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龍,李 鋒,孫 姜,畢卓穎
(1.南通科技職業學院環境與生物工程學院,江蘇 南通 226007;2.南通大學化學化工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9)
近年來,隨著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居民生活垃圾產生量不斷增加。據生態環境部《全國大、中城市固體廢物污染環境防治年報》統計表明,2014—2020 年我國大、中城市居民生活垃圾產生量由1.614 88×108t 增長至2.356 02×108t,年增長率達到近8%,給城市固體廢物污染防治帶來巨大壓力和挑戰。在當前推行的居民生活垃圾分類體系中,廚余垃圾是重要的組成部分,占生活垃圾產生量的50%~60%[1],其成分中含有的豐富有機質,在高溫環境中易腐敗發臭,在垃圾清運過程中易產生大量滲濾液和惡臭氣體,污染周邊居民的居住環境。從垃圾分類實施和環境污染控制的角度來看,對廚余垃圾進行單獨收集和清運非常有必要,然而在具體實施過程中效果不明顯,究其原因,主要是受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的養成、收集設備與配套政策、后續清運體系及處理處置設施的配套等方面影響。其中,居民對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處于整個廚余垃圾處理處置的前端,其單獨收集意愿對整個垃圾分類工作的推進和人居環境的美化至關重要。
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是實施垃圾分類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社區人居環境治理的重要一環,涉及政府行為、居民社會行為等[2]。當前針對居民參與環境治理社會行為的影響因素研究主要涉及居民社會特征、居民心理學特征以及外部環境特征等。如李蘇婉等[3]從垃圾分類視角研究了高校學生親環境行為,發現除了社會行為外,性別因素、學歷層次對學生參與垃圾分類的行為有較顯著的影響。陳健等[4]研究發現居民的垃圾分類行為受政府宣傳力度、政府滿意度等影響顯著。
生活垃圾分類仍然是社會民生熱點問題,其中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是垃圾分類的重要環節。目前,涉及垃圾分類行為的研究較多,主要集中在城鎮及農村居民垃圾分類意愿與行為等方面,而針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行為的研究則相對較少。在影響居民垃圾分類意愿研究理論分析方面單獨采用計劃行為理論(TPB)或規范激活理論(NAM)開展研究的較多,而將二者有機結合進行綜合分析的較少。基于此,本研究以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相結合,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開展綜合分析。將結果認知與個人規范融入個人意愿行為的研究分析,是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分析的有效補充,從內因層面深入挖掘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因素,輔以政府行為等外在影響因素的分析,能夠為城鎮生活垃圾分類收集的開展提供有效的對策建議,同時也可為區域垃圾分類工作的深入開展提供依據。
計劃行為理論是社會心理學研究方面的經典理論,主要考察主觀規范(SN)、行為態度(BA)、知覺行為控制(PBC)等要素對個人行動意愿和行為的影響情況,諸如他人社會行為對個人的影響情況、個人自身對特性事物的社會認知以及來自外部環境、社會因素對個人行為意愿的影響等。當前,計劃行為理論在居民垃圾分類意愿研究領域應用較為廣泛。如王曉楠[5]從計劃行為理論角度發現居民的主觀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等心理學因素對其參與垃圾分類有著顯著的正向影響。Zhang等[6]通過584 個調研樣本分析發現態度、知覺行為控制和分類知識與居民的分類意愿顯著相關,其中態度的直接影響最大。
規范激活理論認為個體對結果的認知和個體的社會責任意識是個人規范形成的重要因素,進而影響其親社會行為的意愿。規范激活理論在西方國家的親環境行為研究中被廣泛應用[7-9],我國學者近年來也開展了相關的研究工作,如張曉杰等[10]認為規范激活理論對公眾的環保行為預測非常有效,其對中國公眾環保行為的解釋、預測和干預具有很好的適用性且操作簡單易行;郭清卉等[11]研究了基于拓展的規范激活理論框架下個人規范對農戶親環境行為的影響,認為個人規范對農戶親環境行為正向影響最大,結果意識對個人規范產生的直接正向影響最大。張郁等[12]研究發現居民對不進行垃圾分類所產生后果的認知和自我責任將直接影響其個人規范,并認為要加大亂丟垃圾所產生嚴重后果的宣傳,不斷提升居民垃圾分類意識和責任感,從而提升居民個體規范。
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是當前對環境行為研究領域的兩大經典理論,分別從利己和利他兩個視角開展相關研究工作。有研究已經證實,將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有機結合用于環境行為研究工作可大幅提升其適用性[13]。王麗麗等[14]結合規范激活理論和計劃行為理論分析了城市居民參與環境治理行為的影響因素,發現行為態度的正向影響最大,主觀規范次之,其次是個體規范,而主觀規范通過個體規范和感知行為控制產生間接正向影響,結果認知對行為態度和主觀規范有正向影響。
基于上述理論分析,在計劃行為理論框架下,結合規范激活理論中結果認知(RC)和個人規范(PN)兩個變量,同時引入個人認知(PC)和政府行為(GB)兩個變量,構建基于整合的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框架下的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影響因素模型,如圖1 所示。
圖1 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影響因素模型Figure 1 Influencing factors model of residents’willingness to collect kitchen waste separately
眾多研究者采用計劃行為理論對影響居民行為意愿因素進行了假設分析并得出系列結論,如謝凱寧等[15]在研究農民對生活垃圾集中處理的支付意愿時發現,主觀規范、態度、感知行為控制對農村居民生活垃圾集中處理支付意愿同樣有著顯著影響,同時將居民對環境的個人認知作為一個影響變量同樣有正向顯著性。尹昕等[16]和唐凱麗等[17]應用計劃行為理論研究居民垃圾分類和廚余垃圾回收的意愿行為時均將政府政策宣傳教育行為作為變量進行了研究,發現政府的政策宣傳行為均能正向影響居民意愿行為的實施。
基于此,筆者認為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有積極的行為態度有利于提升其單獨收集意愿;周圍家人、朋友及鄰居或社區活動等行為活動有利于居民個體形成單獨收集意愿,從而使其主觀上產生能動性,具有正向影響;居民個體自我能力條件的達成、時間成本的核算及對周邊配套設施的滿意度等都將有利于其參與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一般來講居民對廚余垃圾和垃圾分類基本知識的了解程度有利于其行為態度的改變,從而提升其參與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意愿;政府的政策宣傳教育等行為促進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形成積極的認識,從而促進其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因此,提出以下假設。
H1: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行為態度(BA)正向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
H2: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主觀規范(SN)正向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
H3: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知覺行為控制(PBC)正向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
H4: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個人認知(PC)正向影響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個人規范(PN);
H5: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政府行為(GB)正向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
H6: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個人認知(PC)正向影響居民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行為態度(BA)。
在居民意愿行為的研究過程中激活行為理論往往與計劃行為理論聯合應用,汪振雙等[18]在研究居民參與建筑VOCs 減排的行為意向時發現個人規范對居民建筑VOCs 減排的行為意向有顯著影響,結果認知對行為態度和個人規范有顯著正向影響,主觀規范正向顯著影響個人規范,同時個人規范和行為態度是結果認知影響居民個人行為意向的中介因素;萬欣等[19]在研究公眾參與垃圾焚燒發電項目意愿的影響因素中發現,涉及道德因素的個人規范能顯著促進公眾的參與意愿。申靜等[20]研究農戶對生活垃圾源頭分類處理的行為發現主觀規范可通過個人規范、行為態度和知覺行為控制間接影響農戶生活垃圾分類意向,結果意識對行為態度和主觀規范有正向影響,主觀規范對個人規范也產生正向影響。
由此可見,居民如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可能帶來環境美化、節約資源及減輕環衛人員負擔等結果有較好的認知,則會使其自身個人規范得以產生,影響其行為態度,從而促進其對廚余垃圾開展單獨收集,同時居民受周圍親朋好友等人員行動及社區行為影響的主觀規范亦會影響其個人規范,從而增強其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所以提出如下假設。
H7: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結果認知(RC)正向影響居民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行為態度(BA);
H8: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結果認知(RC)正向影響居民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個人規范(PN);
H9: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個人規范(PN)正向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
H10: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主觀規范(SN)正向影響居民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個人規范(PN)。
基于上述假設和相關研究者的結論,在計劃行為理論和規范激活理論整合的框架下,對可能出現的中介效應提出如下假設。
H11: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結果認知(RC)通過其個人規范(PN)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產生正向影響;
H12: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結果認知(RC)通過其行為態度(BA)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產生正向影響;
H13: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個人認知(PC)通過其個人規范(PN)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產生正向影響;
H14: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個人認知(PC)通過其行為態度(BA)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產生正向影響;
H15: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主觀規范(SN)通過其個人規范(PN)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WCS)產生正向影響。
依據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模型,采用問卷方式測定,通過閱讀相關研究者資料結合本區域特點設計問卷量表,設置了5 個描述性變量,包括性別、年齡層次、學歷層次、職業以及收入層次等,設置了8 個潛在變量包含24 個觀察變量。本問卷采用線上線下混合收集模式,以南通市崇川區為收集主體,共收集問卷745 份,其描述性變量基本特征如表1 所示。
表1 描述性變量基本特征Table 1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descriptive variables
對問卷總體及各潛變量開展KMO 和Bartlett 球形檢驗。問卷總體KMO 檢驗為0.953,Bartlett 球形檢驗近似卡方15 823.455,自由度276,顯著性均小于0.001(P=0.000)。各潛變量結果如表2 所示,由表2 可知,除了單獨收集意愿KMO 取樣適切性量數為0.698 以外,其余各潛變量KMO 取樣適切性量數均大于0.7,Bartlett 球形檢驗顯著性均小于0.001,表現出較好的效果,因此可以對本研究問卷開展因子分析。
采用SPSS 26.0 對調研數據進行信度檢驗,檢測顯示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調研問卷整體Cronbach’s 系數(α)值為0.962,其各潛變量信度檢驗結果如表3 所示。根據有關文獻研究可知單獨收集意愿(WCS)和個人規范(PN)兩個變量處于非常理想水平,其余幾個變量均為十分可信水平,整個調研問卷信度檢驗結果較好。
表3 信度檢驗Table 3 Reliability test
采用Amos 24.0 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調研問卷開展效度分析,結果如表4 所示。所有觀測變量的因子載荷(λ)均大于0.7,各潛變量平均方差萃取量(AVE)均大于0.5,組合信度(CR)均大于0.7,說明本次調研具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
采用Amos 軟件用最大似然估計法對結構方程模型開展擬合性檢驗,如表5 所示,模型的卡方自由度比值(CMIN/DF=3.285)和漸進殘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0.055)兩個指標值屬于良好水平,其余各指標均表現理想,說明結構方程模型的整體擬合度表現較好,模型適配性滿足要求,可以開展進一步分析。
表5 模型擬合Table 5 Model fitting
采用結構方程模型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模型路徑及假設進行了分析檢驗,如表6所示。
表6 結構方程模型路徑系數及假設檢驗Table 6 Path coefficient of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and hypothesis test
1)行為態度可顯著正向影響居民對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意愿,所以假設路徑H1 是成立的,這也說明當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行為認可,并認為這是一種非常有必要的行為習慣時,居民會對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產生主動意愿,因此加強對居民行為態度的培養和引導就非常有必要。
2)主觀規范對居民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意愿直接影響不顯著,但對居民個人規范有顯著正向影響,因此假設H2 不成立,假設H10 成立。這說明在本次調研中周圍重要的人的言行等對調研對象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影響較小,但其對居民個人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社會責任規范意識的養成有積極作用。
3)知覺行為控制對居民廚余垃圾的單獨收集意愿直接影響顯著,所以假設H3 成立,說明居民參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時間成本、辨識能力及所在社區硬件設施的配套等都將有利于其單獨收集意愿的養成。
4)個人認知正向影響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個人規范和行為態度,因此假設H4 和H6 成立。說明居民在正確了解垃圾分類政策并能對廚余垃圾有所了解的前提下,其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社會責任規范意識和行為態度養成有明顯的促進作用。
5)政府行為能顯著正向影響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所以假設H5 成立,說明在日常生活中政府部門要加大垃圾分類宣傳力度,進一步普及廚余垃圾基本知識,建立健全獎懲機制,做好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工作,這將大幅提升居民單獨收集的積極性。
6)結果認知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行為態度和個人規范產生正向顯著性影響,所以假設H7 和H8 成立。說明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后的利好認識將促進其個人社會規范的產生并同時影響其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態度,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通常需要結果驅動,使居民認知發生改變,進而促進其意識和態度轉變。
7)個人規范正向顯著影響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所以假設H9 成立。這說明居民在認識到將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是一種社會責任意識后,其個人自我規范意識已經形成,從而促進其單獨收集意愿的提升。
根據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模型和研究假設,采用Bootstrap 法對研究模型中的結果認知、個人認知、個人規范、行為態度、主觀規范和單獨收集意愿之間的中介效應和假設路徑進行分析檢驗。對樣本設置5 000 次抽樣的偏差矯正置信區間和百分位置信區間均為95%,得到5 條假設中介效應路徑,相關結果數據分析如表7 所示。根據相關研究表明,Bootstrap 法偏差矯正置信區間和百分位置信區間內不包括0,則說明存在中介效應。因此,由表7 可以發現:
表7 中介效應分析與假設檢驗Table 7 Intermediary effect analysis and hypothesis test
1)假設路徑15 中偏差矯正置信區間和百分位置信區間內不包括0,說明主觀規范可通過個人規范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產生正向顯著性影響,假設H15 成立;根據表6 可知主觀規范對居民單獨收集意愿的正向影響不顯著,則說明個人規范在主觀規范對居民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完全中介效應,也就是居民主觀規范只有通過其個人規范才能影響其單獨收集意愿。
2)假設路徑11、12 和14 中偏差矯正置信區間和百分位置信區間內均不包括0,說明結果認知可通過個人規范和行為態度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產生正向顯著性影響,個人認知可通過行為態度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產生正向顯著性影響。因此,假設H11、H12 和H14 均成立。由表6 可知結果認知和個人認知對個人規范和行為態度均有正向顯著性影響,則說明行為態度在結果認知和個人認知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個人規范在結果認知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
3)假設路徑13 中偏差矯正置信區間和百分位置信區間內均包括0,說明個人認知通過個人規范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產生正向影響不顯著,假設H13 不成立,個人規范在個人認知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之間沒有中介效應。
采用Amos 分析了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模型中各路徑的標準化總效應,如表8 所示。由表8 可以發現,個人規范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最大,其次是結果認知、知覺行為控制、行為態度、政府行為和個人認知。說明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自我要求越高,對單獨收集這一事件的自我意識越強烈,其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意愿也就越高。另外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結果認知對其個人規范的影響系數達到0.663,對行為態度的影響系數達到0.512,說明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可能帶來環境美化、資源節約及減輕環衛人員負擔等結果有較好的認知將會較大地影響其個人規范的產生,同時其還能積極影響居民的行為態度,使其在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方面形成良好的個人行為態度,從而促進單獨收集意愿的產生。居民的個人認知(對環境保護、垃圾分類等的認知)也會影響其行為態度,而其周邊重要人員的言行等的主觀規范則會影響其對自我要求的提高,進而形成個人規范。
表8 標準化總效應Table 8 Standardized total effects
1)行為態度、知覺行為控制、政府行為和個人規范等4 個因素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有顯著性正向影響,其中以個人規范的影響最大(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522,P<0.001),知覺行為控制和行為態度次之,政府行為的影響最小(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57,P<0.05)。
2)從各因素對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的總效應來看,個人規范的影響最大,其次是結果認知(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446,P<0.001);居民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結果認知對其個人規范產生(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663,P<0.001)和行為態度的形成(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512,P<0.001)正向影響較大,個人認知對行為態度(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437,P<0.001)的形成同樣有重要影響;通過中介效應檢驗發現,行為態度在結果認知和個人認知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個人規范在結果認知對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部分中介效應。
3)主觀規范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意愿影響不顯著(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007,P>0.05),但可以通過個人規范間接影響居民廚余垃圾收集意愿(標準化路徑系數為0.125,P<0.001),個人規范在主觀規范對居民單獨收集意愿的影響中發揮完全中介效應。
1)城市環境保護部門和城市管理部門應聯合地方高校、科研院所定期面向居民社區開展環境保護和城市環境綜合整治宣傳培訓,尤其是開展垃圾分類和廚余垃圾處理處置宣講活動,使居民深刻認識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益處,提升其個人認知水平和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結果認知,從而養成良好的行為態度和個人規范。
2)加大居民區垃圾分類收集設施配套,建立健全居民垃圾分類獎懲制度。目前調研區域內僅有部分居民區設有可回收垃圾收集裝置,而廚余垃圾單獨收集設施設備極少,這極大地影響居民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意愿,也不利于居民主觀規范和個人規范的形成;同時,當前針對廚余垃圾單獨收集的獎懲制度還不完善或處于空白狀態,不能有效調動居民分類收集的積極性。
3)在義務教育階段灌輸垃圾分類理念,將垃圾分類知識帶進課堂、帶回家,通過家校協同開展垃圾分類工作,營造人人參與的良好社會氛圍。
4)垃圾分類是一項公益事業,需要政府在人、財、物等方面持續投入。從調研情況來看,地方政府嘗試借助社會資本推進垃圾分類工作,但是由于工人成本的不斷提升和居民的無序投放,導致運營成本不斷增加而頻頻破產。因此,這一工作的推進需要政府部門持續跟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