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我國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進展分析

盛璐 陶藝臻

摘要：在我國城市化進程快速推進的同時，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對公共墓園這一特殊紀念性場所的景觀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目前，我國關于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的研究越來越多，而該領域的研究方向尚無較為清晰的介紹。文章利用CiteSpace可視化軟件，選取中國知網數據庫內1993—2022年的400篇有效相關文獻，對其進行計量研究，并結合文獻內容，分別進行研究階段分析、研究熱點分析，最后梳理研究主題并就研究方向提出一些建議。研究發現：一是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領域趨向成熟，年發文量總體呈現上升趨勢，研究階段分為初步探索（1993—2004年）、快速發展（2005—2016年）、深化研究（2017—2022年）三個階段；二是研究熱點有烈士陵園、現代墓園兩種墓園類型，公園化、生態等設計策略，場所精神、殯葬文化、植物景觀等研究角度；三是根據研究熱點梳理歸納，主要包括公共墓園植物景觀研究、公共墓園殯葬文化景觀研究、現代墓園生態園林化設計策略研究三大主題。文章旨在分析該領域的研究現狀，為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領域的進一步發展提供參考方向，從而提高文獻研究效率，繼續推進我國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

關鍵詞：公共墓園；景觀設計；CiteSpace；研究進展

中圖分類號：TU25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4-9436（2023）04-00-03

城市化發展至今，人們的生活條件明顯改善，不僅對美好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而且對作為人生后花園的墓園有了更高的要求。墓園作為紀念性空間，也是一種特殊園林，為人們提供了死后的葬身之地和悼念逝去親友的空間［1］。20世紀末中國公共墓園開始發展，逐漸出現了許多優秀的墓園，如中國第一座人文紀念園上海福壽園。但相較于國外墓園，中國公墓建設起步較晚，且基本借鑒國外墓園的規劃建設方式，總體呈現出中西結合的風格，缺乏整體性和地域性［2］。目前，我國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領域已有大量相關文獻，但缺少較為全面的介紹，為分析該領域的研究現狀，本文通過陳超美教授開發的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對中國知網數據庫內的相關文獻進行梳理分析，探求其研究熱點和方向，以期在此基礎上推動我國公共墓園景觀的設計和研究。

1 數據來源及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文的研究文獻全部來源于中國知網，使用專業檢索功能，以“TI=（墓園+墓地+墓葬+公墓+陵墓+陵園+殯葬）*（規劃+景觀+設計）”作為檢索條件，得到中文文獻588篇。依次閱讀文獻信息，進行人工檢閱篩選：剔除會議論文、報紙、無作者等無效文獻；剔除與主題不相關的文獻，如殯儀館建筑等非園林類殯葬設施、博物館等非公墓類紀念性景觀、皇帝陵墓等非現代公墓；保留涉及殯葬設施、殯葬建筑、納骨建筑、骨灰安置場所等的公墓類文獻，選取從1993年到2022年底，跨度為30年的文獻，最后得到400篇中文文獻作為最終研究數據。

1.2 研究方法

使用CiteSpace可視化工具進行文獻分析，選用CiteSpace 6.1.R2（64-bit）版本，對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領域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其演化關鍵路徑和研究主題。將所選文獻導入CiteSpace軟件，分別進行研究階段分析、研究熱點分析、研究主題分析。

2 文獻特征分析

2.1 研究階段分析

根據各年文獻量和研究內容，可將我國公共墓園景觀設計領域的研究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初步探索階段（1993—2004年）。該階段文獻數量較少，但幾乎每年都有關于墓園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墓園總體規劃和植物造景的宏觀層面，強調其作為特殊的紀念性場所而具有的環境氛圍。第二階段為快速發展階段（2005—2016年）。該階段文獻量雖然有波動，但總體呈現上升趨勢，這一階段的研究更加注重生態化、公園化、現代化、多樣化等。第三階段為深化研究階段（2017—2022年）。文獻量在2017年達到最

高，之后趨向穩定，說明公墓景觀領域基礎性研究熱潮逐漸過去，這一時期的研究內容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上更加深入，趨向人地關系、人的感受、價值體現、設計策略等。

2.2 研究熱點分析

關鍵詞總結了文章的核心內容，可以通過關鍵詞共現得知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在CiteSpace中選擇節點類型為Keyword，并設置時間切片為1年，設置閾值為top50，得到144個節點和185條連線。出現頻次最高的關鍵詞為墓園及其近義詞、與風景園林專業相關的景觀設計等，其中“現代墓園”和“烈士陵園”均出現了13次，“園林化”出現了11次，“生態”和“植物景觀”分別出現了8次和7次，“公園化”和“設計策略”出現了6次，“場所精神”和“殯葬文化”均為5次。從中可以看出領域內研究的墓園種類主要為烈士陵園和現代墓園兩種，設計策略有公園化、生態化等，也有不少學者從墓園的精神文化層面進行研究。此外，作為四大造園要素之一的植物景觀也是主要研究角度。

3 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現狀

為了更清晰地呈現研究領域內各分支主題，需要對關鍵詞共現網絡進行關鍵詞聚類，選擇用索引術語標記集群，用LSI算法顯示集群標簽。數據中聚類模塊性指數Q值為0.8487，聚類平均輪廓性指數S值為0.972，Q值和S值可以驗證結果的合理性，Q值大于0.3說明社團結構顯著，S值大于0.7則意味著聚類是令人信服的，由此可知，聚類結果較為合理［3］。除“景觀設計”“風景園林”“規劃設計”外，其他的關鍵詞聚類都能體現公共墓園的研究方向，總結歸納為公共墓園植物景觀研究、公共墓園殯葬文化景觀研究、現代墓園生態園林化設計策略研究三大主題。

3.1 公共墓園植物景觀研究

植物奠定了全園的景觀基調，并且植物具備空間營造功能、生態防護功能、美學藝術功能和精神文化功能，可對公共墓園的景觀營造起到獨特的作用。1994年，楊寶祥采用不同品種和表達不同意境的植物，運用不同的種植方式，通過植物造景重現自然之美［4］。2004年，武小慧提出烈士陵園應和花園和諧地融為一體，紀念性園林中植物景觀不應局限于常青樹種［5］。2007年，孟國忠從植物的空間結構和美景度等方面分析，探討植物景觀在烈士墓園中表現紀念氛圍的基礎上提高景觀質量的可能性［6］。2011年后，林怡和張茜分別提煉嶺南地區和北方地區的植物種類和植物應用形式，依據當地物候特點設計因地制宜的植物景觀［7-8］。

3.2 公共墓園殯葬文化景觀研究

中華傳統文化中，殯葬文化雖然沒有被大力宣揚，卻是墓園的重要組成部分，影響著大部分公共墓園的景觀規劃。目前殯葬文化景觀研究有以下兩個方向：殯葬文化影響下的精神空間營造、傳統文化結合墓園的繼承和發揚。2006年，葉鶯提出墓園的情感功能更甚于實際功能，對創造能夠滿足情感需求的現代墓園提出初步理念和方法［9］。2007年，譚竹提出公墓設計立足的基本點有殯葬文化的起源、各文明間的文化差異和現代新興的殯葬文化，論述了環境空間、儀式空間等精神空間的營造方法［10］。同年，張晟認為園林設計師應從傳統殯葬文化中發掘新的設計理念，并倡導墓志文化，將墓園與教育結合起來，使殯葬文化人文化，淡化人們對死亡的恐懼［11］。2008年，劉亞丹在總結傳統文化的基礎上，提出了陵園設計應從環境氛圍入手，重點體現場所精神［12］。2015年，任乃鑫運用傳統風水文化理念，將自然環境與地域文化景觀特色相結合，將風水文化和公共墓園有機結合，繼承和發揚傳統殯葬文化［13］。

3.3 現代墓園生態園林化設計策略研究

在現代化發展過程中，土地資源越來越稀缺，而傳統殯葬方式存在用地浪費、形式落后、功能單一等問題，學者們就這些問題提出了多元化的殯葬改革設計策略，根據生態園林化設計理念，運用定位定量、劃分整合等規劃方式，因地制宜地設計山地墓園、鄉村墓園等不同類型的墓園。2005年，萬昆從公墓生態建設和公墓規劃體系建設方面為公墓建設提供了城鎮生態公墓規劃體系構建方案［14］。同年，崔學森在上海福壽園的實踐中打破傳統陵園的形式，基于陵園公園化的概念，將設計公園的手法用在陵園設計上［15］。2006年，楊寶祥根據價值工程理論，運用節約資源的科學方法，實現骨灰處理多樣化，以提高殯葬設施的綜合效益［16］。2007年，周鴻考察研究了國外杰出的生態墓園后，認識到中國的墓園建設除植物要素外缺乏對生態環境的考慮，并提出了適合我國的生態墓葬模式，如樹葬公墓和草坪公墓［17］。2017年，耿秀婷針對鄉村墓地這一墓地類型，進行現代生態化設計，提出一些建議以推行殯葬改革［18］。2021年，程艷紅結合典型生態墓園案例分析和相關文獻研究，探究了城市生態墓園的設計策略［19］。

4 結語

公共墓園景觀設計研究在近30年迅速發展，中國知網文獻量初具規模，年發文量總體呈上升趨勢，但文獻量增長率較低，可見該領域的發展需要更多學者助力。另外，相關研究已經逐漸分化為多個研究主題，分別為公共墓園植物景觀研究、公共墓園殯葬文化景觀研究、現代墓園生態園林化設計策略研究。值得一提的是，大部分研究離不開紀念性這一特殊功能，但缺少對紀念性的評價機制，導致景觀效益、社會效益、生態效益等缺乏價值評價體系。此外，研究公共墓園景觀的學科多與風景園林專業相關，景觀浮于設計層面，缺乏生態學、社會學等領域的專業理論指導，工程實踐措施也有待完善。

基于以上分析，提出未來研究的注意點：多樣化的定性研究和多數據的量化研究可以為相關領域增添活力，迭代現有研究主題可以催生更多的研究方向，完善公共墓園景觀評價體系可以讓景觀設計切實解決公共墓園的問題，加強不同學科間的交流合作可以讓公共墓園景觀更加飽滿立體。

研究旨在為公共墓園景觀設計領域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一些參考，但尚有一定的局限性，由于CiteSpace軟件導入中國知網數據會造成部分數據丟失，可能會影響研究結果。今后的研究須改進檢索和處理數據的方式，以保證研究結果的全面性，把握更準確的研究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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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耿秀婷，偶春，陳雨婷，等.鄉村墓園規劃建設初探［J］.安徽農學通報，2017，23（7）：3-5，127.

［19］ 程艷紅，蘇同向.城市生態墓園景觀設計研究［J］.園林，2021，38（3）：63-68.

作者簡介：盛璐（2001—），女，江蘇南京人，本科在讀，研究方向：風景園林規劃設計。

陶藝臻（2001—），女，江蘇張家港人，本科在讀，研究方

向：風景園林規劃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