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俱佳 形神兼備

婁文利

多數人認識王宏偉，是從2000年第九屆“步步高杯”全國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開始的。在專業組民族唱法的決賽中，他以一曲飆到HighE的西北風格歌曲《西部放歌》奪得了該組的金獎，從此，他高亢明亮的歌聲和有著甜美酒窩的娃娃臉走進了全國億萬觀眾的心中，成為家喻戶曉的男高音歌唱家。2008年，40歲的王宏偉已在民族聲樂舞臺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績——在北京音樂廳等地開了五場個人音樂會，先后六次登上“央視”春晚舞臺，發行了《西部三部曲》等八張唱片，被稱為“西部歌王”，獲獎無數……就在這一年，王宏偉歌唱事業的引路人、作曲家趙季平邀請他在自己任音樂總監的陜北秧歌劇《米脂婆姨綏德漢》中飾演男一號石娃，他接受了這個挑戰。從此，中國歌劇舞臺上增添了一個“新兵”，王宏偉的歌唱事業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領域。如今，經過十五年的歷練，他已成長為中國歌劇表演藝術家中的領軍人物。

王宏偉先后出演了十六部作品：2009年，在青海花兒音樂詩劇《雪白的鴿子》 （趙麟作曲）中飾花兒歌手趙海清：2011年在《小二黑結婚》中飾小二黑：2012年在國家大劇院原創歌劇《運河謠》 （印青作曲）中飾青年書生秦嘯生：2013年在根據同名豫劇改編的交響合唱《朝陽溝》（關峽作曲）中飾栓寶：2015年在音樂會版歌劇《悲愴的黎明》 （關峽作曲）中飾田原，同年，在富有海南文化特色的歌劇《南海哩哩美》 （杜鳴作曲）中飾智勇雙全的青年船長阿雷：2016年先后在國家大劇院原創歌劇《長征》 （印青作曲）中飾紅軍戰士平伢子，在原創兒童歌劇《阿凡提》（印倩文作曲）中飾足智多謀的阿凡提：2017年在江蘇文化特色鮮明的歌劇《二泉》 （杜鳴作曲）中飾民間音樂家阿炳：2018年在重慶歌劇院根據阿來同名小說改編的歌劇《塵埃落定》（孟衛東作曲）中飾呆傻卻智慧的土司家二少爺：2019年在表現宋元時期福建泉州故事的歌劇《大海承諾》 （方鳴作曲）中飾林旭：2020年在復排歌劇《同心結》中飾黃繼光：2021年在福建省歌舞劇院創排的情景交響音樂劇《風展紅旗如畫》 （盧榮昱作曲）中飾赤衛隊長張鳳山：2021年在長沙歌舞劇院創作的富有湖南音樂特色的歌劇《半條紅軍被》 （杜鳴作曲）中飾長征時期紅軍指揮員鄭秋收：2022年在國家大劇院原創歌劇《山海情》 （孟衛東作曲）中飾寧夏西海固移民辦青年干部馬得福等。

這份劇目單展現了王宏偉從歌唱家向歌劇藝術家轉型的足跡，也從側面反映了新世紀以來我國歌劇創作題材內容廣泛化②、風格類型多樣化、創作主體多元化和演出制作精品化等總體特點。這十幾年，王宏偉成為當代中國歌劇藝術繁榮發展的親歷者、見證者和推動者。

明代音樂學家王驥德在其著作《方諸館曲律》中指出： “樂之筐格在曲，而色澤在唱。” “筐格”在不同音樂文化背景中有不同的解釋⑨，放在“歌劇”這一語境中，樂譜就是“筐格”：歌唱演員的表現——能否以塑造人物形象為核心使命，通過歌唱一表演綜合手段刻畫人物心理、表現情感變化、展現人物弧線、揭示精神氣質，以豐滿、真實、感人的藝術形象引起觀眾強烈共鳴，進而引發對歌劇思想內涵的深刻思考——決定了其“色澤”。回看王宏偉的歌劇之路，他已逐漸形成了“唱演俱佳、形神兼備”的表演藝術風格，這是符合中國觀眾戲劇審美傳統6的上等“色澤”。

一

作為一位成熟的歌劇表演藝術家，王宏偉唱功扎實，有著令人過耳難忘的聲腔美④。

他的嗓音條件優越，音域寬廣、高音區游刃有余是他最突出的特點。經過長期科學訓練，他的高音有很好的共鳴，即使到High E）仍然有真聲的質感，這一點深受歌劇作曲家們青睞，趙季平、趙麟、印青、孟衛東、杜鳴等都曾為他量身創作戲劇張力十足的大型唱段，如《二泉啊》 （《二泉》選段）達到b2， 《你在哪里啊紅蓮》 （《運河謠》選段）、 《問》（《塵埃落定》選段）和《尕梁梁上喊蒼天》（《山海情》選段）等唱段都達到了High C。

他的音色柔美而富有光澤，音質飽滿明亮富有穿透力，具有極高的辨識度和感染力。他的真假聲轉換自然、力度控制自如，做到了音高聲不竭、音低聲不虛、聲強而不喊、聲弱而不散。如此扎實的技術使他能根據戲劇表現的需要調整呼吸深度、共鳴位置、發聲機能和腔體狀態，隨時進入歌劇化的演唱狀態，加上充分的情感投入，真正達到了“聲為情役，腔為情設”的藝術境界。這是多少歌唱者夢寐以求的狀態。 《運河謠》中的《你在哪里啊紅蓮》是王宏偉的代表性唱段，集中展示了他運用音色、音質變化刻畫人物內心世界的能力。該唱段表現了秦嘯生在目睹了紅蓮為保全自己而葬身火海之后，從悲痛欲絕到決心赴死的情感變化。印青用速度（板式）變化、大小調色彩對置和戲劇性的抒情旋律進行刻畫，王宏偉走進人物內心，從“捂著唱” “哭腔” “吶喊” “微聲”到“不顧音色地喊”，完美地實現了作曲家的藝術設計（見表一）。

該劇2012年首演后，樂評人紫茵評價這段唱： “如此聲情并茂的藝術化、歌劇化的詠嘆，聽眾強烈的共鳴被深深激發出來，全場爆發了濤聲漫卷一般的掌聲，表達了一種誠摯的贊賞與肯定。”⑨但在王宏偉看來，自己當時的演唱還“很青澀”！與他合作多年的鋼琴伴奏候攀告訴我： “每次演出之后，王老師就沒有高興的時候，因為他永遠覺得不完美！”也許這正是他能躋身一流藝術家的重要原因吧。

再來看他的語言技術。王宏偉的歌唱咬字清晰，字音純正，唇齒音準確，沒有尖團音，但在演唱地域特色鮮明的唱段時又能準確把握方言發音咬字的特點，不但讓與方言相依相伴的旋律音韻更富特色，也使人物形象更真實可信。比如《米脂婆姨綏德漢》《雪白的鴿子》《山海情》中的西北口音（把“我”“人” “神”發成“餓”“扔”“繩”等）， 《朝陽溝》里的河南口音（如把“淚”發成“luei”）， 《長征》中平伢子的江西口音（如“哪個”發音為“拉國”）等。 演唱風格多樣也是歌劇演員必備的能力。王宏偉很早就開始有意識地拓展自己歌唱的“戲路”，從新疆、西藏、內蒙古各少數民族經典歌曲，到黃河流域回、漢等各民族的民歌小曲，甚至中外的流行歌曲他都能輕松駕馭。怎樣抓住不同風格音樂的神韻？“模仿”只能習得其皮毛，只有明確了發聲機制、腔體狀態、共鳴位置、咬字歸韻以及音色、音質、襯詞、拖腔的特點和差異才有可能準確再現。王宏偉為此下過苦功，比如堪稱“風格大聯歡”的經典歌曲《連隊里過大年》⑩，為表現戰士們熱熱鬧鬧過大年的場景，作曲家在北方鑼鼓、民間吹打樂歡天喜地的基調上，根據歌詞內容，把京劇（“副連長唱京戲”）、梆子（“小文書唱梆子腔”）、四川民歌（“四川風味麻辣燙”）、河南豫劇（“駐馬店兒胡辣湯”）和方言說唱等來自四面八方的音樂元素融為一體，王宏偉硬是一氣呵成氣來了個戲曲、曲藝、民歌大聯唱。三位藝術家珠聯璧合造就了這首不可多得的藝術精品。這種多風格聲音造型能力使王宏偉在不同風格的歌劇中駕輕就熟，如《雪白的鴿子》中用了花兒男歌手常用的“蒼尖音”唱法和韻味十足的潤腔，藏族音樂風格鮮明的《塵埃落定》中用了藏族綿羊音的唱法， 《長征》里一嗓子清亮的“哎呀來——”一下子表明了平伢子的江西籍貫， 《山海情》里借鑒了信天游真假聲交替的發聲特色，等等。

卓越的唱功是王宏偉歌劇事業發展的基礎，這與其優越的先天條件不無關系，但更多來自科學方法、勤學苦練和藝術修養。為了保持職業歌唱家的良好狀態，他每天練聲，常年堅持早起練瑜伽，因為一部歌劇動輒兩三個小時，沒有良好的體能和嗓音機能根本撐不下來。他善于學習，稍有閑暇就待在家里認真研讀《唱論》等古今中外的聲樂表演著作，研究歌唱的理論問題，還廣泛涉獵哲學、文學、歷史、戲劇類書籍，現場觀摩各種音樂會、歌劇、戲劇和戲曲，在藝術的海洋里汲取養分、尋找靈感，滋養精神世界、提高藝術修養。

二

與演唱歌曲不同，歌劇演員的形體、表情、動作乃至眼神都擔負著塑造人物形象的任務，一招一式都要有“人物感”。

和其他從獨唱轉型唱歌劇的歌唱家一樣，王宏偉在形體表演方面也遇到了不小的困難。在歌劇處女秀《米脂婆姨綏德漢》中，他的舉手投足還是獨唱演員的“范兒”，當歷盡千辛萬苦終于在最后期限前趕回來見到愛人時，他卻仍然是笑意盈盈、客客氣氣的“王宏偉”，而不是靠實力贏得愛情的“石娃”。甚至到2012年《運河謠》第一輪演出時，他在臺上仍感到手足無措。當然，這對于從未系統學習過表演又缺乏歌劇舞臺經驗的人來說很正常。

通過大量舞臺實踐，王宏偉的表演已經成為其人物塑造的重要手段了。比如， 《二泉》講述了阿炳的大半個人生，需要從十幾歲一直演到垂暮之年，他準確地把握了不同年齡段的肢體語言特點，阿炳盲了之后的動作尤其到位。 《運河謠》中秦嘯生的形體表現有三個階段：起初是一個文弱書生，舉手投足借鑒了京劇小生的程式：為了躲避官府假冒水手李小管時，肢體語言中有些勞動者的潑辣：經歷磨難恢復書生身份后，他卸掉了小生程式，多了一份穩重。兒童劇《阿凡提》中，他設計了夸張的肢體語言和阿凡提的標志性動作——捋胡子，舞蹈片段也很好地表現了聞樂起舞的新疆風情。

最精彩的是平伢子，王宏偉表演之細膩、準確完全可以和戲劇演員媲美。排演《長征》時王宏偉已48歲，心理、年齡、體態、動作都與16歲的人物相去甚遠。如何消弭與角色之間的鴻溝？他的表現給出了完美答案——首次亮相的戲是和六個同鄉一起參軍，他滿臉興奮、雙目放光！開口前把鐮刀往褲腰里一插、高興時晃兩下的動作像極了一個懵懵懂懂的半大小子。部隊夜宿遵義城，黑暗中與當地群眾產生誤會，平伢子警覺地端槍質問“你是哪個？”情緒張力十足，發現是老百姓后馬上敬禮并誠懇地說“對不起，驚擾了！”王宏偉此時略挺肚子，一蹦，士兵瞬間變回了活潑少年。過雪山草地，他與彭政委的一場戲，國家大劇院電影版《長征》特寫拍攝了驚人的細節——彭政委受傷在擔架上昏迷，平伢子雙手扯著布為他擋雨。雨不停地下，他抬頭看一眼天，似乎在說“這雨怎么下起來沒完！不知道我們政委受傷了嘛！？”彭政委掙扎著要起身，平伢子趕忙蹲下，一手拉起彭后緊緊攥住他的手，關切地望向他，好像在問“行不行啊？”彭點頭，平伢子這才站起身，但動作緩慢而艱難，畢竟他也剛剛翻越雪山而且久未進食。他走到炊事班長身邊，見空蕩蕩的米袋子耷拉著，他一把抓住袋子看向班長，好像在問“一點都沒了？”班長沉重地搖了搖頭，平伢子低下頭，別過臉去，嘆了口氣——多么豐富的內心戲！這時的平伢子已經不是一個農家少年，在艱苦殘酷的革命斗爭中，他已成長為一個以“解放天下百姓”為己任的紅軍戰士。王宏偉完全用形體、表情和眼神刻畫了這條成長弧線，這個質樸、可愛、勇敢的小戰士已悄然走進觀眾的心，為后面平伢子犧牲的總高潮做了情節、情感和情緒的充分鋪墊。

在歌劇舞臺上，形體動作是人物思想情感的外化表現。王宏偉歌劇形體表演的可貴之處在于準確、真實和分寸感，不但符合人物的年齡、身份和基本性格，還能揭示人物的心理活動和情感波動，有時甚至能讓觀眾從中體會到潛臺詞、畫外音。這些都離不開他長期的思考和實踐。

三

歌劇永恒的主題是人，是人世間的愛恨情仇、人性中的善惡美丑，只有對生活有過深入觀察和真切體驗的藝術家，才有可能創作出直抵人心的作品。對歌劇表演者來說，不但要以戲劇化、藝術化、歌劇化的唱一演讓人物動起來，更要用自己對生活、對藝術、對人生的感悟讓人物活起來，讓觀眾從人物形象身上感受力量、感受美、感受真理，從而完成接受一感染一啟發一升華的審美體驗，而這，正是歌劇藝術的魅力所在。

2016年6月，筆者在國家大劇院看《長征》彩排時深切感受過這種魅力，尤其是平伢子的絕唱《我舍不得離開你們》 （見表二）讓我熱淚盈眶，被這個可愛、可敬的、為新中國獻出寶貴生命的紅軍戰士形象深深感動，也深信，任何優秀的文藝作品都離不開優秀價值的支撐。該唱段藝術格調之高、歌劇化程度之高都是近年來中國歌劇少見的，王宏偉出色的藝術表現功不可沒——險惡的沼澤地里，他拄著木棍踉蹌上場，用氣若游絲的聲音表現了平伢子試吃野菜中毒的虛弱狀態。隨后，他的藝術處理層層推進，動情點不斷累積。在第100小節處兩個“自由飛翔”對比鮮明，先是自信滿滿，而后迅速收聲，接近自語的輕聲好像在說“這不可能了！”當遠處傳來戰友們的歌聲，他掙扎著爬起來，半跪著向歌聲的方向爬過去，為追上部隊做最后的努力，看得人揪心！而那句“我不怕死，我是舍不得離開你們”用最弱的氣聲狠狠戳中了聽眾的心臟！當深陷泥潭無法動彈，他沒有恐懼、不再掙扎，而是滿懷憧憬地望向遠方，在天堂般溫暖的音樂中用平靜堅定的聲音唱出“戰友們，等到勝利的那一天，代我向新中國歡呼”，沒有悲戚，只有一個在紅軍戰士的信仰之光在歌聲中升華——每一句歌唱、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是從內心對角色的體驗中迸發出來的，那一刻，他就是平伢子！

每個藝術形象背后都是濃縮的人生。為了演活人物，他總要從小說、電影、文學作品中找到一些東西支撐舞臺塑造，在具體的歷史語境中挖掘人物的內心世界，甚至在生活里把自己變成“他”。演《同心結》前，他讀了王樹增的《朝鮮戰爭》和大量關于黃繼光的資料，又隨劇組前往四川德陽中江縣的黃繼光故里、黃繼光紀念館參觀學習，還與他的家人交流，了解生活中的黃繼光，進組后天天泡在舞臺上，穿著服裝一遍遍揣摩人物。在無錫排《二泉》時，為了找準感覺，他有空就跑到阿炳的墓前，敬上一支煙，倒上一杯酒，靜靜地坐一兩個小時，仿佛在與這位民間藝術家進行情感、思想和靈魂的交流。排《長征》前他讀了王樹增的《長征》及《紅旗飄飄》《星火燎原》等紅軍回憶錄，排演期間給學生上課時也會把道具帶上，抽空就體會人物，在幾場獨唱音樂會上唱平伢子也一定要全套服裝扮上、步槍挎上，撲倒、爬起、匍匐等形體動作也毫不含糊，為的就是從形到神都與人物緊密貼合。他常說“我在塑造角色的同時，這個角色也在塑造我。”這讓他入戲很深，每次排練和演出后都沉浸其中不能自拔，因為他追求的是與角色合而為一的最高境界——“如果觀眾能忘掉王宏偉而是記得角色，這將會是我非常自豪的事”。與他多次合作的黃定山導演說： “很難見到一位歌劇演員能夠這么深入體驗角色。”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在王宏偉心目中，歌劇是值得奮斗終生的事業，時刻用心體驗、認真感悟，時刻在為下一個角色做儲備。這無疑也是一種成熟的、負責的藝術創作態度。

結語

王宏偉熱愛歌劇事業，他的敬業、勤奮、認真是業界出名的。他為人樸實、謙遜，不論是演出、教學還是工作都求一個“實”字。作為一位有著強烈社會責任感的歌劇藝術家，他深知表演人才培養的重要性，2021年出任天津音樂學院常務副院長之后，他迅速申報了國家藝術基金項目《中國民族歌劇表演人才培養》，計劃請國內知名的歌劇導演、作曲家、劇作家以及戲曲、舞美、化妝方面的多位專家進行授課，帶領學員從讀劇本到在規定的音樂中吃透人物，同時學習怎樣借助燈光、舞美、化妝、音響完成角色塑造，還要完成一些戲曲表達的訓練。期待這批學員能在不久的將來成為中國歌劇舞臺上優秀的新生力量。

中國歌劇事業的發展需要這一代歌劇人有更高的操守和敬業精神，在這一點上，王宏偉堪稱典范。他說： “作為一個歌唱家，要有人品，要有藝德，要有作品，要長期把自己根植于生活當中去，要能夠耐得住寂寞。真正要做到這些很難的。”2022年，王宏偉榮獲第五屆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藝術工作者榮譽稱號，這是給這位在歌劇舞臺上塑造了若干精彩人物的藝術家最大的肯定，因為，他始終把人品和藝德視若珍寶。

《大江南》《江南一枝花》《敦煌故事》等歌曲。

②紅色革命歷史題材、現實主義題材、中華文明史、歷 史文化名人、民間故事、歷史傳奇等等都有涉及，劇 本以原創為主，把經典小說、戲劇、戲曲故事做歌劇 化改編的也有不少。

③有大歌劇、民族歌劇、現代歌劇、室內歌劇、小劇場 歌劇、兒童歌劇、多媒體歌劇、音樂詩劇、情景交響 劇等樣式。音樂上有偏重西方大歌劇交響性風格的， 有繼承經典民族歌劇風格的，有偏地方戲曲、民歌風 格的，有先鋒實驗派的，有注重可聽性、追求優美旋 律的等等，多維度展現了音樂戲劇舞臺藝術的可能 性。

④除國家大劇院出品了一批代表中國歌劇最高水平的優 秀劇目外，近幾年地方院團也非常活躍，紛紛采用

“本地故事”加“本地音樂和文化元素”的公式創作 歌劇，以凸顯地方文化特色為己任。僅王宏偉出演的 這16部作品中就有來自青海、海南、無錫、重慶、泉 州、三明、長沙等地歌舞劇院的作品，其中不乏《塵 埃落定》這樣的佳作。

⑤參見杜亞雄《筐格在曲色澤在唱》[J]， 《中國音樂 學》2019年第1期，第14-16頁。

⑥參見居其宏《中國歌劇音樂劇創作歷史與現狀研究》 [M]，合肥：安徽文藝出版社2014年版，第446頁。

⑦主編了《聲樂藝術教育叢書》系列的余篤剛教授認 為，聲腔美是構成聲樂藝術美的主導因素，聲腔美包 括音域、音色、音質、咬字、吐字、風格、情感等 等。參見余篤剛《聲樂藝術美學》[M]，北京：人民 音樂出版社2005年版。

⑧如《雪白的鴿子》中唱段“黃河上就度過了一輩 子”。

⑨紫茵《一夜詠嘆千年悲歡——聽歌劇<運河謠>首 演》U]， 《歌劇》2012年第8期，第18-21頁。

⑩閻肅詞、趙季平曲，王宏偉在2002年春節聯歡晚會上 演唱，此曲獲歌舞類節目一等獎。

（11）胡一峰《真話與道理》[Z]，杭州：杭州出版社2021年 版，第7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