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企業質量文化建設對我國軍工企業的啟示

王雨晴 劉存福

我國軍工企業肩負著“強軍富國”的重要使命，罕工產品質量關系著企業命脈、國家安全。

質量對軍工行業極端重要。任何軍工產品、科研成果和裝備型號，都必須以質量為基本保證。全球化、數字化的變革挑戰著組織發展，并促使組織找到一種新的質量管理方法，形成一套強大的質量文化。多年來，質量文化一直是世界質量大會的主題或重要內容。發展質量文化是涉及精神、制度、行為、物質等多個層面的系統性工程。

國外學者對質量文化的研究

質量文化的概念最早是由企業界提出的，隨著社會發展和全面質量管理的深入發展，質量文化的概念被延伸到各個領域。相對于企業文化，質量文化理論研究起步較晚，國外學者從20世紀90年代初開始開展質量文化研究，21世紀以來逐漸引起了更多學者的廣泛關注。20世紀90年代起，質量管理領域的研究開始從硬質量管理實踐轉向軟質量管理實踐，一些學者指出質量管理領域的研究重點應該從工具、技術、實踐及系統等可觀察的“硬”方面轉向文化等更加難以測量和改變的“軟”方面。

針對質量文化的定義，國外學者開展了深入研究。著名質量管理大師朱蘭（J.M.Juran）指出質量文化是人們與質量有關的習慣、信念和行為模式，是一種思維的背景。設計并保持滿足自我控制標準的職位，是實現積極的質量文化的必要前提。奧克蘭（Oakland）將質量文化定義為組織內部關于質量的信仰、行為規范及組織氛圍。艾倫（Alan）指出質量文化是組織集中各種資源對卓越質量的無止境追求，他認為質量文化包括組織的核心價值觀、經營理念以及各種實踐活動。金·卡梅倫（Kim Cameron）、韋斯利·西內（Wesley Sine）將組織的質量文化視為組織文化的一部分，認為質量文化反映了滲透在組織行動中的一般方法、價值觀和質量導向。

針對質量管理的關鍵因素，學者們有多種觀點。費根堡姆（Feigenbaum）因全面質量管理思想享譽全球，他認為影響質量的因素分為技術因素和人的因素，而人的因素重要得多。“零缺陷之父”克勞士比認為“零缺陷”是一種工作態度，體現質量工作的決心，工作標準必須是“零缺陷”，而不是“差不多就好”。伊芳·拉格森（YvonneLagrosen）、斯蒂芬·拉格森（StefanLagrosen）認為質量管理分為工具層、模式層和價值觀層，其中價值觀層是最深層次。戴明（Deming）認為企業需要徹底的文化轉型，強調必須加強對職工的教學和訓練，必須充分發揮領導的重要作用。伊斯邁爾·賽拉（Ismail Sila）、梅林·艾伯英普（Maling Ebrahimpour）研究發現“員工培訓”“領導承諾”“員工參與”“客戶導向”“持續改進”是質量管理的關鍵因素。金·卡梅倫（Kim Cameron）、韋斯利·西內（Wesley Sine）認為相比于領導力，培訓學習活動、質量工具和技術以及人力資源管理戰略等因素在質量文化中的作用更為凸顯。

國外企業質量文化建設經驗

國外企業在理論研究的基礎上，開展了豐富的質量文化實踐，形成了建設以人為本的質量文化、開展員工質量文化培訓、重視高管的領導作用、運用信息技術發展質量文化等成功經驗。

建設以人為本的質量文化。人在持續質量改進中發揮著關鍵作用，是組織實現質量目標的重要資源。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德州沃思堡工廠開展了以人為中心的質量文化實踐，將每個員工融入與質量改進過程。不同于以生產高質量產品為導向的質量文化，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德州沃思堡工廠強調人在質量管理中的作用，將員工視為持續質量改進過程（IQS）的關鍵角色，讓員工對在生產過程中的產品質量負責。該公司與北德克薩斯大學（UNT）質量和生產力中心合作共同開發了質量成功因素（QSF）調查問卷，用于評估員工的質量感知。通過問卷分析發現該公司員工的凝聚力強，對公司的質量目標有著強烈的認同感，證實了員工參與質量改進管理目標之間的密切聯系。該研究還證實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員工是實現持續質量改進（CQI）目標的凝聚力資源，員工隊伍中的文化是提高質量的關鍵因素。以人為本的質量文化氛圍是質量改進戰略成功的重要因素。

開展員工質量文化培訓。培訓有利于培養員工對組織文化的認同感，提升其質量意識以及質量管理專業能力。空客公司非常重視人才培養工作，制定了完善的員工培訓制度。每位新入職的員工首先要參加為期1個月的專業技術培訓，通過考試后方可進入項目，繼續參加為期半年的崗位培訓。空客公司會根據工作需要，派員工參加相應的職業技能培訓并獲得資質認證。空客公司重視培養新員工“發現問題，立刻提出”的質量意識，使質量意識深植于每位員工的心里。戴姆勒一克萊斯勒公司認為高質量意識與員工的高素質密切相關，因此十分注重培養具有專門技能和知識的員工隊伍，深化員工質量意識。培訓帶來的收益是巨大的，如摩托羅拉在培訓上的支出約占薪資成本的3％。在培訓項目中每投入1美元，公司就會獲得33美元的回報，這一回報來自產品質量更好、生產率更高和安全工藝改進。

重視高管的領導作用。在組織中成功推行質量文化離不開領導者的作用，領導者對質量的態度與承諾關系著質量文化的建設情況。高層管理者的遠見卓識和領導力是驅動公司獲得成功的重要因素。在過去，大多數企業的高管沒有在創建長期的質量、安全改進過程中發揮領導作用。然而現在大多數企業高管都認識到，要成為世界級的質量安全執行者，最重要的因素是高層管理人員強有力的承諾和領導。當高管們在公司層面明確表明對質量管理的重視，大力推行質量文化，公司的所有員工都將朝著一個高質量、無事故的工作環境的目標努力。部分公司成立了一個由工程、制造、人力資源、質量和可靠性部門副總裁組成的高層指導委員會，對質量文化建設起到了指導監督作用。

運用信息技術發展質量文化。信息技術的使用在支持軍工企業質量文化建設中發揮重要作用。企業運用信息技術實施質量管理體系、開展員工培訓、管理質量指標等，這些措施有利于為客戶提供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波音公司大力推行數字化制造，通過使用數字化研制技術，消除研發過程中的質量隱患。建立全方位的質量指標量化測量體系，運用信息技術跟蹤和分析質量指標，如產品質量、過程受控情況、顧客滿意度等，使其能夠監控績效，確定需要改進的領域，并就如何提高質量做出數據驅動的決策。部分企業將信息技術用于管理客戶反饋，通過使用客戶反饋門戶或其他在線平臺，使企業能夠快速輕松地捕獲客戶反饋，運用分析結果推動產品和服務的改進。

對我國軍工企業質量文化建設的啟示

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企業之間的競爭越來越表現為產品質量的競爭。我國軍工企業肩負著“強軍富國”的重要使命，軍工產品質量關系著企業命脈、國家安全。我國軍工企業應立足自身實際，吸收借鑒國外企業質量文化實踐經驗，加強質量文化建設，提升質量管理水平。

堅持“守正+”，建設人人參與的質量文化。1964年，在兩彈的試制中，周恩來總理提出了“嚴肅認真，周到細致，穩妥可靠，萬無一失”的要求，這十六字方針成為了航天企業質量管理基本方針。鄧小平曾強調武器裝備生產要“堅持質量第一”的方針。習近平總書記對軍工參研單位和人員提出要求，要“堅持安全第一、質量第一，腳踏實地、精益求精”。在長期的生產實踐中，我國軍工企業始終堅持把質量擺在首位，創造了許多特色的質量管理辦法，形成了深刻的質量文化理念，如質量第一、依靠群眾等。

新時代我國軍工企業要守正創新，既要發揚“發動群眾、依靠群眾”的優良傳統，堅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工作方法，又要吸收國外企業先進經驗，建設人人參與的質量文化。首先要發揮領導者在質量文化建設中的模范帶頭作用。領導者應當牢固樹立質量意識，在日常管理工作中重視質量管理，通過發揮自身的影響力與號召力在企業內推行強大的質量文化。其次激發員工在質量文化建設活動中的主觀能動性，促進員工為質量文化建設出謀劃策，自覺傳承與弘揚優秀質量文化。最后應當建立客戶反饋機制，通過對客戶進行定期調研，了解產品質量、產品滿意度，將客戶的反饋作為質量文化建設的重要依據。

堅持“黨建+”，切實提升全員質量意識。習近平指出“堅持黨的領導，加強黨的建設，是我國國有企業的光榮傳統，是國有企業的‘根和‘魂，是我國國有企業的獨特優勢”。軍工企業黨建工作，既引領著企業文化的發展方向，又構筑企業文化的工作載體，本身就是非常重要的文化建設。

軍工企業質量文化建設要堅持黨的領導，將黨組織創先、黨員爭優活動與質量提升活動有機結合，推進黨建工作和質量文化建設深度融合。要大力開展質量教育培訓活動，統籌開展企業文化通識培訓和質量文化專項培訓，為不同級別、不同崗位的員工開展有針對性的質量管理培訓。細化培訓主題，開展質量知識、質量管理、產品保證、質量文化等不同內容的質量培訓，提升活動吸引力。在培訓中，要注重發揮黨組織戰斗堡壘和黨員先鋒帶頭作用，教育引導全體員工提升質量意識。

堅持“保密+”，大力提升質量文化建設水平。國防軍工保密是國家保密的有機組成部分和重中之重，在維護國家安全和軍隊建設中具有及其重要的地位。軍工企業的保密工作與質量文化建設關系緊密，質量文化建設要以良好的保密工作為前提，保密工作也需要質量文化建設進一步得到推進和鞏固。

軍工企業要運用信息技術加強質量文化建設，進一步提高質量管理水平。軍工企業應建立完善的質量管理系統，應用質量管理軟件改進質量文檔管理，如質量計劃、程序和表格等文檔，運用信息技術對質量數據進行實時分析和報告，使軍工企業快速輕松監控其自身質量績效以及供應商績效。同時，軍工企業應針對質量管理系統開展日常監管維護和保密檢查工作，控制員工對秘密信息的知悉范圍，管理員工在系統中的用戶權限，防范重要信息泄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