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虛擬現實到元宇宙：稅收治理的新方向

陳莎 徐偉麗 范晶

摘要：元宇宙改變了現有社會的組織模式與運作機制，衍生出的新稅收模式也對現有稅制體系與征管制度產生沖擊，驅動新一輪稅收治理的創新。本文在聚焦元宇宙概念和時代背景的基礎上，探索基于元宇宙的稅收治理環境構建，概括出元宇宙區塊鏈技術變革稅收治理的關鍵領域，從而構建元宇宙稅收治理機制。

關鍵詞：元宇宙 虛擬現實 稅收治理 稅制要素

中圖分類號：F812.42F49

一、元宇宙走進稅收治理

2021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了《關于進一步深化稅收征管改革的意見》，這標志著以數治稅時代的正式來臨。此意見中提出要全面推進稅收征管數字化升級和智能化改造，加速智慧稅務建設，利用數字技術支撐構建新型稅收監管體制，實現從“以票管稅”向“以數治稅”轉變[1] 。元宇宙被認為是繼科技革命之后的新一代互聯網的發展范式，用戶可以在虛擬世界中體驗另一種生活。因此，盡管元宇宙目前還是一個暫未成型的新事物，但是已有一些發達國家普遍認為元宇宙讓世界人們看到了新一代互聯網技術的突破性革命。所以，未來稅收領域改革的大方向將是元宇宙背景下的稅收治理問題[2] 。

元宇宙（Metaverse）一詞由尼爾·斯蒂芬森在1992年的科幻小說《雪崩》中提出，其英文字面上由前綴“meta”（意思是超越）和后綴“verse”（宇宙的縮寫）組合而成，是一個由計算機生成的世界，具有一致的價值體系和與物理世界相連的獨立經濟體系。通常，元宇宙被認為是一個完全沉浸式的、超時空的、自我維持的虛擬共享空間，融合了物理、人類和數字世界。

雖然元宇宙目前還處于發展早期階段，但其未來的市場空間巨大。在現實需求和元宇宙建設可行性前景的驅動下，近年來越來越受到世界各國的關注，Facebook、微軟、騰訊、NVIDIA等眾多科技巨頭也紛紛加入元宇宙的研究領域中。在數字化、智能化的新興稅收治理的模式下，我國應緊跟互聯網科技變革的步伐，將元宇宙應用到稅收治理中，構建基于元宇宙的稅收治理虛擬化商業模式，進而掌握互聯網的研究高地，從而實現稅收治理的發展變革。

二、基于元宇宙的稅收治理環境構建

元宇宙的“網絡環境、資源生產、大數據處理、認證機制、交互界面”為探索稅收治理環境提供了新的思路。為此，本文將嘗試從“納稅主體、課稅對象、稅基、稅率”等稅種要素方面進行元宇宙的稅收治理商業模式虛擬化環境的構建（如圖1所示）。

元宇宙符合互聯網科技變革的第六次浪潮，以顛覆性、智能化、綠色化和國際化為發展思路，并通過對多種科技的統攝會展現出擬人性新智慧[3] 。以元宇宙為基礎的稅制要素：納稅主體、課稅對象、稅基和稅率，借助元宇宙內5G/6G的網絡環境、資源生產、大數據技術、認證機制和交互界面等要素，并依靠數字貨幣的支付手段，進而建構以元宇宙為核心的稅收治理商業模式虛擬化環境。隨著國家經濟轉型升級以及“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我國稅收制度面臨著巨大挑戰，而這也是稅收改革必須面對并需要解決的問題。在當前形勢下，傳統稅收制度已經難以適應社會需求，所以稅收治理的轉變是必然的。

元宇宙以5G/6G網絡環境為主線，結合云計算技術構架形成了一個全新的互聯網技術聯通場域，以促進虛擬世界和真實世界的深度融合。在此過程中，人們不僅要面對物質上的改變，還面臨著精神上的沖擊。為了更好地適應這種新時代的變化，我們必須構建全新的數字化稅收治理方式，而元宇宙區塊鏈技術就是其中一種重要手段，它具有多維感知能力，即超視距功能。元宇宙中從事各類交易的納稅主體為虛擬ID，每個虛擬ID對應著現實世界的真實個人，今后需要建立相應的元宇宙稅收法律，繼而維護納稅人及其他利益相關者（如納稅人）的利益，而這就要求元宇宙5G/6G網絡環境下全息通信，感官互聯，智慧交互和沉浸云拓展現實技術。

元宇宙在AI的推動下，將會形成一個資源與生態發展互聯的領域。一是不斷智能地滋生大量與納稅主體、課稅客體、稅基和稅率有關的要素，從而持續不斷地增加元宇宙中稅收治理的各種資源；二是按照需求智能產生數字化稅收管理體系、規范流程、精確計稅以及按期繳納稅款，從而達到動態促進元宇宙資源產出目的；三是以人工智能為基礎構建智能化稅收征管系統，完成元宇宙稅務信息和數據的深度融合，促進元宇宙稅收治理的智慧化建設。基于以上三種舉措，借助元宇宙資源生產環境實現由“以票管稅”到“以數治稅”精準監管；最后，在元宇宙中的稅收治理模式下，數字貨幣與數字商品的交易和現實生活中的法定貨幣和商品交易一樣也將會納入稅收監管范圍內，這同樣需要元宇宙中的大數據處理技術（如AI/云計算）[4]。

在元宇宙的稅收征收模式下，稅款計算依據交易金額作為計稅依據是最合適的，這是由其數字化交易支付的特點所決定的。為保證元宇宙環境下的稅款在納稅期限內足額及時繳納，可通過元宇宙的交互界面實時準確監控納稅人在元宇宙的虛擬交易過程和成交額。另外，在確定元宇宙的稅率時，可以參考我國現行稅收體系中的流轉稅、所得稅和財產稅等相關稅種設計，從減輕納稅人稅負角度上出發，可以考慮適當降低元宇宙虛擬顯示征稅對象的稅率水平。在納稅人和課稅對象的互相認證方面，區塊鏈技術將有助于推進一些大企業通過稅收共享模式和數字化手段實現稅收認證管理的智能、安全、高效和共享，進而實現稅務風險的預判和稅收的籌劃。

三、元宇宙區塊鏈技術變革稅收治理的關鍵領域

（一）涉稅數據透明化

元宇宙的重要技術支撐之一就是區塊鏈的應用，基于區塊鏈建立的征稅系統，納稅人節點和稅務部門都可以獲知相關的稅收交易數據信息。區塊鏈技術應用于元宇宙征稅系統，其實質就是使納稅人及稅務部門均能收到全部交易活動涉稅數據，使得元宇宙所處稅務部門能夠實時、完整地獲取納稅人納稅信息。在區塊鏈交易開票時，銷售方可直接為購買方開具區塊鏈發票，還可授權第三方服務商提供開發票、上傳資料、資金入賬和記錄等功能。元宇宙區塊鏈發票開票后，銷售方或者第三方服務商為保證發票真實性與唯一性，可通過采用私鑰加密發票數據方式進行。最后，基于元宇宙區塊鏈去中心化、確權性等特點，在納稅人發生相關稅務爭議情況下，區塊鏈中透明涉稅數據能夠相互印證，達到提升稅收征管效率與準確度的目的。

（二）智能合約程序化

智能合約將執行對應合同條款。首先，作為嵌入式程序化合同，它可以內放到任意元宇宙區塊鏈上進行數據和資產交易。同時，基于元宇宙區塊鏈，每個節點參與人都可協商擬定智能合約，參與人可使用自己的私鑰對合約數字簽名，而元宇宙所處智能合約有自動回復的功能，當交易完成后，智能合約以編碼的方式依附于交易信息，經認證后再一并傳輸至元宇宙區塊鏈[5] ；其次，借助于區塊鏈技術排查外來數據源信息，在雙方成交達到智能合約提前設定的觸發條件后，根據提前設定的響應規則進行自動處理；最后，智能合約還能根據用戶提交的納稅信息對交易中的各個節點做出判斷并生成相應的支付指令，用戶只需輸入自己所需要的信息，便可得到相應的結果。可見，智能合約具有良好的可擴展性，且易于操作、成本低、效率高、準確性高、實用性強且容易實施。

（三）數字時間戳交易準確化

數字時間戳服務可以對一些關鍵信息，如電子文件中的時間、日期等進行安全防護，已成為網絡電子商務中重要的安全維護項目。本文以數字時間戳服務為基礎，結合稅務部門對企業的涉稅業務要求，提出了基于數字時間戳服務的稅務稽查系統設計方案，該方案可用于稅務機關的在線監控管理。例如，稅務機關在確定經濟事項的交易發生地時，首先在元宇宙交易網絡中設置一個探針節點，通過該探針節點接收數字商品交易中其他節點在交易過程中的所有信息，確定每筆交易對應的唯一一個交易哈希值，并根據交易哈希值來找到交易發生地。元宇宙稅收治理模式下，判斷納稅義務是否存在于某一特定時間點的關鍵是看對應區塊鏈上的信息記載為交易結束時間而非交易結束狀態。元宇宙區塊鏈技術應用于時間戳交易將顯著提高納稅義務產生時間的精度。

四、構建元宇宙稅收治理機制

（一）構建稅收數據安全保障機制

元宇宙稅收治理要在稅收法律法規基礎上，在區塊鏈技術支持下，采取政府主導、財稅共管、部門協作等方式，積極建立政府合法管稅、稅務機關合法征稅、有關單位協稅護稅、納稅人合法繳稅、社會各界綜合治稅的“元宇宙”虛擬世界生態稅收保障機制，進而保障信息數據存儲安全。例如，為防止犯罪分子利用高科技盜取稅收數字記錄等數據資源，應加強完善互聯網環境安全，在稅收法律法規基礎上，在區塊鏈技術支持下，避免使其遭犯罪分子的侵入與盜取，維護元宇宙稅收治理網絡環境安全。

（二）構建稅收數據的風險防控機制

在元宇宙虛擬世界中，稅收數據的風險防控機制不容忽視。首先，根據元宇宙區塊鏈不同應用場景制定不同準入門檻，健全納稅人信息及5G/6G互聯網網絡安全風險防控體系，確保稅收征管系統正常運轉。與此同時，應加強與稅收數據相關的安全技術，深入研究和開發數據加密技術，保留數據痕跡等，建設并維護危機入侵監測系統，從而最大限度地減少預期可能出現的危險；其次，通過建立風險信用評級機制并運用云計算和大數據技術來評估相關風險并強化稅收數據風險監測與追蹤；最后，基于稅收數據信息的有效傳遞，全面、實時、準確地獲取所需信息，智能分析元宇宙中可能存在的稅務風險，將AI深度學習技術應用于稅收數據的識別與控制。

（三）建立多方主體參與的監管機制

元宇宙參與稅收治理，稅收數據的虛擬性特征給傳統的稅收征管制度提出了許多挑戰。例如：征稅方和納稅方雙方信息不對稱會導致稅務機關難以充分把握納稅人涉稅信息，造成元宇宙納稅人的稅收規避。另外，元宇宙稅收數據在存儲過程中容易出現被篡改以及丟失的情況，導致稅務數據無法得到充分保護，不利于稅收征收管理與稽查工作。此外，元宇宙稅收治理也面臨著嚴峻的技術風險，這些問題都有待解決。為此，應打造稅務信息共享平臺，強化稅務機關、銀行、海關與市場部門監管者之間信息實時共享，使信息高效及時溝通，同時構建多方監管主體共同參與的協同監管機制以確保元宇宙稅收數據高效安全流轉，推動元宇宙稅收治理數字經濟規范有序與持續良性發展。

參考文獻：

[1]趙新昊，亓坤.智慧稅務：稅收數字化轉型與升級[J].新理財，2021（10）：64-66.

[2]蔡昌，熊婷婷，王璐.元宇宙新經濟的邏輯規則與稅收治理[J].商業會計，2022（13）：4-7.

[3]張學敏，柴然.第六次科技革命影響下的教育變革[J].東北師大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21（2）：117-127.

[4]焦瑞進.元宇宙新經濟原理與金融、財稅體系構建初探[J].商業會計，2022（4）：4-7.

[5]蔡昌，趙艷艷，李夢娟.區塊鏈賦能數據資產確權與稅收治理[J].稅務研究，2021（7）：90-97.

責任編輯：姜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