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樹唐


摘要:新冠感染疫情阻礙全球范圍的人員流動,對中外合作辦學來說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挑戰。文章從風險與危機管理視角分析中外合作辦學的疫情管理機制,以經濟發展程度和對外開放程度高的長三角與珠三角地區為研究區域,以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為案例,探討它們應對疫情的管理模式,并提出了中外合作辦學的“資源—管理”疫情應對矩陣,以期為不同層次和類型的中外合作辦學提供可借鑒的應對之策。關鍵詞:中外合作辦學;教學管理;組織服務;資源共享;“資源—管理”疫情應對矩陣中圖分類號:G64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4107(2023)04-0035-06
新冠感染疫情限制了全球人員流動,影響了中外合作辦學的辦學目標和人才培養,同時也為中外合作辦學帶來了機遇。中外合作辦學在危機中發揮作用,教育部允許部分中外合作辦學采取臨時措施,通過適當增加部分中外合作辦學、內地與港澳臺地區合作辦學的招生名額,為出國留學的學生提供更多的擇校機會[1]。據教育部的統計數據,參與此次招生的有北京、浙江、廣東等19個省市,約90個中外合作辦學以及內地(祖國大陸)與港澳臺地區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其中,長三角地區共有21所學校,珠三角地區有7所學校參與此次招生。參與此次招生的學校有多所是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機構,是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辦學水平較高的學校。本文以中外合作辦學機構作為案例,通過研究其應對疫情的機制,總結管理經驗,以期為不同層次和類型的中外合作辦學提供可借鑒的應對之策。
本研究關注的核心問題:(1)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和項目應對新冠感染疫情的機制是什么,我們能夠從中汲取什么有益的經驗;(2)從教學管理、組織服務和資源共享三個層面分析入選“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的中外合作辦學機構,能夠為我們帶來什么啟示;(3)中外合作辦學應如何應對疫情帶來的負面影響。
一、理論基礎及研究框架
(一)危機管理理論
“危機”是指由于內部和外部因素而威脅到組織生存的一系列情況或事件。它的特點是突發性、威脅性和不確定性。“危機管理”旨在通過調動組織資源、恢復組織穩定、消除外部環境的威脅來應對這些突發的危機,從而減少外部環境(危機)給組織帶來的傷害[2]。
《危機管理》(Crisis Management)一書的作者羅伯特·希斯(Robert Heath)指出,一場危機從出現到消亡,伴隨著四個階段,即縮減階段、預備階段、反應階段和恢復階段。任何危機都會經歷這四個階段,每個階段都是相互聯系和補充的。羅伯特·希斯的危機管理理論也被稱為“危機生命周期理論”。對于“危機生命周期理論”的解釋,學者任莉星進一步指出:(1)危機縮減階段。這一階段的危機風險是具有預測性的,把危機出現之前的可能風險列入到評估和處理之中,從而減少危機出現的機會,是危機出現前的一種預防行為。但危機縮減階段作為減少危機發生的重要環節,往往被組織所忽視。(2)危機預備階段。即危機發生后,組織建立危機預警系統的過程。分析和評估危機產生的因素,建立相應的危機應對計劃。(3)危機反應階段。建立危機應對計劃后,組織將根據計劃采取相應的危機應對機制,及時處理危機,減少危機給組織帶來的損失和傷害。(4)危機恢復階段。即危機結束后,組織采取相應步驟恢復組織秩序,穩定組織與外部環境的關系,貫徹落實危機應急反應機制[3]。
本文使用危機管理理論作為分析框架,闡述疫情期間中外合作辦學應對組織內外的危機狀況,通過調研總結出中外合作辦學應對疫情危機的管理模式。
(二)研究框架
基于危機管理理論,探討中外合作辦學在新冠感染疫情下面臨的危機和應對方式,把危機管理的四個不同階段作為本文的理論框架,分析新冠感染疫情下中外合作辦學面臨的危機特征、表現形式和處理方式(見圖1)。
第一,危機縮減階段。中外合作辦學的主要矛盾在于組織內部辦學雙方的意見分歧,包括辦學動機、資源水平、管理理念、課程體系等,此種分歧將導致組織內部產生不穩定性因素,并成為威脅組織生存和發展的威脅之一。
第二,危機預備階段。為了緩解和縮短辦學雙方的意見分歧,中外合作辦學將采取下列措施。(1)加強組織成員間的溝通,協調成員間的利益沖突。(2)引入地方政府協作,縮短外方辦學資源較中方辦學資源強的局面。(3)秉承相互尊重、理解的態度化解辦學意見分歧。值得注意的是,鑒于危機具有不可預測性,因此,第一階段的危機縮減和第二階段的危機預備只是針對現有的辦學矛盾作出的“縮減”和“預備”過程。新冠感染疫情作為一種不可預測的危機,使中外合作辦學在面臨已有危機的基礎上,面臨更加嚴峻的挑戰,并在一定程度上,更加突顯辦學雙方的分歧。例如:全球人員流動的中斷使外籍教師不能前往中國校區授課,中外合作辦學組織內部受到不同程度的資源威脅。為了解決這些問題,使組織內部的辦學秩序和資源正常運行與流動,中外合作辦學將采取危機管理的第三和第四階段。
第三,危機反應階段。此階段旨在解決新冠感染疫情給組織帶來的危害,組織的反應舉措包括:(1)采取線上授課方式,緩解外教人員來華困難的問題。(2)組建疫情應對小組,全面統籌疫情期間的辦學任務。(3)引入資源共享機制,使外方資源能夠得到合理利用。
第四,危機恢復階段。經過危機管理的前三個階段,中外合作辦學對于疫情期間產生的危機具有一定的認識,辦學雙方將重新審視現有管理制度的不足,放棄短期的危機處理辦法,對現行的制度作出調整,中外合作辦學的組織服務將產生變化。
本文將使用中外合作辦學的危機生命周期,結合具體的案例情況,探討新冠感染疫情期間中外合作辦學面臨的危機和處理方式,總結出它們的應對機制和策略。
二、新冠感染疫情對中外合作辦學的影響
疫情阻礙了全球人員的流動,部分外方合作院校暫緩了與中方院校的交換、交流項目,大大減少了學生的國際交流機會。外籍教師的簽證、航班和各國疫情的恢復問題,促使線上授課方式流行起來,實際上增加了中外合作辦學的成本。例如:設備維護費用、與授課平臺的商業協議、項目人員的培訓費用等,都使得中外合作辦學在疫情期間面臨更大的成本開支。
(一)暫緩中外合作辦學交換、交流項目
以寧波諾丁漢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深圳)為例,雖然兩所學校都屬于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大學,但它們在中外雙方合作模式上存在一定的差異性。由于寧波諾丁漢大學是由英國諾丁漢大學與浙江萬里學院合作創辦的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大學,在疫情期間,寧波諾丁漢大學的交換、交流項目基本上被外方合作院校所暫緩,學校處于一個相對被動的位置;香港中文大學(深圳)是由深圳大學和香港中文大學合作創辦的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大學,在疫情期間,香港中文大學(深圳)的交換、交流項目基本上運作正常。這可以從兩所中外合作大學的外方合作院校進行解釋,香港中文大學校本部設在香港地區,該校與國外眾多高校的學術聯系較為密切,加上香港中文大學本身就是外方合作院校之一,因此,疫情期間的交換項目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而寧波諾丁漢大學的中方院校與國外高校的學術聯系相對較少,疫情期間的交換項目被暫緩。
需要說明的是,寧波諾丁漢大學的“2+2”學制,后2年需要前往英國諾丁漢或其他外方合作院校完成剩余的學位課程,該校采取的策略是“自愿性原則”,學生既可以選擇前往,亦可選擇留在寧波諾丁漢大學,通過網絡授課的形式完成“2+2”學制的課程。
(二)采取線上與線下“混合式”授課模式
在疫情發生之初,寧波諾丁漢大學的外籍教師由于擔心疫情蔓延而選擇離開中國校園。后期,因國外疫情逐漸變得嚴重,滯留在國外的外籍教師由于簽證、航班和疫情政策等問題無法回到中國校區進行授課,學校積極應對問題,采取線上授課形式。
中外合作辦學提供的是一種有別于國內高等教育機構的國際化培養環境,這種環境形成于實體課堂之中,由不同國籍的師生共同組成的差異化教學服務。雖然線上授課方式可以解決外籍教師無法返校的難題,但也增加了學校的運營成本,同時還需要重視學生對于這種授課方式的接受程度,這使得中外合作辦學需要充分考慮線上授課的可行性和有效性。在這種情況下,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和寧波諾丁漢大學采取了混合式的課堂教學。
三、中外合作辦學的疫情管理機制
目前,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中外合作大學,主要位于經濟發展程度和對外開放程度較高的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其中,長三角地區的上海紐約大學、西交利物浦大學、寧波諾丁漢大學、溫州肯恩大學,珠三角地區的香港中文大學(深圳)、北京師范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廣東以色列理工學院入選中外合作辦學機構/項目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經過多年的探索和發展,這幾所中外合作大學的辦學質量和聲譽逐步提高,也已形成一套較為成熟的風險管理模式,這都有助于它們入選臨時性擴招院校隊列,為出國留學受阻的學生提供更多的就學機會。
通過分析幾所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中外合作辦學臨時性擴招機構的疫情管理機制,基于教學管理、組織服務和資源共享三個維度探討其疫情管理機制。第一,教學管理主要考察不同中外合作辦學在疫情期間教學管理方式的轉變,涉及的內容包括師資隊伍的流動方式、授課模式與內容、教學評價等方面。第二,組織服務側重于分析中外合作辦學在疫情期間成立的不同領導和工作小組,它們是如何調動學校資源和動員不同的工作人員來處理和統籌與疫情有關的事項。第三,資源共享是關于中方院校如何與外方院校保持聯系,并實現學術資源的共享。
(一)教學管理——利用線上授課方式走出教學困境
疫情發生后,北京師范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和香港中文大學(深圳)等學校都采用線上教學以保障學生的正常學習。
以北京師范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為例,該校從2020年2月17日起,利用Panopto平臺開展網上教學,并在正式實行網課之前,讓師生先熟悉Panopto教學平臺;而香港中文大學(深圳)也在2020年2月17日起進行線上教學,該線上教學安排適用于除實驗課和體育課外的所有本科與研究生課程以及兼職課程。根據教育部“停課不停學、停課不停教”的要求,上海理工大學中英國際學院在疫情期間采取了在線學習指導和問答,并在網絡平臺上設置在線問答模塊[4]。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8月,通過與國務院、教育部、外交部、廣東省政府和深圳市政府的溝通,深圳北里莫斯科大學成功接回了近70名莫斯科大學教師。這是自新冠肺炎爆發以來,中國首個高校大規模接回外籍教師的成功案例[5]。為確保疫情期間教學工作的順利開展,中外合作辦學機構及時與對外方合作高校保持聯系,調整外教授課課程的教學計劃。為此,浙江財經大學會計學院將中外合作教學的課程改為本校教師授課[6]。
上述幾個案例均說明了以下問題。第一,疫情期間開展線上教學的必要性和迫切性。西交利物浦大學通過緊急注資、著力部署線上教學設備及技術,確保線上教學順利開展。同時,制定并落實一系列與之配套的管理條例,例如:《在線教育指導框架》《在線教育行為準則》等。該校的教育質量管理部門同步發起質量監督反饋機制,定期收集各教學單位在線上教學期間遇到的各種問題,及時反饋,積極整改,并協同學校其他部門及時解決;針對收集到的優秀案例與建議,第一時間傳送至所有教學單位,供其學習,取長補短。與此同時,為了幫助承擔在線教學的教師盡快優化網上教學相關技術,學校技術支援組開設了一系列的培訓課程和工作坊,有效提高了在線教學教師的教學技能。在線教育的質量和可靠性是學校在這一特殊時期的首要任務,在全球疫情結束后,教育形式很可能發生轉變,更多的網絡資源將得到利用,從而提高教學效率。值得注意的是,中外合作辦學每年都會發布本科教學質量報告,該報告是展示學校人才培養成果,加深社會大眾對學校認識的機會,對于疫情期間質量報告的發布,部分中外合作辦學尚處于觀望態度,由于該報告涉及到生源規模和質量,教學條件、建設和改革等重要內容,需要結合不同層面,綜合考慮報告發出后的社會影響性再作進一步探討。
第二,在簽證和交通受限的情況下,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爭取到一批外籍教師返校的機會,這將成為其他中外合作辦學外籍教師返校的典范,為其他中外合作辦學外籍教師返校提供經驗指導。
(二)組織服務——成立疫情防控工作小組
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辦公廳和教育部辦公廳聯合發布的《關于印發大專院校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技術方案的通知》,珠三角和長三角地區的中外合作辦學高校和機構紛紛設立疫情防控工作領導小組,這些工作領導小組長通常由高校的校長或機構的院長擔任組長,貫徹落實疫情期間的校園工作安排,包括進出校園、體溫檢測和公共場所消毒等具體事務。
需要說明的是,像廣東外語外貿大學與英國利茲大學合作舉辦的英語教學碩士學位教育項目、深圳大學與法國南特高等商學院合作舉辦金融科技與風險控制碩士學位教育項目并沒有設置專門的疫情防控小組,主要由廣東外語外貿大學和深圳大學負責、統籌;北京師范大學——香港浸會大學聯合國際學院、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學和廣東以色列理工學院也設立了疫情防控工作小組。
以長三角地區的寧波諾丁漢大學和上海理工大學等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為例:疫情發生后,這兩所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按照所在省市的疫情防控政策文件,在學校內部成立了防控疫情工作領導小組,該領導小組主要由學校的行政人員擔任組長等職位,主要也是圍繞著校園防控和管理措施、教學管理、物資儲備等事項開展工作。
通過對上述案例的分析,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成立了獨立的疫情防控領導小組,由學校的各級行政人員擔任,負責統籌校園的疫情防控工作,為廣大師生提供一個安全、舒適的學習環境。
(三)資源共享——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資源能力
資源共享是中外合作辦學應對疫情的管理機制之一,主要是指“中方與外方教師共同開展線上合作與交流”“為出國留學受阻的學生提供更多就學選擇”兩個方面。
第一,中方與外方教師共同開展線上合作與交流。他們共同商討疫情期間的教學安排和內容。實際上,這種線上合作模式只是把以往的面對面合作與協商改成以網絡形式進行。針對有外籍教師參與的課程,由于出入境、簽證和航班的限制,他們無法如期進入中國境內的校園。因此,大部分中外合作辦學開展線上與線下的混合方式進行教學。以上海紐約大學為例:上海紐約大學擴展的校園和世紀大道校園的大部分課程將在線下課堂開展。參加“Go Local”項目(允許紐約大學三大門戶校園“紐約”“阿布扎比”“上海”的學生申請在離家較近的紐約大學教學點注冊入學)的學生仍可以參加母校開設的線上課程。擴展校園的部分課程或將充分利用“上海紐約大學數字教學工具包”,以線上或“線上+線下”混合模式開展教學,使無法來上海校園參加課堂學習的學生也能參與其中。
第二,為那些出國留學受阻的學生提供更多的選擇。這些學生可以通過自主招生方式進入臨時性擴招的中外合作辦學就讀。雖然不同的學校有不同的考核要求,但主要包括材料審核和入學考試(面試或筆試),有些學校會考慮學生原來申請的海外大學的世界排名。以上海紐約大學為例:在2020年秋季學期,上海紐約大學接收了來自紐約大學和紐約大學阿布扎比校區的約2 300名中國本科生和800名中國研究生。受新冠感染疫情對出入境的影響,部分被紐約大學錄取的中國學生難以按計劃在2020年秋季學期前往紐約。為此,上海紐約大學積極響應紐約大學的需求,提供“Go Local”項目,為目前在中國但無法前往紐約大學就讀的學生申請入學。該項目允許紐約大學的三個門戶校區(紐約、阿布扎比和上海)的學生申請離家更近的紐約大學入學。
四、中外合作辦學的“資源—管理”疫情應對矩陣
本文依據辦學資源和學校管理模式,提出了中外合作辦學的“資源—管理”疫情應對矩陣,分別是“強資源—強管理”“強資源—弱管理”“弱資源—強管理”和“弱資源—弱管理”四種模式(見圖2)。
第一種類型是“強資源—強管理”模式,特征是學校具有很強的辦學資源,在與合作院校的共同治理以及對學生的人才培養過程中,中方院校具有較大的話語權。辦學資源也體現在與其他學術機構的合作能力,此類學校以入選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的中外合作辦學為主,它們自身的辦學資源充沛,基本達到教育部規定的“4個1/3”要求,此類學校應對疫情有以下兩種做法。(1)加大力度宣傳中外合作辦學“不出國的留學優勢”,滿足政府對擴招生源的要求,增加了一定的招生名額。(2)基于學生自愿原則,繼續運行中外合作辦學的交換與交流項目,由于它們具有更為廣泛的辦學資源,在與外方院校的共同治理過程中,中方院校具有較大的話語權。所以,在疫情期間,這些學校沒有暫緩中外合作辦學的交流、交換項目。
第二種類型是“強資源—弱管理”模式,特征是外方合作院校在院校治理過程中占主導地位,中方院校處于一個相對被動的位置。雖然學校的辦學資源豐富,但是在一些具體的管理和人才培養問題上(例如:學生的交換、交流項目),外方合作院校具有更大的話語權。形成這種差異的背后原因是辦學雙方母體學校的實力差距,如母體學校的世界大學排名和辦學水平。此類學校應對疫情有以下兩種做法。(1)由于同樣入選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能夠擴招那些受疫情影響而無法出國的學生,也注重吸納那些有意到外方合作院校攻讀研究生學位的學生,自身辦學實力強大,基本達到教育部4個“1/3”要求。(2)較難確保出國交換、交流項目的順利開展,需要考慮外方合作院校的想法和要求,暫緩疫情期間的出國交流項目,或者采取線上形式解決境外交換項目的困境。
第三種類型是“弱資源—強管理”模式。由于該類機構/項目沒有入選教育部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加上自身的辦學資源匱乏,較難達到教育部規定的4個“1/3”要求。由于聘請外籍教師的成本高,所以中方院校的教師承擔更多的教學和科研工作。第三種模式形成的背后原因是此類中外合作辦學更多的是基于經濟驅動因素而設立,但在運營成本問題、生源和經費不足的情況下,較難全面引入外籍教師授課。此類機構/項目應對疫情的做法是:充分利用線上教學資源,聘請外籍教師在網絡課堂上授課。這是一種成本低、效率高、實用性強、安全性高的方式,校方無需為外聘教師提供住宿出行安排,聘請成本大幅降低;外籍教師無需進入境內校園授課,節約了時間以及交通成本,極大程度避免了入境帶來的隔離、出行和住宿等問題;學生可以因地制宜選擇上課的時間與地點,甚至在家就可以接觸到國際化教學。
第四種類型是“弱資源—弱管理”模式。從辦學實力來看,外方合作院校的母體學校比中方院校強,但它并非處于世界一流大學行列,對引進的高等教育資源是否優質這一問題存在爭議。此類中外合作辦學機構/項目開設的專業集中在商科、金融等。由于機構/項目成立初期的資源匱乏問題,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它與其他學術機構建立學術聯系的能力,學生的交換與交流項目范圍相對較小。此類中外合作辦學應對疫情的做法是:仍然采取線上授課形式,但相對來說,外聘教師的比例遠低于中方教師的比例。另外,它們的交流交換項目很大程度上由外方合作院校推動,疫情期間的交流交換項目是否繼續運行主要取決于外方合作院校,并且交流交換項目的選擇范圍僅僅局限于外方合作院校的母體學校或者其他較低層次的學校類別中。
五、結論
通過對長三角和珠三角地區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案例分析,從教學管理、組織服務和資源共享三個方面對入選臨時性擴招院校名單的中外合作辦學的疫情管理經驗進行探討,提出了中外合作辦學機構的“資源—管理”疫情應對矩陣。中外合作辦學為了應對疫情帶來的影響,對教學管理、組織服務和資源共享機制進行優化。
第一,在后疫情時代,中外合作辦學應該加強宣傳策略。充分利用疫情帶來的“機遇”,推廣“疫境”留學,“不出國的留學”理念,吸引那些想出國留學的學生關注中外合作辦學,實現中外合作辦學在地國際化的戰略目標。
第二,增加國際學生的比例。國際學生作為衡量高校國際化程度的重要指標之一,是實現國際化人才培養的重要戰略。尤其是當前境外國家的疫情仍然嚴峻,國際學生對于位于中國境內的中外合作辦學存在一定的市場需求,適當增加國際學生的比例,既能增強學校的國際化程度,又能解決國際生就學困難的問題。
第三,派出中方教師學習國外先進的教育和培育理念。其一是降低人力資源成本,不用花費時間和精力聘請外教;其二是解決外教流動受限的問題。從整體上,在師資隊伍建設方面提升學校國際化的能力和指標。在疫情期間,中外合作辦學不需要境外的教學和科研人員進行合作指導,只需要通過派遣中方教師或是以網絡方式進行,彌補這一方面帶來的影響。
第四,外方合作院校將發生變化。新冠感染疫情致使中美、中歐關系低迷,中方院校應該把合作目標投向其他國家和地區,比如,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行合作辦學,這既符合國家發展的戰略需求,爭取到更多的辦學資源和資金援助,又能在疫情期間避免合作受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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