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背后的故事

王藝凝

畫幾個格子，也能成為藝術家？沒錯。圖片上這張“格子畫”出自荷蘭畫家蒙德里安之筆，蒙德里安在藝術生涯的鼎盛時期，創作了很多這種風格的作品。有些人認為這是幼兒園小孩兒都會畫的東西，好奇它為什么有這么大的魅力，本期我們就來聊聊其中的原因。

1872年，蒙德里安出生在荷蘭，他的父親是一位小學校長，叔叔是一位風景畫畫家。小時候的蒙德里安跟著叔叔學畫畫，繼承了荷蘭風景畫的浪漫與寫實風格。1892年，蒙德里安進入阿姆斯特丹國立藝術學院，接受學院派的訓練，奠定了深厚的寫實功底。

那時的荷蘭風景畫非常有特點，畫家們往往用地平線、水平面將畫面分為上下兩部分。下半部分為近景，常描繪風車、磨坊、樹林、小橋或船只；上半部分則統一為天空和大片層疊的白云，這些著名的云又被稱為“荷蘭云”。

在蒙德里安早年的創作生涯中，他就多次嘗試打破這個規則。直到1911年，蒙德里安來到巴黎，在那里受畢加索的影響，畫面開始有了立體主義的味道。

沒過多久，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蒙德里安目睹了戰爭帶來的災難。戰爭還沒有結束，又暴發了西班牙大流感。這場最早記錄于美國堪薩斯軍營的流行感冒席卷了整個世界，感染了全球約10億人，其中大約1/10的感染者死亡。蒙德里安幸運地在這場浩劫中活了下來，面對滿目的瘡痍和混亂，他越發渴望一個有著安定秩序的理想世界，他的畫風也從那個時候發生了質的轉變——他創造出獨特的抽象繪畫風格，摒棄了所有曲線，只用直線和色塊創作出一系列著名的“格子畫”。

這幅創作于1930年的《紅、黃、藍的構成》是蒙德里安“格子畫”的代表作之一。粗粗的黑色直線，將畫面分割成大小不同的矩形格子，這些格子用單純的色彩來填充。畫面干凈利落，看似輕松，實際上，線條的粗細和色彩的安排都是經過反復推敲才確定的。畫面用到的色彩只剩紅、黃、藍三種原色，以及黑、白（或為灰） 。

畫面右上方那塊鮮亮的紅色，不僅面積大，還很飽和；左下方的一小塊藍色和右下方的黃色與四塊灰白色有效配合，控制住畫面的平衡。這種巧妙的分割與組合營造出秩序之美。蒙德里安形容自己的畫作是在描繪“一種和諧而平衡的社會”。

蒙德里安的作品經典到好像一個萬用法則，后世的設計師從中吸取靈感，將這些“格子”應用在建筑、家具、生活用品等的設計上。蒙德里安裙、蒙德里安椅、蒙德里安建筑……蒙德里安的格子成為時尚界永恒經典的元素，其親手繪制的原作自然更被藝術品收藏家們青睞。

蒙德里安最喜歡的音樂是爵士樂，他還專門為爵士樂創作了一幅畫。爵士樂起源于美國一個海港城市，融合了民間音樂、流行音樂、古典音樂等特點，常以一種娓娓道來甚至有些慵懶的調子展現。我們節選一段著名的爵士樂《Take Five》供大家試聽，掃描二維碼，搜索“聆聽經典”，一邊欣賞蒙德里安的作品，一邊感受爵士樂的魅力吧。