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記敘文寫作在“變”中活起來

王嫻君

摘 要 不少同學的作文沒有感染力，讀后不能給人留下鮮明印象，其中主要原因是敘事籠統，筆調單一，情節過于平順，缺乏靈活變化，沒有情境感。有的同學選材不錯，但對文章詳略把握不準，對重點地方缺乏精雕細刻。在記敘文寫作中一改常態，力求變化，可以使文章增光添彩。

關鍵詞 記敘文 描寫 變

一、變概括敘述為細膩描寫

記敘文靠形象感人，形象不能靠概述交代，靠空洞說教，需要細膩的描寫。

有名同學在《雨中真情》中有一段話這樣寫：

接連幾日的大雨使村莊變成了一片汪洋，水流翻滾著巨浪往下奔涌。解放軍戰士們在緊張地劃船轉移村民的財產，救援被洪水圍困的人。有兩名解放軍戰士特別顯眼，一名戰士用頭頂著裝有嬰兒的大紅盆子，一名戰士為嬰兒打著傘。他們在水中艱難地向岸邊挪動著。

這樣寫就顯得空洞，用的是概述式語言，沒有細膩的描寫。不妨這樣修改：

接連幾日的瓢潑大雨使村莊變成了一片汪洋，渾濁的水流翻滾著巨浪往前奔涌。解放軍戰士們，有的奮力劃船在轉移村民和財產，有的在深水中背著老人，有的肩上扛著哭喊的小孩，在激流中緩緩地移動。其中有個鏡頭特別顯眼：兩名解放軍戰士，水已經淹過他們脖頸，軍帽下的臉龐沾滿了水。一名戰士頭頂一個紅色大盆子，緊抿嘴唇，雙手高舉，穩穩地握住盆子邊沿。盆子里一個嬰兒眨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一切，就像躺在媽媽懷抱里那么舒適安逸，沒有一絲驚恐。另外一位戰士高舉雨傘遮在嬰兒上空，雨點砸在傘上咚咚響著，砰然綻開無數水花。他們迎擊著水的沖擊，努力地緩緩地向岸邊挪動。

改后避免了主干式的敘寫，有的添加了適當的修飾語，如用“緩緩”修飾“移動”，形容流水沖擊力大；用“穩穩”修飾“握住”，突出戰士心系孩子安全，很小心；用三個“有的”對解放軍救援情景進行了分解；寫一名戰士“頂”“抿”“舉”“握”等用了動作慢鏡頭；寫嬰兒安然的神態用比喻句加以形容。細膩的描寫增加了內容的具體性和形象感。

二、變單一著筆為多法并用

要把文章寫得有立體感，寫景要多感官運用，如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寫人要刻畫外貌、神態、動作、語言、心理。多法描寫，特征會逼真，藝術感染力會更強。

有名同學在《留在心底的愛》中，寫了父親在酷暑的中午，來接在培訓班學習的作者回家的事：

突然傳來熟悉的摩托車喇叭聲，我扭頭一看竟然是父親。他說快上車吧，天氣很熱，我們快點回家。我說，你不是說今天去醫院掛針嗎，怎么還來接我？他說針掛好了，我就來了。

其實這個材料很好，但作者沒有很好地發掘材料的感人點，只是寫了父親來接自己這個現象，沒有用多種方法刻畫人物。不妨這樣修改：

突然，熟悉的摩托車喇叭聲敲響了我的耳鼓，我下意識地一扭頭，竟然是父親！車緩緩地停到我身邊。他沒有戴頭盔，一路裹著塵灰的熱氣流揉亂了他灰白的頭發，瘦削紫黑的臉龐布滿強忍的疼痛。“餓了吧，戴好這個， 快上車吧。”他遞給我漂亮的遮陽帽，把我扶上車。“抱緊我，小心點啊！”坐在他的身后，霎時，他瘦弱軀體散發出刺鼻的汗味兒，讓我心里涌動著難言的酸澀和感動。“爸，你不是胃疼去醫院掛針了嗎，怎么還來接我？”“對呀，怕你走了，兩瓶未掛完就趕過來了。今天太熱，怕你走遠路吃不消。”父親低啞的嗓音伴隨著摩托車的引擎聲在熱浪中飄散。

改后用了多種方法刻畫父親，有父親蒼老病態的外貌描寫，有扶作者上車的動作描寫，有關愛作者的語言描寫，也有起襯托作用的“我”的心理感受，全方位突出了父親這一感人形象。

三、變單向敘寫為雙向結合

寫人僅僅作正面描寫是不夠的，如果將正面描寫和側面描寫結合起來，人物形象就會更突出。有名同學在《路上一幕》中這樣寫：

老環衛工正清掃著車站廣場的垃圾，突然，一個灰色小包跳入眼簾，他撿起來打開一看，里面有一沓錢。他抬頭四下望望，站口人們來來往往，是誰不小心丟的呢？丟錢包的人一定很著急。他停下手中活兒，手攥錢包，站在那里，打量著來往行人。不多久，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匆匆向他走來，老環衛工細細核對女人身份后，才放心地把錢包交給她。

選段內容很單調，缺乏側面描寫，人物形象不突出，沒有感染力。不妨這樣修改：

老環衛工正清掃著車站廣場的垃圾，突然，一個灰色小包跳入眼簾，他撿起來打開一看，里面有一沓錢。他抬頭四下望望，站口人們來來往往，是誰不小心丟的呢？丟錢包的人一定很著急。他停下手中活兒，手攥錢包，捂著疼痛許久的胃，站在顯眼的地方，打量著來往行人。此時天空飄著小雨花，把他的衣服漸漸洇濕。有個小青年覺得奇怪，問明情況后說，撿的就是你的財運，也不是搶的，干嘛要淋雨傻等。他說，難道你丟錢了就不急嗎？那人搖搖頭，一臉不解地走了。時間一等就快半個鐘頭了。這時，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匆匆向他走來，“請問大叔撿到錢包了嗎？”女人淚眼汪汪。“是這個嗎？”他舉起手中的包。“是的，太謝謝您了！這是我準備給媽媽交住院費的錢，多虧了您啊，不然可就慘了！”老人核對情況后才把錢包交給她。

選段添加了兩個側面人物（說他“傻等”的小青年和表示感謝的女人）、側面環境（下雨）和側面自身條件（胃疼），更為完整深刻地敘寫出了人物的善良品質。

四、變平鋪直敘為曲折坎坷

寫故事不能平順地展開情節，要學會設計情節。比如莫懷戚的散文《散步》，本來故事情節簡單，但設計了一個走大路還是走小路的“分歧”，就有了矛盾，有了故事，“分歧”的解決就有了思想意義。《背影》寫父親買橘子，這也是一個簡單故事，但作者寫的父親體態臃腫，行動不便，偏偏又要翻欄桿爬月臺去買橘子，這就是坎坷，給父親增加了行動難度，父愛子之情就充分地顯示出來了。

有名學生寫周一上學，不料原來的路中間挖了又寬又深的溝，過不去了，怎么辦呢？作者這樣寫：

繞道走，要枉走好幾里路。8點鐘，要考語文呢！算了，把車子推過去。我一咬牙，緊握車把推著車子走上被雨淋濕的浮土，腳踏上去便陷進濕土里，用勁兒拔出腳，慢慢朝前挪，不一會兒腳上沾滿了泥土，車輪子也轉不動了。我用力推著翻過土包，這時已大汗淋漓。我站在溝沿把車子輕輕丟下，車子哧溜一下栽倒在溝里。我順著溝斜坡溜下去，一屁股落在地上。車肯定推不上去，扛著上吧，我蹲下身，手握車把肩扛車杠，用力站起身。笨重的車子壓彎了我纖弱的小身板，肩膀很痛。我踩著斜坎往上爬，土濕松松的，把不住腳，剛上一步就滑了下來，試了幾次都不行。要是能把車舉上去該多好啊，可我一個弱女孩根本辦不到。我真后悔不該過溝，這下可好，上不去退不回。驀地，頭上炸響了雷，有雨花在飄灑，我呆在溝里，眼眶蓄滿淚水。正在這時一位過路的中年男子看見了……

試想，如果把事寫得太順利，就不能突出男子出現的重要，也就沒有了曲折的故事。

由此可見，要把記敘文寫具體，增加表現人物和主題的力度，就要學會上述四“變”。同時平時要有意識地加以訓練，便不愁作文沒有魅力。

[作者通聯：江蘇南菁高級中學實驗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