢，如圖9d所示是日本松下設計中心于2015年基于京都傳統產業探索日本的感性及造物原點開發的個人音響產品“響桶”。“響桶”根據日本傳統茶桶開發，在開蓋瞬間音樂在掌中響起并震動，如茶香一般慢慢擴散開，瓶蓋與瓶身之間的間隙大小可用來調節音量，可以通過把玩產品產生不同的音箱效果。“響桶”在技術功能方面采用了傳感器、無線充電和藍牙技術，在設計方面導入了感性工學、用戶體驗設計的設計思想，結合了日本傳統美學的感性元素，開發了基于聽覺、觸覺、視覺的新感受，最終獲得了“2018年IF設計獎金獎”。“響桶”不僅在美學方面探索了傳統美學與現代產品的可能性，還將這樣的探索結合了技術、設計思想兩個維度進行了具有先進性的開發和設計。像“響桶”這樣的與文創產品、文旅產品同屬文化與藝術賦值產品，但能夠跳出以往的固有模式和標簽，同時在藝術思想、技術、設計思想三個維度進行富有先進性的開發與創新，可以說其為文化與藝術賦值現代產品的開發者提供了新的思路。對文化與藝術賦值現代產品的開發者來說，如果僅局限于藝術思想的考量是遠遠不夠的，應該考慮現代產品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的定位，并與相同定位的案例進行比較和參考，以制定合適的消費者定位、市場定位等設計策略。

圖9 “響桶”在設計思想、藝術思想及技術的先進程度比較

5 結語

科技的進步催生了工業社會的發展，推動了的藝術理論和設計理論的發展與進化。本文通過將選定的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案例，在技術的先進性、設計思想的先進性、藝術思想的先進性三個維度進行考察和比較，從理論進化的角度梳理了藝術產品、現代產品與傳統手工藝產品三者的關系。

1）傳統手工藝產品，特別是工業革命以前形成的手工技藝，既沒有在產品功能上采用先進的技術，也沒有導入先進的藝術思想，更沒有導入先進的設計思想，在這三個方面都無法為現代人的生活提供足以迎合現代生活方式的價值。

2）工業革命以后的藝術產品（相對產品具備一定藝術審美性和藝術思想性的產品）通常導入較為先進的藝術思想，而在功能上不采用先進的高科技，少數藝術產品導入先進的設計思想。藝術產品的藝術思想的先進程度與其采用的科技的先進程度無關。部分藝術產品中導入了設計思想，如人機工學、后現代主義等；但幾乎不會導入較為先進的設計思想，如用戶體驗、服務設計、社會創新設計等。所有藝術產品都不具備最新的高科技功能，這說明了藝術產品在現代生活中不承擔實用性，功能性的任務，而更多承擔的是裝飾生活、滿足心理需求、豐富思想的作用。

3）工業革命后的現代產品（相對藝術產品具有實用性、功能性的產品）通常在功能上采用先進的技術，導入先進的設計思想，采用的技術越先進，導入的設計思想也越先進。部分現代產品也會導入藝術思想。例如在功能上采用第一次、第二次工業革命技術水平的產品，會導入包豪斯、現代主義、人機工學等設計思想；而在功能上采用第三次工業革命以后技術水平的現代產品，會導入以用戶為中心設計、用戶體驗、服務設計等先進的設計思想；現代產品通常不導入較為先進的藝術思想，如波普藝術和概念藝術等。這說明了產品是拉近技術與生活的紐帶，在生活中主要承擔了輔助與服務消費者的主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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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Thoughts on Cultural and Artistic Valuation Produc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etical Evolution

LIU Jun-zhe, WANG Qian, LIU Yan

(College of Furnishings and Industrial Design, Nan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Nanjing 210037, China)

The work aims to comb the relationship and differences amongart products, modern products and traditional handicraft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oretical evolution and summarize the theoretical model. The selected representative samples of art products, modern products and traditional handicrafts were compared and discussed in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advanced technology, advanced design idea and advanced artistic thought.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mong art products, modern products and traditional handicrafts in the three dimensions. Compared with traditional handicrafts, modern products get higher scores in the three dimensions ofadvanced technology, advanced design idea and advanced artistic thought and are more suitable for the need of modern life. Compared with modern products, most cultural and artistic valuation products only get higher scores in advanced artistic thought, but do not display excellent performance in advanced technology and advanced design idea.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s and cultural tourism products both belong to cultural and artistic valuation products, requiring progressiveness development and innovation in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advanced technology, advanced design idea and advanced artistic thought.

cultural and creative product; cultural tourism product; theoretical evolution; art product; handicraft

TB472

A

1001-3563(2023)10-0297-09

10.19554/j.cnki.1001-3563.2023.10.032

2022–12–20

教育部產學合作協同育人項目（202102298002）；南京林業大學2021年度教學質量提升工程美育專項教學改革（2021-ZXGG-012）；南京林業大學2022年度教學質量提升工程創新創業項目專項教學改革；南京林業大學家居與工業設計學院院級思政示范課程建設項目（第二期）；南京藝術學院2019年教改研究課題（JKWQQPY19）；國家留學基金委藝術人才培養計劃

劉俊哲（1981—），男，博士，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工業設計、地域文化設計。

責任編輯：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