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曉涵
增殖型海洋牧場在養護增殖海洋漁業資源、促進海洋經濟結構調整等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在政策、市場以及行業發展的推動下,多主體價值共創勢在必行。
增殖型海洋牧場多主體價值共創勢在必行
漁業是我國國民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優越的海洋生態與豐富的海水資源曾為海洋漁業的發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優勢。但自21世紀以來,傳統養殖捕撈造成了海洋資源日漸稀缺、生態環境持續惡化、優質水產品供給不足等問題,黨中央對現代化海洋牧場的建設給予高度重視,將海洋牧場作為海上糧倉建設核心區重點打造。國際上明確了海洋牧場的建設應力爭實現資源恢復意義的增殖。學術界對海洋牧場的概念界定雖存在不同的表述,但也均認為可將海洋牧場同漁業資源增殖等同。海洋牧場尤其是具備較高綜合效益的增殖型海洋牧場在養護增殖海洋漁業資源、促進海洋經濟結構調整等方面起著重要作用。我國自2008年推出以生態系統理念為指引的海洋牧場關鍵技術研發項目以來,逐漸明確了現代海洋牧場是運用現代海洋工程技術科學培育和管理漁業資源,促進生態環境改善、魚類增殖的海洋農牧化資源利用模式。在黨中央政策的推動下,截至2022年6月,我國已建成國家級海洋牧場示范區153個,包含87個增殖型海洋牧場、42個養護型海洋牧場、24個休閑型海洋牧場。可見,增殖型海洋牧場是我國主要的海洋牧場形態,其定義為以漁業資源增殖和漁獲物產出為主要目的的海洋牧場形式,重點養殖產品以海參、鮑魚、海膽、梭子蟹等高利潤的海珍品為主,區別于單純的人工魚礁投放、增殖放流養殖活動,其建設強調對資源實施全過程的科學管理,對各類生物與非生物自然環境資源、社會環境資源以及人類的生產、生活活動進行有機的協調與統籌。然而,增殖型海洋牧場價值共創理論研究落伍于這類海洋牧場創新生態系統多主體價值共創的實踐創新發展。實踐層面多主體也相對缺乏對相關問題的認知和價值判斷,這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多方主體的協同創新發展。因此,針對目前增殖型海洋牧場創新生態系統價值共創相關領域的研究空白,本文基于戰略管理視角深入探討增殖型海洋牧場多主體價值共創特點以及價值創造方式等。
增殖型海洋牧場內多主體的價值共創合作行為主要有三方面原因。其一是政策驅動。面對我國漁業轉型升級、漁業現代化高質量發展以及海洋強國建設戰略目標的要求,在國家宏觀政策的布局引領下,各地區加快建設現代化海洋牧場的步伐,多措并舉支持其發展。其二是市場驅動。傳統低效率的養殖捕撈形態逐漸超出了海洋漁業資源的承受能力,無法滿足人們的高品質、多元化需求,導致漁業三產配比不合理、漁業資源增長乏力。其三是合作利益驅動。隨著技術、經濟、市場環境呈現出復雜的變化形勢,牧場內主管企業單純依靠自身力量難以獲得長期發展支持。只有和不同領域的主體建立合作才能有效克服自身發展面臨的資源瓶頸、較高的交易成本等問題,協同相關支持主體獲取綜合發展優勢,利用合作伙伴的優勢資源打破自身創新發展可能面臨的各類“卡脖子”問題。
增殖型海洋牧場內多主體價值共創四階段
本文以榮成好當家等四處增殖型海洋牧場為案例分析對象展開一般性研究。通過調研訪談探討增殖型海洋牧場內部多主體協同創新及價值共創如何實現。研究發現增殖型海洋牧場內多主體價值共創主要經過了四個階段,分別是價值主張、價值共識、價值創造和價值共享。
在價值主張階段,面對我國海洋生態危機以及海洋產業可持續發展生存危機,社會各界不同主體都加強了對海洋領域相關的理論及實踐創新研究。牧場相關企業識別潛在合作伙伴,同海洋領域具有較高知名度的各大高等院校及研究所、所在區域鄉鎮或者區域以外的其他企業等建立起支撐性經驗、渠道等方面的合作關系。另一方面,由于政府掌握宏觀決策權,客戶則是經營成果最終實現的交付方,因此相關主體也同政府、市場側保持著聯結關系。在此階段,社會各界的不同主體聚集起來,探討牧場升級發展的可行路徑,并就牧場內增養殖品種及過程中應用的技術和裝備工藝、海域條件控制、廠地搭建等方面提出自身的看法。
在價值共識階段,各主體由于自身專業領域、價值理念等方面的差異,所提出的產品或服務期望標準以及過程中涉及到的養殖密度選擇、水體條件、設施材料等方面也存在很大的差異。對此,為了做出統一決策,相關主體展開了觀念和意見交換。利用微信、騰訊會議,互相上門拜訪、座談交流等形式交換意見。并通過展示、實驗等形式對技術可操作性、流程規范性等進行驗證,在反復嘗試中確認最終共同認可的標準。此外,相關主體積極通過實踐觀察、出差考察、產銷會等方式判斷市場中潛在的消費趨勢。并且在做出產品開發決策時,會充分考慮到政府出臺的各項政策,積極響應政府的號召。
在價值創造階段,牧場內相關主體積極整合彼此的優勢資源。通過國家藻類體系平臺共享日志功能以及其他信息溝通渠道,分享自身在專業領域積累的信息、知識和經驗。并通過簽訂合作協議,以委托外包、股權合作等形式,通過價值共創網絡關系利用其他企業的資源,根據自身在研發、工藝、裝備、流通、營銷等方面的不足,有針對性地同相關互補性資產擁有者建立合作關系。明確各自應當提供的資源內容、規模、標準以及期限等。在資金短缺的情況下,獲取政府的財政支持或金融機構的借貸支持。另外,系統內通過成立不同的聯合項目而整合彼此的優勢資源。如藍色糧倉項目、鮑魚種質提升項目等。學研界也通過邀請牧場相關主體參加不同專業領域的針對性培訓,提高各類主體的知識和技能水平。與此同時,由于增殖型海洋牧場創新生態系統內部多主體價值共創是一個復雜的系統性過程,難免會出現行為偏誤。在生產經營過程中相關企業主體均設有內部質量檢查員,嚴格按照質量標準體系對生產過程中采購、增養殖、加工等環節的成果進行質量監測。并且,在運用先進的智能監控設備對水下生物進行實時監測以管控風險的同時,就海洋相關風險、安全技能等方面對內部員工及沿岸漁民開展培訓,從而有效提高相關主體應對風險的能力。
在價值共享階段,多主體交互完成價值創造后,需要對合作收益進行分配。此時,各級政府出臺的宏觀調控舉措、各項法律章程以及系統內部的不同合作聯盟關系起到了監督作用。另外,社會規范、道德壓力以及其他非正式合作關系也在潛意識層面約束各行為主體的行為。在利用行為規范給各主體施加壓力的同時,系統內需要通過良好的績效管理給各主體持續合作的動力。一方面,嚴格按照合作的約定,根據各主體的履約情況對達到標準的行為主體及時給予報酬獎勵。另一方面,同有信用并且有長期合作關系的主體締結友好互助關系,給予對方日常活動需要的其他支持。最終,增殖型海洋牧場創新生態系統在保障基本生態效益的同時,創造出更多的經濟及社會利益,較好地踐行了綠色、低碳、高質量發展的新發展觀。
(作者單位系中國海洋大學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