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地區數字文旅融合下空間的構建邏輯分析與應用

付寧寧 李瑩

摘 要：本文以皮埃爾·布迪厄的場域理論為理論基礎，探究東北地區數字文旅融合的空間場域特點，明確文旅融合空間構建的邏輯，提出實踐模式以構建新的空間場域，以期為東北地區文旅行業數字化發展提供理論指導，促進數字文旅融合體系的完善。

關鍵詞：數字文旅；場域理論；空間構建；東北地區

中圖分類號：F592.7 文獻標識碼：A

一、場域理論

皮埃爾·布爾迪厄提出的場域理論框架，包括三個核心概念：場域、資本和慣習。在數字文旅產業中，各種力量和利益相關者也在這一空間內相互交織和競爭，形成了特定的場域[1]。例如，東北地區環境文化資產，決定了周圍的旅游、娛樂和發展價值。數字化能夠提高東北文化旅游的質量并利用其帶動所在地區的經濟發展[2]。

二、應用場域理論分析數字文旅產業的邏輯思路

（一）數字文旅空間場域關系網絡架構

場域的本體構成應包括主體、對象、場所以及它們之間的相互作用關系[3]。通過收集和分析東北地區的地理、社會和人文等相關數據，把數字文旅行業的各個空間場域按照空間層級和空間要素進行分類，研究數字文旅空間構建具體實踐。

據布迪厄所言，文化與經濟、全球化與地方化、歷史與當代是辯證的關系型結構[4]。從東北地區數字文旅融合的發展需求來看，慣習影響主體構建東北地區空間場域，生態場域、空間場域以及文化生產場域是其主要子場域，在場域的互相作用下不斷積累經濟資本，并且促進文化傳承與發展，而文化資本進一步促進空間場域的構建（見圖1）。東北文旅以文化資本為重點，統籌經濟資本，并將生態場域和文化生產場域應用到空間構建上來，確保構建協調有序的數字文旅空間場域。

東北數字文旅融合的空間場域具有三個特點。第一，生態場域廣闊。東北地區是中國國土面積較大的地區之一，由于東北地區各地的自然環境和文化歷史的差異，數字文旅融合的空間場域在不同地區之間具有不同的特征，如東北非遺呈現出多民族相融共存的文化特征，滿族、朝鮮族、蒙古族、錫伯族等少數民族文化得到交叉融合傳承。第二，資本多元化。數字文旅融合的空間場域在東北地區呈現出資本多元化的特點，可以提供多樣化的旅游活動和參與式的文化體驗，讓游客更好地感受當地文化的魅力，促進經濟資本累積。第三，可持續性。數字技術的應用和文化產業的發展必須與保護生態環境和傳承文化遺產相結合，實現經濟、社會和生態的協調發展，如結合東北自身氣候條件，開發獨具特色的冰雕展覽、冰雪婚禮、冰雪體育等。

（二）分析場域變化打造慣習行動模型

文化資本的介入可以促進創新，特別是在東北地區這樣的傳統工業區，引入社會資本可以帶來新的經濟動力和商業模式。不同主體通過改變自身慣習的策略性方式謀求新場域的資源占有，引發并導致了東北地區旅游景區場所的更新、主體意識的覺醒和文化傳承方式的多樣性。

慣習源自個體在社會實踐活動中的經驗，并要求場域內的行為者按照一定的規則進行行動[5]。在東北地區數字文化旅游空間場域中，慣習被定義為旅游文化服務運行的規則。

數字文旅慣習行動模型涵蓋當地特定文化、主體行為實踐、行為法則和社會環境的相互關系（見圖2）。例如，東北地區政府監管部門需要通過政策引導和資源整合等方式，提供數字文旅產業健康發展的保障。文化創意企業需要開發具有互動性和體驗性的文旅產品，為主體提供認知文化機會。旅游者需要在文旅關系中尋找到滿足自身需求的文化產品和體驗，并規范自身行為維系環境安全。

三、數字文旅融合場域理論構建空間新模式

在數字文旅空間上，行動者通過占有資本的形式得以結構化，如經濟、文化、社會和象征資本[6]。可以利用數字技術構建空間場域產生的邏輯運行價值演變成創意空間和創意景觀[7]，如在東北廟會中，利用虛擬現實技術，營造歷史文化風俗氛圍，呈現身著滿族服飾的薩滿祭司為當代人再現滿族說部的情景。

（一）轉型數字化文旅產業場域變遷

可以將東北地區旅游目的地描述為一個數字化的生態系統場域，由利益相關者網絡和技術基礎設施網絡組成，該場域支持合作融合、文化共享和開放式創新[8]。通過轉型數字化文旅產業場域可以促進東北不同地區的旅游資源和文化資源的共享和傳承，如農耕地區、游牧地區和漁獵地區的文化資源交流，豐富旅游產品，進而促進東北地區旅游業的創新和發展。

1.重構文化資本價值鏈

通過場域理論的分析來理解數字技術在東北地區數字文旅新場域中的作用和價值，揭示數字技術、文化資本與文化生產之間的相互關系。

數字技術可以將文化遺產轉化為數字化的文化資本，東北地區具有豐富的文化遺產資源，如沈陽故宮、長春凈月潭等，這些文化遺產的數字化轉化可以為東北地區文旅行業的發展提供新的動力。東北地區傳統的工藝品、民俗文化等，可以被轉化為文化資本。比如，哈爾濱的冰雪文化，通過創新性的展示和推廣，已經成為東北地區的重要文化品牌，為當地的文旅產業注入新的活力。文化生產可以進一步提升文化資本的價值。例如，東北地區的鐵鍋燉美食文化可以被轉化為各種文化產品和創意設計，進一步提升其文化價值和經濟效益。

2.重塑文旅數字化發展慣習

東北文旅企業可以根據游客慣習來規范其行為和態度，以適應場域的規則和要求，促進東北地區數字文旅空間場域良好新慣習的培養。例如，東北地區的文化產業需要提供更加個性化、多樣化的文化產品和服務，以滿足游客的需求。游客需要適應數字化文化消費的方式、新型的數字娛樂方式等，如通過數字化平臺購買文化產品和服務，虛擬現實、增強現實等技術帶來的新型游戲和娛樂體驗，游客還需意識到文化傳承的重要性，積極參與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活動。

（二）明確數字文旅產業新場域實踐邏輯

通過數字技術對傳統民俗、非物質文化遺產進行數字化展示，或者將傳統文化元素融入現代旅游項目中[9]，布爾迪厄在《藝術的規則》中描述了在任何文化生產領域的有限生產端，東北地區大規模生產文化產品實際上在很大程度上是通過供求關系來決定的[10]。可以根據東北地區的實際情況，將受歡迎的文化遺產作為非限定文化生產場域，加以利用傳承。例如，將不易被人們理解的“三皮文化”作為限定文化生產場域，從而提升服務質量和用戶體驗等。

第一，可以將東北地區冰雪文化信息品牌化，形成獨特的文化生產場域，如將長白山、滿族風俗、廟會、影視劇文學創作形成東北地區旅游品牌，完成以品牌為核心的子場域的構建和傳播，實現產業價值的提升。

第二，生態場域關注的是主體在景區環境中的生態位關系，并探索游客之間以及游客與景區場所間的作用機制和規律。可以利用數字技術讓傳統文化“走出”東北地區生態域，通過文旅產品展示和場景營造共情刺激，激發游客對當地文化及滿族、朝鮮族風俗的興趣。

第三，從生態學的角度看，生態系統的動態空間包含了景區創意空間、游客、文化機構、文旅企業這些要素，進而形成了空間生態鏈[11]。可以從東北地區的特色建筑、人物、景區場所中提取元素，并將其應用于設計文旅產品以及營造創意空間，這樣既能引導觀眾在游覽前了解風土人情，又能幫助游客在游覽后留存記憶，讓所要傳遞的文化信息和民族故事通過文旅產品、景區數字場景營造與游客的生活產生關聯和影響。

第四，布迪厄在討論文化生產（包括旅游業、文化和歷史）的變化時關注了限定性生產場域，認為對游客喜好的研究是這一過程的基礎。因此，應注重文化的學術性傳承，使眾多游客，尤其是那些希望深入了解東北歷史、文化和風俗的游客，通過參觀博物館、藝術館、歷史遺跡等傳統文化場所，體驗高品質的旅游景點環境、展覽和導覽服務等。非限定性生產場域則更注重游客個人的體驗和參與感，包括參加薩滿祭祀活動、東北美食體驗、二人轉表演、冰燈冰雕技藝、靺鞨繡等。這種文化生產方式適合那些喜歡自由探索、尋找新鮮感和刺激的游客，他們更注重文化的趣味性和實踐性。

第五，從文化資本中提取當地文化元素，通過數字化技術創新，開發旅游文化產品，如數字文化展覽、虛擬旅游、文化演出等。例如，哈爾濱冰雪大世界推出了虛擬冰雪世界的旅游項目，游客可以通過數字化手段欣賞到不同角度、不同視角的冰雪景觀。

第六，根據主體行為實踐推動游客參與數字文化紀念品設計，提高文化產業的附加值，推出由游客參與的紀念品定制服務。例如，根據游客上傳照片，定制專屬冰雕。

四、結語

通過場域理論分析，我們可以探討數字化技術如何重塑文旅產業的格局、改變利益相關者之間的互動方式以及對旅游體驗的影響。從多個維度全面了解數字文旅產業的發展現狀與趨勢，為政策制定、企業經營和產業創新提供有力支持，構建以場域理論為基礎的數字文旅融合空間新模式，為東北地區的文旅產業發展提供借鑒和參考。

參考文獻

[1] 解天龍.場域理論視角下圖書館展覽服務研究：以中國國家圖書館為例[J].圖書館學研究，2022（10）：64-68.

[2] KROL K，HERNIK J . Digital folklore of rural tourism in Poland[J]. Sustainability， 2022（3）：1-12.

[3] 杜雁，梁芷彤，趙茜.本體與機理：場域理論的建構、演變與應用[J].國際城市規劃，2022（3）：59-66.

[4] 李逸斐.文化生產場域理論與歷史街區改造設計的原真性：以蘇州“平江路菜場”概念設計與“雙塔市集”為例[J].藝術設計研究，2020（4）：93-98.

[5] 程雪艷，吳悅，張亮.基于場域理論的家庭健康服務需求概念模型構建研究[J].中國衛生經濟，2019（12）：69-73.

[6] MAARES P.HANUSCH F. Interpretations of the journalistic field： a systematic analysis of how journalism scholarship appropriates Bourdieusian thought[J]. Journalism，2022（4）：736-754.

[7] RICHARDS G.Designing creative places： the role of creative tourism[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2020（11）：102922.

[8] PENCARELLI T. The digital revolution in the travel and tourism industry[J].Information technology & tourism，2020（11）：455-476.

[9] 曹健，馬衛星，李莉.我國東北地區冰雪旅游文化資源深度融合發展的路徑[J].社會科學家，2022（9）：33-41.

[10] HESMONDHALGH D.Bourdieu， the media and cultural production[J]. Media，culture & society，2006（2）：211-231.

[11] 馬曉虹.長白山文化信息傳播研究[J].圖書館學研究，2017（1）：92-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